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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看戲,入宮

2024-05-26 19:18:25 作者: 月亮喵

  李仁作為楚息元生前最信任的內侍,在楚息元薨後,便被楚齡好好地安置了。楚齡為了表示出他對先帝的孝心,對李仁頗為看顧,不進派遣了幾個內侍去服侍他,還賜他黃金千兩和一個兩千畝田地的莊子,讓他能夠頤養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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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在雲夕眼中,這未嘗不是監視李仁。

  先前她為了不引起楚齡的注意,加上覺得沒有必要,也沒有在楚齡的眼皮下接觸他。現在看來,多少還是需要的。

  雲夕眼珠微轉,很快便將這事吩咐了下去。

  於是在十一月一號,李仁所呆的那莊子,便因為不小心著火而燒成了灰燼,李仁沒有及時逃出來,化作了一句焦黑的骸骨。楚齡得知這事後,很是心痛,還封了李仁一個不錯的諡號。

  然而,雲夕和雲深正和照理來說已經死去的李仁面對面。

  雲深當年在皇宮中,也是受到李仁不少的照顧,加上李仁還是他生父楚息元身邊的舊人,因此在他面前,他倒是收斂了一貫的傲氣。

  李仁看著他,微微嘆了口氣,說道:「你果真知曉了你的身世。」

  雲夕見李仁眼睛凹陷下去,身材消瘦,一點都不像是「頤養天年」應有的模樣,便猜到他在莊子上的日子大概也不太好過。

  雲深沉默了片刻,問道:「楚齡,他知道這件事嗎?」

  李仁輕輕笑了笑,他笑起來倒是有幾分的儒雅之氣,若是不說他是太監,只怕沒有多少人猜得出他的身份。

  「他自然是知道了。」李仁的眼中閃過一絲的厭惡,「一朝天子一朝臣,自然有不少人想著要討好他這個新帝。」

  「每一份聖旨都會記錄在冊,儘管陛下私下寫了那兩份聖旨給您,但書館那邊終究記錄在冊,只是沒有記下聖旨的內容。」

  雲夕眉頭微微皺起,所以楚齡便是從這點發現出端倪的嗎?

  「陛下特地將那份冊子抽出,讓端長公主保存。按道理來說,不該有人知道這事的,只是何東當時恰好執勤,知曉聖旨一事,為了榮華富貴,自是選擇了告密。」

  何東……

  雲夕聽到這名字,眉頭微微皺起。這位之前是翰林院編修,在去年卻忽然被楚齡重用,升遷成為知府,而且還是炙手可熱之地,想來便是因為這告密的功勞。

  她也算是明白李仁看上去為何會是這般模樣。想來這段時間,楚齡肯定想要從他嘴裡套出更多的話,比如那冊子的下落,比如聖旨的內容……

  看楚齡到現在只能用些小手段來看,李仁應該是不曾露底,不然端長公主那邊哪裡可能這般的平靜。

  她抿了抿唇,鄭重其事地像李仁福了福身子,行了一禮,「多謝。」

  有的人會為了所謂的榮華富貴而出賣自己,而有的人卻在威逼利誘之下,能夠保持本心。

  李仁咳嗽了一聲,說道:「我也不是為了你們,只是陛下待我那般好,我不願學那等小人,行背叛之事。」

  雲深問道:「接下來你有何打算?」

  李仁笑了笑,說道:「直接選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送我過去安享晚年吧。我勞累了一輩子,已經累了。」

  「這是當然。」這對雲夕他們而言,只是舉手之勞而已,自然願意幫李仁一把。

  他們這次帶李仁出來,雖然沒法將其他金銀財寶帶出來。但李仁卻將銀票帶在了身上。雲夕夫妻兩不僅幫他做了一份新的戶籍身份,又另外送了他三千兩。

  等李仁離開以後,雲夕則是同雲深商議起了五號入宮的事情。

  雲夕躍躍欲試,「實在不行,便直接暗殺得了。」在雲深面前,她可以毫無保留露出危險的一面。在前世,她一直都是這樣做,一旦感應到不好的苗頭,便果斷地掐斷。楚天湛今年也已經十二歲了,就算楚齡真的去了,也能夠獨當一面。

  不知道的人聽她這話,還只當她是吹牛呢。暗殺一國的皇帝,哪裡有嘴上輕飄飄兩句話那麼容易。雲夕卻清楚她並沒有說大話,她和雲深這些年勢力的可不是小瞧的,最少比楚齡那暗衛要好得多。

  說起來,去年除夕的那一場刺殺,出手的那些女子正隸屬於楚齡的暗衛。也不知道是白衣教給他帶來的靈感還是如何,楚齡特地構建了一個只招收女刺客的暗殺部門。

  雲深垂下眸光,臉上笑意淡淡的,猶如窗外的月色,透著一股的清冷味,「不急。這時候動手的話,不好將痕跡處理乾淨。」

  像是想起了什麼,他唇邊的笑容加深了少許,「這段時間,他的身體已經被丹藥掏空了不少。」

  「這麼快?」雲夕原本計劃是在三到五年內,只是楚齡的手段越來越多,讓她煩不勝煩,這才想要加快速度。

  雲深咳嗽了一聲,一臉的正人君子,「自從春節受寒以後,楚齡在房事上便有些力不從心,於是便吃了不少的丹藥。」

  雲夕差點噴笑出聲——他這難道是要不舉了?

  在笑過以後,雲夕多少也明白,這大概是雲深動的手腳。他每天在宮裡執勤,同楚齡時常見面,想要對他神不知鬼不覺地出手真是太容易了。

  也不知道楚齡那天到底設了什麼樣的局。雖然雲深可以在那之前弄出一個生病的既定事實來逃過,但若是真的那麼做,楚齡只怕會順著這台階卸了雲深身上的官位。

  雲深握住她的手,一個輕輕的吻落在她手上,「不必擔心,我早有準備,你只需要看戲便是。」

  雲夕點點頭,她也可以直接問雲深他打算如何行事,但若是開口的話,終究失了那份看戲的趣味,還不如先保持一定的好奇心。

  待到十一月五號,他們一大早便進了宮。

  雲夕沒有將三個孩子一起帶進去,而是讓他們乖乖呆在家裡。她也可不想到時候發生什麼意外,然後不小心牽連到孩子身上。

  至於給楊葉卿的禮物,她也早就準備好了,是一盆綠牡丹。綠牡丹並非牡丹,而是一種菊花中的珍品。京城中倒是也有出現過綠牡丹,初綻放時花色碧綠如翡翠,不過等日曬以後,綠中透黃,但這已經算是不可多得的珍品了。雲夕這一盆則不然,始終如同最上等的翡翠玉石,在陽光下光彩奪目。

  楊葉卿最愛菊花,因此雲夕乾脆投桃送李,送了她這綠牡丹,這禮物滿京城也就只有她送的出來。

  她同雲深一起入宮後,雲夕帶著這菊花,直接去福寧宮,這是楊葉卿所居住的宮殿,也是歷代皇后的住所。

  雲夕到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誥命夫人前來同楊葉卿請安。楊葉卿一身明黃色的皇后朝服,看上去雍容華貴。雲夕這些年沒少給她和蘇婉送一些保養品,因此她看上去也就是二十歲出頭,只是身上多了沉靜威嚴的氣質。

  楊葉卿端莊優雅地同那些夫人們寒暄,在見到雲夕來後,眼底便多了一抹真誠的笑意。

  沒等雲夕請安,她已經命人給雲夕拿來一個凳子讓她坐下。

  立秋則是直接將菊花捧了過來。

  楊葉卿一看到那盆綠牡丹,眼睛頓時亮了起來,笑道:「這是你送來的壽禮不成?」

  雲夕微微一笑,「是的,前段時間運氣不錯,恰好培育出這株,便乾脆拿來投桃送李了。」

  其實別的顏色的菊花也是有的,但正所謂物以稀為貴,和少見的綠菊相比,頓時就不算特別稀罕了。

  楊葉卿本來就是愛菊之人,立刻讓人將菊花放到她面前,毫不掩飾自己對這個禮物的喜歡,「原本看你送柔妃好幾盆蘭花,我便十分心癢,只是不知你是否擅長菊花,因此也不好開口討要,如今倒是便宜我了。」

  其他夫人也跟著追捧,「先前聽大家說雲夫人是花仙下凡,我還有些不信。現在這才信了,真真是什麼花她都養的出來。」

  不僅是牡丹、蘭花,連這菊花也養的如此之好。

  雲夕也只能謙虛道:「我也只是運道比旁人好些罷了。」

  「天下運道好的人那麼多,但是能培育出各種花中珍品的也就一個雲夫人。」

  大家說到這些,不免有些酸溜溜的。她們也是聽說了,雲夫人的那些花,賣得那叫一個昂貴,一盆賣幾萬兩銀子,大家還趨之若鶩。對她來說,賺錢實在太容易了。

  雲夕只是淺淺一笑,旋即便換了話題。

  楚齡雖然寵愛熹妃和珍妃,但是在人前也很給楊葉卿所謂皇后的體面,再加上太子地位穩固,大家自然是竭力奉承楊葉卿。也有不少人覺得楊葉卿實在命好,當時和她一起做皇子妃的,好幾個身份都比她高,最後當皇后的卻是她。

  底下的宮女也上了茶和點心。很快的,於青然也到了,在請安過後,便坐在雲夕身邊。

  一個宮女端著六杯的甘露茶款款走來。忽的她像是被什麼絆倒一樣,手中的茶便撒了出來。若是雲夕的話,以她的身手,這茶是落不到她身上的。

  但於青然則不然,滾燙的茶水濺到她身上,讓她忍不住驚呼出聲。也幸虧現在是寒冷的冬季,大家衣服都穿得厚厚實實的,因此不至於燙到。

  那宮女連忙跪下請罪。

  於青然脾氣一貫很好,加上這宮女也不是故意的,便讓她起來。

  楊葉卿的眉毛皺了一瞬,然後不動聲色地讓人帶於青然去偏殿換一套衣服。

  若是平時的話,雲夕還真會讓她娘一個人過去,但今天則不然……她忍不住想起了楚齡,便陰謀論了起來,這裡面不會有什麼事情在等著她娘吧。

  雲夕頓時有些坐不住了,說道:「我陪義母過去好了。」

  楊葉卿也派了她的兩個心腹宮女外加一個嬤嬤一起過去,隊伍看上去陣勢也不小。知道內情的人知道於青然要換衣服,不知道的看著陣仗還以為是要過去踢館呢。

  於青然被弄得有些不安,低聲同雲夕說道:「也不必這般興師動眾的,只是換個衣服而已。」

  雲夕嘴角挑起一抹淡淡的笑,「我也想出去吹吹風,欣賞一下梅花。」

  於青然這才信了她的話。

  雖然是偏殿,卻也很是富麗堂皇。

  於青然在屋內換了一套乾淨的衣服,這才走了出門。

  雲夕卻嗅到了她身上十分淡的一抹香,儘管十分微弱,卻逃不過她的鼻子。

  她若有所思,所以對方是從她娘身上尋找突破口嗎?

  她的手下意識地握住了自己身上那青鸞木的玉佩,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輕易著了道。

  從偏殿出來的時候,恰好熹妃吳玉迎面向他們走來。看樣子也是要向楊葉卿這個皇后請安。

  雲夕看到她的手下意識地放在小腹上,心中跳了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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