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長不大更痛苦

  這一段時間朱雷迎來了難得的平靜期，白眼狼沒有找到，項氏集團也沒有動靜，這讓想要找茬的朱雷一直無處下手。

  朱雷這些日子無非就是上上課，在數個美女之間不停地周旋，為此趙穎已經和馮曉曦之間變成了水火不容的局面，反倒是朱雷在中間遊刃有餘，各種揩油。

  陳大海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猴子怎麼說也是公司的三把手，這一點哪怕是趙穎也無法推翻朱雷的決定，最近一段日子，猴子將手伸進了地產公司。

  「陳副總，你的這份報告一點有用的價值也沒有，公司的情報收集部門也成立一段時間了，你擔任主管，陳海擔任副手，可是你看看你們這段時間都收集到了一些什麼情報！

  別的信息我就不加評判了，你看看這份關於西城開發項目的消息，什麼華陽集團在相關部門有關係，競爭優勢強，什麼華陽集團要與項氏集團合作，什麼規劃局規劃出五十七塊地皮。

  我說這些連老百姓都知道的事情我用你們收集嗎！你們就是這麼工作的嗎！」

  面對猴子地批判，陳大海是敢怒不敢言，誰讓猴子比他的官階高呢，別看猴子什麼職位都沒有，只是口頭上的三把手，可猴子是朱雷身邊的紅人啊，誰敢輕易得罪他！

  

  陳大海被猴子說得十分尷尬，一臉無奈地說道。

  「沈昊啊，你也知道，朱董對公司情報部門的要求就是以合法的方式收集一切官方數據，這官方的數據自然都是些眾人皆知的消息，我們這也是按照朱董的意思在辦事啊。」

  猴子盯著陳大海淡淡地說道：「那你認為這樣的部門還有存在的價值嗎？老闆的心意不用說的那麼明白吧？難道老闆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你都揣摩不出來嗎？如果是這樣的話，你這個副總當得可不稱職啊！」

  猴子為人自負，有實力有才幹，對自己的判斷有著盲目的信任，否則當初也不會那麼快就輸給了朱雷，被他看不順眼的人與事，那絕對是逃不過劈頭蓋臉的一頓訓。

  陳大海這個情報部門在他的眼裡就是一個廢物部門，一點有價值的情報都沒有，而且公司還花錢養著閒人，這怎麼可能能讓猴子看得順眼。

  猴子的聲音可以說是十分的大，直接把趙穎從另一旁的辦公室吸引了過來。

  「喂，你們這是開會呢還是幹仗呢？我在旁邊那屋都聽到了。」

  「趙總。」

  「趙總。」

  猴子雖然為人自負，但是對於朱雷還是相當尊敬的，所以對趙穎也是抱著一份尊敬的態度。

  猴子連忙起身，將座位讓給了趙穎。隨後將情報部門收集來的情報遞給了趙穎。

  「趙總，當初公司成立情報部門的時候我還沒來公司，所以我對這個部門的初衷還不是很了解，不過我想朱董特意成立這個情報部門並不是想要這些情報的。」

  猴子的強勢令趙穎有些不適應，可是誠如猴子若言，朱雷想要的確實不是這些情報，這些趙穎自然心裡有數，雖然在會議上說的是用合法的手段得到官方信息，可是朱雷後面不是還說要得到一些有價值的商業情報嘛。

  朱雷說是要用合法的手段，可是什麼算是非法？女人從男人嘴裡套出來的消息算非法嗎？把人灌醉了套出來的消息算非法嗎？花錢買的消息算非法嗎？

  可是陳大海沒有理解上去啊！或是說他就不是擅長用這樣手段的人，可是一個商業帝國又怎麼可能那麼簡單呢？不要說情報收集了，光是打假都得專門成立一個部門呢。

  「沈昊，這件事情你說的對，這些資料確實不是公司需要的，是陳副總辦事不力了，可是陳副總要管的事情太多了，要做到面面俱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個情報部門我們下次開例會的時候再討論討論。」

  既然趙穎都發話了，猴子自然不好再說什麼，告辭之後便離開了公司。

  「趙總，你說說這個沈昊沒事老插手咱們地產公司的事情，是不是不太合適啊？」

  陳大海受了委屈自然是要找趙穎訴苦，可是趙穎卻根本沒有要袒護他的意思。

  「陳副總，剛剛我在沈昊面前已經為你開脫了，可是這並不說明沈昊做錯了，記住了，我們現在是公司，以後將會是集團，情報部門與法律部門是集團的，不是地產公司的！

  朱董很在乎這個情報部門，現在交給你做那是你的機會，可是你看看你都做出什麼成績了，就這個還怪沈昊說你！難不成你要朱董親自來教訓你嗎？

  今天就算不是情報部門的事情，而是地產公司的事情，只要沈昊沒有憑白冤枉你，那你就得受著，因為你沒有理由不受著！」

  此時陳大海都快把腦袋埋在胸腔里了，先是猴子後是趙穎，這兩人可是把他訓得好慘。趙穎見訓得差不多了，便話鋒一轉又開始安慰起了陳大海，這就是所謂的打一巴掌給個甜棗。

  「陳副總，可以說你在超白集團里並沒有做過什麼高階職位，朱董讓你直接坐到副總的位置上是看的你的忠心，可是能力上你確實歷練的少了，情報部門可以說是一個公司的隱形心臟，公司將通過它收集來的情報來決定以後的發展與一些工作細節。

  想來在超白集團你也沒有接觸過，如今朱董將這麼重要的部門交給你，若是你不做出個樣來被其他人搶走了，到時候你可別後悔啊。」

  「趙總你放心，我保證把情報部門建立好，不給你丟臉。」

  趙穎說完便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隨後陳大海掏出手機給陳海打了一個電話。

  「陳宇啊，那件事情你得抓緊時間和朱雷說了，再不說你爸我的地位就快不保了。」

  陳宇不知道陳大海遭遇了什麼，只知道陳大海的語氣不對勁，陳大海與陳宇說過，要陳宇自己找朱雷表達一下忠心什麼的。

  可是陳宇總覺得那樣太做作了，反而會傷了兄弟感情，所以便一直沒有去說，可是到了這時候，陳宇為了父親沒有辦法拒絕，只好硬著頭皮去找朱雷了。

  「大哥，下班後咱們去王濤家喝點吧，好久沒和大哥吃飯了。」

  「好啊，就這麼定了。」

  下班之後兩人便在王母的大排檔聚了起來，王母如今看到朱雷可謂是親切的不得了，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挖出來烤烤給朱雷吃了，可見王母是多麼的熱情。

  酒過三巡之後，陳宇醞釀一下預先想好的話，便開口說道。

  「大哥，當初你來學校的時候是你說要帶著我開公司的，那時候只有我們兩個人，兩個人的公司，說實話，那時候我覺得大哥你就不是一般人，豪氣，還很霸氣。

  那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我就相信你了，這麼久兄弟我一直在你鞍前馬後的忙活著，可是最近我總感覺我們之間接觸的少了，公司也不在是我們兩人的公司了，新來的那麼多的人，一個個每天圍繞在你身旁，我真的感覺我在這個公司好像不再重要了一樣。」

  陳宇說著說著變得失落起來，這個倒不是裝的，是真的失落，因為他與朱雷之間的距離感不是假的，而陳宇的這番話倒是也讓在一旁幫忙的王濤聽見了，王濤眉頭微皺，不知道朱雷和陳宇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朱雷喝了一口酒，他把陳宇調走就是因為他想保護陳宇，不想讓陳宇太早的接觸到一些陰暗的東西，可是看來這個行為倒是令陳宇誤會了。

  「陳宇，我們之間的感情沒有變，我已然是你大哥，你有事我肯定會罩著你，可是公司在壯大，伴隨著就會有很多的事情發生，這其中並不都是好事情，像我被暗殺，趙穎被綁架，這些都是因為我要強制發展公司造成的，我之所以不讓你接觸太多，其實是想保護你。

  有些事情一旦接觸了，就會有危險！

  還記得那次在美好時光馮家亮被揍的事情嗎？我告訴你，那是我算計的，不過我與馮家亮並沒什麼仇怨，無非就是女人上的事情，讓他挨頓揍也就算了，而項南呢，他想弄死我！你知道嗎？他想弄死我！若不是我把他的雙腿算計殘廢了，你今天就只能在我墳頭上喝酒了你知道嗎！

  你想接觸這些嗎？你會算計嗎？你不怕死嗎？」

  陳宇第一次聽朱雷說到這些，曾以為那不過是朱雷嘻嘻哈哈惹的麻煩事而已，可是萬萬沒想到這一切竟然都是朱雷精心的算計！這可謂是徹底刷新了陳宇的三觀。

  朱雷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陳宇自然不難聯想到張廣臣與梁發的事情了，那可是朱雷拼命事先將安保公司安排好的，結果就出事了，這肯定也是朱雷算計的，只不過現在是公共場合，這件事情不適合說出來罷了。

  正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陳宇看朱雷嘻嘻哈哈就成立了公司，可是沒想到背後竟然經歷了這樣的血雨腥風，甚至為此不知道死了多少個無辜的亡魂。

  陳宇突然覺得自己好單純，想事情好簡單，就如他父親陳大海說他的那些話一樣，陳宇曾經以為陳大海那只不過是勵志的話而已，可是如今看來，陳大海也沒成熟到哪去，否則的話也不至於在公司里如履薄冰。

  朱雷見陳宇久久不語，淡淡地笑了笑說道。

  「怎麼了？被嚇到了嗎？」

  陳宇點了點頭。

  「大哥，謝謝你為我做的這些，不過你能保護我一輩子嗎？你不能總讓我活在你的庇護下吧，小鳥終歸是要長大飛翔的。」

  「長大是痛苦的！」

  「在一個沒權沒勢的家庭里，長不大是更痛苦的！

  哥，讓我長大吧，別再護著我了，讓我去歷練，去成長，讓我真正成為你的左膀右臂，而不是像現在一樣漸漸地回歸平凡。」

  朱雷欣慰地看著陳宇，他一直希望自己的兄弟成長起來，可是朱雷最是清楚成長的痛，可是朱雷不得不贊同陳宇的一句話。

  「長不大是更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