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一章 醒來
2024-05-26 18:33:31
作者: 啃蘿蔔的兔子
五日前,鳳宮主帶著葫蘆進來時,洛玉便隱隱覺得這葫蘆不太對勁,因為它掙扎得太過厲害了,必定有操控者。所以,鳳瑤操起她的骨架砸屋頂時,她才會全力以赴。
果然,她的預感沒錯,金霸也認出了她,所以從屋頂衝出前將她收進了葫蘆里。
這會聽到金霸的嘲笑,她氣得唯一能動的眼珠差點爆出來,死死瞪著他:「若不是為了幫你,我會弄成這樣?差點就叫那金烏弄死,而你還一心搶奪葫蘆,都沒有回援一下,若不是那金烏忽然虛弱,我和楚揚就死在當場了!」
這葫蘆雖小,但裡面的空間卻大,所以二人呆著綽綽有餘,金霸心虛的回退一步,小聲解釋一句:「我沒有料到你們這麼快堅持不住,一切發生得太快,等我發現要回去救你們時,陣法被外面的人攻破,金烏虛弱,你們也保住了命,所以我就……」
洛玉目光很冷,神識傳音更冷:「所以你就沒有理會我們,繼續去爭奪葫蘆,而我和楚揚一個重傷,一個元力耗盡,如何保存自身?你就沒有考慮過我們嗎?」
「我,我以為很快就能搶到葫蘆,而後將你們收入葫蘆中養傷……」金霸的聲音越來越低,不斷後退,直到後背抵住了葫蘆壁。
冷厲的目光收回,她無奈嘆息一聲:「算了,再談這些也沒用。現在你飛至這介子空間的東南面,楚揚就在那,你將他裝進來。」
聽到吩咐,金霸立即跳起來:「好,這事我肯定辦好!」
沒過多久,洛玉就聽到外面鳳瑤的驚叫聲,一個身影隨之掉入葫蘆之中,正是楚揚。
毫無血色的臉,鳳眸緊閉,死氣籠罩,難怪鳳瑤會以為他活不過來。洛玉活動了一下唯一能動的眼睛,外面傳來鳳瑤激怒的聲音,她傳音對金霸道:「你以葫蘆器靈的身份告訴鳳瑤,你可以救治楚揚,但是有一個要求,就是在救治好楚揚後,讓她勸服她父親放你自由。」
「她的話,那賊人能答應?」金霸聞言嗤笑一聲,「還不如打暈那聒噪的女人來得爽快!」
「一旦你打暈了鳳瑤,那位鳳宮主多半會感應到,到時他進來了,你確定能從他手心裡逃走?」洛玉反嗤一聲。
「好吧,我思慮不周,都聽你的。」金霸敗下陣來,立即與鳳瑤交涉。
果然,鳳瑤聽到對方能救治楚揚,立即不吵不鬧了,而且答應勸服父親放葫蘆自由,但要求不但讓楚揚活命,而且要恢復如初。
「答應她。」
就在金霸遲疑之時,洛玉的傳音在他耳畔響起,他也就痛快答應下來,隨後按照洛玉的吩咐對鳳瑤道:「這段時間,你不要打擾你父親,也不要讓他進來,這也是為了你好,呵呵。」
鳳瑤聽到這話,望見破碎的房屋,臉色一白,點頭答應下來。
終於搞定了鳳瑤,金霸從葫蘆口躥回底部,望著隨時都可能斷氣的楚揚,眉頭緊皺:「他的五臟毀了,識海破碎,就算我捨得口糧,他的身體未必能夠承受,所以你要有心理準備。」
葫蘆底部漂浮著淡淡的紫氣,是天地初開時所剩無多的先天之氣,也是締造洛玉體內空間的先天之氣,也就是金霸所說的口糧,而洛玉卻輕笑一聲:「只要你捨得,我便能治好他。」
「你怎麼治?你自己都自身難保。」金霸不信,但旋即,他後悔了,因為那些原本毫無規律飄動的先天之氣忽地朝焦炭骨架飄去,很快就消失一縷。
「喂,你不要太貪!那可是先天之氣!」
片刻後,洛玉只吸收了一小團先天之氣,也就黃豆大,金霸便心疼得大喊大叫,她瞥了他一眼,闔上雙眼,將吸收的先天之氣一點點融入丹田之中……
倏地睜開眼,身體一動,一陣咔哧咔哧的聲音,是身上表面的焦炭在碎裂,想到什麼,她扭頭沖金霸道:「你先出去一會。」
「不就是要換衣服嗎,我又不會偷看,再說為何你只趕我一人,另一人呢?」金霸等了半月,見她好不容易醒了,卻是要趕他出去,心中有些不爽,抱怨的話脫口而出。
「你說什麼?」
焦炭之下,眸光陡然一寒,驚得金霸直接躥出了葫蘆,一邊戲虐:「我這就出去,你們可以慢慢來。」
洛玉聞言扯了一下唇角,咔哧一聲,焦炭破碎,露出晶瑩剔透的肌膚,扭頭看了眼一旁雙眸緊閉倚靠在葫蘆壁上的楚揚,身體忽地消失。
片刻後,再出現時她已不復焦炭模樣,膚若凝脂,隱隱散發著光澤,一身緋色衣袍,襯得膚色更是雪白,隱隱有些氣血不足之態,而她手中握著一隻玉瓶,隱隱散發著馨香。
走到楚揚身邊,俯身蹲下,而下方濃密的睫毛微微顫了一下,洛玉仿若未覺,一手扣住他的下巴,猛一用力,掰開了那蒼白的唇,一手迅速將玉瓶一傾,赤紅的液體倒入他的口中——
「咳咳——」液體灌入,鳳眸猛然睜開,他劇烈的咳起來,但一隻手迅速捂住了他的口,並沒有讓那液體噴出一點。
勉強咽下液體,他張了張口:「你給我喝了什麼?」
洛玉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收起玉瓶,挑眉瞥了他一眼:「不再裝暈了?」
楚揚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紅暈,眸光微垂:「剛剛醒了。」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楚揚如此脆弱又頹廢的樣子,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只「嗯」了一聲,便在一旁坐下閉目調息。
因為吸收了先天之氣,恢復的速度比預料中快了一倍,但是半個月的時間也只是讓她剛剛長好血肉和肌膚,身上卻是半點元力也沒有。只是她擔心楚揚的情況,所以中途醒來,回到自身空間換了衣服,又取了一滴精血,這身體便又虛弱幾分。
「你剛剛給我喝的是你的血嗎?」黯啞的聲音在身側響起,不等她回答,他繼續道,「我知道我好不了,你不用再這樣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