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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第一夫人

2024-05-26 18:04:17 作者: 15端木景晨

  孟府慘案,震驚朝野。

  孟子楠妻兒被殺,卻查不到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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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前線開戰,軍令如山,不可能讓孟子楠臨時回來。

  關於這點,高層決斷不一:有人覺得應該讓孟子楠回來,軍法無外乎人情;有人覺得令行禁止,既然下了行軍令,就斷乎沒有更改的道理。

  一旦孟子楠回來,士氣必然受挫,那時就是將千萬將士的性命送到敵人槍口之下。

  孰輕孰重,應該有個定論。

  最後,僅僅是通知了孟子楠,還讓他繼續執行軍令。

  南京政府則替孟子楠安葬妻兒。

  葬禮那天,靈堂滿滿當當的人。

  阿蕙站在人群里,她眼睛酸得厲害。

  直到這一刻,她才想:假如當初委屈一點,嫁給了孟子楠,能不能改變他的悲劇?

  只可惜,當年太過於傲氣,太過於自私!

  不想這些還好,一想這些就想哭。

  她提早離開了。

  廖府也是戒備森嚴。

  回到家裡,阿蕙裝作若無其事。

  背後抱著兆年,看到孩子黑眸盈盈,阿蕙的眼淚就再也止不住,簌簌落下來。她心裡一直堵著什麼。

  她也開始認真思考她和廖士堯的婚姻。這次的婚姻,她無疑是受益者,她不應該有其他念頭。

  一直以來,她也是這樣做的,她用了全力去尊重她的婚姻和廖士堯。

  可是心裡某個角落,堆滿了塵埃。剝開層層疊疊,阿蕙看到了孟子楠,那麼無賴衝著她笑。她那單純又美好的初戀,原來在她心裡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她很難受。

  前線戰事,一直沒有消息傳回來。

  日子就到了十月。

  廖府再也沒有發生大事,而政府也沒有告訴阿蕙,到底那晚的殺手是誰,目的是什麼,為什麼要殺害她和孟子楠的家人,政府打算如何處理。

  她去問了一次,被客客氣氣的推搡回來。

  日子就到了十月底。

  阿蕙在家裡,除了報紙之外,什麼內幕都打聽不到。

  可是她被孟家慘案嚇住了。萬一再有人偷襲,怎麼辦?她就暗中找了靖幫的人,讓他們給自己做守衛。

  倒也沒什麼大事。

  兆慎的武館去不了了,整日在家跟著阿蕙念書寫字。

  阿蕙拿了廖士堯書架上的軍事入門,開始教兆慎一些軍事基本常識。這個兆慎倒感興趣,學得興致盎然。

  轉眼就到了年關。

  居然局勢動盪,阿蕙不敢帶著孩子去茂城,她留在南京過年。

  沈閱和孟勤的五七,阿蕙去了他們墳前燒紙。

  回到家,又是心情起伏。

  到了臘月初八,阿蕙吩咐家裡傭人做了臘八粥,幾個孩子吃得開心。管家卻來告訴阿蕙,大少爺回來了。

  阿蕙帶著孩子們,親自迎到了門口。

  才兩年未見,兆寅長高了很多,已經有了成熟男子的體魄,更像阿蕙前世認識的人。

  他衝著他們笑,笑容里添了幾分魅惑。

  阿蕙請他進來之後,吩咐傭人去收拾房間,讓兆寅住下來。

  等安頓好了,阿蕙問他:「應該沒有畢業吧?怎麼提前回來了?」

  兆寅有點沉默。

  他沒說,只是笑著道:「想家了。我二叔呢?」

  阿蕙把廖士堯行軍之事,告訴了他。

  兆寅點點頭。

  而後,他什麼也沒說。

  阿蕙覺得他有事瞞著自己,就坐下來,問他:「在英國惹事了嗎?」

  兆寅白了她一眼,自己起身去收拾箱子,漫不經心道:「惹了事就躲回來,是你們女人家幹的事。你別瞎猜了。」

  阿蕙又問她:「見到徐夫人了嗎?」

  兆寅不悅,悶聲道:「不知道你說什麼!」他果然是不認徐夫人的。

  阿蕙就沒有再囉嗦,走了出去,留他自己收拾東西。

  到了第二天,兆寅發現家裡氣氛不對,到處都是衛兵。他問阿蕙:「發生了什麼事?這哪裡像家?跟軍營差不多。你很害怕嗎?」

  阿蕙點頭,把上次的事和孟家的慘案告訴了他。

  兆寅沒有說話。

  「二叔會知道你很好的!」兆寅道。

  阿蕙就笑。難道她所作所為,都是想讓廖士堯覺得她很好?

  兆寅回來之後,阿蕙問他將來有什麼打算,是跟著他二叔去軍營,還是自己找份差事?

  他說:「我想做點生意,準備去香港,想先跟二叔說一聲。」

  前世,他就是自稱香港富少的。

  也許他的人生軌跡,也不會改變。

  「那等你二叔回來!」阿蕙倒也不反對。

  每個人有選擇自己生存的權力。阿蕙當初沒有選擇,她要承擔起家庭。而現在,她更加希望孩子們沒有負擔。

  兆寅說好。

  阿蕙又跟他提起徐夫人。

  潛意識裡,阿蕙很同情徐夫人。

  兆寅卻讓她打住:「你有母親,不知道沒有母親的滋味!當年我那么小都熬過來了,現在還挺不過去?不管是誰,做一個選擇,就應該堅持下去。我最恨中途改變立場的人。她當年不要我,如今就不該回來找我!」

  「當年……..」阿蕙想說當年徐夫人也是逼不得已。

  可想著,又覺得有點牽強。

  當年徐夫人把兆寅送回去,除了替兆寅著想,難道不是用他來報復聊士奇夫妻?

  母親能狠心和自己的孩子分離,徐夫人也的確有大過錯。

  打那之後,阿蕙就沒有再提過那件事。

  轉眼就過了年。

  過年的時候,沈永文上門拜年。

  他若無其事和阿蕙寒暄著,說著各地過年的風俗。

  他還說:「你還記得戚海久和歐陽嗎?有機會,咱們去看看他們吧?」

  他邀請阿蕙出去。

  阿蕙委婉道:「人事太多,我有點記不住了…….」

  沈永文就笑。

  等沈永文告辭之後,兆寅問阿蕙:「他是誰啊?」

  阿蕙解釋了一遍。

  「他看著不討喜!」兆寅翻了個白眼說。

  他很不喜歡沈永文。

  阿蕙笑笑沒說話。

  過了年之後,兆寅總是出去打聽廖士堯什麼時候回來。

  阿蕙覺得他有點奇怪,就逼問他在英國到底發生了什麼。

  兆寅道:「我夢到二叔不在了!」

  一句話,讓阿蕙後背一層冷汗。

  她失措望著兆寅,緊緊攥住了他的手。

  兆寅也被她嚇了一跳,問:「你也是這樣夢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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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二月,突然聽聞北平又有變故,原本去攻打山海關的大將倒戈,攻入北平,北洋政府被毀。

  廖士堯即將班師回朝的消息傳了過來。

  阿蕙和兆寅都大喜。

  到了二月中旬,又聽說回師的路上,又人日本特務埋了炸藥,準備炸死廖士堯。

  車子爆炸,廖士堯的車廂被炸得粉碎。

  接到消息的阿蕙,癱軟在地上。

  廖士堯就這樣沒了嗎?

  日本人尋仇,是不是當年阿蕙造下的孽?

  她愣愣的,不知道哭。

  南京政府卻沒有仔細查,很快就確定了廖士堯的死,給他辦了個隆重的葬禮,連總統和夫人也親自出席。

  兆寅主持一切。

  阿蕙躺著,滴水難進。

  她只覺得,命運不會讓生活改變。她對以後的生活,沒了半點期待。

  她根本不想再和沈永文結合。

  就是葬禮過後的第二天,大總統病了。

  到了第三天,大總統病勢,廖士堯接任新總統。

  當他回到家裡的時候,兆寅和阿蕙總感覺像是一場夢。他們都不知道,到底現在是夢裡還是生活。

  兩人迎到門口,卻沒有說話。

  直到廖士堯一把抱住了阿蕙,才讓她如夢初醒。

  她狠狠錘著廖士堯,哭道:「我參加了你的葬禮,我成了你的未亡人。你卻回來了!」

  眼淚大顆大顆落下來。

  廖士堯抱得更緊,沒有說話。

  孩子們歡喜簇擁著廖士堯。

  失而復得,讓廖府歡聲笑語。

  兩個人的時候,阿蕙問他:「列車被炸,到底是怎麼回事?」

  廖士堯神色一黯。

  「孟子楠死了!」他道。

  阿蕙只覺得腦袋裡直響,放佛有重物狠狠砸向了她,讓腦袋嗡嗡作響。

  她聽不到廖士堯的話,只感覺他嘴巴一張一合的,不知他在說什麼。視線里的一切都模糊了。

  阿蕙大哭起來。

  她再也不去猜測廖士堯是否介意,她哭的很傷心,不亞於她接到廖士堯死訊時的傷心。

  廖士堯沒有說話,只是抱著她。

  他聽到她聲音含糊不清:「假如我當初嫁給他,也許他就不會這樣!我欠了他的!」

  她很難過。

  這並不妨礙她成了總統夫人。

  而後的幾年,阿蕙經常會夢到孟子楠,那麼單純的笑容,直擊心頭。

  可漸漸的,夢裡的人變得面目模糊起來。

  後來,戰事四起,阿蕙就再也沒有想過他。

  沈永文想投靠日本人,被廖士堯知道後,炮轟了他的飛機。他仍是死了。

  再後來,他們去了台灣,阿蕙又替廖士堯生了兩個女兒。

  阿蕙回想她遇到的人和事,只覺得孟子楠和沈永文,用他們的重生,奠定了她不一樣的人生。

  她始終覺得欠了誰的!

  (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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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面就是戰事,不想寫戰爭了;再後來,就涉及政治了,肯定是不能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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