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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7章 心尖尖上的妖精

2024-05-26 16:13:48 作者: 朝思暮歡

  唐肆抿唇輕笑:「您坐會兒吧。」

  

  「好好好。」宋母笑著點點頭。

  房間裡忽的就變得安靜了起來。

  宋母低頭玩兒著手機,廚房裡的男人忽的出來,她抬頭看了一眼。

  「媽,我出去一趟,宋意起來,您幫她熱一熱,我給您把麵條下好了。」

  宋母收了手機,看著唐肆:「這麼晚了,要去哪裡?」

  唐肆笑了笑:「見一個朋友,或許明早會回來。」

  ……

  宋意真的準時起來,但這一次起來,床邊沒人給她加一件外套。

  她行動艱難,摸摸索索的下床。

  渾身上下都難受得緊。

  懷個孕太幸苦了,禁錮住了她那想野的靈魂。

  「起來了?」宋母推門就看到宋意剛下床。

  「嗯嗯。」宋意緩緩地笑了笑:「媽,我老公呢?」

  「你老公你老公,你小孩子找媽麼?起來就找老公。」

  「他出去了。」

  宋意微微一愣:「出去了?」

  手微微的緊了緊自己的衣服:「我給他打電話。」

  「他說去見朋友。」宋母拉著宋意:「這種時候,就別打擾他的好,和朋友見面,肯定喝喝酒。」

  「他現在菸酒不沾。」

  宋意不想現在辦婚禮,還有一方面的原因就是唐肆的身體。

  辦婚禮,他必然要敬酒,敬酒不是一杯兩杯的事情。

  他哪兒經得住那么喝。

  這麼晚出去,一多半,是去見傅驚盛了。

  上一次,就沒跟她交代清楚身體的情況。

  她覺得,他是個病人,不跟他計較,他不想讓她擔心,情有可原。

  這一回,居然還敢大半夜的跑了。

  他還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

  研究所。

  傅驚盛看著唐肆:「第一個階段,我試的小白鼠沒有死。」

  他手裡拿著針管,穿著白大褂,語氣漫不經心的:「你死不死,看命吧。」

  說著,歪了歪腦袋,輕輕一笑:「準備好了嗎?」

  唐肆桃花眼輕掀,淺淡的微微一笑:「沒準備好你就不扎我了麼?」

  他挑眉:「得扎。」

  「我試試研究成果。」

  「在這之前,問問你。」傅驚盛說:「還會感覺到疼嗎?」

  唐肆:「要不你試試?」

  「不喜歡受虐。」

  唐肆這個病,是長期被下藥導致,要解起來,會很疼,骨髓和每根神經,每個細胞,都泛著疼。

  這種解藥,得虧是傅驚盛,換了別人,研製出來絕非這麼短短一兩個月。

  「這一針下去,會很疼。」傅驚盛抿了抿唇:「你得跟我保證,你疼起來受不了別打我,我怕死,你也別自殘。」

  「我打不過你,我年紀小,細皮嫩肉,也拉不過你。」傅驚盛給他洗腦:「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我熬了兩個月研製的成果,我腦細胞都要死完了。」

  「要不是我頭髮多,我現在髮際線就禿了,這是我為你做的犧牲,明白了嗎?姐夫?」

  人疼到極致,被折磨到極致,腦子裡的想法絕對是死了一了百了,那樣會解脫。

  「算了。」傅驚盛說著說著,放下了手裡的針管:「安全起見,我給你銬起來。」

  唐肆並不反駁,他也確實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控制的住自己。

  尋死那種念頭,在他腦子裡萌生過不止一次兩次。

  他被銬起來,傅驚盛低頭,輕鬆找到他的血管。

  男人的手和小臂線條結實勻稱,血管脈絡凸起,格外性感,他的血管特別好找。

  傅驚盛嘖嘖嘆聲:「你這是最好扎的手了。」

  他雲淡風輕,對於自己的研究成果即將注射到唐肆身體裡,似乎並沒有緊張和不安。

  可心底卻微顫發抖,不經意間的輕抿了唇瓣。

  這是緊張的表現。

  在他面前坐著的,不僅僅是唐肆,還是他姐的命。

  是他未來外甥的父親,是那個小家的一家之主。

  更是護萬家燈火長安的唐警官。

  這一賭,賭的太大。

  唐肆垂著眉目看那針頭打向自己的手。

  眸子底沒有什麼多大情緒。

  在針尖快要注射進的時候,唐肆猛地移開了自己的手。

  傅驚盛手一空,那針尖啪嗒掉地,瞬間彎了。

  「操!?」嚇老子一跳。

  傅驚盛抬眼看唐肆:「什麼毛病?你三歲小孩兒?怕打針?」

  「要爸爸哄你?」

  唐肆緩緩抬起眼,他知道傅驚盛有些把握,才會往他身體裡注射。

  但在針尖到達的那麼一刻。

  唐肆對自己,對傅驚盛,都沒有了信心。

  他不確保這一次自己也能頑強的活下來,也不確保傅驚盛醫術真的到位。

  面對這一次的未知,他不再一往無前所向披靡。

  他開始怯懦和沒底,他開始害怕。

  或許,對於那個曾經戰無不勝的唐大隊長來說,這不應該是他能擁有的情緒。

  但這一次,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又有血有肉的凡人,開始有了擔憂和顧慮。

  他抬起那個眼神,深邃內斂,像不見底的黑海。

  這讓傅驚盛愣了愣。

  他薄唇輕啟:「有100%的把握?」

  「沒有。」傅驚盛如實說:「百分之六十。」

  「那晚一些。」唐肆晃了晃手,語氣很淡:「解開。」

  「唐肆。」傅驚盛皺眉:「晚一些是什麼時候?」

  「等孩子出生,等孩子滿月。」

  等——他能把他們未來都安排好的時候。

  那個沒有他的未來。

  傅驚盛沒有去解開,而是說:「如果要拖延到那個時候去,你就會一直打緩解劑,你的身體會越差,病毒留在你的體內越久,到最後這個研製出來的解藥能救力的機率就會變得越低,甚至可能會無效。」

  「這種病毒在你的體內已經生根發芽,跟了你很多年,現在已經是在開始絞殺消滅你的階段了。」

  「所以你會感覺到那麼的痛苦。」

  「你若是等到那個時候,可能你還等不到那個時候。」傅驚盛沉眉:「沈承郁這病毒往你體內一種,就是要讓你死的。」

  「我的命不長。」

  唐肆眼神里看不出什麼情緒,他說:「準確來說我過得快樂的日子不長,在我的生命里占比,或許就是跟你姐在一起的時候。」

  「我沒有辦法用我這短暫且不快樂的生命去做那樣的賭注。」唐肆:「我想要給我和她之間一個好的交代與結局。」

  「不想就這樣送了命。」

  可笑嗎?不要命的時候命挺硬,拼了命,想要留住這條命的時候,他卻虛弱至極,握也握不住。

  唐肆輕抿唇瓣:「我沒有辦法做這樣的賭注和選擇。」

  為什麼人生要這樣,要苦,那就讓他苦一輩子也好,非要再中間給他一個甜頭,再剝奪他的一切。

  可仔細想想,這麼一條路也是他自己選擇的。

  他不談戀愛,不成家。

  宋意追他,他拒絕,就是因為預料到了會有今天,他沒有辦法保證會像普通人那樣給她幸福,給她家。

  但他還是選擇跟她在一起,走了這條路。

  在宋意對他窮追猛打,肆意撩撥時,他朝宋意邁過去一步,這就註定了是對他們兩個人的不負責。

  說他被宋意那個小妖精撩得糊塗神志不清了嗎?可他心裡再明白不過這一點了。

  可是能怎麼辦?她就這樣陽光明媚,帶著一身嬌柔的闖進來。

  他看不得小姑娘嬌滴滴求保護的模樣,看不得他每一次拒絕她,她臉上笑,心底疼的表情。以至於最後他對她說不出一句拒絕和狠的話。

  他更想不得小姑娘在別人懷裡和床上的模樣。

  那比病症與抑鬱的折磨都疼,都難受,比他經歷過的嚴刑拷打,刀山火海更難受。

  所以他選擇把那麼一朵小嬌花摘下了。

  那個在他心底恣意妄為,生根發芽的妖精。

  心尖尖上的妖精。

  那個時候他抱有僥倖,或許人生爛成這樣,總會有轉折,他會與她幸福和一帆風順。

  然而現實並非如此。

  傅驚盛皺眉:「既然如此。」

  「你早就知道你身體的原因。」傅驚盛看著唐肆,嘴上沒有留情:「你為什麼要和我姐結婚領證,為什麼在知道我姐姐懷孕時,不想方設法的讓她把孩子拿掉?」

  「斬斷一切,你死了,她還能開始新生活,找新男人。」傅驚盛:「明知道要死,還要給她留那麼多回憶和斬不斷的情絲。」

  「你為什麼不做一個絕情寡義的渣男,讓我姐恨你,那麼她恨過以後,會開始新生活,這好過現在這樣。」

  唐肆輕嗤。

  他做不到,辦不到。

  宋意眉頭一皺他就受不了,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這樣能牽制一個人心緒的人。

  「我們沒有資格給宋意定義她的世界,我更不會打著為她好的名號,裝得像聖佛去渡她一般的去做把她傷得體無完膚的事情,那無異於殺死捻滅她乾淨明媚的靈魂。」

  拿命保護好她,等於保護好她的身體、靈魂、心靈。

  而不是只保護好她的生命安全。

  唐肆桃花眼有說不出來的深斂情緒:「我想娶她,她想嫁我。」

  「這就是最好的選擇。」

  「倘若我和她之間,本就要有遺憾,我為什麼不能讓遺憾減小,為什麼不能娶她一次。」

  「了她心愿,也了我心愿。」

  唐肆說完,傅驚盛沉默了很久後,才緩緩地開口:

  「說的很有道理。」

  「所以真的要選擇晚點打,哪怕到時候真的可能沒有救,哪怕到時候機率降到0.1?」

  唐肆點點頭。

  「我是醫生。」傅驚盛看著唐肆,難得很認真的說:「我的建議是現在注射,否則我不會把你叫過來。」

  唐肆性子野,手段出了名的鐵腕和狠,任何事情,他都敢往上沖,往上賭。

  他在血腥的世界遊刃有餘,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在生命面前唯唯諾諾。

  「我不接受你的建議。」

  他不賭,不想賭,起碼不在這個時候賭。

  「不接受?」傅驚盛:「小爺我一兩個月夜白熬的嗎?」

  他挽了挽袖子,看著唐肆:「很抱歉,我是一個自私的人。」

  「我希望我姐幸福,這一趟你熬不過來,我會替你照顧好我姐和你的孩子。」

  「現在是最佳的時機,你必須注射。」

  他是醫生,對於病人,他心底里總有自己的譜。

  傅驚盛也並不是一個有感情的人,他向來我行我素。

  他為達到自己的目的,他會不計代價,不計後果,不擇手段的去達到。

  哪怕最後他會和這個目的一起粉碎。

  唐肆沉眉,想要反抗和反駁,因為他的手被手銬銬緊。

  傅驚盛按住他的手,唐肆抬腳朝他踹去。

  傅驚盛跟他過了好幾招,最後用迷藥迷暈了唐肆。

  他咬了咬牙,看著倒在床上的唐肆,男人眉眼緊閉,面容精緻得像畫卷。

  清貴流暢,面若桃花,會勾人。

  傅驚盛微微喘著氣,長這麼好看,結果,好他媽野一男的。

  太烈了。

  銬著手銬呢,他都差點兒沒搞贏。

  雖然不該在這時候想這些。

  但他還是替他姐的小身板捏了一把汗。

  唐肆這麼一男的,辛苦他姐了。

  ……

  藥物從男人手臂注射。

  傅驚盛觀測他的體徵變化。

  他替唐肆和宋意做了選擇。

  說他是謀殺也好,自私也罷,這就是他的最優選。

  如果是其他人,是死是活,關他屁事,他也不是那種愛管閒事兒的人。

  「叮咚——」門鈴響起。

  宋意來了。

  她自己開車過來的。

  傅驚盛甚至不知道她怎麼自己找到這裡來的。

  門一開,她第一句話:「唐肆呢?」

  「……」傅驚盛指了指床上的唐肆:「剛注射完解藥,正在觀察。」

  宋意三兩步邁過去,就看到他東倒西歪的在床上。

  俯身把他擺正,脫了鞋,給他把被子蓋上。

  看到男人骨感的手腕被手銬銬著,抬眼問:「為什麼給他銬手銬?」

  傅驚盛舔了舔唇瓣:「因為一會兒他可能會起來殺人。」

  她狐狸眼看了看傅驚盛。

  忽的伸手,去探了探唐肆的鼻息和脈搏。

  「……」傅驚盛喉嚨一緊:「什麼意思?你認為我會殺了唐肆?」

  ——

  【小劇場】

  唐肆:「有問題就找警察叔叔,要是警察叔叔也解決不了問題怎麼辦?」

  「找你訴苦可以麼,小朋友?會給糖甜一甜麼?」

  宋意:「唐大隊長,自己兒子的糖也騙,臉還要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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