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用天下迎你回歸(1)
2024-05-26 15:33:46
作者: 半壺月
仿如劫後餘生的人,無法控制地向親人陣述那驚心動魄的遭遇般,她開始從詳細地道出她方才所見的一切,她一邊抽泣,一邊眼淚嘩啦啦地流著,她踮起腳,吻上了他的唇,顫慄的細細碎碎不停地灌入他的腹腔,「城風,你不知道……。顏墨璃脫去我的衣裙那一刻我有多害怕……我真的想放棄去探究這一切……哪怕從此靠著催眠自已,一切的一切不過是前世之幻,只數於申鑰兒的,和現在的賀錦年已然無關……可我不信命,我不相信,上天會如此賤踏我和你之間的感情……」
這些年,兩人經歷了多少坎坷的甜蜜,多少溫馨的折磨,經歷了生離,經歷了死別,從不曾忘,如此刻骨銘心,讓她傾述至泣不成聲,「當我發現,我沒有……我沒有和秦邵臻做過夫妻時,我是無比的感激上天的厚愛,城風……我,我,我太開心了,不是我,不是我……是顏墨璃!」
此刻,心愛的人深溺在他的懷中,象個孩子般,又哭又笑,又是絮絮叨叨地說著她看到的真正結果時,那一剎那,仿佛積蓄了百年的情緒終於在此刻全線崩盤,他真想仰天哈哈大笑,數世的棋局終於一字定錘音,他俯首,密密地親著她眼角滴落的淚,近乎哽咽,近乎語無倫次,「你為了他半生孤勇,為了他舍了萬千的世界,你一副單薄的身骨,卻一直任他踩在你的肩上,你如此艱難,換得他一世的征程,而他,亦是有情有義,傾盡了江山讓你重生。錦兒呀……既使今生你我情定,可我心底,總有一種聲音在時時刻刻鞭打著我,它告訴我,終其一生,我在你的心,也無法超越過你和他曾經的那一種生死相依……我曾經是那麼那麼羨慕秦邵臻,可今天……你化開了我心中最後的一道枷鎖……」
這一刻,打開心靈,互訴衷腸!
這一刻,穆穆清風帶著水潤包裹著他和她,天地已化為零,仿如為二人劃出一個結界。
這一刻,華燈已上,赤水江波溫柔地晃蕩著兩岸倒影,粼粼的水光,煙波迷人。
他低下首,看著她長長的睫毛掛滿雪珠,小臉布滿臉痕,卻眉眼彎彎,收不住的笑意時不時地在唇角流溢!
他亦笑開,此時已然無需再多的語言,顧城風輕輕捧住她的臉,輕輕淺淺地吻干她臉上的淚,桃花眸如吸食了月華般美得驚心動魄,澎湃的心潮亦催紅了白皙如玉的臉頰,侵染得如濃濃的夜景。
他和她的緊緊相擁吸引了兩岸所有人的眸光,甚至有幾個年輕的男子已經朗朗頌出:「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哽咽,念去去,千里煙波,暮藹沉沉楚天闊,多情自古傷離別……我說兄台,若是男未婚,女未嫁,就帶上小娘子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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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他置若罔聞,深情對視——
突然,兩人耳畔皆傳來影衛的奏報聲,「皇上、攝政王殿下,揚州有消息傳來,公子無血從蒼月軍營中擄走星妃娘娘,避開影衛的視線,將星妃娘娘交至傅王叔秦河的手上,秦河已經放出消息,七天內,蒼月若不把四爪墨龍鑰交出,他會在揚州城古城路的貞節牌坊下,公然以通姦之罪燒死星妃娘娘!」
「通姦之罪?」賀錦年冷笑一聲,想不到秦河對鳳繁星居然敢下這樣的狠手,這其中是不是有韓昭卿的推波助瀾?
一思及此,方才帶是溫情脈脈的瞳孔竟一剎便透出一股凌厲的殺氣,「秦河是想以什麼樣的通姦之罪論處星妃娘娘呢?若以鳳繁星是喻守堅的夫人的身份論罪,那傅王叔秦河可就是個活脫脫的破壞別人婚姻的罪人,按大魏律,是要浸豬籠的。若傅王叔把鳳繁星認定是自家府里的侍妾來論她的罪,那傅王叔這頂綠帽可不好看!秦河已經被一個女人搞得灰頭土臉,這會還會把臉屎盆子往自已頭上扣?如果都不是,那鳳繁星通不通姦,關他鳥事?」
影衛聖林聽了一身的冷汗,攝政王之話雖句句扣到點上,但當著帝王的面,這一句一句不雅之辭毫無禁忌地就跳出來,實在是讓他不知道如何回話!
顧城風縱然早已習慣了賀錦年口無禁忌,但回回聽到,臉色還是被激起一層詭異的暗紅,他急忙打岔,「是否聯繫上戴少銘等人?」
「已經聯繫上!」聖林亦暗吐了一口氣,心道:幸好攝政王是男扮女裝,要真是女孩子,那皇上如何能肖得了這樣的艷福。
顧城風略為沉吟片刻,下令:「秦河一向自詡風度,既然公然放話要在揚州城古城路貞節牌坊下處置星妃,這必定不會弄虛作假。聖林,你馬上帶人前往揚州與戴少銘會合,設法搶人……」
「噯別!」賀錦年急忙阻止,眉眼跳上幾分素日的頑劣,「聖林,你先把人全部設伏在貞節坊四周,我和皇上會在三天內到達揚州。你們這些日子只要多加防患別讓星妃吃太多苦頭便是,還有,幫我備十面鼓、十把瑤琴、十把琵琶,音色皆以尖銳為主,全部隱在揚州古城路貞節坊四周,呈八卦之位擺放!」
顧城風先是一怔,遂又瞭然地漸漸笑開,一雙桃花眸溫柔地看著她,淺淺掀動嘴角全然是無耐,也不顧影衛就在暗處,遽然伸出手指一點賀錦年的眉心,無聲一嘆:你呀!
賀錦年的吩咐儘管讓聖林聽得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如今的賀錦年已然取得所有人的信任,遂,帝王沒再開口,聖林也沒有多問一句,領命後便退下!
「時辰亦差不多了,先把頭髮梳理一下!」顧城風牽了她的手走進艙房,開口時,寵溺之聲帶著慣於常的詢問尾音,「我再帶你上岸走走!」
「好!」她應得乾脆利落,穿回女裝,於她最頭痛的恐怕就是梳髮髻,就算是男式的,她也只會梳個簡單的包子放在後腦勺,在軍中,平常都是桂葉幫他梳。
艙房銅鏡前,他讓她坐在身已的身前,又拿了案几上的桃木梳,便開始緩緩梳起來,動傷輕柔得像一滴水。
顧城風本想給她梳個漂亮的髮髻,可畢竟他連自已的頭髮也是在別人的侍候下打理,所以,幾次都盤不出一個形狀,最後,只能挑了根漂亮的綠絲帶,把她的頭髮鬆鬆地綁在腦後,雖然簡單至極,卻讓鏡中的人清純得象晨間的一滴露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