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五年後的儀式
2024-05-26 15:33:30
作者: 半壺月
賀錦年坐直身子,輕吸一口氣,「好濃的參味……一大早就吃這個,真沒什麼胃口!」她輕吸了一口氣,她以前確實討厭與人參有關的一切東西,但人參本來就是重口味的補口,燉了湯後,全部去除這味道是不可能的。
但這次,她才真正發覺餓得太狠了,一聞到那濃濃的膳食的味道竟差點愛上了。
艙外,尚未離去的影衛聖林聽到賀錦年抱怨一大早什麼的,差點滑倒,看了看日頭,已是西落。
他下了四層,西索月已然在三層懸梯口等候,一見他,馬上眨眼示意,聖林會意,低聲道:「放在端盤上,皇上親自端進去。索大人放心,屬下放得很顯眼,皇上一定會注意到。」
「喂,你說,皇上會明白這玩意兒是怎麼用的吧!」
聖林暗自嘀咕,西索月為了防患,在瓶上最醒目的地方寫了四個小篆體「外用潤滑」,皇上怎麼可能不懂。
「你不必動,我餵你,你只管張嘴便是!」顧城風右手端過一汪清透的參湯,輕輕吹著氣,在蒸騰的白色水汽中微笑地看著她,「你奔波了這些天,身子消耗歷害,參湯雖難入口,但你得乖乖把它喝了。」
「白鴿燉人參,好補,這麼熱的天,喝了不會流鼻血吧?」她嘴上說著,可還是美滋滋地就著他的手,小口地啜了一下。
果然,有了顧城風的再三交待,喝起來參味並不濃。
肚腹中進了熱湯後,賀錦年開始不滿足了,嫌湯匙太文雅,一口湯進嘴,還不夠潤潤唇,加上顧城風的動作一貫的優雅,餵得很慢,「我自已來!」賀錦年接過瓷盅,一口飲盡,而後,還不忘地損了他一句,「我吃什麼都向來乾脆利落,哪象你,這不吃那不吃的!」
他輕輕捏了一下她的臉頰,憶起那些年,自已當真是彆扭得可笑,有時甚至因她多看了別的一眼年輕貌美的宮女,便心生悶氣。現在被她提及,臉色微燙,忍不住兩指輕彈了一下她的鼻尖,「那些年,還不是給你氣的!」
賀錦年撫了一下鼻頭,「沒呢,我最怕你生氣了!」
顧城風接過她手中的空碗,低垂下眼,一手撫著她的臉,一手托住她的後頸,在她的嘴角周圍輕輕點點地細啄著。
這一次,他吻得極為細緻,托住她後頸的後緩緩延著她的後背滑下,最後扣住了她的腰,將她壓向自已,低低喚了聲:「錦兒……」
賀錦年偷偷咽了一下口水,羽睫刷了一下眼瞼,臉上已有薄薄的緋意,顧城風輕柔地「嗯?」了一聲,又重複喚了一遍:「錦兒。」
仿若回到蒼月的御書房,兩人靜宓相處時,沒有多餘的親蜜,他只是喜歡抱著她,在她的嘴角四周親著,甚至他的舌尖也不過是繞著她的唇瓣四周徘徊,並不曾深入探進,甚至讓她感覺不到成年男子的欲望。
「我餓……」她揉了一下肚皮,是真餓,喝了一小盅參湯後,胃恢復了飢餓感,反而感到空空蕩蕩。
他輕笑一聲,從榻邊的爐子上端了香米粥,親償了一口,「味很清淡,在船上一時吃不到好東西,你先填一下肚子,一會帶你上岸找家好的酒樓。」
「一起吃!」賀錦年看上面漂浮的粉粉蝦肉,珍珠般鮮貝肉和著綠色的蔥花,頓時覺得胃口大開,靠在他胸前,享受著他一小口一小口地餵食。
兩人合吃了三碗粥,又吃了幾塊魚餅,賀錦年心滿意足地伸了個懶腰。
顧城風起身開始收拾著床榻邊的案幾,賀錦年的眼睛這才瞄到湯盅邊有一個極漂亮的白恣,便伸手拿了過來,擰開後,放在鼻息處聞了一下,贊道:「好香呀!」
賀錦年看了看瓶身,看清楚上面的字後,莞爾一笑,自言自語道:「還是『聖』字輩的影衛好,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斗得了小三,打得過流氓!」
「你在說什麼?」顧城風有些消化不了她話語中的意思。
「沒什麼,我只是在跨你身邊的影衛如此貼心,知道我一路奔襲,皮膚變得乾燥,所以,還幫我找了潤膚膏,嗯……這味道不錯!」說完,喜滋滋地下了床榻,跑到一面小銅鏡前,伸出尾指,颳了少許的白脂膏後,均勻地抹在自已的臉上。
可很快,指尖異樣的第六感覺傳到心臟那處,賀錦年心頭詭異一跳,本能地抓住瓶身——感應!
霎時,眼瞼微抽,象手上沾染了什麼邪惡的髒物般,將手中的瓷瓶遠遠擲開,同時,衝到銅盆邊,將小臉整個埋在水裡,用手拼命地刷洗著。
「怎麼啦錦兒?」顧城風忙扔了手中的帕子,奔過來,「瓷瓶里的膏有什麼不對勁?」
賀錦年仰起頭,眉頭皺皺地,一臉苦瓜相,瓮聲瓮氣道:「沒什麼,那個是……塗腳的,我弄錯了!」
她自是不肯說出真相,否則,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賀錦年垂頭喪氣地連連洗了三次,心裡彆扭得恨不得把西索月抓起來,飽揍一番!
顧城風見她整個人懨懨的,只道她吃飽了又困了,便過去揭下她臉上蓋的濕帕子,「別撐了,想睡就去躺!」
賀錦年被他拉到床榻邊,在他侍候下脫了鞋子,倦在他懷中安安靜靜地詛咒著西索月。
少頃,她又開始覺得昏昏欲睡,似乎從去年離開蒼月進入大魏後,她就沒有睡過如此舒心的覺。
可轉念一想,自已睡了一晚也該夠了,剛要起身,他卻將她身子輕輕摁住,自己也在旁邊和衣躺了下去,他抱著她,手指溫柔地滑過她的臉頰,親吻著她的髮際,「你奔襲了四天,這會才睡六個時辰,還是安安靜靜的躺著,要是悶,我就陪你說說話。等黃昏太陽落了山,我再帶你上岸!」
「你不是要去揚州麼?怎麼在半途中停?」賀錦年軟趴趴地靠在他的肩頭,看了一眼窗外,雖然感覺船是停靠在岸邊,但一時想不起是哪個碼頭。
顧城風伸出手,將她拉到自已的胸口伏著躺著,一手撫著她的長髮,輕嗅著發間的馨香,「我們是在定州,晚上帶你看場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