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章 鳳求凰
2024-05-26 15:13:56
作者: 一個女人
唐大夫人聽完紅錦的話,憋著一肚子的氣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她兒子的傷、她臉上的傷,都是她自己打得,和紅錦當真沒有半點關係;至於斷手的事情,她更加不能提;
鳳紅錦提到她的斷手,八成就是想牽扯出其它的事情來,因為牽扯的事情越多對她救兒子越不利;眼下她只能是一再苦求,只要瑞親王一句話放她兒子走就可以;其它事情在她兒子離開後,她全部都認下就是了。反正一件事情也是死,十件八件也是個死,多與少也就沒有什麼分別了。
她便不理會紅錦的話,只管向花明軒苦求不已。看到唐大夫人如此,花明軒真有些哭笑不得:他看起來就是那麼好說話的人?他沒有理會唐大夫人,他在等人,等敏郡王;唐大夫人母子都在他瑞親王府,恪親王等人怎麼能放心,定會過來討人。
花明軒和紅錦、唐偉誠有一句無一句的閒聊,好在沒有讓他們等多久,敏郡王就到了,他也就不必再聽唐大夫人的哭嚎。
唐大夫人看到敏郡王就撲了過去:「王爺,王爺,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兒子,我只有這麼一個兒子;看在我們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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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夫人這是怎麼了,有什麼事情起來好好說;」敏郡王打斷了唐大夫人的話:「我來的時候看到唐府好像有人在找夫人,卻不知道夫人在王弟府上,不然就給他們說一聲兒了。」他說完話看向花明軒抱拳:「王弟。」
花明軒站起身來:「王兄,坐吧;我等王兄可是有一陣子了。」
敏郡王打了一個哈哈:「不知道唐夫人這是怎麼了?王弟也知道夫人算是我的岳母,如果有什麼地方衝撞了府上的人,看在小兄的面子上就算了吧?小兄在這裡給王弟陪個不是如何。」他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想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想能把唐夫人母子帶走。
花明軒看看紅錦,對著敏郡王笑得比桃花還要艷三分:「王兄,夫人在我的府上和你的府上不是一樣,哪裡有什麼衝撞不衝撞的,兩兄弟如此說話就生份了。」
「當真沒有什麼事兒?」敏郡王哪裡肯相信花明軒會如此輕易放過他。
花明軒點頭:「夫人當真沒有什麼事兒。」
敏郡王聽懂了:「唐家三公子那算得是我的內弟,如果有什麼……」
「我不是說過了嘛,我們自家兄弟,在我的府上就和你的府上一樣,什麼衝撞不衝撞的,哪裡計較這麼多?」花明軒笑眯眯的、很大度的揮手:「坐,王兄還和兄弟客氣起來了。」
敏郡王看一眼唐大夫人,心下猜測著他們母子做底都做了什麼:「沒有衝撞王弟就好,我看唐家好像是出了什麼事情,還是讓夫人和唐三公子快些回去吧——我呢是來找王弟吃酒的,聽說你暖閣旁的梅花極好。」
花明軒一臉的桃花,眼角的桃花最盛:「唐夫人想什麼時候走都可以;」他的笑意減了三分,桃花也變成了梅花:「只是唐三公子不能回唐家了。」
敏郡王有些著惱,剛剛花明軒還說的好好的,可是臉都沒有轉就把人扣下一個:「王弟,如果是內弟有什麼得罪之處,我這裡給王弟賠罪……」
花明軒攔住了他:「不是我,如果是得罪了我,我也不會留下他,只會去尋王兄討個說法;唉,此事王兄是兜不住的,你還是不要過問的好。」他笑得很親切,可是話卻很氣人。
敏郡王的性子本來就有些衝動,本人也是好武的人,聞言看看花明軒:「那是我的內弟,我能不管他?王弟還是給做哥哥的三分面子,讓做哥哥的回到家裡也不至於面對美人眼淚。」
花明軒搖頭長嘆:「王兄,你還是不要管了吧。」
敏郡王:「不能不管啊。」
「不要管了吧,王兄?」
「要管啊。」
「管不了,王兄。」
「你只管說來,有什麼天大的事情我一力承擔!」敏郡王瞪眼了。他耐著性子和花明軒廢話半天,就是因恪親王囑他要小心在意,不要中了瑞王的詭計;現在脾性上來,哪裡還顧得了什么小心不小心的。
花明軒搖頭:「王兄就算如此說,只要他所為不是王兄吩咐的,那做兄弟的怎麼能看你被連累呢?王兄,小弟也是為了你好,今天之事請王兄恕罪吧。」他擺出我是為了你好所以才不放你內弟的樣子,要多氣人就有多氣人,可是他偏生還笑得眉飛色舞,更是讓敏郡王的氣往上拱了拱。
「你放不放人?」敏郡王急了。
花明軒搖頭:「我是為了王兄好啊。」
敏郡王大叫道:「只要你放了人就是為我好,我承你一份情。」
「王兄,兄弟一場說什麼也不能讓王兄你被連累。」花明軒繼續搖他的頭。
敏郡王想來想去唐家母子能做出什麼事情來?頂多了不過是打了花明軒的人,或是砸了花明軒的房子罷了,他咬牙跺腳:「他所為就是我吩咐的,王弟想要怎麼著都對王兄來好了,把我那內弟放出來!」
花明軒一跳:「王兄,話不可亂說。」
「哪個和你亂說,這裡不只是你我兄弟二人,我說出來的話就是板上的釘。」敏郡王真得不想和花明軒再糾纏下去。
紅錦此時起來跪下:「王爺,事情和您無關的,您不可能知道我……」
敏郡王正火大,看到紅錦出來說話指著她喝道:「掌嘴!我們兄弟說話,你是什麼東西就敢出來插言?我什麼都知道,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你們的一舉一動我自然是瞭若指掌,王弟,放人。」
沒有人去掌紅錦的嘴,因為花明軒親手扶起了紅錦來:「王兄,事情你根本就不知道,何必非要趟混水呢?」
敏郡王氣得大叫:「放人!事情就是我吩咐的,有什麼你瑞親王就衝著我來吧,就是要告御狀我都奉陪到底。」他是正經的皇家人,根本就沒有什麼可怕——不謀逆,什麼事情到了他這裡都叫小事兒。
花明軒收起所有的笑意,冷冷的看著敏郡王:「唐三公子所為當真是你指使?」
被花明軒的氣勢一壓,敏郡王更是大怒:「就是我。你瑞親王現在好大的威風,不過我也不會怕了你,把我內弟放了,你想要到御前、還是大理寺悉聽尊便。」
「好!」花明軒大喝一聲:「來人,給我拿下這個逆黨。」
敏郡王聽到後一愣,隨即大怒:「你是親王,我也是郡王,你憑什麼拿我?」他冷冷掃了四周一眼:「你我都是皇家的子孫,我倒要看看哪個敢拿我——唐三公子能做什麼事情,王弟你就算是想除掉我,此計也太糟糕了,就不怕日後人家會笑你?」
花明軒看著他:「我再問你一句,唐三公子所為都是你的吩咐?你能確定?」說完他對敏郡王眨了眨眼睛,那意思好像是在暗示他順口接一句:他做的事情有些是我吩咐的,有些卻不是我吩咐的。
可是敏郡王天生就是個犟脾氣,如果花明軒不對他使眼色他說不定真會改口,可是看到花明軒給他眨眼後,他反而要一口咬定:「就是我吩咐的,我要看看今天誰敢跟我動手。」
花明軒不是他的對手,而花明軒府中的人他就是打死幾個,死了也是白死,他頂多被訓斥、禁足而已;可是瑞親王府的人對他動手就要注意著,不能傷到皮肉:皇家的出身,就是他的依憑。
「我。」冷炎只答了一句話,朝前邁了一步。
敏郡王沒有想到真有人站出來,他氣得大步過去:「本王先打死你個狂妄之徒。」
冷炎沒有動,敏郡王衝過來一拳打向他的鼻子,他側身出掌;然後敏郡王就被他一掌砍在腦後暈倒在地上;敏王府的侍衛一看主子被人打暈在地上,便衝上來就要救人,也被花明軒府中的人、及張三等人拿住了。
花明軒看看敏郡王的侍衛:「你知道你們主子犯了什麼錯嗎?」他有些羞澀的笑了笑:「他讓人把先帝的親筆手書給毀了,這可是大不逆,我有件事情要問清楚,你們——,是不是想要附逆?」
敏郡王的侍衛們呆住了,他們剛剛不是沒有聽到自家王爺說過些什麼,現在他們王爺被打暈了,他們要怎麼回瑞親王的話?
敏郡王最親信的侍衛心知怎麼回都是錯,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有人回去稟於恪親王知道;他打定主意後躬身向瑞親王施禮,稱什麼也不知道。
花明軒的笑容又是一變,溫柔如水能醉倒全京城的姑娘:「是嗎?那就委屈各位先在我府里住上一晚,明兒等你們王爺醒了再分說此事。」就這樣把敏郡王的人都帶下去了。
唐大夫人的臉白了,她看也不敢看冷炎:這個人連王爺都敢打,砍她一隻手還真是不算什麼。
此時唐偉誠站了起來:「你走,還是留在王府過夜?王府里有不少的客房,住著也挺舒服的,要不你也住幾天?」
唐大夫人一句話也沒有再多說,起身對著花明軒一禮回身就走了:她不走,誰去給恪親王送信?她去送信才是最好的,因為她心切兒子的安危,所說的事情和事實絕對會有出入。
在唐大夫人走後,花明軒聽完唐偉誠的話後點頭道:「行,就這麼辦吧;為人子者,孝道為先。」天大的人情,唐偉誠也只能領了。
折騰了半天的唐偉誠已經倦極,由香月帶著人伺候他回房去歇著。唐偉誠在走的時候目光在紅錦身上掃過,但是並沒有多說什麼:自石室中出來後,他和紅錦、香月三人同處時,總有些說不出來的尷尬。
花明軒摸著下巴:「唐兄對那個香月姑娘好像有些不同啊。」
紅錦看也不看他道:「沒有吧。」她取了茶輕輕抿一口,好像不太想說話的樣子。
「新皇后天舉行登基大典,過後就會召你和唐兄入宮;」花明軒剛剛也只是隨口一提,並沒有注意到紅錦的神色:「之後姑娘有什麼打算?鋪子我讓人看好了幾處,等到登基大典後,我們一起去看看如何?」
「鋪子的事情等浩宇來了再說吧;」紅錦放下茶盞:「面聖之後,我就想回去。」如果不是要等著皇帝召見,她是一天也不想多留的。
「啊?」花明軒聞言極為吃驚,聽胡正豪傳話可不是這個樣子的:「姑娘不是要在京城久居的嘛,怎麼如此著急要回去呢?」
紅錦低著頭:「我,想家了。」頓了頓又道:「我想四斤和多多了。」
花明軒認真的看看紅錦:「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有,沒有。」紅錦抬頭一笑:「只是想家了而已,讓花兄見笑。」
花明軒深深的看了一眼紅錦,笑著點頭:「連日來忙亂的很,我連頓正經的飯都沒有用過;我看今天晚上的月色不錯,又正好雪停了,在暖亭里能看到那幾株梅花,大姑娘賞臉一起用晚飯如何?」他沒有深究。
紅錦沒有拒絕:「恭敬不如從命。」
晚飯居然多了一壺酒。花明軒給紅錦斟上酒,看向窗外的梅花:「有梅無酒就太敗興了,來,大姑娘嘗嘗這酒如何?」
紅錦也沒有推辭,取過酒來一飲而盡:「好酒。」
花明軒眼底憂色更重,不過臉上的笑容卻加重了幾分:「那就再吃一杯。」他能斷定鳳大姑娘定是有什麼事情。
「我沒有什麼事兒,只是連日來經歷的事情受到了驚嚇,有些回不過神來罷了。」紅錦兩杯酒下肚後,打起了精神來:「花兄,我敬你一杯。」
花明軒陪飲了一杯,並沒有置疑紅錦的話,雖然他不相信紅錦嚇到了:嚇到人還會以身犯險捉回了唐偉鵬?他的話並不多,勸酒並沒有勸飯。
紅錦吃了五六杯酒後輕輕吐出一口氣:「好了,不能再吃了。」她永遠不會放縱自己。
花明軒看著紅錦眼底閃過一絲心痛,揮手讓伺候的人都退到了門外去:「酒還不夠吧?讓我來給大姑娘奏一曲下酒。」他起身坐到琴前,手一撫傳出如水叮咚的聲響。
紅錦上一世雖然聽過幾首曲子,但是叫得出名字來的並沒有幾個,自然也就不知道花明軒彈奏的是什麼,但是卻讓她慢慢的放鬆下來。
花明軒彈的很用心,一曲接著一曲,漸漸他的心神完全沉入到了自己的琴中;不知道自什麼時候開始,他反覆的在彈一首曲子。
琴聲悠揚,紅錦沉浸琴聲中,亭里亭外唯有琴聲而已。
終於紅錦輕輕一嘆:「有勞花兄了,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我卻是個俗人,識不得幾首曲子,不知道花兄所奏的是——?」
「鳳求凰。」花明軒的手指輕輕划過琴弦,又彈了一小段《鳳求凰》後看向紅錦:「曲名《鳳求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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