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 你們這種人

  H國邊境，羅灣城。

  

  H國處在T國和M國的中間位置，三個國家可以說是相依相偎，政治經濟體制上有很大一部分的相似程度，三個國家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不過就是國土面積大一些的小一些而已。

  其中最小的國家是T國，因為國土面積小，導致人均生產力不足，並且T國之內的地貌獨特，沙漠戈壁，平原荒漠，甚至連同連同一部分的海洋，這樣的國家資源匱乏是一定的，再加上國內宗教信仰的衝突，極端組織的存在，導致了國內從上個世界開始就戰爭衝突不斷。

  這個國家每一寸土地都被火藥灼燒過，滿目焦土，地方軍和政府軍的軍事衝突這裡是每天都會發生的，連年戰事導致這裡的人均生產力低下，國家財政收入赤字，政府軍為了維持軍備，這些年都是在苦苦支撐，明里暗裡已經欠了不少國家的國債了。

  這裡的人們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這裡的孩子出生開始學會的第一個動作，便是抱頭投降，可是就算是這樣的情況之下，也沒有人民願意拋棄自己的祖國。

  他們始終堅信，戰爭過後他們都會引來和平，這個國家會浴火重生，走向新的繁榮盛世。

  五年前莫托爾戰役，是權璟霆接受了政府軍的委託進行的援助，在他的指導下，地方軍被重創，損失慘重，從中部地區撤退到了北邊，他們的營地範圍和戰略陣地面積的縮小，也拯救了不少生活在地方軍統治之下的人民。

  也因為那次戰爭，好歹換來了這五年T國境內的短暫和平，這裡沒有再有大規模的戰爭，每天有也只是一些蕭衝突而已，可是修生養息了這五年的時間，地方軍捲土重來，眼看那邊已經打起來了。

  權璟霆從M國過來之後直接空降在了羅灣城，這裡是和T國的邊界，也是衝突最先開始的地方，現在戰火遠離，這裡也引來了短暫的安寧。

  從上往下俯覽能夠看得到大大小小的軍用帳篷和山間景色融為一體，它們後邊就是整座羅灣城，城裡頭的人因為害怕戰火綿延到這裡，也都收拾行李往別的城市去躲一段時間了。

  倒不是他們小題大做，在這樣的邊境地帶，和他們毗鄰的又是戰火不斷的T國，前些年睡覺睡到半夜的時候有炮彈打進來都不足為奇。

  每一次開戰這裡都會來不少的逃竄的災民，他們穿著T國的服飾，滿臉不舍的離開家鄉，等到差不多平息之後又回去，從來都是這樣。

  這裡是H國的部隊駐紮的地方，也是偵查兵所在的第一道防線，這次和以往的戰虎紛爭不一樣，以往地方軍和政府軍都十分有默契的不往這邊過來，可是這次，卻大有要往這邊過來的趨勢。

  所以也是不得不重視的問題。

  羅灣城外頭的駐紮區域內，這裡是H國駐紮的營地，硬體設施也算是完好。

  權璟霆和容業站在指揮所裡頭，兩人身上穿著和H國軍人不一樣的作戰服，深色系顯得人格外挺拔俊朗，林楓站在門口放哨，外頭隨處可見來來往往的士兵。

  「我看這片區域應該加布防，一旦上頭真的發出了指令的話，我們直接從東北口這邊出去，往T國境內去。」容業指著沙盤上的一個地方說道。

  權璟霆在他邊上，眼眸低斂，看著沙盤上錯綜複雜的地形，這是T國整個北部地區的地形圖了，真的不愧是以氣候多樣著稱的國家，這么小的地方，還真的是什麼地形都有。

  「我們帶過來的特種兵已經分別加入了他們每支隊伍裡頭，應該沒什麼大的問題。」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過去，易如反掌。

  他們守在這裡不光是要維護邊境穩定，更加重要的是如果T國政府一旦對兩國發起求援的話，那麼指令下達他們直接從這裡上戰場。

  「林楓。」

  「在。」

  「讓他們再次確認軍備狀況，請威利先生過來。」

  「是。」

  這次的情況很不一樣，政府軍僱傭了ER，可是地方軍也並沒有示弱，接連僱傭了三波僱傭兵，估計那邊也撐不了多長時間，戰場上的事情原本就沒有定數，參與的人員還是這樣的雜亂，更加是加重了指揮的難度。

  容業雙手叉腰，「這次地方軍僱傭的幾個組織，都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恐怕會是一場硬仗。」

  「戰爭不外乎殺戮和死亡，我們想要活下來，他們就得死，這是必要前提。」權璟霆張口，嗓音低沉的像是在說什麼尋常不過的話一樣。

  這話說的十分的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威利先生很快被林楓請了過來，兩方在房間內站定，威利畢恭畢敬的對著權璟霆敬了個禮，「權爺。」

  「威利先生可以同我們一起商討第二套作戰方案嗎，我這會兒腦袋裡頭有了新想法，需要同你對接一下。」權璟霆張口道。

  「這是在下的榮幸。」

  不說權璟霆是不是其他國家的人，他戰神的名號就足夠讓敬畏，軍人向來崇尚強者，熱愛和平，這是每個國家的軍人都一樣的，所以權璟霆來到他的駐地同他合作，威利心裡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這是無比榮耀的一件事情啊。

  「這片地區加重防守，一旦我們進軍，從這個方向過去，今天晚上我的人會潛入T國境內去查看情況，到時候你們配合接應。」權璟霆點著沙盤上的區域下了命令。

  「我明白。」

  「另外......」

  林楓站在門口有種百無聊賴的感覺，看了眼裡頭正在商議軍情的人，他動了動肩膀，遠處大步走進來一名士兵，面色凝重的走到了門口。

  他對著林楓敬了個軍禮，「先生，有客到。」

  「誰？」

  「IE指揮官，秦重，以及ER指揮官，蘇西。」

  林楓蹙眉，這兩人為什麼會一起過來。

  蘇西過來倒是情有可原，畢竟這次ER和政府軍是僱傭關係，可是IE根本沒加入任何一方，怎麼也跑過來湊熱鬧了，還是秦重親自過來的。

  「人在哪兒？」

  「安排在會客室了。」

  這兩人都特地過來了，肯定是為了見這次聯合行動的指揮官的，人都來了，自然是要見見的。

  他轉身走進去，步子沉穩有規矩，站在三人面前開口，「報告！」

  權璟霆手上的指揮棒點了點沙盤，「說。」

  「ER指揮官和IE指揮官來訪。」

  權璟霆挑眉，修長的指尖握住的棒子扔在沙盤裡頭，「威利先生，我們一起去看看。」

  威利看著權璟霆，男人臉上絲毫沒有驚訝的表情，像是早就知已經知道了兩邊會派人過來一樣。

  會客室裡頭，秦重和蘇西西分別坐在不同的方向，士兵給兩人上了茶，她拿著杯子看向了對面的秦重，這也不知道怎麼的，半路就遇上了。

  白熊站在秦重身後，目光打量著對面蘇西西背後的男人，一個男人，生的那麼俊朗，要不是身材不錯，都能夠看成女人了。

  蘇西西這個女人他們打過幾次交道，還真不愧是於寧的摯交，難搞極了。

  「你也坐下來一起喝杯茶吧。」蘇西西轉身看著背後的千羽。

  他身上穿著淺灰色的迷彩軍服，一條腰帶束在腰際中央的位置，肩章上頭清楚的標著ER的字樣，這次的委託案原本他是不想讓蘇西西過來的，但是這女人閒的發慌，環遊世界之後就閒下來了。

  正好這次ER接了這個案子，於寧沒有親自出面，倒是讓蘇西西過來震場子，他這個丈夫也是不能不陪著老婆過來的。

  「你好好坐著，別東倒西歪的。」千羽伸手捏著她的臉，很快又收了回去。

  蘇西西揉著臉上的痕跡，將杯子放了下來，能不能在外人面前給她留點面子，這對面還坐著秦重呢。

  「你們說，我們兩邊從來不接同一樁任務，這已經是國際慣例了，現在我們一起出現在這裡，你們說，會不會被懷疑我們之間深刻的友誼破碎了？」蘇西西湊過去，對著秦重說。

  白熊翻了個白眼，這蘇西西湊過來說話的方式就不對，他們兩邊組織之間的來往，也就僅限於老大和於寧蘇西西而已，指揮官和這兩個女人，可是沒什麼親近的關係。

  什麼破裂不破裂的。

  秦重看了眼蘇西西，手上的玻璃杯放下，「蘇小姐別來無恙了，我們也是很長時間沒見了。」

  「差不多一年多吧，上次見面還是連玥的生日你和她一起到ER的時候......」蘇西西順著他的話說，跟著看了看秦重身後，沒見到連玥。

  「哎，連玥怎麼沒來，我聽說她失蹤了，是真的嗎？」

  她這幾年都在外頭跑著，環遊世界也是偶然才回來一次，不過這ER的事情也不能不管，還是得時不時的回來盯梢，前段時間一回來就聽阿伊萬說，IE去年的情況不大好，據小道消息說，連玥失蹤了。

  於寧雖然沒說什麼，但是看的出來她挺擔心的。

  「多謝蘇小姐關心，她很好。」秦重回應道。

  蘇西西翻了個白眼，好不好她還不清楚，她入侵連玥的電腦系統，都發現那電腦快一年沒人使用過來，這還不能夠說明問題？

  千羽筆直的站在她身後，伸手半個身子都湊到秦重那邊去的女人拽回來按在椅子上，目不斜視，「坐好了。」

  這像什麼樣子。

  她不情不願的坐直了，在外頭，還是得顧慮面子。

  這邊話題剛剛結束，權璟霆和威利一行人就走了進來，容業見到坐在位置上的蘇西西，心裡微微嘆息，ER這是不把這次的委託案子當回事了，於寧不過來就算了，蘇西西這個不著調的過來。

  還真的是無比的放心啊。

  秦重和蘇西西起身，對著三人敬了個軍禮，她對這個不太熟悉，不過這是必要的流程，還是得走一走的。

  「坐吧。」威利先生看著兩人張口。

  這位置算是坐下來了，權璟霆坐在上方的位置上，眼眸往下掃過了下頭的幾人，不過微微一眼，下頭幾人心裡微微一顫，這樣的眼神，極具侵略性。

  「不知道兩位過來，是有什麼事情要說的？」威利張口問道。

  畢竟這是他的駐地，他才是地主，主人的派頭還是要在的。

  蘇西西沒說話，她背後的千羽開口，「威利先生，我們這次過來是代表ER就這次內戰的事情同你們商議。」

  她也不太會說話，平常在電腦前頭坐的時間長了，腦袋是學不會這樣公式化的說法的，這時候才覺得找個老公是多麼好的事情。

  「商議？」威利將視線落在了蘇西西背後的千羽身上。

  這人面相尊貴，看上去就和尋常的士兵不一樣，氣質放在人堆裡頭怕是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來的，ER裡頭，連個普通的士兵都是這麼貴氣的。

  「據我所知ER所接受的委託是T國政府軍的，不是我國的，戰場在T國，好像和我們沒有關係。』威利先生開口，一雙眼睛看著千羽，自是剛正不阿。

  千羽看了眼他邊上的容業和權璟霆，嘴角輕扯，「既然是T國的戰爭，那麼為什麼H國邊境會開始屯兵鎮守，並且還連同了M國的名號，打著軍事演練的噱頭，其實你們在等待什麼大家都清楚。」

  為的也就是等著政府軍最後的求援而已。

  權璟霆的視線落在千羽身上，他自然是知道這人是誰的，千家的二少爺，也是蘇西西的丈夫，頭腦條理清楚，邏輯分明，倒是個人才。

  「我想既然都是過來援助的，我們是否能夠一同聯合，最起碼，能夠減少傷亡。」千羽說出這次來的目的。

  既然目的都是援助政府軍的話，那麼三方合作的話，能夠減少很大的傷亡，彼此之間有利，自然是最合適不過的。

  威利蹙眉，看著下方的千羽，眼中的情緒一閃而過，「抱歉，我們不能夠輔助你們。」

  來之前千羽就有過這樣的預料，畢竟正規軍同他們合作的話，外頭的流言蜚語會多起來，僱傭兵這樣的名號，是他們所不齒的。

  「能給我一個理由嗎？」蘇西西看著他們。

  威利看著兩人，頗有居高臨下的味道，「你們和我們，始終不一樣，ER接受政府軍的委託說白了就是為了高昂的任務金，而我們是為了人道主義的援助，是為了維護區域穩定和平，說實話你們沒有信仰，我不保證你們在和我們合作之後，會不會因為更加高的任務金而背叛我們，背叛政府軍轉投地方軍。」

  這樣的事情在僱傭兵裡頭也不算是少見的，僱傭兵只忠於利益，沒有國家信仰，他們的一切目的都是為了錢，趨利避害，這是自然的。

  下頭的白熊聽到這樣的話，死瞪著上頭的威利，活生生的像是要用眼神把他給大卸八塊一樣，這就是對於他們赤裸裸的侮辱。

  容業偏頭看了眼威利，這威利可真的是夠直的，這樣的話都能夠說出來。

  他下頭坐著的人是什麼來頭，他是不清楚嗎。

  「ER和IE在業界之內的名聲，想必威利先生也是知道的，我不否認行業裡頭的確有這樣的事情出現，但是ER一旦接了任務，便是送佛送到西，威利先生既然不屑於我們的幫助，那麼我們也不用自作多情了。」千羽冷笑。

  「正好，慢走不送了。」威利說著指了指門口的位置。

  他從來厭惡這樣的人，如果不是這些僱傭兵的存在，戰爭才會這樣無法遏制，因為有了這些人的加入，才讓那些極端組織更加有恃無恐，錢能夠買到很多東西，自然也能夠買到武力。

  「威利先生能不能聽我一句話？」身邊沒說話的男人這會兒開口。

  聽到了權璟霆的聲音，威利這才反應過來，身邊還有權璟霆的存在。

  「爺。」

  男人視線對上了千羽，分辨不清現在的情緒如何，「既然ER有心幫助，我們自然是接受，三方合作，能夠迅速解決這場戰爭。」

  蘇西西看向權璟霆，她知道權璟霆的身份，此刻從男人眼中她並沒有找到和威利先生同樣的東西，他眸中如同一眼黑色的深潭那樣，看不清楚情緒，更加讓人捉摸不透心思。

  權璟霆馳騁沙場這麼多年，他身邊的威利先生比他年紀要大很多，但是眼界，卻是沒有他開闊，難怪這輩子，軍銜也就這樣了。

  「權爺。」威利有些不滿。

  權璟霆側目看著他，嘴角帶著的嘲諷也不知道是對著誰的，「威利先生，兵者，當因地制宜，取身邊能夠利用的所有事物，對戰機有利，自然當去做，他們的加入能夠減少傷亡，減少戰士們的流血，更能夠儘早結束這場戰爭，不是嗎。」

  威利無話可說，他心裡還是不滿這些人的存在。

  「既然這樣，我們便等著權爺的聯絡了。」蘇西西帶著笑意開口。

  千羽上前一步，將帶過來的東西遞給了林楓，「這是聯絡設備，通過這個能夠聯繫到我們，同樣的，我們也只相信權軍，至於其餘的人，其身不正，也沒必要多在意。」

  目的達到了，蘇西西帶著千羽大搖大擺的離開，臨走的時候挑空閒瞪了上頭的威利一眼。

  他被氣的差點鬍子都掉了。

  秦重杯子裡的水正好喝乾淨了，這會兒也只剩下他們了，威利剛才的話或多或少他是聽了進去的。

  「這次過來是想通權少說飛魚計劃的事情，不過想來你也忙著，我們找到的所有東西已經全數歸還，最後一樣，應當會在兩個月之後送還。」秦重說道。

  容業聽著他們的話，他還以為這次秦重是過來幫忙的，IE這次沒接地方軍的委託，估計也是因為ER已經接了政府軍了吧，威利剛才那話說出來，恐怕人家想幫忙恐怕都會視而不見了。

  這威利做人正派，卻是十分的不懂得變通，所以才導致到了這個年紀還是在這個位置上，太過固步自封的人，思維上也被固定住了，他厭惡僱傭兵，但是卻不能夠一概而論。

  秦重本來過來的目的也是很簡單，有些問題，他現在需要見見權璟霆，所以才過來的，

  「想必現在權少不方面和我談話，這樣的話，我們能夠定另外的時間。」

  權璟霆坐在主位上，看著一行人離開的背影，眸中一片深沉，修長的手指搭在膝蓋的位置，輕點了兩下。

  「權少，我們是否繼續剛才的計劃？」威利看著身邊的人小心翼翼的問道。

  男人偏頭看了他一眼，語調冰涼，「詳細的計劃之後林楓會送過來。」

  說完這句話，權璟霆起身，帶著容業和林楓走出了會客室。

  背後的威利滿臉的不屑，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想要和那樣的人合作，上了戰場就是生死相搏，他的士兵寧願死也不願意和那樣的人同流合污。

  「這威利也難怪這麼多年都是這個位置了，是非不分黑白不明，固執己見也沒什麼大成就了。」容業跟在權璟霆身邊嘆息道。

  林楓贊同他的話，威利這樣的正牌軍是看不上僱傭兵的，所以才會對待秦重和蘇西西是那個樣子，可是在崇尚強者的世界裡頭，大多數的戰士不僅忠於信仰忠於國家，也敬佩強者。

  一己之私，帶有色眼鏡看人，將戰士的性命當做是自己歧視的代價，這次H國的安排，也不是那麼合適啊。

  「爺，我們的人還要繼續跟嗎？」林楓詢問道。

  男人腳步未停的往後頭過去，面無表情，「做好自己的事情。」

  威利是威利，他們是他們，這次合作如果做不到相互信任溝通，那麼將自己手邊的事情做好了。

  「明白。」

  「一會兒你過去見秦重，看看他這趟過來有什麼問題。」權璟霆看向林楓。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覺得秦重過來的有些蹊蹺，這次秦重看著他的目光，已然不如同前幾次一般，這倒是霆耐人尋味的。

  「我明白。」

  ......

  秦重和白熊一走出大門，白熊臉上繃著的表情就變化了，差點沒揍人。

  「什麼狗屁軍官，還看不上我們，權軍的人都沒說什麼，他有什麼資格指指點點的。」

  不過是一個等級低下的人，權璟霆那樣的人都沒有表示過對僱傭兵或者是任何行業的歧視，他有什麼資格，正兒八經的打起來，他這地方夠的上幾回端的。

  「這是H國的地盤，威利是主人，自然有這個資格能夠對往來的人擺出臉色。」秦重毫不在意的開口。

  「指揮官，咱們能忍得住這口氣？」白熊氣喘吁吁。

  從IE成立到現在，還是第一次在場面上這麼被人給嫌棄，就跟被人當著面打臉一樣的不痛快，這要是放在老大在這兒，指不定溫妃的刀子已經把他的耳朵割下來了。

  「威利說的也不是針對IE，他有偏見是他的事情，他也有資格有偏見，你也不用太氣。」

  等在營地外頭的里爾看到兩人走出來，帶著人迎了上去，這地方始終是人家的，進去也不能太多人數，尤其是這兩天權璟霆過來了，營地裡頭的布防就更加緊密了，指揮官進去也只是帶了白熊一個人進去而已。

  「指揮官，見到權璟霆了？」

  「見到了。」白熊陰陽怪調的說了句。

  「這是怎麼了？」里爾看著他好笑道。

  「走吧。」秦重率先上了車子。

  里爾拖著白熊過來，低聲詢問，「怎麼回事？」

  才在裡頭坐了這麼一會兒，白熊就跟吃了槍藥一樣，剛才他見到了ER的人，人家臉上可是沒這麼多表情的，那可是一如既往雲淡風輕的，怎麼白熊就被氣成這樣了，臉色都變了。

  「我跟你說，那個威利先生簡直就是鼠目寸光的小人，說是不願意和僱傭兵合作，嫌棄我們背信棄義，怕我們背後捅他們一刀，我現在就想上去給他兩刀。」

  雖然這話不是對著IE說的，但是卻也連同得罪了一起的IE，什麼人啊，敢這麼放肆。

  這趟過來，估計他們不會在H國境內待太長時間，本來是抱著給權軍幫忙的心思去見的權璟霆，不過沒想到被人半路打了回來。不過這件事情也不關權璟霆的事情，不過是威利先生的口誤而已，那麼他們的人在遇上威利的人作戰的時候也不用伸手幫忙，看著他們自生自滅就成。

  IE也不是做善事的機構，如果不是看到了溫妃發回來的消息，正好指揮官路過H國的話，也不會想要來見權璟霆的。

  畢竟這權璟霆身邊，還待著他們老大，這段時間他對老大的照顧也挺周到，禮尚往來，IE自然是要抱著感恩之情，對權軍在作戰當中多加輔助，畢竟他們的老家，可都是T國，論起熟知地形，可是沒人能夠比的過IE的人。

  「通知溫妃那邊，下個月將玥兒帶回來，其餘的問題都不用管，我只要見到人。」秦重握著手上的勳章，眼眸幽深一片。

  里爾從副駕駛上轉過來看著秦重，可是這老大和權璟霆關係好像有那麼點曖昧，這也是溫妃說的時候他聽到的，這麼貿然將人帶回來，還是在權璟霆外出在外的時候，會不會有點乘人之危的感覺。

  「指揮官，我覺得咱們不應該這麼偷偷摸摸的將人給帶回來，那可是我們老大，是咱們IE的人，是不是應該和權少面對面坐下，義正言辭的直接要人！」白熊慷慨激昂。

  上次在權璟霆那裡收到的鄙視，這次應該都得還回來。

  天知道這是什麼股鬼緣分，熊妮告訴他權璟霆看上他們老大的時候，他都快驚呆了，也是因為權璟霆有在帝京照顧老大的因素在裡頭，IE這次才打算幫他們一把的。

  「指揮官，老大現在記憶還沒恢復，再說溫妃也說了，她和權璟霆好像現在感情不錯，這麼強行將人帶走，要是老大恢復記憶之後，會不會怪我們？」里爾勸道。

  畢竟連玥發起火來可不是一般的情況，那是毀天滅地啊，老大現在年紀也左不過二十三，女孩子最美好的年紀，對愛情有種嚮往和憧憬很正常，好不容易看上了一個權璟霆，還被他們給想辦法將人拖回來了，是不是有點殘忍。

  這次連玥在帝京得消息IE當中只有少部分的人知道，和權璟霆這層關係就更加只有少部分高層人知道，這還算是個秘密吧。

  秦重側目，落在白熊身上的視線微涼，「如果玥兒恢復記憶要回去找他，我絕對不會阻攔，可是現在，她腦袋不清醒，做出和自己的意願相背而馳的決定也很正常，現在，我只要人。」

  白熊能夠清晰的感覺得到指揮官身上的氣場明顯的不一樣了，這是生氣了吧，他縮了縮肩膀往邊上挪過去。

  還是早點通知熊妮將人帶回來，指揮官這一年是怎麼過來的大家都看得出來，作為一個男人，自己的得力幫手這麼被對手給奪去了，肯定尊嚴是收到了挑戰的。

  里爾點頭，多多少少是清楚為什麼秦重會生氣，估計讓溫妃早點將人帶回來，情況會好很多。

  路漫漫其修遠兮啊，指揮官，當初您憋著不說，這些可倒好，被人搶先了，這次怕是怎麼都沒辦法將人給找回來了吧。

  秦重低頭看著手上的勳章，那是一枚黑金鑲邊的勳章，前年他生日的時候，那丫頭放到他手上的，那時候她笑著說，這是禮物，很難得的一份禮物。

  是她從邊境找來的罕見金屬煉成的，整個冶煉過程也都是她操持的，自然是金貴無比的。

  「白熊，安排人將資料送過去，吩咐下頭的人，見到權軍的人，務必提供幫助。」

  「啊？」白熊驚訝。

  「有問題？」

  他急忙搖頭，「沒有沒有，我這就吩咐下去。」

  里爾看了眼，看好戲一樣的張口，「指揮官，既然剛才的見面不是那麼的愉快，那麼為什麼還要提供幫助呢？」

  權軍雖然和威利對立，可是這場戰爭，幫助了權軍，也就相當於是幫助了威利啊。

  「權璟霆照顧了玥兒，自然是我IE的恩人，這份恩情是要還的。」秦重將手上的勳章捏緊。

  「明白了。」

  可是這恩再怎麼還，恐怕人都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