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我的人你也敢動
2024-05-26 14:33:49
作者: 悠哉依然
嬌嬌,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應該已經走了,你不用掛念我,我很高興,這二十多年來我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情,就是選擇了解脫。
從我對建國的見死不救開始,這二十三年,我每一個夜晚都在悔恨和噩夢當中醒來,我總是能夠看到建國目光含恨的看著我,見到柳葉抱著寶寶滿身是血的看著我,清家的慘案,我從一開始就負有責任,如果我當時能夠勇敢一點,也許建國就不會那麼快死去。
他不是畏罪自殺,他是絕望,絕望那個政局,絕望那個將他拋棄的政府,我到現在都還在後悔,如果我當時能夠堅持為他上訪,如果我能夠勇敢一點對他們的關心再多一點,也許柳葉就不會死,也許清家還能夠留一個血脈,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我這輩子註定了會在絕望和悔恨當中過一輩子。
可是我不能那麼的自私,我的前半生因為有了你,所以得到了不少的溫暖,是你給了我一個家,給我帶來了這輩子最重要的寶貝,我的女兒,可是我卻很少有時間陪伴你們,就連曉曉第一次說話,第一次走路,第一次翻身,我都沒在你們身邊,我想過,等到所有的事情終結之後,我們一家人好好過,我會補償你們前半生的虧欠。
可是呢,我過不了我自己這關,當初柳葉抱著他們的女兒自盡的時候,我去到清家門口,那火染得半邊天都紅透了,我好像看到她在烈火當中含笑閉上了眼睛,她不是心甘情願的,只不過是已經絕望了。
本來我應該一輩子被這樣的悔恨折磨的,這樣才公平,但是我最起碼還活著,現在我做了決定,不過晚了一些,我應該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完了,我相信他會讓建國的案子重新暴露在世人的眼前,再一次有一個公正的決斷,我唯一掛念的事情已經有了著落,我便沒有遺憾了,如果有一天建國的案子能夠重新審查,那麼無論結果如何,都希望你能夠燒紙告知我。
不過唯一覺得虧欠的是對你和曉曉,你這輩子嫁給我,是苦了你了,我沒能夠做好一個丈夫應該做的,更不是一個好父親,到現在我連自盡都是那麼的自私,可是呢,我知道,你會體諒我,無論如何你都會體諒我。
對不起,我的妻子,我這一輩子能夠遇上你,是我的幸運,也是我唯一的幸運,我希望下輩子能夠補償你,卻又希望你下輩子,不要再遇上我這樣的人了。
最後,你和曉曉都要好好的活著,我希望你能夠代替我看著女兒結婚生子,另外,如果我走後,你能夠遇上對你好的人,就不要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你值得更好的人生,遇到更好的人來疼你照顧你,我會在天上一直看著你,一直保護你。
蕭林,絕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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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不斷落在了信紙上,暈開了上面書寫字跡的墨水,一點一點的滲透紙張,趙嬌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呆呆的盯著手上的信紙,這是蕭林最後對她說的話,也是在安慰她。
蕭林這輩子最後還是選擇了這樣的方法去終結自己的生命,趙嬌抱著信紙,哭的不能自已。
蕭曉坐在母親的身邊,遺書上的內容她看的清清楚楚,父親這輩子都掛念自己的好友,她那時候年紀還小,長大之後也沒聽過父母提起。
只不過偶然之間聽到過,當初父親的好朋友下獄,通敵叛國,那樣的事情在那樣的年代,幾乎可以算的上是株連九族的事情了,任何人都不敢上前沾邊,父親當時也選擇了退避三舍,那時候她才滿一歲,為了家庭,從來正義凌然的蕭林第一次選擇了放棄自己的好友。
後來卻不知道為什麼,好友在獄中畏罪自殺,他的父親聽到這個消息在醫院裡頭一口氣喘不上來就直接沒了,一天之內兩個至親的死去,讓他的妻子承受不住,在收斂了丈夫和公公的屍首之後,她一把火點燃了家裡頭的別墅,抱著當時不滿四個月的女兒,就那麼葬身火海。
為了這件事情,蕭林一輩子走不出來,一輩子活在愧疚裡頭。
她眸中含淚,抱著母親哭泣,她懂,這是父親給自己的一個解脫,本來作為女兒應該體諒他,趙嬌也明白他的做法,也了解。
但是她就是難過,她沒辦法看著自己的父親死去而無動於衷。
父親的這輩子坦坦蕩蕩,唯一的愧疚,就是這件事情,到現在,他給了自己一個解脫,算是輕鬆的走了。
「曉曉,你爸他做了自己認為對的事情,我們應該體諒他,不要難過了,他在天上看著,不會好受。」趙嬌收斂了自己的眼淚,抬手給女兒抹開臉上的淚水安慰道。
蕭曉閉著眼睛點頭,她明白,都明白也都懂。
「師母,曉曉,你們都想開點,節哀順變吧,現在最重要的是師傅的後事怎麼處理。」凌隊長在一旁說道。
趙嬌點頭看向了他,伸手揉著眼睛,「老蕭的屍體,是不是還要進行解剖確認死因?」
蕭曉瞪大眼睛,父親已經死了,為什麼還要進行解剖這樣殘忍的事情,怎麼能這樣。
「原本是需要的,但是上頭說了,既然監控攝像確定了師傅是自殺的,就沒必要進行屍檢,還是給師傅留了最後的尊嚴。」
趙嬌愕然,不過很快反應過來了,這是權少的處理決定嗎?
所有死在檢查機關的人,都應該經過法醫的鑑定確定了死因的,權璟霆為什麼會對父親網開一面。
「就連遺書也是上頭說的,這是師傅留給你們的,不應該被不相干的人看了去,就直接送到你們手上了。」凌隊長繼續說著。
他也沒想到權璟霆這樣的人會考慮的這麼周到,能夠照顧到蕭林家人的情緒,實屬難得了。
趙嬌這才想起來,剛才進來的時候,她看到了權璟霆帶著清妤走了出去,權璟霆在得知蕭林死亡之後第一時間來到了警察局。
她記得今天好像是清妤爺爺的壽宴吧,現在她算是明白了,為什麼蕭林會相信權璟霆了。
「那我們是不能能夠將老蕭的帶走了?」趙嬌跟著問道。
凌隊長點頭,「我們已經做好準備了,師傅的死,是我們警察局的重大損失,就由我們護送他離開這裡。」
趙嬌點頭,笑著看向了凌隊長,「你如果有機會見到權少的話,幫我同他說聲謝謝,既然老蕭相信他,那麼我也相信他。」
蕭林到死都認為權璟霆會是改變所有事情的人,那麼她也會相信丈夫相信的。
「那麼我們準備一下,馬上出發。」凌隊長張口道。
師傅的死原本應該保密的,不為其他,他們警局的人都不希望聽到有說蕭林是畏罪自殺的說法,所以連夜將他的屍體送到殯儀館,是最好的。
「警局畢竟也要人留守,老蕭生前就不喜歡鋪張浪費,現在他走了,想必也希望簡簡單單的就將事情給辦了,就你們幾個陪著過去就行了,不用太大的陣仗。」
「我明白師母,您放心吧。」凌隊長點頭道。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趙嬌更加了解蕭林的,夫妻這麼多年,她知道蕭林心中所想,就算死了,他也不希望自己的葬禮大操大辦,既然人已經沒了,再多的事情也是於事無補的。
「媽,我們走吧。」蕭曉扶著她從鑑定科這邊走了出來。
警局大門口已經停放了一輛房車和一輛警車,警車上頭已經放上了黃色的菊花和黑色的紗巾,在夜色下顯得十分的陰涼。
凌隊長帶著人將蕭林的屍首小心翼翼的搬上了車,背後警局大廳門口,滿滿當當的都是穿著警服的警員,他們都眼眶泛紅的看著已經躺在房車上的蕭林。
師傅,怎麼就這麼沒了呢。
明明前兩天還是好好的,還神采奕奕的陪著他們開座談會,短短的一個星期,人就已經變成了這樣冰涼僵硬的屍骨,何其荒謬。
「行了,你們都不用看著了,回去上班吧。」凌隊長轉身看著他們道。
眾人面面相覷,動作統一的取下了頭頂的警帽,低頭默哀。
趙嬌坐上了前方的轎車,和蕭曉已經坐在后座,開車的警員看了她們母女一眼,於心不忍,最後還是伸手將警笛打開,閃爍著警燈開出了警察廳大院。
門口的蘇雲幾乎是在見到車上的菊花和閃爍的警燈的時候,一愣,最後癱軟在了地上,不過兩米的距離,帶著蕭林屍首的警車就那麼從她身邊開了過去。
恍惚間她好像聞到了汽車發動機裡頭出來的汽油的味道,還有車子碾過馬路上,飛揚起來的塵土的味道。
清衍從反光鏡內見到了人倒下的場景,急忙下車將人抱了起來,蘇雲意識模糊不清,眼睛半合半開,他於心不忍,將人抱起來放到了車上。
蕭林的死,蘇雲這麼接受不了,也證明了她心裡的執拗,在她心裡,蕭林的死,是和她自己有一定關係的,所以才這麼的想不開。
才不過從醫院出來幾天的時間,身上的傷都還沒好利索了,手上還打著石膏,想必這些天她為了蕭林的案子也是連軸轉,幾天都沒能夠好好的休息了,還是先將人送到醫院去吧,其餘的,等到天亮之後再說。
清衍開著車準備將人送到醫院去,車座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斜眼看了眼,見到了清建業的名字跳動在上頭。
估摸著這會兒,應該到了差不多最後一個流程了,大合照。
他收回目光,繼續開車平視前方,絲毫沒有要接聽電話的意思,車座上的手機十分的有耐心,響了差不多之後才掛斷了。
後面的蘇雲意識模模糊糊的,耳朵邊就聽到了手機在不斷響起的聲音,一點點的廝磨人的耳朵,像是鑽孔一樣的磨著她的腦袋。
......
這邊的清建業聽著手機一直響動卻沒有人接聽的動靜,眉頭越來越緊蹙,最後幾乎是已經快能夠夾死一隻蒼蠅了,他收了手機,低頭沉思。
清妤和權少先走了,這清衍這會兒也不知道去哪兒了,清妤也就算了,她的性子原本就不受他們控制,畢竟也不是清家的人,但是清衍不一樣,他從來不會這樣有失體統的。
明知道今天這是什麼日子,這樣的場合,他不會什麼都不管的就直接離開的。
蘇平邦站在不遠處看著準備合照的老爺子,先是清家人,後來才是所有的賓客一起,可是這會兒倒是十分的有趣了,權璟霆帶著清妤率先離開了,就連清衍也不知道哪兒去了。
這些孩子都這麼不管不顧的嗎。
「先生,我有事情要同你說。」蘇平邦的秘書走過來在他耳邊低聲道。
「什麼事?」
秘書看了看四周,都沒有人注意到他們,於是附耳小聲的說了句,「蕭林自殺了,這會兒人已經從警察局往殯儀館送過去了。」
同樣的那邊羅浮已經走向了清建業,蘇雲已經被人帶走了,他們這邊也是剛剛得到的消息,蕭林自殺了。
「老闆,蕭林自殺了,還有蘇雲也被帶走了。」
清建業轉身,眸中沒有驚奇或者是震驚,好像蕭林的死他一點都不驚訝,男人眉頭緊蹙,這節骨眼上,清衍和權璟霆都走了,是怎麼回事。
「蘇雲是誰帶走的?」
這個才是關鍵的,蕭林自殺的檔口,這蘇雲就被人給搶走了,這其中肯定有什麼關聯。
「還在查,根據我們現場沒有被毀掉的一個監控探頭來看,這些人是帝京的安保公司過來的,應該是受了什麼委託過去搶人。」
所以是有預謀的,不過背後的人是誰,能夠找到蘇雲的下落,蕭林的案子根據他們的所知,是不應該有其他的人插手的,在查的也就只有蘇雲一個人,這會兒蘇雲被救走了。
難不成是趙嬌?
「蕭林那邊呢?屍體這會兒在哪兒?有什麼人去看過了?」
「沒有人去見過,屍體直接從檢察院送到了警局的鑑定科去屍檢,這會兒蕭家母女已經將蕭林的屍體接到殯儀館去了,估計今晚就會火化了,一直到現在為止沒有見到任何人去見過蕭林。」
清建業緩慢的點了點頭,「讓人盯著趙嬌母女,勢必要將蕭林手上的東西都找出來。」
蕭林已經死了,他們要的東西卻現在都還沒有下落,肯定是落在了趙嬌的手上,她是蕭林的妻子,肯定是要幫蕭林報仇的。
怕就怕蕭家家人氣急攻心,做出什麼不應該做的事情來。
「那如果沒在趙嬌的手上呢?」
按照蕭林的性格,那些東西放在自己的手上都能夠引來無妄之災,已經決定了自殺,肯定會將所有的事情處理好,因為他心裡是及其想要將清建業和蘇平邦繩之於法的,所以肯定不會放過他們,但是現在趙嬌可以說是自身難保了。
再加上蕭林肯定不會願意自己的妻女暴露在危險當中,所以這文件,估計不會交給趙嬌。
「如果沒在,想辦法查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那些東西必須找到了。」
秘書點頭,這地方也不好詳細說明情況,他還必須要繼續追查是誰帶走了蘇雲,如果是趙嬌倒是也罷了,最怕的是別的勢力介入了這件事情,讓他們不好做人。
「過去準備拍照了,權璟霆和清妤已經回來了。」張雪走過來,身上的貂裘披肩十分的貴氣。
清建業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就見到了站在老爺子身邊的權璟霆和清妤,看著男人的樣子,他眼眸微眯。
「清衍呢?」
「不知道去哪兒了,我給他打電話也沒接,他從來都不是一個不分輕重的人,應該是有什麼緊急的事情需要她去處理的吧。」
「但願如此。」清建業回了句,跟著提起腳步往老爺子那邊走過去。
張雪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心裡頭焦急,清衍到底跑哪兒去了,這樣的場合怎麼能夠瞎跑呢,這要是讓爺爺生氣了可怎麼辦。
老爺子一身紅色唐裝坐在沙發邊上,身邊權璟霆同他說了幾句話,臉上的表情很是喜悅,看得出來他很高興的樣子。
「爸,我們過去拍照吧。」清建業走到老爺子身邊伸手將他扶起來。
權璟霆起身的時候將女人拉起來,雙手交握站在一塊跟著老爺子走了過去,老爺子精神倒是不錯,一步一步的往大廳中央的位置過去。
「清衍呢?跑哪兒去了?」
幾乎是所有人都站齊了,老爺子這才發現,自己孫子不見了。
權璟霆拉著清妤站在最邊上的位置,聽了老爺子的話環顧四周才發現,這清衍是真的不見了。
「公司臨時有事情,他過去處理了。」清建業張口解釋。
「對對,他馬上就趕回來。」張雪跟著說道。
老爺子臉色一冷,看得出來是有些不高興了,權璟霆和清妤站在一旁,兩人面色疏離,倒是絲毫沒顧及這邊人的情緒。
「璟霆往這邊過來一點。」張雪站在前方有板有眼的指揮,儼然一副長輩丈母娘的模樣。
清妤挑眉,這還是第一次從權家以外的人口中聽到了有人直接叫權璟霆的名字的,果然,老爺子的臉色變了變,今晚上連他都還是叫了權璟霆一聲權少的,這張雪變得這麼快。
按理來說這小輩的稱呼原本就是應該按照他們長輩的意思去叫的,但是這權璟霆的身份擺在這兒,而且,老爺子看得出來,不知道為什麼這權璟霆對清妤感情是十分深厚一樣,但是卻並沒有愛屋及烏的同清家人親近一些,和陌生人沒什麼兩樣,卻又比陌生親近一些。
估計是因為上次權璟霆第一次來清家,他們對清妤的態度嚴厲了些,導致了權璟霆的變化。
前方攝影師對準一家人轉動了鏡頭,男人手臂擁著清妤的腰際,面色冷硬的看著鏡頭,他這樣的人,適不適合拍照,他也不喜歡拍照。
今晚上來的還有清家的一些旁系親戚,自然是要和老爺子一塊拍張照片的。
林楓站在不遠處,看著兩人站在清家人旁邊的樣子,總覺得這兩人站在中間,似乎有些格格不入的樣子,和周遭人笑臉吟吟的樣子不一樣。
攝影師動作倒是挺麻利的,按下快門之後對著大家比了個手勢。
權璟霆拉著清妤離開這邊的台面,林楓迎上去,「爺,是要走了嗎?」
男人伸手扯了扯領帶,這一晚上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他素來不喜歡喧鬧的地方,也不喜歡太多的女人扎堆的地方,就算有了清妤這習慣也是一樣的沒有變化的。
「乖乖在這兒等我,我去洗手間。」男人摸摸清妤的臉吩咐道。
她點頭乖乖的去了一邊等著權璟霆,背靠羅馬柱看著那邊清家旁系的親戚堆滿笑容的和老爺子一個一個拍照的樣子,清妤莫名的想到了一個詞,溜須拍馬。
她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禮服,恍惚間感受到了一個黑影過來,她腳尖輕點,轉過去,一個盤子落在了地上,碎裂開來,盤子裡頭的蛋糕掉在地上,黏糊糊的奶油染在了棕色的地毯上。
「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蘇葉走過來,話里卻絲毫沒有道歉的誠意在裡頭。
清妤看著她,嘴角扯了扯,「你這不是故意的?」
如果不是她的動作敏捷,估計這會兒這盤子是重重的磕在她臉上的,還不是故意的,這盤子莫不是自己飛過來的。
「不好意思,我手一滑,怎麼知道它就自己飛過去了。」蘇葉扭著臉說。
這清妤的反應未免也太快了些,動作快到她都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躲過去了,否則的話這盤子是應該重重的砸在她臉上的。
對面的一群女人老遠的看著這邊的動靜,原本凝固的呼吸鬆開,這蘇葉什麼手法,不是說一定能夠打中的嗎。
「白痴。」她們中央的福萊哼了聲。
這蘇葉到這會都還沒有放棄,真的是個白痴,清妤這臉要真的動過,估計剛才就已經歪了,也就這人還這麼的執著,想出這個白痴一樣的辦法。
「既然你不是故意的,那我原諒你。」清妤看著她,眼中閃過不屑。
蘇葉一晚上到底是在折騰什麼她不想知道,肯定也不是什麼好事,不過這蘇葉從前就一直死盯著她不放,到現在更加是變本加厲,只要兩人同屏出現,她不折騰點什麼事情出來是對不住自己的。
看到她不屑一顧的樣子,蘇葉暗中哼了聲,轉頭看了眼自己旁邊跟著一起過來的女人,這女人收到她的眼神示意,上前一步湊到了清妤的面前,深吸一口氣之後看著清妤的臉閉著眼睛揮起了拳頭。
只要這拳打出去,如果清妤的鼻子能夠變形,那麼也就不虧。
這樣美麗的臉,就算毀了,會惋惜的也只是那些男人而已,她們是樂的看到這樣的場景的。
她冷冷的看著女人揚起的手臂,蘇葉對面的一群女人都滿懷期待的看著等待拳頭落下之後的情況是什麼,是不是真的如同蘇葉說的一樣會變形。
莫名的有種難以言喻的興奮感在裡頭呢。
「啊!」
「啪!」
意料當中的慘叫聲出現了,不過卻不是清妤叫出來的,女人站在原地,完好無損的樣子,清妤冷眼看著對面的那女人抱著手腕慘叫。
地面上,一隻銀白色的打火機滑過地面落在了地毯上,打火機上刻著特殊的圖騰紋路,一眼便看的出來奢華程度,這樣的打火機,是特定的人才能夠使用的。
蘇葉被嚇了一跳,剛才是這個打火機打中了媛媛的手腕的,那麼扔出來的人是。
「我的手好疼!」蘇葉旁邊的女孩子抱著手腕蹲在了地上,絲毫不顧及自己身上的禮服。
清妤背後,一道修長的身影慢慢的走過來,肩寬腰窄,完美的黃金比例,男人走到清妤身邊站定,目光在她身上打量過後確定了她沒什麼問題,居高臨下的看向了地面上的女人。
權璟霆俊美無儔的面容上滿是冰霜,嘴角扯出了戾氣的弧度,精緻的眉眼微眯,「再有下次,可就不光光是你的手廢了。」
蘇葉聽著男人的話語,禮服後裸露在外的背上感受到了一絲冷意,她頭皮發麻的不敢看對面的男人,這會兒表哥也不在,要是真的惹怒了權璟霆,沒人幫她。
準備看笑話的那群女人被突然出現的男人嚇得愣在原地,長相俊美,可是性格確實邪肆無比的權璟霆,是真的不會顧及任何人的顏面的,暗夜閻羅的名號可不是白來的。
這會兒蹲在地上叫喚的女孩子的下場讓她們後背一涼,如果她真的打中清妤了,可就不是手的問題了,估計會更加的慘,有種連命都會丟掉的感覺。
男人單手放在褲兜裡頭,目光懶懶的掃過了對面的一眾女人後收回,黑眸當中蘊涵的風暴幾乎是毀滅性的,薄唇扯出涼薄的弧度,笑的如同魔鬼降臨一般。
蘇葉頂著發麻的頭皮上前,好歹她姐姐是蘇珂,是權璟霆未來的大嫂,她表哥是容業,無論如何,權璟霆應該不會動她。
「權少,媛媛是因為聽到了一個傳言,說清妤長得這麼好看是整容了的,所以才想試試她的臉是不是原裝的,才準備捏捏看的。」
這算是強行組合起來的言辭了,被這樣漫不經心卻是暗藏殺機的目光盯著,誰都不會好受的。
「我的人,是你能碰的?」男人語調上揚,帶著肆意的冷然。
蘇葉如臨大敵,頭頂好像被一團厚重濃郁的黑氣壓住,不敢再說一句話。
林楓挑眉,清小姐整容,這話真的是稀奇的,長得好看的什麼時候都成整容貨了?
這蘇葉的想像力是真的豐富,清小姐這張臉他們是做過調查的,絕對的原裝,沒有動過,否則的話也不會到現在都還是查的一無所獲的了。
這邊的動靜很快吸引了正在和老爺子祝壽拍照的賓客,畢竟大廳裡頭冷不丁的有這種氣勢的出現,誰都會感到後背一涼,溫暖的房間裡頭突然閃現的徹骨冷意,那麼的清晰可怕。
蘇平邦和蘇珂齊齊抬頭就見到了站在權璟霆面前臉色慘白的蘇葉,這丫頭是不是又做什麼蠢事了,兩人齊齊皺著眉頭走了過去。
清妤從來討厭被當做眾矢之的,這會兒已經有很多人的注意力放了過來,她嘆了口氣,在男人身上的氣勢更加濃郁之前上前一步,伸手拉住了他的手指扯了扯。
男人低頭,撞進了一雙宛如湖面般平靜的眸子,乾淨純粹。
「我餓了。」清妤懶洋洋的說了句。
和這樣的人對峙,只不過是浪費時間而已,況且那邊的人都要過來了,這折騰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去,她已經懶得動了。
男人看著她的樣子,原本身上那股陰鬱的戾氣忽然化開,如同綻放的花海那樣的回暖冬季。
「餓了?想吃什麼?」男人拉著她的手轉身。
林楓看了眼掉在地上的火機,已經碰過女人手臂的東西,少爺是不會要的。
蘇珂看著兩人走出了客廳,踩著高跟鞋去到了呆若木雞的蘇葉身邊,宴會都快結束了,這丫頭還能鬧出事情來。
「你折騰什麼了?」
能把權璟霆變成那樣。
蘇葉目光呆滯的搖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同樣的蹲在地上的女孩子也是一樣的,眼神已經呈放空狀態了,好像剛剛經歷了什麼及其可怕的事情那樣。
「出什麼事情了?」蘇平邦看著被下傻的兩個女孩子問道。
蘇葉指尖顫抖,忽然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太可怕了,簡直太可怕的,被那樣的男人盯上,如同看到了地獄敞開的大門那樣,絲毫動彈不得,手和腳都已經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原來她當初喜歡的人,是這麼的可怕。
蘇珂也知道她是被嚇到了,上前一步攙著她的手臂往前走,「先回去再說。」
能被嚇成這樣,就不要輕易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