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深夜診所

  順利的離開公安局，魯一泡背著光頭來到了一家名為深夜診所的私人診所。

  私人診所不像大型醫院，私人診所里的醫生都沒有醫術保證，醫療器械也不先進，甚至是醫療許可證都可能沒辦理得齊全。

  可沒辦法，大晚上的，寒風凜冽，街上人毛都沒一根，想打車是相當的困難，加上光頭又十分的沉重，魯一泡能將他從公安局順利背出來就已經很不錯了。

  俗話說得好，遠水救不了近火，為了防止光頭出現什麼三長兩短，魯一泡心一橫，也就將他背進了眼前這家深夜診所。

  這家診所很普通，占地面積還沒一家超市大，外邊簡簡單單的噴了層漆，斜上方有著四個大字——深夜診所。

  「有人嗎？」魯一泡抽出一隻手，推開門，邁了進去。

  裡邊構造是一條長廊狀，兩側就是各種抓藥、打針、坐診的小房間，每間房間都沒有大門，唯有一堵白粉牆隔著，像極了魯一泡初中學校的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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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眼望去，裡邊空無一人，頭頂上搖搖欲墜的節能燈，照亮了整條走廊，這也讓某些地方十分昏暗。

  魯一泡將光頭從背上放了下來，獨自一人往裡邊走著。

  「我靠，醫生都死哪去呢？」邊走，魯一泡邊抱怨。

  當魯一泡走到走廊最深處的樓梯口時，突然幾聲爭執聲傳進了魯一泡耳朵里，他不禁心頭一緊，豎起耳朵聽了幾句，確認二樓有人過後，便小心翼翼的往樓梯上走，每踏上一層階梯，他都是十分的謹慎，生怕打草驚蛇。

  為何找個醫生都要這么小心翼翼呢？只因為魯一泡從他們雜七雜八的語言中，聽見了什麼器官、小孩、大學生等等。

  「我靠，這怎麼還有個門。」

  當魯一泡爬完最後一層階梯時，迎面就是一扇防盜門擋住了他的去路，這就叫他有些難以接受了，厚實的防盜門立在這裡，還讓他怎麼偷窺？

  幸運的是，這扇防盜門並未緊緊關著，而是虛掩著的，這就讓魯一泡十分激動了，興奮之餘，魯一泡抓住防盜門，一點點，一點點的向里推動，這個過程十分煎熬，別說發出半點聲音，就是呼吸也得屏住。

  花了整整兩分鐘，魯一泡才稍微將防盜門弄出一道縫隙來，他心頭一喜，心想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可以探個究竟了。

  魯一泡挪動身體，將腦袋擱置於縫隙之中，睜大眼睛一瞧，只見裡邊兩位身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在爭執什麼。

  「瘦猴，你特麼自己說說，為什麼這次價錢這麼低？」

  「我有什麼辦法，黃皮寡瘦的模樣，本來就不值錢。」

  「那也不至於這麼低吧，才特麼五千塊？那你說說，什麼樣式的才值錢！」

  「雛唄，要不就是大學生！」

  「好看嗎？」

  忽然，一道偏離話題的疑問，鑽進了魯一泡耳朵里，同時防盜門猛的被拉開，一位身著保安服的男子，赫然站在魯一泡的近前。

  魯一泡一呆一呆的抬起頭，寒冷的目光，頓時嚇了魯一泡一哆嗦，「不不不，不好看。」

  裡屋兩人聞聲，停止了爭執，朝著魯一泡的方向小跑過來。

  「說，那你是幹什麼的？」保安眼神中閃過一絲殺意。

  「我我我……我是來看病的！」魯一泡被這架勢嚇傻了，偶然從保安胳膊縫中看見了正向自己跑來的倆白大褂，才想起了自己可是來看病的。

  「看病？哦~那行，我馬上為你安排醫生。」保安故意迎合一句，即刻轉身，向白大褂倆人做出一個令魯一泡捉摸不透的手勢。

  兩人一瞧，瞬間明白，帶著魯一泡就下了樓。

  魯一泡也不傻，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手勢肯定是幾人的某種暗號，趁著幾人不注意想跑來著，可光頭那傢伙還躺在別人診所里呢，背著跑估計沒出門口就得被抓回來，不管他，魯一泡又有些於心不忍，再怎麼說兩人也是共患難過。

  在心底，魯一泡其實也將光頭當作朋友了。

  「醫生呀，我朋友觸電了，一直昏迷不醒，您看看是要開點藥物服用，還是掛點滴呢？」魯一泡指了指光頭，故作傷心的哽咽著。

  瘦猴聞聽，不由得扭頭看了看身旁的麻子，麻子一臉懵逼的扭過頭與瘦猴對視著，期間兩人不停擠眉弄眼。

  他媽的，我特麼看麻子做什麼，真是夠傻逼的。

  麻子這傢伙比我學歷都低，一個小學都沒畢業的人，讓他寫乘法表，估計都不一定能寫出來。

  「醫生，要不您先看看我朋友的症狀？」魯一泡主動給了兩人一層階梯，不為別的，他就想看看這倆假貨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行行行……咳咳，那我就來為他看一看。」瘦猴說著，越過魯一泡來到光頭身邊，蹲下身子，抓起光頭的粗手，閉上眼，就準備先把把脈。

  瘦猴沒什麼文化，出社會很早，自小就在社會的毒打中成大，要說打架鬥毆、敲詐勒索、收取保護費，這些都是瘦猴拿手絕活，可讓他替人看病，這可真是難為瘦猴了。

  把脈一詞，瘦猴還是從電視劇中學習到的，在他看來，看病跟收取保護費是一個道理，都應該有個流程，而看病的流程，就應該從把脈開始。

  「怎麼樣了，醫生？」魯一泡的關切聲，從瘦猴身後傳來。

  「不太妙。」瘦猴說著，緩緩的睜開眼，鬆開手，就站起身來，就在這時，瘦猴不小心瞥了一眼光頭的側臉，心頭頓時一緊，不禁疑惑起來。

  「怎麼了，醫生？」魯一泡一眼就看出了瘦猴的反常，旁敲側擊道。

  此刻的瘦猴，已經沒工夫理會魯一泡了，只見他迅速躬下腰，伸出雙手將光頭側過去的臉掰了過來。

  「我靠……光光光，光哥？」看完全臉，瘦猴嚇了一哆嗦，大驚失色的叫了出來。

  「什麼光哥？」麻子傻愣在一旁，全程摸不著頭腦。

  「光哥？」魯一泡也是一愣，捉摸不透。

  光哥？光頭名字裡邊也有一個光字，不會光頭這傢伙曾經還是個小老大吧？

  不不不，肯定不會，光頭這傢伙一看就是當小弟的那塊料。

  在牢里，光頭憑藉肥胖的身軀，當個獄霸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兒，可小爺還真不信光頭這傢伙在漁灣市會有分毫地位。

  想到這，魯一泡終於開口了。

  「喂，你們倆什麼關係啊？」

  「先不說這個，你先告訴我，你是誰？混哪的，跟誰的？」一連串的疑問，猶如音符一般，圍繞在魯一泡腦海周圍。

  魯一泡嘴一撇，冷冷的應道：「聽好了，小爺叫魯一泡，小爺常年在閱聽大學那片混，我不知道什麼是跟大哥，我就知道大家都叫我一聲大哥！」這個時候，魯一泡的底氣顯然比剛才足。

  瘦猴聽完，沉默了，好一會才輕輕開口，「那……那你跟光哥是？」

  「他？」魯一泡朝著光頭指了指，見瘦猴在一旁直點頭，又繼續說道：「光頭這傢伙跟我倒是沒什麼關係，只不過平常喜歡叫我一聲爺！」

  爺？

  瘦猴徹底懵逼了，光頭當初跟瘦猴一起進入的流星幫，光頭自打進了流星幫便一路長虹，甚至一度成為了隊長身邊的紅人，而瘦猴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後來因為一次行動中，計劃制定錯了，導致領頭人光頭直接被抓了進去，而瘦猴等小弟們也因為那次退出了流星幫。

  在瘦猴印象中，光頭已經很牛逼了，現在又出來一位自稱光頭都要叫他一聲爺的人，你說說，這傢伙不是祖宗是什麼？

  「怎麼回事啊？」麻子全程站在一旁，卻沒能看明白來龍去脈，好不容易兩人都不吱聲了，麻子才得以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