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天庭漱口水【三】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沒有素質了。」

  老頭一甩手，略微生氣的向搶救室內走去。

  這位老頭正是泰瓊口中的醫聖，古老爺子，只見他一身灰色運動裝，一雙新百倫運動鞋，額頭還有幾滴汗珠划過的痕跡，再看看這個點，也才上午十點多，難怪火氣這麼大，鐵定是剛剛運動完就被泰瓊叫來處理這檔子破事。

  「古老，要不我也跟著你們進去吧？」

  泰瓊站在搶救室門口，通過門縫看見兒子泰富，正躺在冰冷的病床上，相隔如此之近，仍舊不能進去撫摸兒子臉頰，這讓泰瓊心頭有些難受。

  眼看著古老就要進去了，自己卻只能眼巴巴的守在搶救室外邊，心中更是失落萬分。

  「你進去做什麼？好好等著吧。」

  說罷，古老轉過身，向裡邊走去，身後的兩個助手會心一笑，將搶救室的門緊緊合上。

  古老的兩位助手很高興，每一次隨著古老出診，都能學習到不少的醫學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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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就聽泰瓊在電話裡頭跟古老說起，這次的病因可不簡單，可不像普通疾病那麼好對付。

  兩位助手心裡樂開了花，今天要是能學著把罕見病的解決方法搞清楚，那以後在漁灣市豈不是連市長都要讓我三分？

  搶救室外。

  「唉，古老，這次就全拜託你了。」

  泰瓊站在搶救室外不停踱步，徘徊於兩端之間。

  「老瓊呀，放……放心吧，小泰不會有事的。」項暉斜靠在白粉牆上，憔悴的臉上，強擠出一絲笑意。

  項暉據說曾經在燕京當過護士，泰富的這種病狀他一眼就看了出來，就是誤食龍涎導致的，他很肯定，就是龍涎！

  在十多年前，項暉還在燕京當小護士時，偶然接觸過這類病人病人，那人與泰富大同小異，都是渾身長滿長長的毛髮，當時因為科技不發達，醫學院人才稀少，導致那名孩童再也沒有醒過來了。

  項暉不告訴泰瓊就是怕他知道過後，情緒奔潰，接受不了這個板上釘釘的事實！

  古老爺子的醫術很強，這是事實，可誤食龍涎，可不是一般的小疾病，開腸破肚都未必能將泰富體內的龍涎如數取出，再一個，時間都過去了這麼久，估計龍涎早就在泰富體內融化了。

  「噓~噓~」

  魯一泡看起來倒蠻高興的，躺在靠椅上，優哉游哉的哼著小曲。

  看著他們那一張張哭喪臉，魯一泡就知道時機到了。

  「哎喲喂，躺的好爽！」

  魯一泡坐起來，慵懶的伸了個懶腰，穿上鞋子，漫不經心的往走廊上的一處男廁走去。

  協和醫院的男廁與閱聽大學男廁差不多，都是進門一個大隔板，兩端想對著四五個帶門的坑位。

  想到這，那就不得不吐槽吐槽閱聽男廁了，坑位之間特麼連個隔板都沒有，虧得寢室有廁所，要不然，以魯一泡的排泄頻率以及尺寸，鐵定天天被鄙視。

  「沒人？嗨，那就好辦了。」

  魯一泡趕緊從兜里掏出手機，打開支付寶，將背包里的那瓶漱口水取了出來。

  這瓶漱口水可不簡單，可是哪吒那小子額外贈送的，不用說，絕對好使呀！

  提取！

  魯一泡猛的一戳手機屏幕上的文字。

  伸出左手，攤開手心，以為這瓶水會從手心上憑空出現，結果呢？特麼的竟然是從天而降，正巧不巧砸在了魯一泡腦袋。

  「我草……」魯一泡揉了揉腦袋，使勁向它踹了一腳。

  漱口水如同滑冰般，一下子就滑進不遠處的一個小水凼裡邊。

  「我草，能不能靠點譜，提取個東西還特麼能讓我負傷。」

  魯一泡眉頭微皺，沒好氣的嘀咕道，來到小水凼跟前，彎腰將瓶子撿起。

  「我草？這是尿吧？」

  此時，地上的積水變了個色，從白色一下子就變成了淡黃色，空氣之中還特麼充斥著一股尿騷味。

  魯一泡趕緊將瓶子撿起，拿到洗手台前好一頓洗。

  「沃日，這股尿騷味，真特麼受不了。」

  語音未落，魯一泡拿著洗乾淨的瓶子就跑了出來，這男廁，他真是一刻也不想呆。

  裝漱口水的瓶子沒有包裝紙，就是一個赤果果的塑料瓶子，跟礦泉水瓶子一個模樣。

  等魯一泡折返回來，古老也救治完了，具體醫好沒醫好這個魯一泡也沒數，反正他是非常希望這個古怪老頭醫不好。

  他要是醫不好，魯一泡豈不是能裝個沖天逼？

  「怎麼樣啊？醫好了嘛？」

  隔著一段距離，魯一泡就大喊道。

  古老扭頭看了魯一泡一眼，隨即，又將目光收了回去。

  「嘁，瞧不起誰呢。」

  魯一泡知道這個古怪老頭壓根就沒把自己放在眼裡，這也不怪他，誰讓自己還只是一個一事無成的大學生呢。

  魯一泡嘴一撇，靜靜的走到幾人身旁，悄無聲息窺視著。

  「古老，當真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唉，這種病症很奇怪，奇怪的連我都捉摸不透，甚至連病症都檢查不出，根本無從下手。」

  「這……連古老您都沒有辦法，那小泰豈不是……」泰瓊哽咽道。

  「古老，您大慈大悲，想想辦法吧。」項暉忽然插嘴道。

  項暉有幸與古老接觸過幾次，他很清楚古老的性格，但凡古老說沒救了，那無非就是兩個結果。

  第一，真的沒救了。

  第二，此人不值得古老費心費神。

  項暉怕就是怕在古老是不願意傾盡全力救治泰瓊的孩子，畢竟泰瓊這幾年乾的有些事情，的確很不道德。

  項暉惹不起泰瓊，所以泰瓊的陳年爛芝麻項暉不願提起，他現在只想請求古老將泰瓊孩子救活，好讓泰瓊無氣可撒。

  「古老，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呀。」項暉見古老沒有吱聲，再次請求道。

  古老有些無奈，輕嘆一聲，「這樣吧，我立馬召開緊急會議，與各醫院主任商討一下。」

  「好好好，謝謝古老了，謝謝古老了。」

  泰瓊一聽，頓時樂開了花，抬手擦掉眼角閃爍的淚花，連忙躬身道謝。

  「嘖嘖嘖，有捷徑不走，偏偏繞圈子！」

  聞言，幾人紛紛扭過來，看向魯一泡。

  此刻，魯一泡正斜靠在白粉牆上，雙手抱臂，臉上寫滿了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