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先殺一人

  遠遠地，姬博弈和東方不敗兩個人看著沖虛的太極劍被破掉，嘴角泛起了滿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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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枉我給這個小子餵招，雖然沖虛師伯沒有出全力，但是這麼輕易的就破了武當派的鎮派絕學也算不容易了。」

  東方不敗充滿殺意的看著沖虛說道：「今天，就不要讓沖虛活著回去了，他一死，光憑方正一個人，是絕對擋不住我的。」

  姬博弈聽了之後，臉上的表情卻是無比的落寞。

  「既然如此，我就在旁邊負責壓陣吧，畢竟我的一半武功來自武當派，於心不忍啊。」

  ……

  在前往少室山的路上，一個老頭騎著一條小毛驢，身邊跟著兩個挑菜的漢子，一步步蹣跚的向前走著。

  這三人雖然從表面上來看，只是普通的老農莊稼漢。但是透露在外的肌膚光滑，隱隱有層光澤，而且眼神之中透露著湛湛神光，用心觀察就知道是有奇藝在身。

  「唔？哪位朋友，在這裡等著老道。」

  突然之間，沖虛閉合的雙眼猛地張開，劍氣四溢，開口問道。

  「沖虛師伯果然是好眼力，師侄只是碰到了一片落葉，居然就被你老人家聽出來了。」

  前方一棵大樹之後一身紫袍玉冠的姬博弈走了出來，蒼白的臉色上帶著溫和的笑意，但是卻讓沖虛和他身邊的兩人都眼神緊縮。

  「是你這個孽障，今天來是來殺老道的嗎？」

  沖虛說道這裡，眼神四處環顧，據他所知，東方不敗一向都和姬博弈在一起，這一次恐怕凶多吉少。

  「師伯果然聰明，不過我畢竟是出身武當派，只要師伯答應自廢武功，並且回武當封山二十年，我以東方教主的名義保證武當派日後二十年內的安穩。」

  聽到這裡，沖虛眼中寒光暴漲，將掛在毛驢上的精鋼長劍抽了出來。

  「憑你，恐怕還不夠吧，東方不敗呢，讓她出來吧。」

  沖虛明面上這麼說著，私下裡卻是傳音給身邊的兩個弟子。

  「你二人等會在我動手的時候趕緊前往少室山，告訴方正大師魔教再次出手了。」

  姬博弈仿佛不知道沖虛的私下傳音一樣，繼續款款而談。

  「單憑我一人想殺師伯自然是力有不逮，今天來這裡的確是我聖教教主，不過卻不是東方教主，而是任我行任教主。」

  「啊！」

  姬博弈的話一出，沖虛的臉色立刻就變了。魔教只是東方不敗這一個核武器就能夠讓他們五嶽劍派苟延殘喘，現在任我行又出關了，恐怕他們少林武當聯盟往後的日子也不好過了。

  「哈哈哈，牛鼻子老道，老夫久不出江湖，你可不要將我忘了，到了地府之後，可不要忘記告訴閻王你是死在老夫的手下。」

  就在沖虛驚訝的時候，一聲長嘯傳來，聽聲音貌似還在遠處，但是一句話說完，又仿佛已經到了你的眼前。

  「不好，你們兩個快走。」

  沖虛只看到遠處一個身披黑袍的人捲起一堆枯葉如同一道龍捲風一樣向著他劈空擊出一掌。

  無數的樹葉被內力吸引，如同一個巨大烏黑的天之手，向著沖虛一掌拍下。

  「吸星大法，果然是任我行。」

  看到如此聲勢，沖虛放下了心中的疑惑，原本他還在驚疑以姬博弈和東方不敗的關係，怎麼可能會與任我行攪在一起呢?雖然名義上任我行是傷勢發作，退位讓給東方不敗，但是真實的情況他們這群人用屁股想都知道。

  不過這個時候也顧不得會怎麼多了，他的功夫雖然不錯，但是在任我行和姬博弈這兩大高手的圍攻之下，十死無生，還不如將兩位弟子送出去，給方正送信。

  「他們兩個的目標是我，趕緊走。」

  看到自己的兩個弟子還不肯走，沖虛那個氣呢，直接回身兩掌將他們送走。隨後左手持劍向上提起，劍身橫於胸前，左右雙掌掌心相對，如抱圓球。一道太極圖案從劍尖浮現，擋住了「任我行」從天而降的一式掌法。

  但是這一招接觸，卻是感覺虛有其表，貌似很恐怖的巨掌被他輕鬆的一劍劃開。

  而在樹葉凝聚成的巨掌被破開之後，一條紅色的人影在他眼前浮現，纖細潔白如玉的手掌拍在了他的長劍劍脊上，一股陰柔詭異的內力如同尖針一樣刺開了他的護體真氣，開始侵入他的經脈不斷破壞。

  「不好，這不是任我行，是東方不敗。」

  一瞬間，沖虛就明白了與他交手的人到底是誰。心中疑惑姬博弈為什麼要說是任我行呢？

  但是這個時候，大敵當前，也只能夠先壓下疑慮，先想辦法拖延時間讓自己的弟子逃走再說。

  剛柔並濟的道家真氣將東方不敗的針形氣勁裹住，隨後右手一揮，混合著自己的內力還給了對手。

  一掌擊出，卻發現打了個空，眼前東方不敗的身影突兀的消失了，背後的汗毛卻是在一瞬間豎立。

  而在場邊，姬博弈右手握住腰間真武的劍柄，長劍未出，已然蓄勢無窮，讓沖虛不得不分一部分心神以對。

  雖然形式危機，但是沖虛的劍法依然是緩緩向後劃出，成一弧形。東方不敗只感覺到一股森森寒氣，直逼而來，若不換招，恐怕自己的手腕一下都要被削斷。

  這個時候，東方不敗的臉上卻是露出了笑容，如同百花齊放一樣，那是真正的高興。

  「好一個沖虛，你的太極劍果然沒有讓我失望，自從與風清揚一戰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全力出手過了。到現在，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極限在哪裡，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說話之間，東方不敗纖細的指尖寒光凜然，一根繡花針在她指尖如同最鋒利的神兵利器一樣，與沖虛手中的長劍不斷對撞，發起鋼鐵交擊的聲音。

  幾次針劍交鋒之後，沖虛只感覺自己的手腕有股針刺的痛苦，雖然從來沒有被刺中過，但是「葵花寶典」修煉出來的詭異真氣就連他的九陽功也抵擋不住。

  一邊觀看的姬博弈只看到沖虛手中利劍劃了個圓圈，劍勁連綿，護住全身，竟無半分空隙。以東方不敗天下第一的武功，一時之間居然也只能夠維持這個僵局。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個個劍氣交織成的白色光圈將沖虛的身形淹沒，大圈小圈，正圈斜圈，閃爍不已。光圈一個未消，另一個再生，利劍雖使得極快，卻逐漸的再也聽不到金刃劈風之聲，足見劍上之柔勁已達於化境。

  這時姬博弈已經看不出沖虛劍法中的空隙，只覺似有千百柄長劍護住了他全身。在華山上，他就是被沖虛的這一招所逼退，「太極劍法」純采守勢，端的是絕無破綻。

  不過如果太極劍真的只能夠防守的話，也就不配成為武當派的鎮派絕學了。這座劍鋒所組成的堡壘還能不斷移動，千百個光圈猶如浪潮一般，在沖虛手中利劍的揮舞下緩緩湧來。

  「太極劍法」並非一招一招的相攻，而是以數十招劍法組成的守勢，同時化為攻勢。令對手無法抵禦，只得步步退避，最終退無可退，殞命劍下。

  要在這套劍法之下逃生非常容易，只要在他的劍圈將你套攏之前遠離就行了。「太極劍法」是隨著時間的積累，越來越強的劍法，只要你的功力足夠，就能夠劃出無數的劍圈，將對手生生的磨死，但是功力不足者，就只能夠以此自保了。

  按照東方不敗的功夫，自然能夠在沖虛將太極劍使到極致之前取他性命，但是東方教主天下無敵的日子實在是太寂寞了，所以眼睜睜的看著沖虛在那裡劃圈，坐等他的最強一擊。

  「牛鼻子老道，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要不然我就滅你武當滿門。」

  說這句話的時候，東方不敗也第一次將自己的全身功力提起，妖艷的紅光從她的身體中透露而出，一股妖異詭秘的氣息讓身處太極劍圈保護中的沖虛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個時候，他已經將九陽功提升到了極致，太極劍法也已經蓄勢到了最頂峰，如果現在不出手的話，就等著自己氣力衰竭之後任由宰割吧。

  眼中神光閃爍，沖虛不再猶豫，執劍的左手向著東方不敗刺去。圍繞著他全身的數百個劍圈同時離身，朝著對手絞殺而去。一路之上，擋在前面的大樹枝葉在接觸的瞬間就如同粉灰一樣消散。

  面對如此驚天劍招，東方不敗只是豎起了自己的大拇指和中指輕輕捏住繡花針，小指與食指伸出呈現蘭花指式樣，食指作為劍訣，指向沖虛，手腕朝上。

  在太極劍圈加身之際，潔白的手腕向內劃出一道完美的圓弧，小指與食指略微放鬆，中指與拇指陡然鬆開，指尖細針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紅光，輕盈的穿過了面前的太極劍圈，在沖虛不敢置信的眼神中刺入了他的心口。

  沖虛一死，原本即將接觸到東方不敗肌膚的太極劍圈仿佛光芒中的黑暗一樣，徒然消散。

  「能夠逼我用出『空蟬』，牛鼻子老道你也該自豪了。」

  抬起自己微微酸麻的手腕，東方不敗的語氣之中難得出現一絲敬意。

  「師伯，你放心，只要我在一日，武當派的傳承不會滅。」

  姬博弈來到沖虛的面前恭敬的行了一個禮。仿佛聽到了這句話，沖虛睜大的眼睛慢慢地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