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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2024-05-26 03:30:53 作者: 隨風清

  洛水江隔江的另一邊洛山的平谷上,一排排的有規律的帳蓬座落其中,正是明炎軍的軍營,四周已然堆起了高高壁壘,各處明里暗裡的崗哨時刻來回巡視,其防禦陣勢用固若金湯來形容亦不為過。

  此時主帳中,魔聖天高坐其虎皮椅上,手中執著酒壺,仰頭一飲,醇美的酒水自完美的嘴角處流了下來,每一個舉手投足間都帶著無盡的瀟灑美態,看得底下的眾人無不深深地痴迷住,當年聖天公子之名享徹天下,不僅是因為他是曠古奇才,也因為他是當時世上最為俊美的男子。

  可惜,為情而狂,為情而自毀其身,但又有誰能說他錯了呢!

  主位之下,依次是聖日、風炎、炎忠明,橙堂主、冰炎總共六人,聖老本為明炎皇朝的太監總管,如今明炎打著復國的旗號,他自是做回他的老本行,隨伺在旁,只不是現在他伺奉的不是皇帝,而是護國國師魔聖天。

  「聖天大人,黃堂主來信說,龍麟的驃騎將軍顧羽領十萬兵馬已於數日前到達渭江,自月鳴城出發,一路勢如破竹地朝齊月皇都攻去,不日,便到達齊月第一重鎮漢月城,兵力之強,比他所了解的有過之而無不及,絕不止是龍麟驃騎左右兩營,就算是再加上鐵翊軍也不可能,因而他懷疑莫傾狂還暗中派了其他軍隊相助,但連思月手中的人也查不出出來,於是便上請聖天大人派冰炎查探。」橙堂主站起身,恭敬地拿著一張密函稟報導。

  

  「秘密的軍隊麼?」斜靠在座椅上,魔聖天醉眸輕眺,放在椅背上的手一動,橙堂主手中的密函便落在他的手中,略瞄了一眼,輕哼道:「不用查了,若是真有秘密軍隊混在龍麟軍中,那麼這支軍隊必然與這些時日總是暗中破壞我軍攻城行動的神秘軍隊有關,綠堂的情報網又是能挖出人家的底細早就挖出來了,何至於讓人家打到眼前都查不出什麼來。」

  說著,便兀自轉動著酒壺,似自語般道:「由這幾場戰役來看,這幾支神秘軍隊不但作戰手法詭異莫測,而且擁有十分驚人的戰鬥力和精良的裝備,絕對比風鳴暗兵更強上好幾籌,如此厲害的軍隊,真的就如此名不見經傳?」眉梢輕佻,利眸一掃。

  營帳內的氣壓頓時低了下來,魔聖天的心情不是太美妙,雖則他是才到軍營不久,還未真正地參與攻城仗,然則光聽炎忠明所描述的戰況,便也猜得出來,處處阻攔明炎軍攻打洛水城的必然還有一支神秘軍隊,而且是比風鳴暗兵更厲害的軍隊,否則單憑龍麟守城的普通兵馬,又如何擋得住由高階高手組成的軍隊,然則卻始終難以查出是何方神聖!

  但即使不用查,他也知道,必然是莫傾狂手中的勢力,只是……莫傾狂只不過是個少年,竟然就能建立一支連他們用了百年建立的情報網都無法查出底細的神秘軍隊,不,或許還不止,呵,這該說是她莫傾狂太厲害呢!還是他們太弱了,無論是哪一樣,他都不允許存在。

  好強大的壓勢啊!底下各人個個背脊一涼,狠狠一顫,聖老於壓力之下,腦袋突然閃過一閃靈光,咦地一聲道:「若真如聖天大人所言,老奴倒是想到了近年來聞名於鳳天大陸的一隊奇軍,它極少參與戰爭,現身的機會屈指可數,但是只要他們出現的地方,他們的敵人便絕沒有取勝的機會,而且基本都會全軍覆沒,這支奇兵被稱為地獄修羅之兵,極少有人能見到這支神出鬼沒的軍隊。」

  聖老話音一落,風炎、炎忠明、橙堂主和炎同時啊地一聲,一拍腦袋道:「是玄羅軍!怎麼早沒想到呢!能與風鳴暗兵相匹敵甚至是更厲害的神秘軍隊,除了玄羅軍,別無他想。」

  「玄羅軍?」魔聖天被封印了七十年,出來後重點關注於七國動向和明炎復國一事,對於這支短短几年便聲名鵲起卻不屬於任何一國的神秘玄羅軍自是沒有多少了解。

  「嗯。」重重地點著頭,聖老立即上前將有關玄羅軍的傳聞巨細無遺地稟報出來,邊說邊觀察魔聖天的表情,卻見他從頭到尾的表情都沒變過,一時也拿捏不住他的心思,只得繼續道:「這些只是傳聞,具體是否如傳言中如此厲害還不得而知,倒是上次老奴曾收到過消息,這支軍隊在北境出現過,由於後來參戰的紫堂主和帶去的風鳴暗兵都被殺害,所以老奴對這支軍隊亦知道得不是很清楚。」

  以拇指輕磨著酒壺,魔聖天依舊如常的表情看不出絲毫情緒,就這麼聽著,過了一會,才換了個姿勢,繼續斜躺著,俊眉一挑,看向風炎道:「風炎,那群武林人士如今到了哪裡?」

  沒有再提玄羅軍,大家都明白他心中有數,風炎一見魔聖天問他話,立即回道:「十六路洞主日前傳信來,已將六岳八派的人帶過來,其他門派和遊俠則分別送往楚雲和鳳堯軍營中,黃堂主手中早已有一批收服的武林高手。」

  這可是一批比得上千軍萬馬的人馬,不論六岳八派,單論其他門派,便不乏頂尖高手,就算是對付柳劍穹帳下的精兵也可以一敵百。

  「很好,讓十六路洞主給本座好好地看住這群武林人士,別讓他們給本座搞怪。」這群江湖人士用得好,便是一把殺人的利刃,用得不好便是自傷其身,即使他們已經臣服了,卻始終還是讓他難得放心得下。

  「是。」對於十六路洞主的能力,風炎還是挺放心得下的。

  眾人又針對各路兵馬分析了一會,而對於今日的攻城之仗均是信心十足,只等著捷報傳來,可以更好地打擊到傾狂,然而,等到日落西斜,卻依舊等不到半點消息。

  「聖天大人,現已過申時,捷報還未曾傳來,明風亦未曾準時歸營,屬下以為戰事有變,請聖天大人准屬下領兵前往接應。」久等不到捷報傳來,魔聖天能鎮定得了,炎忠明卻是鎮定不了,看了看外面西斜的太陽,嚯然起身道。

  魔聖天不語,若有所思的轉動著手中的酒壺,莫傾狂於數日前自龍麟京都帶兵前來洛水城這一消息,他第一時間就收到了,於是便加快腳種趕來,也派了探子一路上跟蹤,照路程,還有她的行軍速度估計,最快也要明日才能到達,因而他便用最短的時間布局,定了一個攻城計,準備在見面時送她一個見面禮。

  時機成熟之時,依他的計策,引柳劍穹出城,再以他為鉺引秦項打開城門,屆時可輕易攻下洛水,為保證萬無一失,他還派了明風領一支數千人的騎兵前往接應,按理,申時就該是得勝歸營,如今申時已過怕真的事有變,若是如此,就算是現在去接應也來不及了。

  只是,這場攻城仗的每一個有可能會出現的變數他都算計在內,就連隱在暗處,或許便是聖老所言的玄羅軍,他也派人將其牽制住,不讓他們有機會出現,那麼,若是失敗,最大的可能便是那個最不可能出現的變數——莫傾狂帶領著兵馬提前到達。

  雖然這是個最不可能的變數,然而在莫傾狂的身上,似乎任何變數都有可能。

  聖日百年來都跟隨在魔聖天的身邊,自是清楚他的心思,見他不語,便開口道:「忠明,稍安勿燥,聖天大人算無遺漏,若是真有變數,現在再出兵接應怕是來不及,我們再等等吧!若是……」

  「若是酉時再無消息,本座將親自帶兵去會一會這個變數?」聖日話還未說完,魔聖天便接下去道,又飲了一口酒,邪邪一笑,莫傾狂,若這個變數真的是你,本座倒是想看看,如今的你又進步到什麼地步,除了玄羅軍,你手底下是否還有其他讓本座側目的王牌。

  此話一出,在場者均以為自己聽錯,猛然睜大著眼睛,不會吧!一個小小的洛水城需要聖天大人出馬?莫傾狂又還沒有到來,聖天大人這是為何?

  一時主帳之中彌散著沉默的氣息,各有心思,直至外面傳來一陣騷亂的聲音,憑他們的修為,可以很清晰地聽見守崗士兵的傳報:「明風將軍回來了,明風將軍回來了……」

  嚯地一聲,除了魔聖天,帳中的人全部站起來,眼露精光地看向魔聖天。

  魔聖天卻是微不可覺地蹙了蹙眉頭,慢悠悠地站起來,一甩衣袖道:「走,出去看看。」

  主帳之外,明炎兵亂成一團,隨著炎忠明的一聲大喝,這才各就各位,分立兩旁,魔聖天與聖日等人隨即向軍營外走去,聞訊而來的明雷明雨立即緊隨而去。

  「明風怎麼一個人回來?」明雷甚是懷疑地自語道,這也正是所有人的疑惑的地方,整整數萬的兵馬,怎麼最後只有一個人『安然無恙』回來?

  只見在軍營門口明風高坐俊馬之上,手執大刀,雙目直視前方,看到沒有看魔聖天等人一眼,就像是樽石像端坐在馬上。

  這種情景看得聖日等人眉頭一緊,面露不悅,炎忠明偷偷瞄了魔聖天一眼,衝著明風喝道:「明風,你這是怎麼回事?還不快下馬,你……」

  揮袖一擺,魔聖天黑眸中閃過寒光,冷魅一笑道:「不用叫了,他早已經死了。」

  「什麼?」一語驚嚇眾人,這人明明是自己騎著馬回來的,現在也還好好地坐於馬上,而且雙目圓睜,手執大刀,並無死人之像,怎麼無緣無故說他死了呢?說他中邪倒是比較有可能。

  但是聖天大人說的話總不會有假吧!風炎眯起眼睛,走上前一步,伸出手輕推了明風一下,只一下,詭異的事情就發生了,除了魔聖天,全都被嚇了一大跳。

  本來好好地端坐於馬上的明風就在風炎這一碰之下,手中的大刀頓時截成兩半,之後自己本身的腰間處突而滲出血,咚地一聲,上半身掉落到地上,而下半身卻還好好地坐在馬上,就如死在戰場上的騎兵一樣,只是流出的血略微暗了一點,可見早已死了個把時辰了。

  「嘔……」軍營門邊的守門兵全都忍不住地轉過頭去乾嘔起來,不少士兵一個『啊』還未喊出聲,便急急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眼露深深的驚恐,炎忠明和明電、明雷雖然沒有乾嘔,但是臉色已經變得十分陰沉了,聖日等人亦是。

  「這,這……」饒是一向鎮定自若的風炎也被嚇得不輕,他只不過是輕輕一碰而已啊!竟把人給碰成兩截了?

  「莫傾狂,她果然已經來了!」除了莫傾狂,還誰有這樣的功力可以一劍將一個八階高手攔腰斬成兩截,而且力道掌握得剛剛好,僅留一分力,讓他撐到這裡,被一碰之下才斷成兩半,很好,她竟然避過他的探子,提前無聲無息地到達洛水城!

  「莫傾狂?聖天大人的意思是,明風是被莫傾狂所殺,她已經來到洛水城了?」聖老蹙著兩道白眉道。

  「除了她,還有誰能扭轉乾坤破壞本座的計謀?還有誰敢以此方式向本座下這等詭異戰書?莫傾狂,她確實是個強勁又狠辣的對手,這場戰,將會更有意思。」魔聖天怒極反笑,陰沉的眼睛利如閃電,驟然劃向天空,連太陽公公也被嚇得加緊落山,森冷的氣息比嚴冬臘寒更冷。

  身邊的人都被這股能令人窒息的威勢給嚇得不敢出聲,看得出來,聖天大人很生氣,氣得想殺人,這股陰冷的殺氣可不是誰都能承受得了,即使他們均是超高階高手,也不免噤若寒蟬。

  連超高階高手都這樣,那就更別提是守營士兵此等普通士兵了,如果可以,他們真想落荒而逃,可惜做不到,因為他們已經被這股氣勢給嚇得走不動了。

  「忠明。」黑色錦袍衣袖一揮,氣勢一收,魔聖天聲音恢復如常叫道。

  陰寒的氣勢消失,眾人都狠狠鬆了一口氣,炎忠明趕緊上前行禮道:「忠明在,請聖天大人吩咐。」

  「好好安葬明風,其牌位列入明炎天朝烈士堂,他日我明炎天朝復國之日,再行追封。」淡淡的話語從魔聖天的口中逸出,帶著無盡的霸氣,仿佛他才是明炎真正的主子。

  其實若從某一方面來說,確實如此,明傲塵雖名為明炎皇朝的最後一脈,是這批明炎遺臣的主子,是他日明炎天朝復國後的皇帝,然而只要有魔聖天在的一天,他就永遠只是個名義上的主子,這一點,別人沒看得清,凌傲塵卻早已看清,若他有實權,一聲令下,將什麼明炎軍解散就得了,又何須會弄至今日此種田地。

  經過百年的潛移默化,魔聖天三個字在明炎遺臣,甚至於凌傲塵的心中有著不同尋常的影響力,這是一種深入骨髓的魔咒,更可以說他是他們的精神領袖,幾十年來,人雖被封印住,但是他卻緊緊地控制住他們的靈魂,終此一生,都難以擺脫。

  更何況,以魔聖天的性子,除了已死的明澈,自命甚高的他是不會讓任何人騎在自己的頭上,入魔之後,更是變本加厲,任何人都得照他的意思去做,不得忤逆,大行順者昌,逆者亡的宗旨,否則當年他便不會當著凌傲塵的太爺爺,也就是明燁的面殺了他最愛的女人,讓他從此斷情絕愛,修練魔功了。

  明燁乃明澈的兒子,他尚且如此,凌傲塵都是明澈的曾曾孫了,他又豈會真正的放在眼裡,若不是因他是明炎皇朝唯一的命脈,當日天炎谷內,魔聖天又豈會手下留情,所以說他是真正的當家主子,一點也不為過,就算此刻凌傲塵在此,發布命令的人必然也是他。

  「謝聖天大人,明風在天之靈,必然甚感安慰。」炎忠明跪下謝恩,明電和明雷也眼眶濕潤地跪下,連續失去了兩個兄弟,他們心確實不好過,對傾狂的恨意也更深了。

  「起來吧!好好去辦,辦好之後,就該是替他們報仇,讓他們安息的時候了。」伸手虛扶,魔聖天黝黑的瞳眸極快地閃過一抹高深莫測的精光,衣袍一揮,轉身便朝軍營里走去,莫傾狂,也是我們該真正交手的時候了,武學上你是曠世奇才,在心計上,你亦是讓本座刮目相看,那麼軍事謀略上,你又有何本事,能否再與本座一較高下,本座很期待。

  明風的『詭異死亡』有不少士兵親眼目睹,一時整個軍營傳得沸沸揚揚,再加之整整數萬兵馬全軍覆沒,後來更是親眼目睹了那數萬兵馬的慘烈死狀,漸漸地,除了正規的明炎軍,其他普通士兵的軍心開始不穩。

  當天夜晚的洛水城裡卻是一改往日的寂靜變得鬧騰起來了,守城將士一聽聞他們的太子殿下來了,立即軍心大振,尋著機會都想親眼見識他們心目中的神人的風采,城裡百姓也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樣,不再擔驚受怕,也不再不敢出門,有他們的神人太子和戰神柳劍穹一起守護著他們,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大晚上的,街道上燈籠高掛,熱鬧非凡,既為歡迎他們太子的到來,也為今天的勝戰而慶賀。

  而秦府里也同樣熱鬧得很,下人們走來走去,忙得團團轉,進進出出的將士也快要把門檻給踏平了,卻是均帶著擔憂之色。

  秦項安置好今日受傷的士兵和處理完壯烈犧牲的士兵的後事,便急急地趕到秦府後廂房,也就是柳劍穹所住的房間門口,只見韓墨一臉焦急地在那走來走去,急忙快步走過去:「韓副將,大將軍……」

  「太子正在為大將軍醫治,任何人不得進去打擾。」停下腳步,韓墨攔住邊問邊要往裡沖的秦項,臉上猶帶焦急之色道。

  猛然停下腳步,秦項也如韓墨般急得快要團團轉,面露憂色道:「太子親自醫治?那軍醫呢?軍醫怎麼說……太子她……」堂堂的太子會懂醫術嗎?就算是神人,也沒厲害到什麼都會吧!

  「軍醫都被太子打發去醫治士兵去了,太子一來聽了凌公子的話便急忙進去到現在還沒出來,我也只是聽凌公子說了幾句,大將軍真氣耗盡,而且失血過多,但是最要命的是受傷的傷口無論如何都止不了血,說是軍醫來了也沒用,只有太子能救,但是……」韓墨緊蹙著眉頭,不敢說出大逆不道的話,太子的神人事跡他耳聞了不少,今日更是親眼目睹,完全不再是當日北境時的『草包皇子』,卻是狂妄依舊,但是眾多傳聞中,也沒聽過她會醫術啊!

  「沒什麼但是,有我們主子在,你們的柳大將軍一定會活蹦亂跳地活著出來,就算陽壽已盡,閻王都不敢收他。」斜地里,一道懶散地聲音響起,差點沒把秦項給嚇死。

  什麼人這麼大膽,竟敢在這時候說這樣的風涼話!秦項一臉怒氣地轉過身,順著聲音看過去,卻見走廊的欄杆上或坐或站了三男二女,姿態各異,均有種說不出的韻味。

  這一看,卻讓他把滿腔的憤怒往回吞,雖然白天看得不仔細,但他還是能認得出來,他們五人便是今天跟太子殿下一起來的『屠夫』,那樣殘忍的殺人手法,至今還讓他心有餘悸,他是瘋了才敢去惹他們呢!只是他們竟然完全不把柳大將軍的性命看在眼裡,也真是太過分了。

  其實他倒真的是誤會他們了,傾狂在乎的人,他們豈會不放在眼裡,會那樣說,只是對傾狂醫術的絕對信任,還有就是不能忍受有人竟然敢質疑傾狂的本事,那簡直是在挑他們的逆鱗,要不是看在他們是對龍麟國忠心耿耿的將軍,此時秦項和韓墨早就提前一步去見了閻王了。

  硬吞下怨氣,秦項暗自氣悶地轉過頭,緊盯著房門擔憂不已,韓墨卻是吃驚地看著斜靠在柱子旁,長得一臉娃娃臉的男子,他,他不就是燕雨國的參將童陽嗎?上次地北境戰場上,他見過他,難道傳言都是真的,太子殿下真的在各國都派了細作,童陽便是其中的一位?

  「啊……」還未等他想明白,便被房間裡傳出來的慘叫聲給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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