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2024-05-26 03:28:16
作者: 隨風清
『吱呀』一聲,門打開了,雲道恆扶著雲擎天走了進來,身後跟著朱安興和顧長平,四人的眉宇間都帶著深深的擔憂。
「雲公子,鳳姑娘,小娃兒還沒有醒過來的跡像嗎?」走到床邊,看著依舊像是在熟睡中的傾狂,雲擎天緊蹙著眉頭問著坐在床邊的雲玄天和鳳舞萱問道,重傷未愈的他聲音顯得十分之低沉虛弱。
雲玄天坐在床上,寬厚的手掌包裹著傾狂柔嫩的手,像是沒有聽到雲擎天的話一般,嘴唇緊緊地抿著,勾魂的桃花眼此時布滿血絲,一眨不眨地看著躺在床上,臉龐上毫無血色的傾狂,多麼希望她下一刻能看到她睜開眼來,可是,十天了,整整十天了,她就這樣渾身冰冷地躺在床上,如果不是還能感到她有呼吸,他真的會以為她已經……
不,不會,他的小狂兒是天下第一神人,不會有事的,不會,絕對不會,猛然搖去心中的想法,他這一輩子永遠也不會忘了,十天前,當他親眼看著那隻靈獸帶著她與雲老堡主回來時的那一刻,他的心臟狠狠地一揪,有一種天塌地陷的感覺。
當時,她白色的衣袍上是觸目驚心的鮮血,她靈動深邃的眼眸緊緊的閉著,她那陌生的臉龐蒼白如紙,她的呼吸弱到幾乎感覺不到,她的身軀冰冷得毫無一絲溫度……
他的腦袋瞬間空了,顫抖著四肢,甚至連走近她的勇氣都沒有,他不敢相信那是他的小狂兒,那是狂妄不可一世,將整個天下踩於腳下的莫傾狂,他不敢去想,如果她真的有事,他該怎麼辦!……
小狂兒,你醒來好嗎?只要你能醒來,不敢你如何待我,我都甘之如飲,只要你能醒來,就算要用我自己的生命去換,我也會毫不猶豫,只求你,醒過來啊!不要再貪睡了好嗎?內心無聲的呼喊,只希望沉倫在黑暗中的她能聽到,然後快快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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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舞萱看著雲玄天的樣子,不禁搖了搖頭,深深在嘆了口氣,他真的是愛慘了莫傾狂了,看看那樣子,哪還有一點一國太子的樣子,哪還有一點之前跟她對著幹那個精力充沛的雲玄天的樣子,這十天來,他不眠不體地守在她的身邊,連合一下眼都沒有,身體都已快到極限了,就怕莫傾狂還沒醒過來,他自己就要倒下了。
其實她自己又比雲玄天好到哪去呢?這十天來,她還不是一樣不眠不休地守在這裡。
轉眼,如雲玄天同樣布滿血絲的鳳眼深深地看著依舊還是易著容的傾狂,在心裡一日這十日來一般,暗暗是對傾狂呼喊著:莫傾狂啊莫傾狂,你不是很厲害嗎?怎麼能就這樣倒下呢?難道你不知道我們正在為你擔心,正在呼喚著你回來嗎?你就個壞傢伙,休想就這樣攪亂所有人的心之後就瀟灑地離開,你快給我醒來,我還沒打敗你,我還沒讓你臣服在我的魅力之下,你可不能就這樣逃了啊!
沒有聽到回答,雲擎天緊皺著眉頭看向雲玄天和鳳舞萱,見他們都是緊緊地盯著床上的人,明顯就像沒聽到他話一般,知道他們都是在擔心著小娃兒,心下不禁慚愧不已,如果不是他沒用,小娃兒怎麼會躺在這裡呢!
伸出手拍在兩人的肩膀上,總算讓他們回過頭來,一看到他們,兩人那副表情分明就在告訴他們,直到此刻,他們才發現他們的到來。
如果不是在這種時刻,他一直會狠狠教訓他們,竟然這麼無視他,但現在他也沒這個心思去管他們無不無視他,虛弱地輕咳了一下,才道:「讓我看看小娃兒。」
其實他也是剛剛才醒過來,身子還十分之虛弱,聽說小娃兒還活著,他幾乎高興得要不顧重傷的身體起來跳兩下,當時那麼重的一掌,他真的沒有想到小娃狂竟然還能撐得住,不由得再次驚嘆不已,要是換作他人,在那種情況下受了那一掌,早就魂歸西天了,可見她的生命力還真強啊!
但還沒等他高興完,恆兒的下句一話,又讓他整顆心都提起來,小娃兒整整昏迷的十天,身體一直處於冰冷的狀態,連呼吸也是時有時無,弱得好似隨著都要消失了一般,當下便不顧他們的阻止,執意要來看看,現在看到她就這樣毫無生氣地躺著的小娃兒,真是讓他又心疼又擔憂。
雲玄天和鳳舞萱這十日來只關心傾狂,對於擎雲堡的一切置若恍聞,此時看到雲擎天一時還在疑惑他是誰,待看到雲道恆等人,才恍然想起他便是擎天堡的老堡主,當日同時被靈曾同時帶回來的那個渾身是血的老者,相視了一眼,同時站起來,拱了拱道:「雲老堡主。」聲音十分之沙啞。
點了點頭,雲擎天在床邊坐下,拉過傾狂的手,頓時倒吸了一口氣,好冰啊!真的是毫無溫度所言,心下一沉,顫抖著搭上她的脈膊,弱到幾乎感覺不到,可是……怎麼會這樣,她體內的真氣簡直亂成一團麻了,沸騰到令人心驚啊!
「恆兒,你們沒幫小娃兒調理氣息嗎?咳咳……別告訴我,你們不知道她體內的真氣完全失控了,再這樣下去,咳咳……非,非得破體而出不可,咳咳……」雲擎天大怒地轉過頭來,喝斥道,因情緒起伏過大牽動受了重傷的心脈,邊說邊咳嗽起來。
「父親,你沒事吧?別激動。」雲道恆趕緊一手撫上雲擎天的後背,源源不斷的真氣便輸進他的體內,為他調理氣息,等到他漸漸緩和下來,才又道:「父親請聽我說,當我為小風把脈,發現她真氣十分混亂時,便想與幾位師弟一起為她調理氣息,但是每當我們想為她輸送真氣時,小風那隻靈獸就會攻擊我們,雖然我們不知道它為什麼要阻止我們這麼做,但我起,既然它是小風的靈獸,應該不會害她,所以就……」
聞言,雲擎天才稍稍平息了下怒氣,轉回頭看著伏在傾狂身邊的靈風,以他的修為,隱隱能感到從它身上散發出來的靈氣,沉吟了一下便道:「嗯,小娃兒的情況確實很奇怪,體內真氣異常活躍,但是全身卻冰冷非常,這樣的情況,倒是見所未見,如果冒然輸入真氣,如果適得其反就更糟糕了,它既然身為靈獸,必然深有靈性。」
頓了一下,又邊若有所思,邊似自語道:「小娃兒會這樣,會不會是因為被我用雲天訣真氣打中所致?」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震驚地看了他一眼,滿眼的不可置信,雲玄天更是怒紅了眼,不也管他是高齡老前輩,而且還身受重傷,一個跨步上去,便猛然揪起他的衣領,咬了咬牙,低沉著聲音道:「你再說一遍?是你將小狂兒打成這樣的?是不是?」
「雲公子,快放開我父親。」雲道恆雖然滿心的疑惑與不可置信,但見雲玄天這樣揪著他的父親,還是緊皺了下眉頭,低喝的一聲,跨前一步,便要去拉開他,卻被鳳舞萱擋住。
「先說清楚。」鳳舞萱喑啞著聲音,眼眸一眯,無形氣勢壓了下來,竟真的將雲道恆三人給震住,她怎麼也沒想莫傾狂會變成這樣竟是這個雲老堡主下的手,如果真的是這樣,她發誓,一定會讓擎雲堡從這個世上消失。
「先放開我師傅。」朱安興和顧長平跨上前,同聲喝道,心裡不禁震驚眼前這兩個人竟有如此強的氣勢,想來,也必然不是什麼平凡的人物,但就算是天皇老子,都不能這樣對他們師傅,再說,他們也絕不信,會是他們師傅下的手。
眼看就要動起手來,雲擎天擺了擺手,忍著體內翻湧的氣息,斷斷續續道:「咳咳……都……別吵……咳咳……小朋友,先別……咳咳……衝動,咳咳……」真是個衝動又不懂地尊老的壞小孩子,沒看到他受了這麼重的內傷嗎?竟然這樣對他,要不是看到他是為了小娃兒的份上,他非得好好教教他什麼叫『尊老』不可。
見雲擎天一副隨時都要倒下的樣子,雲玄天猶豫了一下,還是放開他了,但還是依舊很不善地盯著他,等著聽他說。
雲道恆急忙扶著雲擎天坐下,源源不斷的真氣再次輸入,朱安興和顧長平怕雲玄天他們再動手,也立即護在他們師傅的身側,鳳舞萱站在雲玄天的身旁,同樣不善地盯著雲擎天,『兩派』對峙於床邊。
床上的傾狂依舊沉睡於昏迷中,對這劍拔弩張的氣氛毫無所知,靈風懶洋洋地微睜了下眼,便又重新閉上,懶得理他們要不要打,只要不影響到它主人,就算把整個擎雲堡拆了也不關它的事。
半響,雲擎天才微微理順了氣息,瞪了一眼死命盯著他的兩人,微喘著氣道:「看什麼看,你們的爹娘沒教你們尊老嗎?沒死在那群傢伙的手上,倒差點死在你這個死小孩的手上。」
被這麼一說,雲玄天臉上微紅,但一想到傾狂有可能是被這個要他尊老的老頭打傷,他就只想殺人,哪管他尊不尊老的問題,不客氣地低吼道:「別廢話,快說,小狂兒到底是不是被你打傷的?」也沒心理去聽他後面的話。
其他幾人倒是聽得清清楚楚,眉頭均是一攏,他們都不知道傾狂和雲擎天怎麼會弄得渾身是血回來,雲道恆他們大概能猜得到必是闖上武雲山的人下的手,卻不知是什麼人,具體情況怎樣,鳳舞萱則完全一點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此刻聽得這麼一說,立即便想到天月神教那伙人,但又覺得以他們的實力,怎麼可能傷得了傾狂和雲擎天這兩個超高階高手?
「真是愚子不可教也。」雲擎天皺了皺眉,搖了搖頭甚是失望道,見雲玄天額上青筋爆起,才輕咳了一聲道:「我們到外面說吧!別打擾到小娃兒,以小娃兒渾厚的底子,再加上有靈獸在,相信她會化險為夷的。」這句話是為了讓他們放心,也為自己放心。
猶豫了一下,雲玄天轉過頭,深深地看了一眼毫無轉醒跡象的傾狂,才與鳳舞萱同時點了點頭,向外室走去。
「小娃兒,加油啊,要快點醒來哦!」輕輕地握了握傾狂的手,雲擎天打氣道,接著便示意雲道恆扶他出去。
房間裡頓時靜下來了,唯有床上躺著的毫無生氣的傾狂還有閉著眼睛,默默地輸送靈氣進她體內的靈風。
外室,雲玄天和鳳舞萱雙手環胸,一副只要他說一句『傾狂是被他打成這樣』的話,就上前將他給撕了的惡狠狠模樣,盯著眼前臉色蒼白,虛弱不已的雲擎天。
如果眼神能殺死人的話,雲擎天相信,此刻他都不知死了多少回了,輕咳了一聲,臉色一正,認真無比道:「要說之前,你們要先告訴我,你們是什麼人?別用化名,我知道小娃兒原名叫莫傾狂,是一國太子。」他要確定可以告訴他們多少事。
「莫傾狂?龍麟國的太子,那個武功超群,智蓋天下,謀略無人能及,平息了燕雨、韓霜兩國叛亂,為天元皇室報仇而滅了兩國,最終將燕雨、韓霜、天元三國併入龍麟版圖,承襲天命玉璽的天下第一神人莫傾狂?那個創製出郡縣制的傾狂太子,是小莫?可是……」雲玄天兩人還未開口,一向沉穩的顧長平便不禁驚呼出聲,天啊!他不會聽錯吧!小莫竟然就是被傳得神乎其神的傾狂太子,他竟然見到那個傳中的神人,可是不對啊!雖然不可否認小莫的魅力無人能敵,但是那平凡的相貌,怎麼看都不像是傳言中所說的玉面朱唇,丰神俊朗,美貌冠絕天下的絕世佳公子啊。
雲道恆和朱安興也是震驚不已,雖然他們極少出堡,但是對於這位可謂已是家喻戶曉的絕世人物,他們還是聽到了不少關於她的事,那豈止是用傳奇兩個字能得說了的,雖然各種各樣的版本很多,但是無一例外的就是,她是天降神人,是天下男子學習的榜樣,是天下所有老少女子夢中的夫婿,世人皆傳道:生子當如莫傾狂,嫁女當嫁莫傾狂。
哇,原來小娃兒那麼出名啊!還是什麼天下第一神人,看他們的樣子,小娃兒一定有什麼精妙無比的故事,過後一定要好好聽聽才行,雲擎天在心裡暗暗地想道。
雲玄天見他竟已知道傾狂的真實身分,當下一番權衡思索,看了鳳舞萱一眼,見她思索了一番後點點頭,才開口道:「沒錯,小狂兒是便是龍麟太子莫傾狂。」頓了一下,知道顧長平的未出口的話是什麼,便又道:「小狂兒易了容,她本來的面目不是如此,至於我,原名雲玄天,乃楚雲國太子,她,是鳳堯國太女鳳舞萱。」
聞言,雲道恆等人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縱然他們活了大把年紀,什麼樣的大場面都見過,但是突然之間三國儲君都同時出現在他們堡中,還幫他們對抗強敵,即使他們再鎮定自若,也不得不感到『受寵若驚』啊!
「哦,想不到三國儲君感情這麼好啊!」雲擎天倒是沒有受到驚嚇,卻是挑了挑眉道,他雖閉關幾十年,但各國間明爭暗鬥可是從各國立國以來就未曾停歇過的,哪一國不想一統天下,成為這萬里河山的主宰,即使他不理塵世中的事,也知道,經過這麼多年,各國間的鬥爭必定是越演越烈,現在這兩人對小娃兒這麼好,看得出是出自於真心,但畢竟在身份上還是『敵人』,因而這份真心有幾分是真的,有幾分是帶有目的,還真不好說。
聽得出雲擎天話中的意思,雲玄天一個氣極,他怎麼能容忍他人質疑他對傾狂的感情是帶著目的呢!當下桃花眼一勾,冷冷道:「別用這麼怪裡怪氣的語氣說話,我對小狂兒的感情日月可鑑,無關身份問題。」
火氣還真大啊!雲擎天四人同時想道,而且這句話怎麼聽怎麼怪啊!
鳳舞萱暗翻了下白眼,這個雲玄天還真是唯恐天下人不知他愛上一個男子,但他對莫傾狂坦蕩感情也再一次讓她感動著,不過,感動歸感動,別想她就放棄爭奪莫傾狂,鳳眼一凜,同樣冷冷道:「雲老堡主,身份是註定了,誰也改變不了,但是本太女對傾狂太子的真心,可昭日月,輪不到你來質疑。」
「呃,兩位想太多了,我可沒什麼質疑的意思。」雲擎天一愣,撫了撫鬍鬚搖頭道,他今天是不是不宜說話啊!不過就說了一句而已,就把他們的殺氣給調出來,再說一句,直接就將殺氣給升級了,那叫一個冷啊!真不愧是當儲君的,那一身的冷氣壓,直把他這個老頭的心尖給凍得一顫一顫的。
「哼。」雲玄天冷哼了一聲,目光轉回掃向鳳舞萱,正好與她同樣掃過來的視線一撞上,『噼里啪啦』無形的戰火在兩人之間燃燒著。
好大的火藥味啊!雲擎天四人相視一眼,均是一臉的趣味,這兩人怎麼就讓他們想到『情敵』二字,而爭奪的對象是誰,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看來她還是男女通吃啊!
「看什麼看,快說。「對視不過短短一瞬,雲玄天和鳳舞萱同時收回視線,極有威嚴地瞪視了四人一眼道。
「咳……」輕咳了一聲,雲擎天又在心中對兩人的不尊老吐槽了一下,才嚴肅地開口道:「你們既然跟著天月神教進來的,必然也聽過雲武山的事吧!」見他們都點了點頭,才又道:「其實武雲山便是擎雲堡的後山禁地,這一次,天月神教圍攻擎雲堡的目的就是武雲山,他們藉機逼我出關,因為要上武雲山,需得穿過一道關口,只要我守在那裡,一旦發現有高手入侵便可即使關閉關口,任對方武功再高也沒用……」
其實對他們說出武雲山的事,他心中自有一番計較,如今他師傅已經出事了,也無須再怕武雲山的事傳出去,會擾了他師傅的清修,而他們既然是都是一國儲君,又與小娃兒關係那麼好,或許解救他師傅的事,還需要他們的幫助,畢竟小娃兒只是龍麟國太子,多兩個國家的儲君相助,希望會大很多。
「什麼武雲山,不關我的事,我只想知道,是哪個王八蛋把我的小狂兒給傷成這樣。」見雲擎天說了半天也沒說到傾狂被誰打成這樣,雲玄天不耐煩地說道,現在他哪有心思去聽什麼武雲山的事,他只想知道是誰打傷了小狂兒,如果真的是眼前這個老傢伙的話,他一定一把火把什麼擎雲堡武雲山給燒了。
「臭小子,別打岔,老子這不就要說到。」雲擎天吹鬍子瞪了一眼,他老人家頂著這副重傷虛弱的身體說這麼多話,不體諒他也就算了,還動不動地吼他,小娃兒怎麼會認識這麼個沒禮貌的傢伙啊!
「雲太子。」鳳舞萱對雲玄天搖了搖頭,示意他稍安勿燥,雲玄天一遇到莫傾狂的事就完全亂了分寸,這點,她早就明白的很,但是她不一樣,她雖也掛心與她,卻還時刻保有理智,何況武雲山不關他的事,然而或許關她的事,自從那日感到雲道恆施展雲天訣時,散發現來的那種氣息,她就有預感,她師傅交給她的任務必然與他們有關,更甚至於就在武雲山山上。
「還是小女娃懂事。」雲擎天滿意地點了點頭,不再看雲玄天,而是看著鳳舞萱,又開口道:「你們一定很奇怪,武雲山上有什麼秘密,讓他們費那麼大的心思吧!其實不怕告訴你們,他們的目的意在我師傅,至於這其中的內情,我就不說了,反正也不關你們事。」將話奉送回給雲玄天,其實他雲擎天還是挺小氣的。
師傅?雲擎天的師傅在武雲山上?鳳舞萱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在一瞥雲玄天之後,最終選擇了沉默,心裡卻是難以平靜,怎麼會不關她的事,如果他的師傅就是聖武真人的話,那就很關她的事好不好,但是現在明顯不適宜問這事的時候,算了,既然已經找到了方向,等沒人的時候再問清楚也不遲。
頓了一下,雲擎天沒有錯過鳳舞萱鳳眼中一閃而過的激動與欲語又止的樣子,不禁疑惑撫了撫鬍子,表面卻若無所覺般地繼續道:「小娃兒看出了天月神教那伙人的陰謀,便與我一同去了武雲山,武雲山高度極高,連恆兒都上不去,只有我與小娃兒上去,而闖上武雲山意圖帶走我師傅的那伙一共有四人,全都是超高階高手,而且其中一個銀面男子的武功更是深不可測,我們處於弱勢之中,但沒想到,小娃兒的天賦真是恐怖到變態啊!……」
說到傾狂,雲擎天精睿的眼眸中竟閃動著無限的崇拜與熾熱光芒,整個人激動地恨不能來一段表演,將傾狂在武雲山上怎麼打敗冰炎雙胞胎,怎麼打傷實力比她高出許多的銀面男子的情景來個現場重演一番,可惜傷得太重了,雖經過十天的調息,內傷卻還是未愈,身子也是極其虛弱,如果不是本身底子夠強,此刻怕是還躺在床上動不了呢。
雖然不能來段表演,但還是激動萬分地將那麼驚險又精彩的一幕講得繪聲繪色,聽得他們幾人一愣一愣的,尤其是聽到那瞬間自創的『混元太極』,更是同時在心裡暗暗道:變態啊!怪物啊!又同時不禁婉惜,如此精妙的武功沒能親眼見到,真是太可惜了。
耳聽著,雲玄天和鳳舞萱的心思各自難明,在驚詫之中同時也帶著點點苦澀吧!
「咳咳……眼看,咳咳……那銀面男子就要……咳咳……咳咳……」講得太過激動了,雲擎天的身子有點撐不住了,不停地咳嗽著,臉色變得十分之慘白。
「父親,先歇歇吧!」雲道恆又再次將真氣輸進雲擎天的體內,卻只時幫助他調息體內的真氣,主要是他現在剛剛醒過來,身子很虛,需要好好休息,哪能如此激動啊!就算底子好,也經不起重傷後這麼折騰啊!
「雲老堡主,你先去歇歇吧!等養好身子再說。」鳳舞萱蹙了蹙眉,心下不忍,怎麼說都是一個受了重傷的老前輩,他們真不該在這個時候『逼』他講這麼多話,雖然大部分估計是他因對那一仗太過激動得難以抑制住自己想講的,而且講了半天,也沒講到到底是誰打傷了莫傾狂。
「反正人就在這,也不怕會跑了,晚點說也行。」雲玄天彆扭地哼一聲道,聽了這麼多,雖然還沒聽到是誰這麼大膽傷了他的小狂兒,但怒火這時也平息了下來,覺得自己是過於衝動了,怎麼看,雲擎天都不像是會傷害小狂兒的人,但面子上,讓他拉下不來,何況就算不是他將小狂打成這樣的,那他自己說他打了小狂兒一下也是事實吧!不管怎麼說,在『真相』未明之前,他是不會給他好臉色看的。
「咳……怎麼,你們都把我當重傷病人了不成?咳……老子再說上一天一夜也不成問題,咳咳……」擺了擺手,雲擎天粗喘了幾口氣,好不容易稍稍平息了下來,吹鬍子瞪眼睛道,他最不喜歡的就是大家都把他當易碎的『陶瓷』一樣奉著。
「父親別激動,沒人把你當重傷病人。」雲道恆無奈得咐和著說道,雖然他父親已經九十高齡了,但卻越活越回去,心態整個就跟個老小孩子沒兩樣,經常還得他這個當兒子的哄他。
雲玄天的嘴角抽了抽,鳳舞萱暗自翻了翻白眼,感情這位雲老堡主比雲玄天還要彆扭啊!
「咳……本來小娃兒可以殺了那個銀面男子的,咳,但是卻不想又多來兩個絕頂超高手,還加上一隻怪物,咳……」雲擎天繼續說道,頓了頓,為避免再次提到傾狂而太過激動,便決定閒話少說,微喘著氣道:「小娃兒又跟他們大戰了幾個回合,咳……至於老子為什麼會打了小娃兒,當時小娃兒真氣消耗過大,後勁不足,師傅便讓我用雲天訣卻打她,而她自己也同意,至於原因,現在我現在還不能確定,要等她醒來後才能清楚,咳咳……」
「師傅,先回房休息吧!」朱安興上前來與雲道恆一左一右地扶起雲擎天,不能再讓他逞強下去了。
雲擎天自己也知道以他現在的身子是無法再多說什麼,也就不再逞能了,任他們扶著向門外走去,在既然跨出門檻時,又突然開口道:「咳……小娃兒如果醒了,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這個小老頭還挺可愛的嘛!」看著雲擎天被扶著離開,雲玄天撇了撇嘴道。
「咳咳……」顧長平還沒走,聽得雲玄天這麼說,不自然地輕咳了一聲,爾後對他們拱了拱手道:「雲太子,鳳太女,小風就煩勞你們照顧了,有什麼事請立即告知我們。」
「嗯。」兩人點了點頭,顧長平打了一下招呼便離開,畢竟還有很多事需要去處理。
顧長平一離開,雲玄天就迫不及待地衝進內室,看到依舊靜靜躺在床上的傾狂,眼眸立即黯然了下來,掩去無限的失望,他多麼希望他進來會看到已經醒過來的傾狂,但還是失望了。
鳳舞萱緊隨其後進來,眼眸中同樣閃過失望,站在床頭瞥了坐在床邊又握著傾狂手的雲玄天,微不可覺地輕嘆了口氣。
又過了三日,傾狂依舊還沒醒過來,雲玄天和鳳舞萱的心已經在慢慢地往下沉下去了。
傾狂昏迷的第十三日,鳳舞萱跑去找雲擎天問清楚一些事,房間裡只有雲玄天一人守著,極度疲憊的他終於撐不住靠在床邊打了一旽。
卻不想,這個時候靈風猛然睜開紫瞳,極度無神的紫眸在瞬間閃過光亮,是一種名為興奮的東東的。
腦袋渾渾噩噩之中,傾狂在黑暗之中漸漸有了意識,能清晰得感到自己體內的真氣正在慢慢地平緩下來,消失的力氣和體溫也在漸漸地回攏,就像是剛經過一場冰與火的洗禮一般,而確實,昏迷的這段時間,她無論是身體還是意識都經歷了一場冰與火的煅燒與洗禮,意識拉回來的瞬間極度虛弱的身子也立即充滿了無盡了力量,整個人仿佛重生了一般。
稍稍打了一下盹的雲玄天眉頭一直緊緊地皺著,心裡一直在掛心著傾狂,也並沒有真正的昏睡過去,迷迷糊糊之中感到手中握著的手動了動,立即將他給驚醒。
睜開眼,滿懷驚喜地朝床上看過去,然而床上的人依舊緊閉著眼,並沒有醒過來,不禁又再次失望地喃喃道:「又出現錯覺了。」
黯然地垂下頭去,卻在一秒激動得全身亂顫,他感覺到了,手中握著的手不再冰冷,而是又恢復到以往的溫暖,確確實實的體溫是不會錯的,眨了眨眼,又孩子氣般地揉了揉布滿血絲的眼,這次一定不是錯覺,他真的看到了,她的手在動,她的眼珠子貌似也在轉動著。
為了看得更清楚,雲玄天對著傾狂的臉伏低下頭去,如此近的距離以至於他能清晰地感到她因呼吸而呼出的溫熱氣息,她身上的淡雅清香也毫無預警地躥進鼻尖,『轟』地一聲,一股血氣直往腦袋上衝去,臉上火辣辣地燒著,鼻間痒痒的,貌似有股熱流正要流下來。
雙眼突而睜開,一抹恍若啟明星般騰亮的精爍光芒在更顯黝黑深邃的眼眸中閃過,毫無預兆,入眼的一個無限放大的臉龐,正在她的正上方,離她的臉還不到五厘米遠。
動作永遠思想還得要快,尤其是像傾狂這種超高階高手,在她思想還沒反應過來眼前之人是誰時,她的拳頭已經送出去了,『砰』……力道還小,如果不是沒有感覺到危險的氣息,她就一定不是出拳那麼簡單了。
「哎喲……」一聲慘叫聲隨著『砰』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某人很慘悲地摔下了床,頭冒金星地捂著痛到不行的左眼,顯然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霍』地一聲,傾狂猛然坐了起來,先是看到伏在她身邊的困極的靈風,立即便明白過來,自外傾注進她體內的那股靈氣是靈風所為,心疼地撫了撫它的身軀。
「呲……」被傾狂柔嫩的手如此溫柔撫摸著,靈風滿足地咧開嘴呲叫了一聲,便因困極而沉睡了過去。
一手輕撫著靈風,傾狂轉過眼來,便看到像個耍彆扭的孩子般坐在地上,一手捂著左眼,滿臉鬍渣,狼狽得像從哪裡逃難來的乞丐漢的傢伙,半響,黑瞳里閃過訝異,猶豫地叫了一聲:「狐狸?」不會吧!眼前這個說是乞丐流還抬舉他的傢伙會是那個迷倒萬千少女的『狐狸精』?怎麼搞得這麼狼狽啊!
昏迷的十三日,她完全不知周圍所發生的事,倒也不是說她完全沒有意識,只是她的意識是停留在她自己的世界之中,怎麼說呢!就好像她的意識停在另一個空間,完全與外界隔絕,這段時間,她能感覺自己身體內的變化,卻不知道周邊發生的事,更不知道她昏睡了多久。
眼看著銀面男子那一掌打了下來,她原本也以為自己這一次非死不可,但是沒想到,看似如此兇險的一掌,其實根本就沒用上多少真氣,根本就不會傷到她,那一瞬間,她不禁疑惑,那個銀面男子怎麼會放過她呢?
但下一秒,便容不得她多想了,全身的經脈不可抑制地煅燒起來,神志也因劇痛而漸漸漸陷入黑暗,神志陷入黑暗後,確實有那麼一段時間完全失去了意識,但是沒過多久,她的意識就漸漸地回籠,卻無法醒過來,因為她的意識只能留停在自己的世界時,確切的地,是她的體內經脈百骸正在進行的蛻變需要她調動全部的意識去支撐。
如果她想的沒錯的話,雲天訣的真氣打入她體內時被她引導入經脈後並未完全融合便被她壓制住,所以在她真氣弱下去之時,那股被她壓制住的『新生真氣』便起來『造反』了,似是要報復般地撕扯煅燒著她全身的經脈。
意識回攏的瞬間,她就能清晰地感到全身的經脈正在承受著那股極強的『新生真氣』炙熱的煅燒,更甚於她本身的所有熱量似是還嫌它燒得不夠猛烈,竟都在瞬間湧入經脈中參加這項煅燒工程,在體內四躥沸騰的超強真氣帶著不焚燒成灰燼不罷休的氣勢一寸一寸地燃燒著她的經脈,她的四肢百骸,她的丹田,巨大的痛若如此真切被她的意識接收到,痛到她幾近難以忍受地想自殺,但是很可惜,她的意識是無法自殺,只能調動全部的精力神去與這種滔天的巨痛相抗衡。
然而當全身的經脈全被燃燒完之後,一股充盈的真氣便從她的身體各處涌了進來,那是自她出生起采天下日月之精華所匯聚而成的強大靈氣,自靈台之處被納進經脈中,順著被燃燒的經脈一寸寸地修復起來,漸漸地,被燃燒過的經脈都被修復完畢。
就要她的意識正為忍過巨痛而歡呼起來的時候,縮在丹田中的炙熱真氣又再一次循著剛修復完畢的經脈更猛烈地燃燒起來,更加難以忍受的強大巨痛狠狠地揪住她的意識,不過這一次所不同的是,炙熱真氣所燃燒一分,靈氣就修復一分,剛開始,修復的速度遠不如燃燒的速度,但每一次燃燒後重生都會令經脈更加堅韌,直到兩者的速度相等,這種漫天的巨痛也就變得麻木了。
但是漸漸的,靈氣損耗過大,有種後勁不足的感覺,修復的速度也慢了也下來,炙熱真氣似是化作無數朵艷麗的火花瘋狂地煅燒著她體內的經脈,更為強烈的漫天巨痛的感覺又是如此的清晰,甚至有種就要死去的感覺,她意識似是在這種巨痛下慢慢地快要消散了,她知道一旦真正沒了意識,那麼她就真的可以重新去投胎了。
就在這時,一股自外而來的精純靈氣傾注進她的體內,又開始了修復工程,直至兩種速度再次同等,自外而來的靈氣源源不斷地輸送進來,再也不會發生靈氣不足的情況。
就這樣,一遍又一遍,炙熱真氣不停地燃燒著,靈氣不斷地修復著,不知就這樣燃燒、修復、煅造了多少遍,直至她能感覺到全身的經脈、百骸、丹田全部煥然一新,如新生的嬰兒般那麼地純淨,卻又是從未有過的堅韌,炙熱的真氣才慢慢地平緩了下來,也冷卻了下來,瞬間融入她本身的真氣中,化為一體,源源不斷地朝丹田而去,重生的經脈似乎十分適合真氣的運行,那種感覺真的是美妙無比啊!
然而這種美妙的感覺沒有持續多久,在下一瞬間,她便進入一種萬物皆空的感覺,無憂無喜無樂無悲,什麼感覺都沒有,就像是在母體羊水中的胎兒一般,徹底地體驗了一把『空』字的真正含義,不是身體或精神上的空,而是真正的空。
不知過了多久,當她從『空』中回籠了意識,便是她能感知到外界的時候,這一刻,她知道她的經脈百骸都已儼然脫胎換骨了,而本來經過這一場煅造,她無論是身體亦或的精神力都應該十分疲憊才是,但其實不然,她感覺全身真是爽到不行了,精純的真氣,充盈的靈氣,精沛的精神,用之不完的體力,即使讓她再跟向銀面男子那樣的超強高手打上三天三夜也不沒問題啊!
這邊,還在發昏的雲玄天聽得這聲帶著疑惑的『狐狸精』,整個人為之一震,這個熟悉到骨子的聲音,這一聲令人又氣又甜蜜的『狐狸精』,有多久沒有聽到過,明明沒有多長時間,卻感覺很好過了一輩那麼久。
『狐狸精』?天下間只有一個會這樣叫,這個清脆悅耳的聲音獨屬於一人,她醒了?他聽到她的聲音了?又是幻覺嗎?
小心翼翼地抬著頭,床上坐著的人神精奕奕,神采飛揚,黝黑的臉龐上面色紅潤,眼眸一轉間顧盼神飛,雖然看了十幾天,卻感覺依舊陌生的相貌,但那顧盼間的神采不是他為之傷神了十幾天的莫傾狂又是何人呢?
醒了,醒了,小狂兒真的醒了,這回絕對不是錯覺,她不僅醒了,而且精神還好得不了,一點也看不出是剛從死亡邊緣回來的人。
一激動間,也顧不上差點被打爆的眼睛,一個狼撲,狠狠地床上的人給緊緊地攬進懷裡,只有這樣,他才能相信這個他差點失去的人真的醒過來,真是回來了。
猛然被抱得緊緊,傾狂從回想中拉回了神智,先是一愣,眉頭微皺了一下,卻沒有推開他,反而慢慢地放鬆了下身體,任他抱著,雖然他只是緊緊地摟著她,沒有半句言語,但是她能清晰地感到他在顫抖,全身乃至整顆心都在顫抖著,他在激喜的同時,更多的是在害怕。
害怕?他是在害怕她會一睡不醒嗎?傾狂心中也跟著一顫,正想說兩句,卻發現被抱得太緊了,別說要說話了,就是呼吸都快做不到了,這隻死狐狸,幸好她現在精神好得不得了,要是真的重傷初醒,被他這一抱,鐵定立即回閻王那裡去報導。
「呼……我說狐狸,你快把我給勒死了……」用力地微推開雲玄天一下,趕在被勒死之前,傾狂呼了一口氣,終於抗議出聲了。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太激動了,你還好吧!」聞言,雲玄天趕緊放開傾狂,撫了撫她的後背,幫她順順氣。
搖了搖頭,讓他不用這麼緊張,傾狂抬起眼眸,目不轉睛的盯著那雙本應漂亮勾人的桃花眼,此時卻深深地凹陷下去,眼中布滿的血絲,哪還能放電勾人啊!不嚇死人就不錯了,左眼一片血青,那是剛剛被她打的,哎,想不到有一天,她還真的對他這張臉下得去手了,雖然是在『意識不清』的情況下,但想想,還真是罪過。
她很無情,就算眼前屍鴻遍野,她的心就不會有任何感覺,但是此時,她的心中卻是一疼,為他而心疼。
伸出手,輕輕地撫上他蒼白而又枯瘦的臉龐,繼而撫上他的左眼,動作是如此的輕柔,就像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一般,微微一嘆道:「我昏迷了多久了?」依她對他的理解,她昏迷的這段時間,這個傻瓜,必然一直守著她,才會把自己搞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感受到那雙柔嫩溫暖的手如此溫柔地撫過他的臉龐,雲玄天覺得那雙手撫的不是他的臉,而是他的心,柔柔的,麻麻的,不停地撩撥著他的心湖,聽著那一聲帶著心疼的問話,不知是因為她突而其來的柔情,還是因為太久沒好好休息,雙眼突然變得澀澀的,有什么正在漸漸地湧上來,眼前蒙蒙的,深吸了口氣,出口聲音帶著重重的鼻音,十分之沙啞:「你這個貪睡鬼,已經睡了十三天了。」
呀!十三天了,這麼久?這一番脫胎換骨整整用了她十三天的時間,但在她意識中也不過是短短一瞬間的事,傾狂一驚,看著水霧蒙蒙的雲玄天,也就是說,他守了她整整十三天?更甚於是不眠不休地守了她十三天。
「我這個貪睡鬼已經睡了十三天了,已經睡飽了,現在該輪到你睡了。」輕撫了他布滿血絲的眼眸,傾狂似玩笑般地說道,不待他反應過來,便一用力,將他給拉到床上,躺在她的身邊,見他在一驚之後便要掙扎著起來,便雙手按在他的雙肩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勾起一個魅惑的笑容,輕哄道:「乖,聽話,閉上眼睛睡覺。」
呆呆地看了傾狂一眼,雲玄天像個乖小孩一般,揚起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點了點頭,便聽話地閉上眼睛。
就在他剛將眼睛閉上的時候,『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了,有人正好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