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2024-05-26 03:28:14
作者: 隨風清
然而已是來不及了,奇異的是,雲擎天這一道氣勁打中她身體時,只讓她後退了幾步,爾後竟在周身散發出一圈圈光環,柔和卻又霸道無比,激射而出的強勁光芒擋住了銀面男子,迫得他不得不得不一個後空翻,無法再上前。
當傾狂一聽到聖武真人的話,眼珠一轉,立即便明白過來,她現在是真氣消耗過大,以至於後勁不足,如果單以將真氣輸入她體內,只能幫助她調息,要想瞬間恢復過來,那是不可能的,而且以雲爺爺如今的狀況,根本不可能再幫她調息,何況對方也不可能給他們這個機會。
但是如果她猜想不錯的話,雲天訣是從雲元天訣演化而來,而雲元天訣必然與她所修練的混元天訣有著絕大的關係,所以聖武真人的意思,便是讓雲爺爺用雲天訣的真氣打入她體內,而她在同時運行混元心法,將這股真氣導入經脈,或許能在瞬間將兩股真氣結合,從而將體內真氣提升到另一個高度,自然也不會有後勁不足的問題,但看他之前的猶豫,便可知這只是一個理想的純理論,結果怎樣,誰也說不準,如果這個理論不成立的話,那麼以現時的她必然立即喪生於雲爺爺的氣勁之下,即使成功,之後會有什麼後遺症誰也說不準。
其實說白了,這個理論就跟輸血差不多,就算血型吻合,也可能會有排斥現像的發生,何況雲爺爺的真氣與對於她體內的混元真氣來說,只能算是『旁系』,排斥現像的機率還是挺大的,而一旦被她引入經脈中的真氣與她本身的真氣相排斥的話,呵,不用說,她就算不破體而亡,也非走火入魔不可。
這可真的是一次大冒險啊!但,她也只能冒險不是嗎?何況,她莫傾狂向來也無懼任何的冒險。
心思瞬間一轉,傾狂無一絲猶豫押下巨賭,朝看向她的雲擎天點了點頭,下一刻,一道強勁的真氣便朝她襲了過來,無邊的壓力震得她不得不後退幾步,忙默運混元心法,在意識進入修練境界時,自動將周遭的一切摒棄在外,在意念的控制之下,激射而來的水波般翻湧的氣勁宛如找到歸屬感般『爭先恐後』地被吸入了她的體內,不僅不傷她半傷,反而竟被她的意念所控制住,被引導入她的經脈之中,與經脈中耗損得差不得多的混元真氣極為契合地融為一體,瞬間虛耗的混元真氣像是重遇失散已久的『親人』般『歡快』地沸騰起來,滾滾在流動著,衝擊她的經脈,充盈的真氣一時間連她都難以控制得住。
而且是另一種不一樣的感受,她依舊還是能感覺到有兩股不同的真氣存在,卻不排斥,但是,為免也太『歡騰』了吧!她控制不住了。
糟了,難道這麼快後遺症就出來了,額際間的冷汗也控制不住地滴落,全身的經脈如被火燒般,似是在下一秒就要爆炸開來,充盈的真氣控制不住地外泄,在周身散發若有實質的氣流,強勁的光芒頓時朝四周激射出去。
這一切不過是發生在瞬間而已,銀面男子急衝過來之際,她已完全接受了這股真氣,控制不住的外泄真氣止住了他的前進。
停落在離傾狂一丈開外的銀面男子見傾狂微閉著眼,額際一滴滴的冷汗流下,心裡說不上是怎樣的感覺,不,不管現在是什麼感覺,都不是他的感覺,對於莫傾狂,對於這個厲害的敵人,他的念頭只有一個,那便是殺,殺,殺,凡擋他路者,都只能是死路一條。
一念及此,嘴角重新揚起一個詭異的笑容:「莫傾狂,就算你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恢復過來,也無法改變明年的今日是你的死期這個事實。」
說著,滾滾流動的魔氣散發出來,一股陰森的氣息撲天蓋地的向傾狂襲去,同時右腳在地上一划,身子前傾,左右雙手一上一下,掌心相對地置於胸前,雙掌間『噼里啪啦』地流躥著亮黑色的氣流,瞬間便凝聚成一個球體狀,絕倫的沖天魔氣映襯得他宛若來自黑暗地獄的魔頭。
「去……」不再給自己猶豫的機會,銀面男子大喝一聲,帶著破空之勢的亮黑色球體直朝依舊微閉著眼的傾狂攻了過去。
「小娃兒……」本就已擔心不已的雲擎天一見銀面男子出手,更是驚得大喊了一聲,掙扎著想要去幫她擋住這一攻擊,奈何剛剛那一道氣勁已經令本已身傷重傷的他損耗了不少真氣,根本無法再凝聚真氣,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一道奪命的亮黑色球體呼呼嘯地襲身傾狂。
這一瞬間,所有人都以為傾狂必死無疑,連聖武真人也這麼認為,一直不動如山的他已忍不住向前一傾,雙手撐在巨石上,眼眸中帶著深深的婉惜與悲傷,剛剛見她在瞬間爆發出那麼強的真氣,原以為那個法子行得通,卻忘了,即使行得通,在融合中必然也需要點時間來控制住『新生』的真氣,但顯然,在這種時刻,對方是不可能給她這個機會的。
然而,事實證明,傾狂的天賦遠比他們想像中還要高,面對急襲而來的亮黑色球體,傾狂猛然睜開雙眼,星眸中絲絲精光急閃而過,執起垂於身側的劍,狠命地向著亮黑色球體一劈,同時,沖天一聲長嘯。
「喝!……」帶著強勁真氣的聲波震得天地動搖,悠長的音波在天際久久迴蕩,音波所過之處,連空氣都似被剌穿了般,除了聖武真人,山峰上的幾個人均忙提起真氣抵禦這一聲震人心魄的音波。
『砰……』帶著強勁真氣的劍氣劈入亮黑色球體,兩股超強的氣勁相撞,爆發出一連串的爆炸之聲,頓時火光四濺,幾乎波及整個山峰。
傾狂與銀面男子相距較近,在火光四濺的餘波中十分有默契地縱天一躍而上,火光過後,兩人同時飄然而下,衣袂飄飄,相對而立。
傾狂一手執劍於身側,一手負後,黑髮無風狂舞著,連衣袍也在無風中翻飛而,臉上不再噙著笑容,緊抿的嘴角顯得冷俊絕情,眸光流轉,閃動著嗜血的光芒,一身的無與倫比的狂暴氣息十分之駭人,如果說銀面男子是魔尊,那麼她便是魔神,掌握天地萬物的神與魔的合體,天下間唯我獨尊,誰敢與其爭鋒。
體內『歡騰』的真氣被她在危險關頭強制壓下,龐大的真氣在那一聲長嘯聲中總算找到了找到一個宣洩口,源源不絕的真氣在經脈中如排山倒海般宣洩而下,通往四肢百骸,真氣在體內震盪著,宛若有無窮無盡的能量叫囂,但是她知道,如此充盈的真氣只是暫時的,這道揉合而成的『新生』真氣並未被她氣真正吸收,只是暫時被她用超強的意念控制著,是撐不了多久的,畢竟這算是取巧而已,並非她本身所修練的真氣。
銀面男子雙手負後,依舊噙著邪惡的笑容,然而心下卻為眼前陌生而又熟悉的人而深深的震驚著,他仿佛看到了幾個月前那個『詭異』的莫傾狂,心裡一陣恍忽,說不出,剛剛那一擊又再次殺不了她,是怎樣的一種感覺。
聖武真人瞳孔一陣縮,心口的某一處狠狠地撞擊了一下,竟從背脊處生出一股冷意,怕,他的一生中只怕過兩次,一次是因為魔聖天,而這一次,他竟也感到怕了,確實,怕,眼前的她,會讓他怕,怕她會變成第二個魔聖天,而如果她也……那麼他真的不敢想像這個天下會變成怎樣!
雲擎天微張著嘴,愣愣地看著這個完全變得不一樣的小娃兒,竟在心懼之時生出一種想要頂禮膜拜的衝動,但更多的是欣喜,欣喜於她能抵擋住那一擊,也欣喜於她竟能瞬間便恢復過來,太奇妙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她竟能將他打出的真氣納入體中,引為已用?太神奇了。
灰衣男子和赤衣男子愣了一下,心下自然也是震驚不已,相視了一眼,立即飛身而上,立於銀面男子兩側,真氣瞬間釋放,竟想在聯手殺了傾狂,雖然他們知道以他們少主的驕傲是不會高興他們的插手,但對於這個一直在他眼中沒什麼了不起的莫傾狂,他們已是不許再有任何意外發生了。
銀面男子眉頭微皺,很不高興他們兩人上來插上手,但心裡出明白他們只是想速戰速決,也怕莫傾狂又有什麼變數,因而並沒有阻止他們兩人,畢竟如今他有傷在傷,功力還是受到了影響。
「來得好,本太子正好一併解決了。」傾狂舉起手中的劍,直指三人,狂肆一笑,琉璃般的黑瞳滿是自信,顯得更加深不可測,如寒潭深淵般瞬間眼前三人的心神都給攝了進去,她體內的真氣支撐不了多久了,只能速戰速決,本來還擔心就算能對付銀面男子,還有兩人不敢見人的傢伙,現在正好,既然他們也想速戰速決,那麼就一起來吧!
「莫傾狂,你的自信讓本少主佩服,但是過度的狂妄只能讓你付出更大的代價。」銀面男子揚起一個輕蔑的笑容,接著大喝一聲,墨發隨風揚起,冰冷暴戾的殺氣隨著涌動,垂於身側的雙掌隱隱流動著噬人的亮黑色氣勁。
「喝……」隨著一聲大喝,銀面男子雙掌斜劈向傾狂,巨大的亮黑色刀光上連極高之雲層,下探幽幽之峰頂,風雲際動,雷電滾滾,直朝傾狂斜劈過去。
「哼,是嗎?傾狂冷哼一聲,執劍的手腕一捥了,手中的長劍立即爆出數不盡的劍影,強勁的劍氣如霹靂閃電般飛射向巨大的刀光,那速度如白駒過隙,電光火石,真是讓人目不暇接。
『轟隆隆……』巨大的刀光迅速膨帳了一圈,然後便在無數劍光中生了石破天驚般的巨大爆炸,驚人的蘑菇雲、驚人的光眩、驚人的衝擊波,瞬間籠罩了蒼茫天際。
強大的衝擊波瞬間將場中的四人淹沒,竟然將銀面男子等三人給震退了出去,尤其是銀面男子首當其衝。
灰色男子心中大駭,一穩住身形,如利刃般駭人的陰冷氣息便瞬間也涌動起來,置於胸前的雙臂爆出灰色的光芒,竟與銀面男了同樣帶著魔氣,赤衣男子也穩住了身形,利眸一眯,雙掌化為爪,強悍的真氣運於雙爪之間,兩人同時一左一右地攻向傾狂。
「卑鄙……」雲擎天大罵一聲,卻苦於無法上前幫忙,從沒一刻覺得自己這麼沒用,他一個十一階巔峰高手竟然讓一個小娃兒同時去面對三個超恐怖高手,而他卻只能在一旁看著。
傾狂眉梢一動,真氣再次一提,面對一左一右的攻擊,整個身子猛然旋飛了起來,帶起如狂暴的罡風,以自身為中心的一丈之內頓時颳起狂風,在灰衣男子和赤衣男子被罡風所刮退之時,身子如陀螺般以一種詭異的身法滑至赤衣男子的身後,劍刃狠狠往下一劈。
她自認以她如今的真氣,是無法同法這兩大超級高手,唯有一個一個突破才能可能取勝,而相比較而言,赤衣男子功力稍弱,就只能先拿他開刀了。
好詭異的身法!赤衣男子大駭,全身真氣瞬間集中起來,雙掌往上一頂,於頭頂之上形成一道無形的氣牆,擋住自上而下直劈下來的劍刃,強大的劍氣震得他呼吸不暢,雙腳所站之地面在一陣劇烈的晃動中裂開了一道長長的縫,雙足因承受過大的壓力而往下陷了進去,五臟六腑在竟被震得攪動了起來,嘴角邊鮮血直流,已染紅了整個衣袍,漸漸地已撐不住了。
一擊不成,傾狂的心往下一沉,暗罵了一聲,該死的,他的功力竟如此之渾厚,更該死的是,她體內的真氣竟已經漸漸弱了下來了,否則這一劍早就把他給殺了。
就這一功夫,銀面男子已飛身過來,衣袍一揮,強勁的罡風席掃向傾狂,原以為只能逼開她,卻不想竟將她掃飛了出去,心下一驚,怎麼會?她體內的真氣不是已經恢復了嗎?怎麼沒打兩下就如此『虛弱』了?難道她的真氣根本就還沒有恢復?被這一道罡風一掃中,只怕是……
動作遠比思想還得快,還未反應過來,已然飛身過去,速度之快,在他反應過來之際,已然抱著她飄然落下。
「噗……」一落地,傾狂便朝前噴出了一口鮮血,整個人頓時好似虛脫了一般,半分力量也使不上了,然而體內的真氣卻又急速地『歡騰』起來,可是,以如今的她,是壓制不住的,全身的經脈陣陣抽搐著,比真氣耗空的感覺還要糟糕。
如果不是被扶著,非得毫無形像地虛癱在地不可,可是,不對啊!傾狂眉頭深深地皺起,艱難地轉過頭,難得出現如此驚愕的表情,能不驚愕嗎?扶著她的人是欲將她除之而後快的銀面男子耶!而且剛剛如果不是他在出手之後,突然發神經地飛身過來化去那道罡風,及時地攬住了她,就算她不被罡風震碎了心脈,也非被這掃飛出峰頂,落下萬丈深淵不可。
這傢伙搞什麼鬼啊!不是說她讓他感到威脅,要殺了她,怎麼突然要救她了?而且看樣子,也不是真心要救她的。
感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越來越陰霾的冰冷氣息,傾狂眉頭越皺越緊,明顯的這傢伙在後悔出手救了她,那麼這傢伙剛剛救她的舉動,她可不可以理解為他一時腦抽了。
他真的是腦抽了不成,銀面男子自已在心中鬱悶之中,在救下她後,反應過來的瞬間,他懊悔得差點想咬舌自盡,該死的,這絕不是他所會做的事,但是……這種情況從未發生過,莫傾狂,都是因為莫傾狂,她竟然在他的心中占有了這麼重的位置了?不,他絕不允許這種事發生,心下拂過一陣陰冷,眼眸危險一眯,瘋狂的殺意瞬間侵占了他所有的理智。
猛然出手,掐住了傾狂的咽喉,陰霾的眼眸一眯,直直地射入她的目光中,只要他這一捏,那細嫩的脖子就非斷了不可,從今以後,這個世上就不會再有莫傾狂,完成使命的路上就少了一大障礙,那就捏下去吧!
對,捏下去,眉梢微動,手剛一用力,卻猛然撞進她依舊帶著流動的華光的黑瞳中,兩人的距離如此之近,以至於他能清晰地感到一股令人安心的淡雅清香從指下之人的身上躥進他的鼻尖,好似三月桃花香帶著花香與和熙的春風一般,輕易地驅散他心裡的陰霾……不,該死的,不管如何,她都必須得死,必須得死……
然而僵硬的手指完全不聽從『命令』,遲遲下不去手。
咦?是錯覺嗎?為什麼她感覺到掐著她脖子的手正在顫抖著呢,身上的陰霾氣息也越來越弱,氣息十分之混亂,像是處在矛盾的掙扎中,是在掙扎要不要殺了她嗎?這傢伙莫不是真的腦抽了?要殺就殺,不殺就殺,需要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嗎?
身子處於極度虛弱中的她,全身的經脈此時像是被火要煅燒著一樣,連抬起手都做不到,神志也似是在漸失之中,即使這麼近,也無法集中精神看清眼前的人,更遑論將眼前這個威脅到她生命的傢伙打飛,從未有一刻感覺如此糟糕過,然而更糟糕的是,這個銀面怪就這樣掐著她的脖子,又不動不言的,簡單讓她鬱悶到極度想大吼一聲:丫的,你到底殺還是不殺,這樣掐著我脖子幹嘛?耍酷嗎?
不只傾狂疑惑鬱悶,是在場的所有人都疑惑悶著,不明白這又是做的哪一出啊!整個山峰上頓時陷入死寂一般,只聽得到呼嘯著的冷風。
雲擎天提到嗓子上的心並沒有放鬆,看著銀面男子就這樣不動不言地掐著傾狂,憋著一口氣,連呼吸都忘了。
灰衣男子和赤衣男子兩人隱於笠下的眉頭均同時一皺,他們能感覺到他們少主情緒的劇烈波動,心中頓時生起不好的預感,直覺不能再拖下去了,意念一起,不約而同地飛身而起,猛烈的掌風同時打向已無還手之力的傾狂。
感到猛烈的兩股強勁掌風襲來,銀面男子似是在瞬間醒了過來,眼眸中幽光一閃,掐著傾狂的脖子毫不客氣往一邊甩過去,雖然重重的摔在地上,卻恰恰好避開這兩股勁風。
「少主……」灰衣男子飄落在銀面男子的身側,責怪地喚了一聲,赤衣男子隱於紗笠下的臉龐上也顯出了不滿之色。
銀面男子卻沒有多去理會他們,朝著躺在地上的傾狂走過去,發現她正睜著眼睛似是欣賞星空,心裡暗道:莫傾狂,難道就真的無法看到你求饒示弱的模樣嗎?頓時不禁又氣悶又覺得有趣味,居高臨下地邪惡一笑:「莫傾狂,死到臨頭了,還如此悠閒,天地下,就只有你一個了。」頓了一下,又無比婉惜地聳聳肩道:「雖然本少主很捨不得讓你這樣的絕世的人物從世上消失,但誰叫你這麼想不開跟我作對呢!所以……抱歉囉!」說著,手一揚,狠狠地一掌朝著傾狂打下去。
「不要啊……」雲擎天大吼了一聲,竟在這一時不知從哪來的力氣,強行提起真氣,飛身攻了上去,卻在半道上被灰衣男子打來的一道強勁的氣流所震飛了出來,摔落在離傾狂遠不地方,噴出了一口鮮血便往後一倒,強撐著理智,想去救她,卻無論如何也動不了。
傾狂被一掌打中,向上噴出一口血,只覺得五臟六腑被這一掌給震碎了,全身的經脈更加火辣辣地燒起來,整個身體好似在瞬間被撕扯成一片片,卻能感到四肢漸漸地變得冰冷起來,神智也下漸漸地陷入了黑暗,直至毫無意識。
幾乎在傾狂陷入黑暗的同一時,一聲清脆的『呲』叫聲響起,下一秒,本已跟鷹鵬打到極遠的靈風出現在傾狂的身旁,紫瞳瞬間變成了深紫,兩隻前腳搭在她的手臂上,在銀面男子等人看起來極像是在叫醒她一般,然而卻不知,它此時正將靈氣源源不斷地輸送進她的體內。
深深地再看了傾狂一眼,銀面男子沒有理會靈風,轉過頭,嘴角一勾,若無其事地朝不知何時又閉上眼睛的聖武真人道:「聖武真人,我們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了,現在已經無人再阻止了,咱們也該起程了吧!」
話音剛落,一聲鷹啼聲響起,巨大無比的鷹鵬搧動著翅膀,立在銀面男子的身旁,而它的身上,此時已馱著青衣老者和冰炎了。
聖武真人睜開眼,看了傾狂和她身邊的靈風一眼,無波的眼眸不可察覺地帶上點點笑意,一轉眸,朝著正掙扎著要起來的雲擎天揚起一個安撫的笑容,便又閉上眼,一副隨你怎麼辦就怎麼辦的樣子。
灰衣老者看著靈風,還有直挺挺躺著的傾狂一眼,覺得心下依舊不安,正想走過去,卻不想,他們的少主已抓起聖武真人,飛到鷹鵬背上,一聲鷹啼,鷹鵬搧動起翅膀,就要飛起,也就不再多想,扶起被傾狂一劍劈地倒在地上的赤衣男子,飛躍上鷹鵬的背上。
鷹鵬啼叫了一聲,振翅一飛,下一刻,便不見了身影,整個武雲山頓時顯得無比的空蕩,經過了數次大戰,山峰之上顯得光禿禿的,到處可見山石裂縫,被炸出一個個深坑來,充滿仙靈之氣的武雲山在這一刻竟是無比的荒涼,寒冷颯颯。
「師傅……」雲擎天緊握雙拳,虛躺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他師傅被帶走,虛弱的叫了一聲,便華麗麗的也陷入了黑暗之中。
當天際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在山峰之上時,靈風紫色的瞳孔中顯得無比疲憊,眨了眨眼看著傾狂,爾後一爪抓在她的肩膀上,身子一閃,略過雲擎天所躺的地方,便朝山峰下沖了下去。
陽光照射下來的山峰上,已只剩下滿目瘡痍千溝萬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