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6章 番外晏子虛(1)
2024-05-26 03:24:12
作者: 銀色月光
「不離不棄?」
「不離不棄!」
「生死相隨?」
「生死相隨!」
「此生遇見你,真好!」
「不,此生遇見你,真好!」
雪還在下著,寒風吹滅了屋子裡的燭火,可是相偎在一起的兩個人都不曾在意。只要兩個相愛的人在一起,身處黑暗也是光明,生活的瑣碎都是幸福。
他們還有很長的路要並肩一起走過,他們還有操不完的心,可所有人都能預見他們的幸福!因為有愛!
我叫晏子虛,晏這個姓氏是皇姓,對,我就是當今皇上的大皇子。我的母妃是德妃,一個溫婉端莊的女子,父皇是喜歡她的吧。因為我經常能在母妃的宮裡見到父皇,父皇還時常在母妃宮裡用飯,我就坐在一旁,那是我記憶中最快樂的時光。
後來,父皇來得次數漸少,我聽宮女們說我有皇弟了。我知道皇弟是我弟弟,但卻不是母妃生得,而且他的到來分去了父皇對我的愛。
我不服氣,不等見到皇弟心裡就討厭起來,暗地裡詛咒他最好活不久。因為父皇晚上留宿母妃宮裡,半夜被人請走,說是二皇子病了。哼,一聽就是個病秧子,最好連滿月都活不過去。
可惜,他不僅健康的活了下來,父皇還為他辦了隆重的滿月,賜名子幕。那一天我見到了我的皇弟,一個長得又白又胖的嬰兒。父皇笑著對我說,你是做皇兄的,以後要照顧好弟弟。
照顧?我憑什麼要照顧他?不是還有太監和宮女嗎?雖然我在心裡這樣說,不過當著眾人的面,我還是痛快並且高興的答應了。看,我從小就是個表里不一的孩子!
以後,逢年過節我都會看見皇弟那張討厭的臉,幸好他小的只能被奶嬤嬤抱在懷裡,不會像我一樣背書討父皇開心。
可是,沒用幾年他就長大了,還最喜歡跟在我屁股後面,攆都攆不走,煩死人了。偏生父皇說他單純淘氣可愛,讓惠妃別太拘著他的性子。父皇還從來沒這樣誇獎過我,這讓我心裡越發的嫉恨。
有一次,他又黏著我玩兒。我趁著身邊的宮女、太監不注意,把他推到了地上然後轉身就跑。
聽見他痛苦的喊著皇兄,我頭也不回跑得更快起來。回到宮中,惠妃竟然也在。不一會兒,太監抱著他回來,他的膝蓋在流血。
看著那鮮紅的顏色和他臉上痛苦的表情,我有些害怕了。
惠妃似乎也嚇壞了,大呼小叫的喊御醫,宮女、太監跪下一片。
他哭得很傷心,我想應該很疼。我知道自己這次闖禍了,一定要吃苦頭。可沒想到,他抿著嘴說是自己跑摔了。惠妃當即罰了侍候的宮女、太監,我卻逃過一劫。
他白著小臉給身邊侍候的人講情,父皇正巧趕上了,連連誇讚他敦厚善良,還賞賜了他一串佛珠。
本來我還對他心存感激,聽了父皇的話又全都變成了嫉妒和怨恨。
等到無人的時候,母妃跟我長談了一次。原來,我的心思母妃都知道。她告訴我,父皇不會只有我一個皇子,現在有二皇弟,以後還會有三皇弟、四皇弟……想要獨占父皇的寵愛是不可能的!不過可以想辦法得到父皇最多的喜愛,光靠把人推倒是愚蠢的作法。母妃還讓我好好想一想,為什麼皇弟能得到父皇的稱讚。
我想了一晚上終於想明白了,母妃知道我推到了皇弟,想來父皇也知道了。難怪他看我的眼裡帶著責備,他不說是想看我知不知道悔改吧。
第一次我感覺自己並不聰明,太容易被旁人看穿。我拿了金瘡藥去找二皇弟,跟他道歉說一晚上沒睡好,不喜歡他是因為他分去了父皇的喜愛,可看見他受傷卻又心疼害怕。尤其是昨天他沒把我供出來,讓我慚愧感動,以後會做個好皇兄,好好照顧他。
我不知道他能不能聽得懂我的話,不過我是說給父皇聽的。果然,父皇再見我眼中多了幾分慈祥,我知道自己這次賭對了。
從那以後,我便學會了掩飾情緒和內心真正的想法。每日揣度著周圍人的想法,尤其是父皇的。我勤奮讀書,不怕辛苦的練武,對奴才寬厚,對長輩恭敬,對皇弟慈愛。
可能是我太過於心急,一次練習騎射的時候從馬上摔了下來。我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真以為自己會死掉,不過我卻活了下來。精心調養了一年多,我才能重新練武,不過母妃還是很擔心,總是千叮嚀萬囑咐。
父皇經常說,聖祖皇帝武能安邦文能定國,是千古一帝。我雖然不敢跟聖祖相比,卻想成為文韜武略的皇子,成為父皇眼中的驕傲。從馬上摔下來算什麼,越是困難的事情我越要克服。
果然,父皇見到我此舉誇讚了我,還說什麼天將降大任於斯人,必將苦其心志勞其筋骨。我聽了心裡暗自欣喜,臉上卻不敢表露出來。因為我知道,父皇挺喜歡皇弟,他最會撒嬌說漂亮話。
我已經做好了有許多個弟弟的打算,不過他們並沒有出現。跟我一同長大的一直都是二皇弟晏子幕,而他早就不是我的對手。
隨著年齡的增大,我又明白了許多。我的外祖父是定伯侯,二皇弟的外祖父不過是個小小的芝麻官;我的母妃出身高貴是四妃之首,他的母妃不過是小家碧玉難登大雅之堂;皇后身體孱弱不能生養,我們都是庶出,可我占了一個「長」字。我儘可能的扮演一個疼愛弟弟的兄長,因為我知道晏子幕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我就這樣心理扭曲著長大,對誰都帶著虛偽的面具。
一轉眼,我已經十三了。母妃給我安排了一個宮女,雖然沒有明說,我卻知道是侍候我行房的。
事後,皇弟悄悄問我是什麼感覺,那個宮女怎麼樣等等。我笑而不語,心裡卻忍不住不屑。
這能有什麼感覺,不過是必經的過程罷了。那個宮女跟侍候我洗臉、穿衣的奴婢沒什麼區別,我甚至不記得她的臉。比起什麼宮女,更讓我興奮的是我終於是個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