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怪事1

  一路上兩人誰都沒有搭理誰。走了好一會兒，陳之說道：

  「就在山洞上去，再往右拐上去就是了。」

  「那是一個墓穴！看，墓穴附近是我爺爺，叔伯家…」

  李子曾指正出陳之的錯誤，又突然想到自己闖禍了，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都曾跟他說過不能跟別人提起墓穴的事，這可好了，心想：

  老師應該不算別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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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之看了他一眼，搖搖頭：

  「快走吧，還有一段路…」

  李子曾也不清楚要去的那是誰家，爺爺家他不常來，爸媽出事後來這住過幾天就被送去道觀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算卦的胖大媽迎面走過來：

  「喲～這不是小子曾嗎？聽李老爺子說把你送出去了，想家又回來？」

  李子曾看著她那麼熱情，還是不大喜歡。更讓他厭惡的是胖大媽一上來就喜歡捏他的臉。

  李子曾忙拉著老師的手，躲到他後面並跟胖大媽說道：

  「劉姨，這，這是我的老師，他會，抓鬼…」

  胖大媽看了陳之一眼，用陰陽怪氣的聲音說道：

  「喲，稀客呀稀客，什麼風把陳大道長吹來我們這個窮山溝了，還成了我們家子曾的老師，看來以後還得您多多操心了。」

  李子曾心想：

  她真怪，我什麼時候是她家的，她家的肯定胖死了，才不要當她家的人呢…

  他急忙糾正胖大媽的錯誤：

  「我，才不是～你家的呢，我是我爸媽家，爺爺奶奶，姥姥姥爺家的，就～不是你家的。」

  胖大媽臉上有些掛不住，尷尬的笑了笑，陳之不慌不忙說道：

  「小孩子不懂事，見諒。」

  陳之反客為主，拉著李子曾就要走。胖大媽說道：

  「如果沒猜錯，道長此行應該是去溫家，溫家前天剛死了個人，但整家人都還端著。」

  「屍體是晚上被從山洞裡扔出來的，還驚動了守墓李家，後來屍體又離奇失蹤，他們懷疑這並非人為，所以請道長前來看看的，對吧。」

  陳之心想：

  昨天李老爺才剛說的，而且消息都還沒有公開，眼前這個人怎麼會知道？看來她不簡單。

  陳之表面沒做反應，聽她把話說完就要離開，胖大媽繼續說道：

  「今晚還會有一具屍體出現，三日之內你必有血光之災，你應該溫習一下學過的茅山法術。」

  說完胖大媽便離開了。李子曾不懂，心想：

  爺爺不是說老師是什麼道家龍虎山的嗎？怎麼又是什麼茅山法術？我還第一次聽說茅山呢。

  李子曾問道：

  「老陳，茅山法術是什麼？」

  他一向想到什麼就說什麼，陳之把頭低下來看他，發現子曾也仰頭看他，一臉迫切想知道答案。陳之繼續走著，久久才說了句：

  「看路。」

  說完就沒別的話了。他們到達溫家。溫老爺大約六十將近七十，他臉上布滿皺紋，腰杆略彎。見陳之來到，他笑臉相迎：

  「千盼萬盼總把道長你給盼來了，一路波折，辛苦了。」

  「溫老爺客氣。」

  「這個小孩是？守墓李家的子曾吧。」

  他看著李子曾問道。老師回復溫老爺他確是李家子孫，溫老爺繼續說道：

  「這孩子出身那天實在是天地萬物忙碌呀，註定他一生不平凡了…」

  陳之有意轉移話題，讓溫老爺交代一下這幾天發生的事，他見陳之不願回答這一問題便不在提，幾人邊說邊往家裡走：

  「前些日子，我家不成器的老大溫暢從城裡找來了個專家，說是山洞裡有墓穴，裡面可能有考古價值，於是就去找李家攀談，但後來沒談成，還發生了口角，雙方不歡而散。」

  「他送走老專家之後就自己回來了，也不知道是他自己去人家地盤還是被什麼邪祟所迫害。」

  「我們在李家守的那個山洞發現他的屍體，但後來屍體又無故失蹤。」

  「現在屍體還沒找到嗎？」

  「還沒有，我們把整個下村找遍了都沒發現，現在就剩那個山洞沒進過了。我們想進去，但李家人攔著不讓進，說這樣會冒犯先祖。」

  咳咳咳。

  溫老爺有意無意的乾咳幾聲。

  「實在沒辦法了，我們兩家協調後才決定讓你介入的，如果可以…還是進去那個山洞看看，說不準能找得到線索。」

  「看著有些像破案，你們應該找警察，是邪魔歪道還好說，我收了便是，若是人心貪婪，那我可收不了，說不準還會送命，有足夠貪念的人遠比鬼怪可怕，甚至有時鬼怪在他們面前還顯得可愛許多。」

  「道長這是哪裡的話，委實說笑了，哪有那麼喪心病狂的人，我那老大…被殘害得不忍直視啊。」

  「你說一下屍體特徵。」

  「我那大兒命苦啊，他的五官被割劃得慘不忍睹，眼珠被取走，還有一半臉皮也被剝了，直接露出骨頭，明明是我親生兒子，我卻不敢正視他啊！」

  說著溫老爺又咳嗽了幾聲，繼續說道：

  「不僅如此，他的頭被扭得正反錯位，頭直接被扭到背後，他的心也被取走了…」

  陳之聽到心被挖後，第一反應就懷疑會不會是出自問心社的手筆：

  「好了，大致情況我已經了解了，我覺得可能是人為，所以你們還是去找警察吧，做兩手準備，到時候無論是人為還是妖邪都能應付。」

  「道長果然不同於其他江湖術士呀，從不避諱別人的看法，如果讓那些警察介入的話…」

  「我不介意。」

  溫老爺點頭示意卻一副若有所思。陳之決定今晚去李季家問問情況，順便問問關於問心社這個組織。

  李子曾爺爺家離溫家也不算遠，他輕車熟路，沒走多久就到了。

  雖然他爺爺奶奶都好像不喜歡他，但畢竟他是李文陽唯一的骨肉，所以他們對子曾還是很呵護的：

  「爺爺奶奶，子曾回來了。」

  李子曾沒進門就喊出聲來，整個家裡爺爺奶奶，大叔，二叔，三叔，和比他大二十多歲的堂兄們都在，只有五叔沒在。

  似乎他們在討論著什麼。李子曾和陳之一同走了進來，大家紛紛起身迎接，李子曾找了凳子給老師坐下就跑到奶奶懷裡。

  他們正在討論溫家屍體出現在墓穴前的事，要不要進墓穴尋找，是人為還是妖邪作祟，是否讓警方介入，不過警方介入就會讓他們知道此處有墓穴，可能就會被那些專家來考究，這是他們不願意的，但又沒別的辦法。

  李季詢問陳之看法，他說道：

  「如果這次是邪祟作怪，我大可以把它收服，但如若是人為呢？真相漸漸水落石出時，一把槍或者一把刀架在脖子上，這是多大的威脅。」

  「這座古墓已經被盯上，最好的辦法還是警方介入，守護就是為了等待發現，國家漸漸明朗，我們還是不要太執著於過去好，卸下責任，興許會更輕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