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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拉攏

2024-05-25 22:21:52 作者: 我吃元寶

  空氣仿佛被凍結!

  成陽公主臉色鐵青,眼神仿佛要吃人。

  蕭氏不為所動。

  一個公主,一個縣主,二人對峙。

  仿佛是二十幾年前的「章義太子謀逆案」的延續。

  先帝宣宗元平帝,是中宗皇帝的第七子,「章義太子」同父異母的兄弟。

  當年,誰都沒想到,不顯山不露水的皇七子,能在「章義太子」死後,脫穎而出,繼承大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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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可惜,宣宗元平帝只當了不到十年的皇帝,一命嗚呼。

  宣宗元平帝死後,由嫡次子繼承大位,也就是當今陛下永泰帝。

  中宗皇帝,宣宗元平帝,當今聖上永泰帝,三代皇帝,恩恩怨怨,誰又能全部說清楚。

  當年「章義太子謀逆案」看似已經過去,殊不知,當年種下的因,正在結出今日的果。

  成陽公主不虛,她父親,她兄長都是皇帝。

  蕭氏同樣不虛。

  雖然她處境尷尬,但她自有不虛的底氣,以及保命的手段。

  成陽公主,風光二十載,何曾想到會栽在一個小姑娘手中,更不會想到會有忌憚蕭氏的一天。

  只因為天下大勢,在這二十年的時間裡,風起雲湧,變幻莫測……

  皇家高高在上,卻又處處危機。

  皇帝重用外戚陶家,惹來了天下非議,各地世家大族明著暗著反對。

  朝堂局面,不容樂觀。

  皇室宗親,宗室王爺,蠢蠢欲動。

  這個天下,就像是一壺快要燒開的開水,所有人都別想置身事外。

  成陽公主深吸一口氣,一再提醒自己,不可意氣用事。

  只是,這口氣實在是難以咽下。

  特麼的,竟然被一個邊疆來的小姑娘打臉。

  此事傳揚出去,她堂堂公主,還有臉嗎?

  「筑陽姐姐要告御狀,正好,也讓皇兄見識見識邊關將領的家眷如何跋扈囂張。家眷都如此囂張,可想而知廣寧侯燕守戰心中既無朝廷,也無陛下。」

  蕭氏嗤笑一聲,「公主殿下,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沒見過我家侯爺,就敢斷定我家侯爺心中無朝廷無陛下,就算你是算命的,胡說八道也會被人打。」

  成陽公主呵呵冷笑,「有其父必有其女。你家燕雲歌如此囂張跋扈,膽敢在公主府撒野,世所罕見。可想而知,廣寧侯燕守戰又該是何等的目中無人!」

  蕭氏冷冷一笑,「公主殿下費盡心機,要給我家侯爺安插罪名,我好奇問一句,你意欲何為?」

  「本宮是要給自己討回一個公道。」

  「公主殿下一大把年紀,和一個小姑娘計較,不怕被人笑話?」

  成陽公主最氣的就是這一點。

  燕雲歌年齡小,一個黃毛丫頭,又是個啞巴。

  別人視為劣勢,到燕雲歌這裡就變成了優勢,變成了她的依仗。

  仗著不能說話,囂張跋扈,說打就打。

  誰要和她計較,總歸會叫人看笑話。

  都是要臉面的人,受了委屈,還要忍著,欺人太甚!

  臭不要臉!

  燕雲歌昂首挺胸,臉面值幾個錢,這年月要什麼臉。

  打出一片天地,自然就有了面子。

  說到底,也只有燕守戰,這個更加不要臉的人,才製得住燕雲歌的不要臉。

  比起不要臉,和燕守戰比起來,燕雲歌也得甘拜下風。

  成陽公主被燕雲歌理直氣壯的態度氣壞了。

  她捂著心口,過去數年生的氣,還沒今天多。

  「燕雲歌你什麼態度,筑陽姐姐就是這樣教導閨女嗎?」

  蕭氏回頭掃了眼燕雲歌,「公主殿下是不是太敏感?我家雲歌不能說話,心思單純,公主就不要和她計較。」

  成陽公主連連冷笑。

  她就不信治不了燕雲歌這個死丫頭。

  正要發作,卻不料蕭氏突然改變態度,提起不相干的事情。

  「陶家勢大!前幾年公主殿下想和陶家結親,卻被陶家拒絕。」

  成陽公主雙眼微微眯起,「筑陽姐姐突然提起陶家,想幹什麼?」

  蕭氏抿了一口茶,鄭重說道:「燕家可以助公主一臂之力。」

  成陽公主連聲嗤笑,「筑陽姐姐在燕家的處境,真以為京城不知道嗎?你能代表燕家,別開玩笑了。」

  蕭氏似笑非笑,「如果我不能代表燕家,我家侯爺能讓我全權代表他,到京城面聖?」

  成陽公主臉色一變,首次認真打量蕭氏。

  「是我小看筑陽姐姐!只是,你能代表燕家又如何。這裡是京城,不是幽州,你如何助本宮一臂之力。」

  蕭氏輕聲一笑,「公主殿下此言差矣!偌大京城,燕家的確不起眼。然而燕家的態度就是天下武將的態度。以京城如今的局面,武將是公主殿下必須拉攏的群體。這事,公主出面操作,容易惹來猜忌。若是由我出面,自然是另外一番局面。」

  成陽公主聞言,沉默良久。

  許久之後,她才說道:「本宮乃是陛下一母同胞的妹子,榮華富貴,權勢地位,別人可望不可及的一切本宮早就擁有。本宮放著好日子不過,和你結盟,圖什麼?」

  蕭氏似笑非笑,「公主殿下忍得了陶家,不在意被陶家欺辱壓制,之前那些話就當我沒說過。至於將來,公主殿下會落到什麼下場,也不必怨天尤人。」

  「筑陽姐姐是在詛咒本宮不會有好下場?」

  「在陶皇后和公主之間,陛下會作何選擇,還需要我明說嗎?」

  成陽面色劇變,陰沉著一張臉,「筑陽姐姐言行肆無忌憚,就不怕本宮將你說的這些話,如實稟告皇兄?」

  蕭氏一臉篤定,「儘管說去!我們不妨大膽猜測,陛下會作何決定?會不會認為公主殿下在處心積慮的試探,挑撥帝後關係。」

  「你……」

  成陽公主胸口起伏,氣息不穩,眼神頻頻變幻。

  很快,她突然放聲大笑。

  「哈哈哈……筑陽姐姐還是記憶中的模樣,論揣測人心,本宮甘拜下風。」

  「公主殿下客氣!」

  成陽公主似笑非笑,「只是,本宮有那麼多選擇,憑什麼和你合作?」

  蕭氏輕聲一笑,「原因明擺著,燕家實力有限,威脅不大,公主殿下不用擔心會被燕家牽制利用。若換做凌家,石家,公主怕是要寢食難安,夜不能寐。當心哪天被他們推出來當替罪羊。」

  成陽公主沉默。

  蕭氏繼續說道:「而且我家雲歌,一個小姑娘,脾氣有點爆,正好可以替我們試探試探各大家族的態度。甚至可以動一動陶家。」

  聞言,成陽公主不由得朝燕雲歌看去。

  「就她?」

  蕭氏鄭重點頭,「我家雲歌雖說年幼,不過她辦事,公主殿下儘管放心。她一向很可靠!」

  成陽公主將燕雲歌上下打量,不由得琢磨起蕭氏的提議。

  同燕家合作,若能將陶家連根拔起……

  光是想一想,就讓人爽到飛起。

  只是……

  憑蕭氏母女三人,有這本事嗎?

  堂堂陶家,多少世家大族,各種陰謀陽謀針對,都不能動彈陶家分毫,反而讓陶家趁機壯大。

  不過……

  燕家既然願意做馬前卒,願意當炮灰,她有什麼理由拒絕。

  成陽公主心中有了決定,「本宮就等著筑陽姐姐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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