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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她知道他下跪的事了?

2024-05-25 20:12:47 作者: 流光柒色

  跟高中時期相比,現在的趙曉蘭明顯成熟了許多,一頭板栗色的大捲髮,臉上畫著精緻的妝容,鼻樑上架著墨鏡,隔著兩三米的距離都能聞到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香水味。

  趙曉蘭單指勾下墨鏡看阮輕輕,笑容輕慢,「等公交車呢,要不要送你一程?」

  阮輕輕淡聲拒絕,「不用了。」

  趙曉蘭卻不走,依舊趴在車窗上好整以暇的看著她,「欸,江忱你認識吧?」

  阮輕輕愣住,正疑惑趙曉蘭怎麼會知道江忱,就聽到趙曉蘭說,「聽張恆說他是你朋友,那天在路上遇到,我就隨口開了個玩笑,讓他給我下個跪,沒想到他當真了,真的就給我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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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阮輕輕臉上露出震驚又氣憤的表情,趙曉蘭笑得更開心了,「你這朋友有點意思,等下次遇到了,高低也要叫上他一塊出去玩,有他在,肯定樂趣無窮。」

  趙曉蘭笑著揚長而去,阮輕輕手指緊緊扣著畫板,久久緩不過氣。

  直到回到家裡,阮輕輕的心情依然無法平復。

  她不知道趙曉蘭逼江忱下跪這件事,上輩子就存在,還是因為她重生所導致的蝴蝶效應。

  但不管是哪一種,都讓她感到擔憂。

  就目前而言,不管是她還是江忱,都無法與趙曉蘭抗衡。

  有那麼一瞬間,她很想揭穿趙曉蘭頂替上大學的事,但還是忍住了。

  如果現在揭穿,對趙曉蘭而言等同於颳了個痧,趙曉蘭大不了就是退學,以趙家的財力,隨便都能替趙曉蘭找到新出路,換個身份復讀或者出國留學等等。

  可如果等到三年後,趙曉蘭畢業前夕,這件事被揭露出來,趙曉蘭肯定會氣瘋的吧。

  以阮秀秀一家的德性,一定會朝趙家獅子大開口。

  惡人就該惡人磨。

  想到這,阮輕輕才總算壓下了心裡的衝動和憤怒。

  沒幾天就是中秋節了,傍晚下班回家的阮大海帶了一大箱月餅回家。

  一半是準備送給親戚朋友的,一半是準備送同單元樓的住戶。

  吃過晚飯,阮大海抱上月餅,帶著阮輕輕挨門挨戶的送月餅。

  油紙封的月餅,一封十個,價格並不貴,外面一封賣三塊左右,阮大海從月餅廠拿的批發,價格還要更便宜。

  可禮輕情義重,收到月餅的單元住戶都格外高興,對父女倆連聲道謝。

  江家收月餅的是江瑤,阮輕輕下意識往江家客廳看,沒看到江忱便隨口問江瑤,「你哥還沒回來嗎?」

  「他出去幫我媽買藥了。」

  「哦。」

  簡短家常的對話,落到阮大海耳中卻是別的想法。

  女大不中留吶,一天不見就心心念念的惦記。

  送完月餅,阮輕輕跟著阮大海回了家,隨後又藉口買繪畫鉛筆出門了。

  阮大海也不拆穿,只看著她背影叮囑她晚上不安全不要走太遠。

  阮輕輕在小區大門口站了沒一會就看到騎著自行車回來的江忱。

  江忱也看到了她,第一時間停了下來,推著自行車來到她面前,漆黑的眼眸在夜色中格外灼亮。

  「姐姐,你要出門?」

  「不是,我在等你。」

  我在等你……

  在等你……

  等你……

  短短一句話,就像一支腎上腺素打在江忱的身上,他心跳陡然加快十倍,身體都感覺輕飄飄的。

  阮輕輕並不知道江忱的想法和感覺,指了指旁邊,「我們走走吧,我有話要跟你說。」

  「好。」

  江忱手忙腳亂的去踩自行車支架,想將自行車支起來,看得阮輕輕一頭霧水。

  「你把自行車停在這,不怕丟嗎?」

  「不怕。」

  反正又不是他買的。

  阮輕輕被逗得笑了一聲,「你推著吧,我們邊走邊說,我去那邊買鉛筆。」

  「哦。」

  江忱推上自行車,跟阮輕輕並肩朝文具店方向走,心裡小鹿亂撞,揣測阮輕輕找他說什麼。

  阮輕輕先問了問地攤的生意情況,之後才談起趙曉蘭,「我今天在街上碰到她了。」

  原來是找他說趙曉蘭,是怕他去找趙曉蘭麻煩嗎?

  江忱壓下心裡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語氣輕鬆的說道:「姐姐,你放心,我跟胖子已經說好了,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以後大家都不提了。」

  看著少年認真誠摯的側臉,阮輕輕感到愧疚的同時,又很心疼。

  「江忱,我都知道了,趙曉蘭都告訴我了。」

  她知道他下跪的事了?

  望著女孩清澈動人的杏眸,一股血氣直湧上江忱的腦門。

  他感覺自己像是被剝光了衣服,丟在大庭廣眾之下,難堪至極。

  他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可他在意她的。

  知道他為了錢給人下跪,她會不會看不起他,會不會覺得他太窩囊?

  「對不起,江忱,是我連累了你。」

  「沒關係……」

  話出口,江忱才猛然意識到不對勁,為什麼說是她連累了他,明明……

  對上少年疑惑的眼神,阮輕輕也不再隱瞞她跟趙曉蘭的齟齬。

  「……原本以為我們不在一個學校了,跟她就不會再有交集,可我沒想到她會去找你麻煩。」

  看江忱低著頭不說話,阮輕輕心裡的愧疚更濃了,「江忱,你生氣了?對不起呀。」

  「姐姐,她為啥要欺負你?」

  阮輕輕自然不好意思說是因為趙曉蘭忌妒她長得漂亮,含糊道:「看我不順眼吧。」

  看不順眼就可以欺負。

  「我也看她很不順眼。」江忱淡淡說。

  阮輕輕並沒有多想,反覆提醒江忱不要去招惹趙曉蘭,哪怕路上碰到了也繞著走。

  江忱面色平靜,看不出情緒,「姐姐,你很怕她嗎?」

  「好漢不吃眼前虧,她家裡很有背景,我們沒必要跟她硬碰硬,江忱,我不會白讓你受欺負的,這個仇我以後會幫你報。」

  聽阮輕輕說會替自己報仇,江忱漆黑的眸子亮了幾分,就像夜空里閃爍的繁星迸射出璀璨的光。

  「姐姐,你要幫我報仇?」

  阮輕輕點頭,心說不光是為你,也是為了我自己。

  「姐姐,你打算咋個幫我報仇?」

  「現在還不到時機,以後你就知道了,反正你現在不要去惹她。」

  「好。」江忱扯了扯唇角,「姐姐,你能跟說說你讀書時候的事嗎,那個趙曉蘭,她都怎麼欺負你的?」

  阮輕輕其實是情緒內斂的人,被欺負了也從來不跟任何人說,包括在阮大海面前,她也只是委婉的抱怨跟同學鬧不和,並沒有講出細節,更沒有提趙曉蘭的名字。

  或許是重生後心境成熟了,也或者知道江忱被趙曉蘭羞辱後,產生了同病相憐,亦或者是今晚的月色很好,阮輕輕沒有保留的講述了跟趙曉蘭在學校里的恩怨。

  「耗子,你在搞啥子?」

  張春喜洗了澡回房間,看到江忱趴在床上用小本子寫著什麼,便湊了過去看。

  「扯頭髮、扇耳屎、撕作業……啥東西?」

  「記帳。」

  江忱意簡言骸,張春喜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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