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燒烤！

  忙乎一天，到了家門口，葉澤和二哥兩人下了板車，葉澤把兩瓶散裝酒和一包煙交給了王福生，對方急忙推脫，有些生氣道：「葉澤，你這樣我真生氣了，錢我拿了，東西我真不能收了。」

  葉澤笑罵道：「你想多了，這給你家老爺子的，你家不有輛驢板車嘛，過兩天我要用下，不得徵得老爺子同意啊！」

  「不用，多大事」，王福生拒絕的乾脆，「就是用個車而已，要這些幹嘛，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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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澤也不跟他廢話，直接塞他手機里，「行了，拿好，忙一天都累了，我不留你，快回去歇著。」

  王福生不再矯情，接了離去。

  回到自家院裡！

  玩的滿頭大汗的小丫頭，看著葉澤手中拎著的兩個大西瓜，一下就湊上來了，歡快的叫喊著，「三哥哥，大西瓜，好大的西瓜啊！」

  這是回來路上，路邊攤有小販賣，就給整了兩個。

  「三哥哥，西瓜好吃嘛？」小丫頭小臉都快要貼到西瓜皮上了，萌萌的問著，這也是位小吃貨，還會變著法的問。

  葉澤摸了摸她的小腦瓜，對著迎出房門的大姐說道：「大姐，把這西瓜開了吧！」遞了一個過去，剩下一個他給放到了院子邊的河溝里，水體清澈冰涼，跟冰箱一樣。

  進了屋，四妹正趴在桌子上寫著作業，已經上初中了，成績一直不錯，葉澤從兜里取出一支鋼筆，遞給了她，「小雪，這給你的！」

  葉雪見是鋼筆，歡喜的從凳子上跳起，接過可是稀罕的不行，「謝謝三哥，這……這要不少錢吧？」

  「謝個屁，我是你哥！」葉澤笑罵一句，「喜歡就行！」

  「來來來，都過來吃西瓜吧！」大姐已經把西瓜切好，招呼幾人過來吃。

  小丫頭手裡捧著塊比她臉還大的西瓜，倒是沒貪吃，邁著小短腿，給送到了葉澤面前，甜甜的道：「三哥哥，給！你吃！」

  葉澤笑著接過，直夸小丫頭懂事，哪知小傢伙來一句，「三哥哥，玲玲對你這麼好，下次你還給玲玲買大白兔好吧？」

  得！

  「你個小機靈鬼！」葉澤食指颳了下她的小鼻子，挺無語道。

  ……

  王福生回到了自個家，進了院裡頭，他老娘正坐屋檐下的板凳上，面前一大盆衣服，正「哼哧哼哧」的洗著呢，他招呼了一句，「媽，我回來了！」

  王母抬起頭，用衣袖擦了下額頭得汗水，語氣有些埋怨道：「你這一大清早的，跑哪去了？也沒見個人影。」

  王福生進了屋，拿起桌上的大茶壺，也沒倒，捧著就喝，解了渴才道：「還能去哪，不都跟你說了嘛，跟葉澤和他二哥去了縣城，這些天不都去，你又不是不知道。」

  王母嘴裡埋怨，不樂意道：「我說你是不是傻？跟那兩兄弟混一塊去，能有什麼好？

  那大的性子木訥，三棍打不出一個屁來，那小的更是，為了女人，要死要活的，能有什麼出息？這天天去，得啥好處了？你是不是閒的？你個憨傻子！」

  「媽！」王福生把剛葉澤給他的黑塑膠袋裡頭提留出兩瓶酒，走過來道：「你自己看看，這是人葉澤送的，人家辦事講究，怎麼會白干」，這時王父也從偏房走了出來，王福生把袋裡的大前門給丟了過去，道：「爸，這煙也是葉澤讓我給你的，讓我跟你商量下，咱家這驢車過兩天他要用下，時間不長。」

  王父接過煙，又看了一旁的兩瓶酒，笑著道：「行！這小子挺會辦事，不就車子嘛，用吧，反正現在田裡頭也不忙，活少，問題不大。」

  王母卻是有些擔憂道：「孩他爸，這……這會不會有事啊？我可是聽說這老葉家的兩兄弟前段日子在販賣什麼黃鱔和魚，這些天又弄什麼冰棍，這不是投機倒把嘛，到時別把我家福生給抓進去。」

  王福生知道自己老娘的性子，也不廢話，從兜里掏出兩張大團結，遞了過去，「媽，你拿著，這也是葉澤給的，算是我這些天掙的。」

  「這……！」

  王母手都是有些顫抖的接過，一邊的王父臉上震驚的表情也差不了多少。

  「這麼多？這賣個冰棍能賺這麼多？」好一會，王母才不可置信問道。

  「對啊！」王福生點頭，反問道：「現在同意我去了吧，那縣城裡自個做買賣的多了去了，就算『投機辦』的來了，也不能全給抓去吧，都是睜隻眼閉隻眼，再說了，我就是給搭把手的，能有什麼事，放心好了！」

  王母當即不再多說，見到錢那一刻，先前的顧慮全都消了，這可是二十塊啊，上哪找這種天大的好事去！

  將錢裝進兜里，就往牲口棚里走，嘴裡說道：「這驢子得好好餵養餵養，別耽誤答應人的事。」

  王福生挺無語的搖頭笑起，真是，自個這位老娘也太現實了些。

  王父這會已經點上根煙，比自家婆娘要想的遠，嘀咕著，「老葉家這倆崽子看來是沒少賺吶，開竅了？」

  轉眼又是一周，今兒生意也還不錯，賺了有六十來塊，回去的路上，葉澤說道：「二哥，明兒你和福生去冰棍廠拿冰棍，沒問題吧？」

  二哥這些日子膽氣也練出來不少，拍著胸脯道：「澤弟，交給我和福生。」

  「哦，還有！」葉澤提醒道：「別忘了給那位張科長送菸酒，用黑色塑膠袋包好。」

  「我知道！」

  葉澤又對王福生道：「福生，明兒我得用下驢板車，回去跟你家老爺子說聲啊。」

  王福生點下頭，「小事！葉澤，你這用車要幹嘛？明兒有事？」二哥也是好奇看來。

  他道：「你們看啊，現在時間都是八月初了，咱這冰棍買賣頂天能再有一個月，不能到時冰棍生意沒了，就不賺錢了吧？」

  兩人點頭，這些日子下來，兩人都是對葉澤近乎盲目的崇拜，跟著他干，聽他的，絕不會有錯。

  王福生興趣滿滿，「葉澤，你這是不是又有別的賺錢點子了？趕緊說來聽聽。」

  葉澤沒賣關子，直接道：「我想弄個燒烤攤，晚上了去電影院門口擺著，到時再給弄點汽水，啤酒什麼，我想生意應該不會差。」

  王福生拍手，「這主意好，晚上那電影院年輕男女來看電影溜達的還真不少，這『投機辦』的晚上也不上班。不過葉澤，這燒烤是什麼？你烤什麼東西？」

  「羊肉、豬肉、豬腰子，蔬菜像小青菜、茄子，韭菜什麼，多了去了，都可以烤啊。」

  葉軍兩人聽得稀奇，葉軍道：「澤弟，這……這你會？」以前可沒聽說過啊。

  葉澤點下頭，也沒多解釋，「這兩天賣冰棍得辛苦二哥你們了，我得準備些東西來。還有，我想在縣城裡租個房子，咱這每天來回兩頭趕，起早貪黑可吃不消，租個房子，到時一些燒烤的東西也有地兒放，晚上也不用回去，直接租房休息。」

  兩人沒反對，點頭認同。

  第二天！

  三人坐著驢板車來到縣城，王福生前頭趕著，他和二哥後頭坐著，這年頭都是凹凸不平的土路，驢車肯定不會有什麼減震，一路到縣城，「哐幾哐啷！」身子就沒停歇過，下了車感覺渾身骨頭都要散架了。

  到了地兒，二哥福生兩人去冰棍廠拿貨繼續賣冰棍，他則趕著驢車準備先把房子找好，完了燒烤的用具，一些食材，佐料什麼，一樣一樣來。

  租房也沒怎麼仔細找，就是用來放東西，睡個覺而已，沒什麼講究，最後找了個離電影院近的小平房，一個月租金五塊錢，他直接租了兩個月，還帶個小院子，有個洗漱池，到時收拾羊肉，蔬菜這些，挺方便的。

  租好房子，又馬不停蹄，去商場轉轉有沒燒烤架子，一圈下來，讓他失望了，這年頭人們都還沒有燒烤的概念，沒市場自然不會有其所需的燒烤架，只能自己個做了。

  也不難，他雖沒做過，但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就一架子，找幾塊鐵板給它焊接，支架起來就好了，沒什麼技術含量。

  完了又趕著驢車邊上找找廢品站什麼，看看有沒廢鐵，又是一圈尋下來，愣是沒有一家廢品站，他這無奈同時，倒是又想起個賺錢的好法子。

  物以稀為貴，市場上沒有，還沒出現的東西事物，你要弄出來，成第一個吃螃蟹的，占了先機，絕對有利可圖。

  開個廢品站啊，這不像他賣冰棍，搞燒烤，流動性質，是能夠長期做的固定買賣，這麼一琢磨，越發覺得可行。

  不過要開個廢品站，可就不是賣冰棍、擺燒烤攤那麼簡單了，首先得有個地兒放廢品，面積還不能小。

  完了成固定場所，長期買賣了，最重要還得搞個營業執照，得有正規國家認可的手續，不然『投機辦』來一趟抄家，沒準這一個來月的努力，全部付之東流，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還得再細細琢磨籌劃一番，眼下還是先把燒烤攤開起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