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月黑風高的晚上

  「第三十二場第五鏡一次開拍！」場記打了板，繼續拍攝北風在監獄裡的劇情。

  月黑風高。

  阿彪一個寒顫從睡夢中醒來，繼而起身往廁所去解手。

  恍惚間他似乎察覺身後有人，但定睛看去時卻沒有。

  他在這裡當慣了老大，也沒有了那麼強的警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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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解決順暢時，一雙有力的臂膀從他腋下穿過，向上提時同時捂住了他的嘴。

  他剛想用手掙脫，卻發現自己的前方還有一人。

  「二號機，面部特寫！一號機中景繼續跟進！」關學民沉聲說道，指令通過對講機無誤地傳遞下去。

  出現在監視屏中的是一張猙獰暴戾的臉：面部表情由於過於用力而出現了褶子，眼窩深陷，眼瞳震顫著，綻放著殘忍嗜血的光。

  這個特寫極富有表現力，昏暗的背景，緊張的音樂中，突然出現這麼一張面孔絕對會讓很多觀眾嚇一跳。

  他還是北風，卻已經不是原來的北風了！

  在監視屏看到的是北風的面部特寫，而在劇情角色阿彪的視角上來講，這驟然出現的猙獰面孔卻是在他眼前。

  嘴巴被堵住沒有辦法說話，他想反抗，腹部卻迎來了重擊。

  「砰！」只這麼一下就讓他失去了反抗能力。

  然而他繼續迎來了第二下、第三下的重擊，直至躺倒在地上。

  那個面孔在黑暗中看不太真切，但是卻尤為恐怖。

  北桑死後的北風已經越發的乖戾殘暴，他甚至沒準備和阿彪說上一句話。

  阿彪的視野中出現了一隻重重踏下的腳，離他的臉就那麼十公分。

  他的臉頰出現了恐懼，擔心接下來這一腳會重重踹在他的臉上。

  這件事情倒沒有發生，但如果可以選擇，他寧願北風拿腳踹他的臉。

  監獄裡的廁所是那種老式的蹲廁，砌著一米多高的隔牆。

  阿彪身後的人把他拉起，把他的頭按在隔牆上。

  上門牙水平抵住隔牆的上部，小門牙垂直抵在隔牆上。

  阿彪想要掙扎卻無濟於事。

  北風的右手一撐便跳上個一米多高的隔牆，居高臨下地看著阿彪。

  阿彪瞪大著眼睛看向北風，有仇恨，但更多的是討饒。

  他有些害怕這個瘋子了！

  「真的沒聽過我北風的名字麼？」北風在隔牆上蹲了下來看著阿彪問道，眼中殘忍的光芒讓人不寒而慄。

  阿彪顫抖著，想要求饒，但嘴巴卡在牆上說不出任何一句話。

  北風本來就不是和他談話的態度，也沒有指望他能夠回答自己。

  阿彪努力地搖頭想要表達什麼卻無能為力。

  「跟我講規矩，你好像還不夠格。」北風站了起來，輕輕把腳放在阿彪的頭上。

  緊接著，易水寒抬起了腳狠狠地踩了下去，一聲悶哼聲響起。

  第一腳，阿彪極度痛苦死命掙扎的鏡頭。

  第二腳，血濺到了蹲坑上的鏡頭出現。

  第三腳，兩個牙齒掉落的鏡頭出現。

  換機位，從下往上拍著，易水寒的面容再次出現在視頻中。

  他這個機位是阿彪往上看到北風的視角。

  而北風也是對著鏡頭冷漠笑道：「以後要記住我北風的大名，聽到了麼？」

  最後一腳，北風狠狠踩下，整個屏幕一黑。

  這也預示著阿彪已經昏迷過去了。

  此時，鏡頭切換到中景，阿彪癱倒在地上，而北風和另外一人飄飄然離去。

  直到警方夜間巡邏才發現廁所躺了一個昏迷的人。

  「出事了，有人在廁所被人打昏了。」獄警對著對講機說道。

  等值班的獄警到達現場後卻吸了一口冷氣。

  這也實在太兇殘了吧。

  滿口都是血，牙齒牙齦被崩得血肉模糊，兩片嘴唇也糊成了一塊，臉上滿是鞋印，看著只有進的氣，沒有的氣。

  「這也太兇殘了吧？」獄警嘀咕著，然後安排擔架抬著他去治療。

  監舍內，獄警進來詢問。

  「今晚有誰出了這扇門，到過洗手間！」他惡狠狠地問道。

  有幾人看了易水寒一眼，但是卻不敢指認。

  阿彪抬過去的樣子他們有見到過，除非有膽量弄死這個瘋子，否則就會迎來瘋狂的報復，阿彪就是前車之鑑。

  「我最後問一遍，有誰出過這扇門！」獄警吸了一口氣繼續問道。

  這次終於有人站了出來！

  「我！」一個其貌不揚的囚犯站起來說道：「他是我打的，牙齒也是我踩掉的。」

  「剛才為什麼不說？」獄警抓住他的衣服嚴肅地問道：「還有沒有同黨？」

  這名囚犯倔強地搖了搖頭，不再多說任何一個字。

  他正是幫北風抓住阿彪雙手的人，易水寒經了解他的女兒在獄外需要繼續手術治療，但是他卻沒有錢。

  於是他和北風達成協議，他替北風頂罪，北風替他出錢！

  你情我願，這很正常不是麼。

  獄警呼出了一口氣，只要能找到元兇交差就好了，這件事情就可以蓋棺定論了。

  這個囚犯被帶走了，北風的身影在光影中忽明忽暗，最終隱沒在黑暗中。

  這個監舍的其他囚犯都心知肚明，但是卻沒人敢多說一個字。

  後來聽說阿彪進了重症監護室，北風順利接管了他們監舍老大的位置。

  並且他在監獄中的勢力越來越大……

  ……

  關學民和梁易輝正在監視屏後面看著。

  看著鏡頭裡那個猙獰兇殘的易水寒，他們也嘖嘖稱嘆，無論什麼情緒，這個易水寒都能表現地十分完美，實在是太厲害了。

  「會不會太血腥了點？」梁易輝在腦海中把這些鏡頭拼接在一起，隨後問道。

  這段片段是對照劇本一點不差地演繹下來，之所以讓人看了會感到恐懼是因為易水寒把這一切都演得太逼真了。

  「就這樣吧，現在觀眾的接受能力會比想像的強很多。」關學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確定了下來。改來改去效果未必有這種效果。

  「過！」關學民高聲喊道，今天的戲份都已經完成。

  那個阿彪的演員回過神後看著易水寒說道：「我的哥，你那表情還真是嚇到我了。」

  他說的是真心實話，在抬頭看向易水寒的那一刻，他還真擔心易水寒會真的踩下去。

  「你也一樣，合作愉快！」易水寒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