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李善長的心情很複雜

  元兵被滅，朱元璋環顧周圍沒了主人的戰馬，心潮湧動！

  梳理整齊的鬃毛，緊湊結實的身體，精良的馬鞍籠嘴，朱元璋越看越喜歡！

  不過盧隱卻不動聲色地到了他身邊。

  「上位，城中的將士怕是折損不少，夫人也受了驚嚇，這個時候，您得回去安撫人心。外面的事情，交給我來辦吧。」

  朱元璋幡然夢醒，拍了拍盧隱的手背，什麼都沒說，快步走入城中。

  盧隱見他走後，立刻把湯和等人叫了過來。

  「大家安排一下，讓士兵們不要亂，繼續圍住這些戰馬！湯和，你速速進城，不要讓街道上任何百姓逗留，我要把戰馬趕緊城，慢慢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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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湯和不解：「何必這麼麻煩？牽回去不就好了？」

  盧隱微微搖頭：「你們看看，這些戰馬至今都守在這些元兵屍首周圍不離開。我估摸著，這都是長期訓練之故。這樣的戰馬，生人不好靠近，而且，給它草料它也不會吃。只能先圈養起來，餓它們幾天。」

  諸將愕然：「這麼神奇？」

  徐達不信邪地抓了一把綠草，靠到就近的一匹馬跟前，結果那戰馬也就抬頭瞥了他一眼，根本沒有要吃的意思。

  「噫！還真的不吃！」徐達嘖嘖稱奇。

  見還有士兵想去試試，盧隱立刻制止：「這是為了不被人投毒下藥而專門訓練的，你們別費心了。靠的太近，容易被踢傷！立刻做事，不要浪費時間！」

  於是眾人這才陸續退開，包圍住了這近一萬匹的戰馬。

  湯和進城不久又出來：「軍師，事情辦妥了！百姓們都被通知到，都家家戶戶閉門不出。」

  盧隱點點頭：「帶一隊士兵，挑幾個沒人住的大院去！待會我把這些戰馬直接趕進去！」

  湯和大喜，帶上人又屁顛屁顛地去了。

  盧隱估摸著時候差不多，便叫三面的士兵又是擂鼓，又是點火銃，陡然傳來的動靜，立刻讓戰馬受了驚，紛紛往城門裡面衝去。

  「追！」

  盧隱帶了一隊人衝進去，一路驅趕戰馬，這些戰馬果然紛紛沖入不少沒人的大院，片刻功夫，全部入欄成功。

  盧隱見此，鬆了口氣，隨即又叮囑了一番：「這些戰馬要派人好好看著，另外，城外的屍首要遠離水源燒了，免得引起瘟疫。沒事幹的人，立刻休整，準備下一步行動！」

  安排完了之後，盧隱也感覺睏乏無比，匆匆回了自己的小院。

  「嗯？我不在時，誰給我澆過玉米苗？」

  看著濕潤的泥土，盧隱一臉狐疑。

  ……

  天色亮起來，城外不遠處，李善長靠著自己的騾子凝視著滁州城，目光閃爍。

  他昨日也就到了這裡，目睹了元兵攻城，也見證了朱元璋領兵回援，滅了元兵的壯舉。

  「難怪滁州城一度人手匱乏，原來朱元璋的主力不在城中！」

  「脫脫大舉南下，他不在城中，卻去了哪裡？有什麼事，比守住滁州城更加重要，更對他有吸引力？」

  狐疑地看了看四面八方，李善長感覺想不通，甚至是毫無頭緒。

  「朱元璋這個村夫，過去我能把他一眼看到底！可是自打有了盧隱，他的所作所為，真是叫我看不透！到了現在，我連他出兵目的都看不破了！難道，我比盧隱，就差了這麼多？」

  不想承認自己差，但又死活想不明白，李善長終究還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走進了滁州城中，徑直到了朱元璋院中。

  「上位，上位！」

  李善長敲了敲門，打斷了裡面朱元璋和馬大腳的溫情。

  「哪個沒眼色的！」朱元璋一臉慍色。

  「怎麼聽著像李善長的聲音？」馬大腳秀眉微蹙。

  朱元璋一愣，想了想笑了：「好像還真是這傢伙！他來做什麼？見元兵南下，想來看戲？」

  馬大腳不由地笑了笑：「若真是那樣，他怕是要失望了。」

  朱元璋想起盧隱要給自己張羅的騎兵隊，笑意更濃：「妹子，你好好休息，照顧兒子，咱出去瞧瞧這傢伙。」

  說到兒子，馬大腳拉了他一把：「哎，重八！兒子至今沒個名字，咱們得給他取個名啊！」

  朱元璋不禁一陣撓頭：「咱親爹朱五四，咱叫朱重八，起名這活兒，屬實不適合咱。要不妹子你來？」

  馬大腳狡黠地笑了：「我看，不如讓軍師給他起個名。」

  朱元璋一愣：「軍師雖然才智過人，可起名這種事情，不應該是爹娘乾的？」

  「你啊，做事要放長遠！」馬大腳耐心地解釋起來，「軍師的才能，最近你看的明白吧？」

  朱元璋不禁一陣點頭。

  馬大腳的眼裡，泛起了一抹異彩：「你我都是尋常人，可軍師卻是風中虎雲中龍，近乎神仙一樣的人物！這樣的賢士，你難道就不怕他哪天跑了？」

  朱元璋又是一愣：「跑了？像李善長那樣？不不，軍師不是那種人。軍師不肯給朝廷效力，如今張士誠又覆滅在即，義父那裡更不用說，他怎麼會跑了？跑哪裡去？」

  「我不是說他學李善長，我是說，軍師這樣的人物，高興了入仕輔佐明主，就怕他哪天厭倦了，直接歸隱山林，誰都找不見他！」

  朱元璋撓撓頭：「這倒也是啊！但這和兒子有啥關係？」

  「傻啊？讓軍師給兒子起名，給軍師做乾兒子啊！」馬大腳雙眸明亮，顯然對自己這個主意很是喜歡。

  「妹子說的，倒也有理！那就這麼辦吧！」

  馬大腳喜不自勝，抱著兒子去了後面，朱元璋則叫人把李善長放了進來。

  「上位！好久不見！可想死善長了！」

  李善長一進來，就連連拱手，滿面堆笑，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朱元璋的哪門子親戚。

  朱元璋瞥了他一眼，神色不說冷漠，但也好不到哪去。

  「原來是善長啊？你不在濠州城輔佐咱義父，怎麼有空跑這裡來？咱可是聽說無事不登三寶殿，你不會是來借糧的吧？」

  李善長想起了上次郭天敘借糧的事，頓時一陣尷尬。

  「上位多心了！善長其實是見元兵南下，想著過來幫忙的！我看上位從外面來，莫非上位最近另有斬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