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8 高玥玥自欺欺人
2024-05-25 18:56:56
作者： 席雲渺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著，兩大一小三個人在客廳里乾瞪眼，尤其兩個大人，好像有很多話要說，但是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夜幕降臨，凌景信問，「拉法凌，想吃什麼，我帶你去吃飯。」
拉法凌嗓音嘶啞，「爹地，我不想吃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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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金嘆口氣，「你要吃飯，吃飽了有力氣，有力氣才會快快長大，長大了，你才能從華國再來玫瑰國，來看你的媽咪。」
一句話惹的拉法凌又落淚了，但是他坐起身，「謝謝叔叔，我們出去吃飯吧，我不挑食，吃什麼都行，我要快快長大。」
阿德金上前拉著他的手，「走啦。」
拉法凌任由他牽著手，默默地跟著他，不說一句話，凌景信看了他們一眼，也起身跟上，像個小跟班似的。
……
常若璇和高玥玥聊到很晚才一起在客房睡了，兩個人蓋一個被子，但是高玥玥半夜被噩夢驚醒了，也許是心裡裝了心事，總是睡的不踏實。
她醒來後，坐在床上，過了一會才適應了黑暗，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哪裡，她想凌景信，但是凌景信昨晚並未給她發幾條消息，只是簡單的問候了兩句。
她能從他的信息里窺探到他的心不在焉，現在醒來，她就想查一查，他在做什麼。
此刻是玫瑰國的上午，凌景信正和阿德金一起，帶著拉法凌在殯葬大廳，等待著遺體告別儀式的開始。
拉法凌看到了水晶棺里的媽咪，工作人員在水晶棺的周圍在布置鮮花，拉法凌沒有鬧，只是小聲地叫了幾聲媽咪，默默地流著眼淚。
凌景信蹲下身體，將他抱在懷裡，「想哭就哭一會，不過過了今天，以後都不許哭了。」
拉法凌只是小聲地抽噎著，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大聲哭出來，但是自從媽咪去世，他仿佛一秒間懂事了很多。
「好，謝謝爹地。」
……
高玥玥查詢定位，查到他的殯儀館，都不用多查，她就明白了，但是她不死心，仍然要查。
死亡記錄，很好查的，高玥玥用最快的時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說不上來是生氣還是什麼，似乎這一天一定會到來，又有一種這一天終於來了的感覺，她是永遠都無法接受那個孩子的，她的心很小，放不下他的私生子。
高玥玥回到房間，一個人睜著眼睛，思考著這件事，過了好久才沉沉睡去，直到鬧鐘響起，她才極不情願地揉著眼睛，打了個哈欠起床。
常若璇發現了她的異常，「你怎麼了？睡了一覺，是不是做噩夢了？」
高玥玥嘆口氣，「沒有，失眠了。」
常若璇一臉鄙視的表情，「你就氣死我吧，你在這裡談情說愛，我在那裡被自以為的閨蜜欺騙。」
高玥玥只好岔開話題，「有沒有說什麼時候逮捕康語琳？」
「正在向檢察院提交證據，證據確鑿，放心吧，應該是快了。」
……
高玥玥一整天的工作也心不在焉，凌景信沒有給她發消息，應該是那邊在忙著，她也沒有去打擾他，縱然心裡不舒服，也自己忍下了。
玫瑰國那邊，遺體告別儀式結束後，蒂娜火化了，被安葬在陵園裡，周圍蒼鬆勁柏，似乎昭示著離去的人可以永恆了。
蒂娜的母親終於有心情和凌景信說話，「我身體不好，實在是無力撫養拉法凌，而且蒂娜認為，孩子由父親撫養更好，拉法凌以前的正常過程中身邊只有女性，他是男子漢，需要由男性來教育，辛苦你了。」
他摸著孩子的頭，也萬分不舍，「要聽媽咪的話，在爹地身邊要懂事，要感激爹地，感激爹地的太太，感激身邊每一個陪伴和照顧你的人。」
拉法凌懂事的點頭，凌景信甚至都想兩隻手抱著他的頭，不讓他這麼懂事，這麼乖巧，讓他像個普通的孩子似的哭鬧著想媽咪，要媽咪，要找媽咪。
然而他沒有，他也靜靜地聽著蒂娜母親的話，雖然沒有過多的回應什麼人，但是對於她的話，他也是有幾分認可的，每一句話都那麼通情達理，教會孩子感恩。
「您可以和孩子視頻，您永遠都是孩子的外婆，我不會切斷您和孩子的聯繫。」凌景信說，他們是血脈相連的親人，她失去的女兒是他的母親，「當然，您也可以去華國看望孩子，不過不能頻繁，一年一次，提前說，我可以安排。」
老人嘆口氣，搖了搖頭，「不了，知道他過的好就好了，我不去打擾你們的生活。」
老人就這樣離開了，在墓園裡，在女兒的墓碑旁，將外孫徹底的交給了孩子的父親，讓他們去生活，去過他們的自己的日子。
凌景信的手牽著拉法凌的手，看著老人身形佝僂的背影，他的心中萬分愧疚，但是也只能如此了。
凌景信帶著拉法凌回酒店，又囑咐了一遍回國後要注意的事情，以及他的安排，拉法凌乖巧懂事的一一點頭同意，並不忘說，「謝謝爹地。」
凌景信心酸，原本是一個父親最基本的義務，原本是一個孩子最應該享受到的父愛的權利，他無法給予他，給予的不過九牛一毛，就換來孩子真誠禮貌的道謝。
「不用謝我，也許有一天你會恨我。」恨他剝奪了他的父愛。
……
華國的夜晚，高玥玥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又邀請常若璇到自己家借宿，不知道為什麼，她從未如此害怕過一個人在那個別墅里睡覺，不是不習慣凌景信不在身邊，而是不想自己胡思亂想，想得多，她想查的內容就多。
這一次，她想做一個傻子，一個瞎子，一個自欺欺人的笨蛋，想要用雙眼捂住雙眼，不去看已經既成事實的他無法接受的事情。
就在她和常若璇在臥室里對飲的時候，她接到了凌景信打來的電話，「寶貝，有沒有想我？你也不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早就把我忘記了？」
對於他的惡人先告狀，高玥玥只是笑笑，「我和常若璇喝酒呢，一時沒有想起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