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 高懟懟吵架

  張志遠的司機送凌景信回到別墅，他在門口一抬頭，看向臥室的位置，只見窗戶是黑的，他以為她已經睡著了，急匆匆的往屋子裡走去。

  張管家恭敬地迎上來，「先生，要煮醒酒茶嗎？」

  凌景信搖頭，什麼也沒有說就大步上樓，推開臥室門打開燈，空蕩蕩的大床讓他有些驚訝，衣帽間，衛生間，都沒有人，他正要打開監控系統，這才想起自己可能忽略了什麼。

  他給她打電話，「玥玥，睡了嗎？」

  「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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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家嗎？」

  高玥玥平靜道，「沒有，在公寓這邊，我來拿一支口紅。」

  凌景信似乎有些明白了，但是又不太明白，「我看你口紅也不少啊。」

  「最近想用楓葉紅，我看同事們都在用。」

  凌景信記得她有一次也是在嘉宸公寓，她怎麼說的了？哦，說拿根眉筆對吧。今天就是拿口紅了，「我在家，你早點回來。」

  高玥玥依然平淡無波的語氣，「好的，現在往回走。」

  他又說了句，「沒你我睡不著。」

  高玥玥一句話噎死人，「你出差那幾天都沒睡覺嗎？」這是表達被打擾了好事的不滿。

  她本來正查的起勁呢，他的電話就進來了，她為了不讓他聽出來一點異樣的聲響，連滑鼠都沒敢動一下。

  又過了幾分鐘她才離開。

  車子穿梭過霓虹燈閃的城市大街，到別墅的時候才十點半，她一腳踏進臥室，看不出半分不悅的神情，「我以為你們起碼要玩到十二點。」

  凌景信只穿著一條睡褲，被子松松垮垮的蓋著肚子，他單手撐著頭，眸光魅惑地看著她。

  他似乎真的要重新認識這個女人，「他們哪有你重要？」

  高玥玥有些迷惑，不知道他說的真的假的，亦或者幾分真幾分假，相識以來他總是給她幾分溫暖幾分保護，習慣了給自己澆灌一個銅牆鐵壁般的硬殼，然而人終究是有心的。

  她抿唇一笑，將手中的口紅扔到他身上，「說的你自己都不相信吧，肯定是你明天早上有重要的工作要早起。」

  「我說真的。」凌景信的確說的是真的。

  高玥玥走去衣帽間換衣服，凌景信拿著那隻口紅，散去了笑容，眼眸幽深，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夜已深，人不靜。

  關掉床頭燈，凌景信從身後抱住她，女人身上沐浴露的香味混合著溫柔的體香，像一劑迷魂香迷醉著他的神經。

  他貼著她的身體，將她翻轉過來，讓她面對他，女人剛剛洗過澡身上還帶著微涼的氣息，黑暗中他們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感受彼此的心跳聲，他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著她，像兩個孤獨的行者在暗夜裡尋覓著一處溫暖的港灣。

  他們都太孤獨了，沒有人可以走進他們的心裡，也沒有人可以讓他們敞開心扉。

  唯一的那個人，又隔著看不見的萬千溝壑。

  凌景信吻著她的額頭，久久捨不得移開，手隔著睡衣下擺摸著如絲綢般的腰部肌膚，他試探著有更多的動作，「你好香啊。」

  高玥玥越來越能容忍他的一些小動作，但是不接受他的大動作，「你以前都是這樣泡妞的嗎？」

  凌景信想哭，「可以不說搞破壞的話嗎？」

  「你可以不做搞破壞的事嗎？」

  凌景信忍著掐死她的衝動，「以後就叫你高懟懟，你真是有懟死人的本事。」

  高玥玥心一橫，天天這樣睡一起，又領了結婚證，說出去他們是清白的室友關係也沒人信呀，「你不就是想那樣嗎？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凌景信調笑道，「我想哪樣啊？我就是親親你，摸摸你，還沒有摸不該摸的位置，你怎麼說的我像個流氓似的，不對，就算摸也是應該的，沒有什麼是我不該摸的。」

  高玥玥不理會他的嬉皮笑臉，「不想就算了。」

  凌景信想打自己的嘴巴，「如果想呢。」

  高玥玥沉默片刻，黑暗中看不清楚她的表情，「本來結婚就是為了應付我媽把我嫁給劉超那個事，現在這件事結束了，那45萬我自己出，我們今晚做過了，明天就去領證，你給我的那150萬，我也一分不少的還給你。」

  凌景信猛的一把推開她，怒吼道，「高玥玥，你他媽的到底把我當什麼？我就是你的一個工具嗎？」

  他打開床頭燈，橘色柔弱的燈光映襯著女人委屈的面龐，「是不是我怎麼對你好，我做什麼，你都看不到眼裡？」

  高玥玥想到林紅霞說的那句，看上她的人，一個死了一個破財了。她本來就沒打算結婚，現在趁著只是有點感動或者小心動，斬斷情緣還不會受傷，但是看著男人暴怒的樣子，她又有點後悔了，但是依然硬著頭皮說，「你不也是有目的才跟我結婚的嗎？」

  「對。」凌景信挑眉，「我是有目的，那又怎麼樣？我沒想過離婚，我想跟你過一輩子，怎麼你就天天想著離婚？」他臉色鐵青地吼道，「我容忍你的小心思，容忍你想著沈敬時，擺平你所有的後顧之憂，你還要我怎麼樣？。」

  高玥玥盯著他的眼睛，「不對吧，如果我是天天泡夜店的女人，你也會這樣？一直過下去，過一輩子？」

  「那樣的我根本就不會結婚！」凌景信又補了句，「我還是相信我看人的眼光的。」

  高玥玥垂眸，兩隻手有些無措的交叉著，沉默幾秒鐘，聲音弱了下來，也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是覺得，我們現在分開對彼此都好，你爸既然調查過我，肯定不會滿意我的，趁著我們還沒有……」沒有很深的感情。

  她思忖著措辭，「趁著我們結婚時間短，沒有太多的瓜葛……」

  凌景信翻身下床，拿起香菸和打火機就往外走，到了門口又回頭，惡狠狠地說，「你敢離開這裡試試！」

  他被氣瘋了，很擔心再這樣下去他會傷了她，所以出去透透氣。

  凌景信趿拉著拖鞋，一個人走到院子裡，坐在台階上，一口一口地吸著香菸，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和月亮，回想著她那一句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

  張管家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身後，「先生，需要我幫您做什麼嗎？」

  「不用，你去休息吧。」

  張管家識趣的離開，只是在他身旁放了一個菸灰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