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搶先一步

  「啊——」

  悽厲的慘叫聲劃破天際，即使是在拆房外，也能夠聽到那丫頭歇斯底里的喊叫，當即整個國公府的人渾身一個激靈，沒人再敢從柴房門前走過。

  「你說還是不說？」沐鳶歌面上再無表情，只是手上的力道還在加大，已經在她的臉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丫頭痛不敢言，只歇斯底里的喊叫著，慘叫聲一聲高過一聲，聽的人心裡打哆嗦。

  「不可能！」丫頭已痛得整張臉上毫無知覺，只剩下一股麻酥感遍襲全身，淚水和鮮血混在一起，流淌到地上。

  聽到這丫頭咬緊牙關不鬆口，沐鳶歌並沒有太生氣的意味，而是將這把刀從她臉上生生拔了出來，鮮血霎時間噴涌而出，濺了沐鳶歌一身。

  「去，把鹽和糖一併拿來。」沐鳶歌朝身旁的下人使了個眼色吩咐道。

  一旁的下人早已被驚得目瞪口呆，渾然忘記了自己身處何處，如今突然被沐鳶歌一吩咐，嚇得渾身一個哆嗦，連連點頭著朝火房奔去。

  興許是受了驚嚇，這一趟倒是連辦事效率都提高了不少，很快便將需要的東西送了回來。

  

  沐鳶歌蹲在那丫頭身旁，語氣中充斥著挑釁：「你說我是先放糖還是先放鹽？若是先撒糖的話，這裡的老鼠蟑螂螞蟻會一點一點地啃食你的臉，隨後再放鹽，腐爛而麻痹。若是先放鹽的話，傷口會加深，深入骨髓的鑽心疼痛，隨後再放糖，能夠讓那些蟲子深入你的臉中，啃食你的五官。」

  單是被沐鳶歌這樣描述著，那丫頭已經渾身顫抖，就連目光也不再聚焦，一片渙散，透露出她心如死灰的絕望。

  忽見那丫頭口齒伶俐起來，眸光中再次有了生機，多了幾分狠辣。

  這架勢……糟了！

  沐鳶歌眸子一厲，強行掰開她的嘴，手起刀落割掉了她的舌頭，一片血肉模糊的東西便滾落出來。

  「嗚嗚！」失去舌頭的丫頭徹底絕望下來，大聲地吱吱嗚嗚著什麼，仿佛把能說話時忍住的那些髒話，一次性全都罵了出來。

  沐鳶歌收起她的匕首，只露出比她更狠辣的臉色，冷言道：「想咬舌自盡？未免也太天真了。」

  「你若是不選，我便替你選了。」沐鳶歌見她遲遲不再做聲，也似乎不能做聲，只是彎起嘴角，拿起了身旁的鹽，毫不留情的將一整瓶全部倒入了她深深的傷口中。

  一時間似乎聽到了電光火石的摩擦聲，消彌腐蝕的聲音此起彼伏。

  「嗚嗚嗚——」那丫頭的叫聲悽厲起來，甚至使得沐鳶歌自己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一旁的百生只冷冷的看著，雙手逐漸握成拳頭，見那丫頭的淚珠不住的往地上流，強撐著趴在地上向他們磕頭，竟是讓他撫上了腰間佩劍……

  「接下來……是糖。」沐鳶歌又拿起身旁放著的一瓶糖，還沒來得及撒向那丫頭，卻聽「噗」一聲響，百生的劍已然插入了丫頭的胸脯。

  沐鳶歌將目光放在百生身上，卻見他並未移神去看她，確認丫頭死透之後又將佩劍抽回，乾淨利索插入劍鞘。

  「作何解釋？」沐鳶歌仿佛早已料到百生會這麼做，並沒有露出幾分驚訝的神色，只是十分平淡的詢問。

  百生這才使目光與沐鳶歌對視，多了幾分鏗鏘有力：「前輩，未免有些殘忍了。」

  沐鳶歌又微微起唇，仿佛想要說些什麼，末了才是又將嘴重新閉上，一聲不吭，扔下了那一瓶糖，便離開柴房。

  身後的百生卻並沒有因此鬆了一口氣，沐鳶歌的表現未免有些明顯，叫他無論如何也放心不下。

  百生再次追上她的步伐，儘量與她保持平行：「前輩，我並無他意，只是不忍見她受此折磨，這才讓她提前解脫。」

  「你救死扶傷，乃是大善醫者，我自是理解。」儘管嘴上這樣說著，沐鳶歌的步伐還是不斷加快，語氣也有些陰陽怪氣。

  的確，從一開始沐鳶歌就說過畫面會很殘忍，不想看可以不看，是百生一定要一起審。親眼看到了沐鳶歌施以酷刑，又一劍殺了那丫頭，其目的不言而喻。

  不過是她不想那麼認為罷了，自己先替他找個可以開脫的理由，反而能使自己高興點。

  百生見沐鳶歌這副模樣，心中咯噔一驚，三步並做兩步跨到沐鳶歌身前，直直單膝跪在地上，低頭抱拳道：「只此一次，望前輩相信在下，在下定忠心耿耿。」

  「我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你好自為之。」這話說罷，沐鳶歌微微彎腰，像是想要扶他起來，隨即又好像思慮到什麼一般，將手縮了回去，繼續前行。

  聽了這話百生才是徹底鬆了一口氣，他是聰明人，自是能明白這話中的意思，是沐鳶歌打算再給他一次機會。

  連忙站起來跟在沐鳶歌的身後，面上仿佛又恢復了那謙謙君子溫文爾雅的模樣：「我們下一步計劃是什麼？」

  「待天黑，去一趟兵部尚書府。」沐鳶歌說完這話後，不經意的用餘光撇向百生。

  果不其然讓她看到了一絲驚慌。

  這抹驚慌是先前在百生臉上鮮少會看到的神色，儘管很快便被他掩下。

  見此情形，沐鳶歌只是冷冷的從唇角揚起一抹弧度，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只是有些心灰意冷的自嘲。

  夜幕如期而至。

  沐鳶歌換上夜行衣，將頭髮高高束起，看起來倒是利落極了。

  她從後窗翻出，飛身踏上屋檐，果然見百生也一身黑衣，在屋檐上等候多時。

  這二人生得本就膚色白皙，如今又一身純黑色夜行衣仿佛與整個夜色月光融為一體，若是忽視掉他們背後的危險，簡直美不勝收。

  沐鳶歌見他等候在此，並未出聲，目光摩擦間便已轉身離去，朝著兵部尚書府而去。

  百生緊隨其後。

  他們面上均蒙著黑色面紗，也算是防止不測。

  一陣飛檐走壁之後，沐鳶歌他們才算是伏在了兵部尚書府屋檐的瓦片上。

  「這番進去，你只負責放風，我去探查藏兵密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