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你是洛言

  洛言手一僵，最終有些尷尬的擺了擺，收了回去：「得，長大了，腦袋都不給碰了。」

  「沒事我就先走了。」不知道為什麼，洛水現在不是很想和洛言在一起。

  「急著走幹什麼？」洛言連忙一動，跟著洛水跳下了樹，擋在了洛水面前：「你要去哪？做什麼？我陪你一起。」

  「不用，你要是閒，就回道觀看看師父去。」洛水隨手掰了根木棍，戳了戳洛言的胸口，讓他讓開：「別擋道，我回皇宮看看去。」

  聽到洛水這句話，洛言更加不願意讓開了：「你還回去幹什麼？那個凌明軒就是個白眼狼，你為了這個破王朝付出了多少？現在城裡那些百姓這麼說你，他都不站出來說一句話！」

  「洛言。」

  聽著洛水這冷冰冰的聲音，洛言一愣。

  洛水很少會直接叫洛言的名字。

  「洛水！你……」

  

  「行了，我就是回去看看，又不做什麼，他們不會發現我回去過的。」洛水擺了擺手，快速地離開了洛言面前。

  洛水的能力比洛言強，若不是洛水願意，洛言根本攔不住洛水分毫。

  皇宮裡，洛水再次看到了凌明軒，這次，不同於之前在記憶里時自己的毫無感覺，洛水很明顯的感覺到，從自己心上傳來的，麻酥酥的疼痛感。

  相傳聖女是沒有感情的，而聖女一旦有了感情，也就不再是聖女了。

  洛水眼裡的情緒有些複雜，看著面前的凌明軒，盡力壓下了所有的心情，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的人。

  凌明軒像是猜到了洛水會來一樣，早已屏退了所有人，只剩下自己在寢宮裡。

  洛水嘖了一聲，隨意地坐在了旁邊的凳子上：「你倒是猜得准。」

  「我知道，洛水你不會放我一個人面對這些。」凌明軒笑著看著洛水。

  洛水聳了聳肩：「你別這樣說，我只是來看看你而已。」

  「你也知道，我是聖女，我的職責就是傳遞天道的想法。」洛水抬眸，平靜的看著凌明軒：「我之前就和你說過，天道要放棄你們，不是我不想幫忙，是我不能幫。」

  「聖女違背天道的意願，會有什麼後果你心裡是清楚的。」

  凌明軒低頭，抿了抿嘴，一時間有些沉默。

  空氣中有一些凝重。

  洛水撇了撇嘴：「要是沒有話說的話，我就走了。」

  「不多坐一會嗎？」凌明軒抬頭，認真的看著洛水。

  「你要是沒話說我還留在這裡幹什麼？」

  「你就真的是來看我一眼的？」凌明軒不相信洛水真的會不幫自己。

  從認識洛水至今，凌國所以的事情都是洛水幫著處理的。

  洛水沉默了一下，靜靜的看了凌明軒好久：「凌明軒，我說得很清楚了，不是我不想幫你，天道不允許，我不能違背天道的意願。」

  洛水說完，轉身離開。

  嘴上說著不幫忙，洛水卻還是獨自一人來到了邊境，看著屍橫遍野，洛水抿了抿嘴，做出了最終的決定。

  等洛言趕到時，只看到了洛水即將消散的身體。

  拼著自己全部的修為，洛言這才護住了洛水的身體，可靈魂，早已消散。

  洛言眨了眨眼，豆大的眼淚止不住地從眼眶裡滾落，緊緊抱著洛水，無聲地哭泣著。

  聖女聖子必須無情無欲，而早在挑選聖女的時候，洛言就對洛水動了心，天道自然是察覺到了這一點……

  幻境戛然而止。

  彈幕上已經是安靜一片。

  這畫面太真，再沒人能再說出這是假的這種話。

  因為在史料中，確實是有一個不知道的神秘人，出手減緩了王朝的覆滅，可是誰都想不到，這個人，就是被所有人謾罵的，消失的聖女。

  【當年聖女不是不出來，而是已經為了這一切付出了自己……一想到自己救的人，卻在史料里留下那樣的話，就好心痛啊，如果洛水真的是聖女的轉世，一定對我們很失望吧？】

  【只有我真的很討厭那個凌明軒嗎？他明明知道洛水如果去的話，就是魂飛魄散，但他還是求洛水出手了，我感覺洛水到後來，就是因為他才下定決心的。】

  洛水癱坐在地上，有些不理解這個幻境想幹什麼，讓自己看到這些做什麼？就只是為了讓自己融合那最後的一絲靈魂嗎？又或者，覺得自己看到這些畫面，就會對這個世界失望？

  洛水輕笑，起身，站了起來。

  看向周圍，洛水輕吐了口氣，淡淡開口：「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這。」

  【洛水在喊誰？這裡還有什麼人嗎？難道是那個鬼？】

  隨著洛水話語的落下，一個黑影出現在了洛水面前。

  「想不到啊，這才見了幾次，你都能感覺到我在附近了？」依舊是那難聽的聲音。

  洛水站在那裡，面前表情，嘴唇卻在止不住的顫抖：「洛言。」

  面前的黑影一頓，在洛水的目光下，笑出聲來，抬手，撩開了自己的長袍，露出了自己的臉。

  與此同時，直播間的畫面徹底消失。

  洛水靜靜的看著洛言，眼底是滿滿的不解。

  自己為什麼會重生，洛言為什麼還活著，為什麼洛言的聲音會變成這個樣子，為什麼，為什麼洛言會變成這個樣子。

  面前的洛言已經沒有了千年前的俊美模樣，皮膚皺巴巴的，像是馬上要蛻皮一般，看起來很恐怖，但洛水卻不覺得害怕。

  千年前，洛言對洛水的寵愛，是無法用語言來表達的，哪怕到了現在，洛言也沒有真正對洛水動過手，只是不斷引誘洛水恢復前世的記憶而已。

  「你都想起來了？」洛言聲音沙啞。

  洛水點了點頭：「想起來了，靈魂也歸位了。」

  目光落在洛言身上：「你可以告訴我，你現在是什麼情況？」

  洛言神色晦暗，像是不願意說一般，猛然上前一步：「我這個樣子，你不害怕？」

  「我為什麼要害怕？」洛水反問，語氣中帶著不易察覺的傷感：「你是我的師兄啊，從小護我到大的師兄，我為什麼會怕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