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遲來

2024-05-25 16:38:50 作者: 洛水七行

  堂堂親王,為了一個王妃,去找死?

  司徒凝秀眉微顰,將花生沒什麼規則的擺了一下……

  「等等。」她起身緊盯著那幾顆花生,有些有紅殼,有些沒有紅殼。

  紅衣少年眯了眯眼,愜意的和卜輕塵碰了個杯。

  步輕寒撥弄了幾顆花生,目光灼灼的看向謝松落。

  後者試了試唇角:「你領悟的有些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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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眸色漸深,隱隱有想要發火的趨勢。

  謝松落不敢再裝大尾巴狼,妥協的在面前用花生復盤了當日的棋局。

  「還記得黑白的方位嗎?」

  「在、南側。」她稍有遲疑的回答。

  謝松落滿意點頭:「記得不錯,幾枚白子?」

  她脫口而出:「三枚。」頓了頓:「是指當日的劉明鑑,也是指淪為困獸的你我柏影,我們。」

  「猜對了一大半。」謝松落拿腔拿調的喝了口茶:「是鳴舟、是青涯、是你。而三代表劉明鑑,也代表我。」

  她、柏影、傅隱,有什麼關聯?

  「我們都是私生子?」

  謝松落毫不留情的在她頭上敲了一記:「鳴舟在前,為你們撐起半邊天,你們在後,是他的後盾。」

  司徒凝抬首:「劉明鑑,不安好心,那是可以想到的,至於你,你安了好心,沒打算活。」

  「阿凝美人兒,咱看破不說破,還能做朋友。」

  謝松落並不是愛情里的喜歡步輕寒,而是欣賞,見她為鳴舟寸步不讓,是英姿颯爽,見她氣量胸襟不輸男兒,是女中巾幗,見她有勇有謀,是驚才絕艷。

  曾經他喜歡步輕寒的鋒利,但後來當做親人後,心疼她的鋒銳,再到現在,想要同鳴舟一起將她護在羽翼之下,不染半點塵霜……

  如今的司徒凝同當初的步輕寒,多相似啊,只是相較此刻而言,司徒凝更鋒利些。

  「有種血緣,比水還清,如皇家的同室操戈,如步家的姊妹相殘,如崔家的利益至上,如陸家的掙扎求存,這僅僅只是我們身邊人,偌大綏京城,偌大天下,比比皆是。」

  目光落在身側的卜輕塵身上,微微一笑:「有些親緣,比血還濃,如卜家傾心相待,如陌歸拼死相護,如青涯誓死追隨。」

  司徒凝眼神閃躲,明明只是一個年齡相仿的少年,明明總是吊兒郎當的不靠譜,但每每認真起來的時候,總給人一種踏實的安全感,給人一種長者的智慧。

  「阿凝美人,看來司徒崢有盡到做兄長的義務,將你保護的還不錯。」

  謝松落解釋道:「成長與年紀不是對等的,每一個大浪淘沙在大家族中活下來的人都不是軟弱的角色,遑論是我在背負血海深仇的同時,生活在皇室這個大染缸中。」

  步華逐飛身落在了院中,將早已醉的一塌糊塗的姑娘攔腰抱起。

  「步兄,人生苦短,亂世上,人如浮萍,沒準兒那一日就喪命了,且珍惜眼前吧,就當活一天,賺一天,看一眼,少一眼。」

  步華逐的腳步只是頓了頓,並沒有回頭:「謝殿下提點。」

  「你怎麼知道……」她不懂就問。

  謝松落抬手又要敲他,卻被不動聲色的擋住了。

  「這小子這一個月都沒有當值,那位大怒,還是本王將他保下來的,至於他去了哪,就不用我說了吧。」

  幾人碰杯連飲幾盞。

  司徒凝一時興起,拎著卜輕塵的劍,舞了一曲,身段柔美,但夾在其中的是寒芒,是仇恨,是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有一個不祥的詞,不合時宜的在腦海中迴響:『亡國公主。』

  「崢哥哥是個冷心冷血的人,旁人說他無情,但我知道,他只是寡情而已。」

  「在你們看來,或許只是微不足道的好,但與他而言已經極為難得了,於身處深淵,無人可依的我確極好的。」

  「喜歡,是真的,後來身世大白後,我們成了親兄妹,也很好。」

  卜輕輝別過頭去,不同她對視。

  另一邊的苗韜,已經知曉了大概。

  暮色四合,蘇鳴舟難得早歸。

  迎接他的就是滿園酒香,似是整個院子都被陳釀浸泡過一般。

  唯一沒有喝酒的就是身懷六甲的王妃。

  其他人東倒西歪的,開始天南地北的胡侃,有人回憶往事,有人憧憬未來,有人尋找退路,有人向死而生……

  往往打破最寧靜美好,都是猝不及防的意外。

  「什麼玩意兒?劉明康死了?」醉酒的謝松落瞬間醒酒。

  步輕寒小指掏了掏耳朵,覺得自己沒喝酒確醉了:「不可能。」

  「閩王側妃是我師妹,她是樣樣通,卻都不精,但心眼不少,能在吳嬌眼皮子底下弄死劉明康的人,怕是不知道在哪個天涯海角呢。」

  煉恆鄭重其事,字正腔圓的重新稟報了一遍:

  「靖王劉明庭與閩王劉明康相約在湖心亭飲酒暢談,眾目睽睽之下,不可能作假。」

  「又是劉明庭。」她蹙起眉,思慮紛飛。

  煉恆解釋說:「就是他,熟悉劉明庭的人都知道,他靴子裡常年備著匕首,而今天的兇器,就是那柄匕首。

  親兄弟不論關係如何,在外面的時候總是得做做樣子的,所以當時在亭子裡的人只有他們兩人,劉明庭出手迅疾如電,只在一剎那。

  岸邊距離湖心亭不遠,但誰呀想不到,上一刻談笑風生的兄弟,下一刻給你刺心一刀。」

  頓了頓,又補了一句:「屍體落入水中,沒有人皮面具,劉明庭早有準備,埋伏了很多人手,劉明康的人連反撲的機會都沒有。」

  謝松落用冷水沖了把臉,清醒了許多:「劉明康可能真的死了。」

  兩道目光落下,謝松落只好解釋:「那日,你同閩王側妃見面的時候,滿心都在擔憂陌歸,且距離較遠,可能沒有察覺,我同你說完話,去跟了半路。

  閩王側妃身負重傷,傷及心脈的那種,若是沒有神醫及時醫治,怕是捱不了多少日子了。」

  謝松落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我派人守在閩王府外,見到了易容出城的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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