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妾室,刺殺
2024-05-25 16:38:14
作者: 洛水七行
鏡中花,破碎,或需時間。
水中月,消失,卻是猝不及防的。
比如此刻。
「妾身給王妃娘娘請安,日後,還請王妃娘娘多多教誨。」
自從那日在錦繡坊見到了那間玲瓏蝴蝶衣時,她心中就已經有了不太好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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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大理寺最近出了件答案,柏影日日忙的暈頭轉向。
且有孩子在中間,她們始終沒有好好的談過一次了。
沒有敲鑼打鼓,沒有賓客盈門,甚至新郎官兒都不知情。
一定粉色花轎,抬著身著粉色嫁衣的姑娘從角門入了王府。
「王妃娘娘,侯爺的親筆手書您也看到了,妾身的確是自幼便同王爺有著口頭婚約的。」
余氏就那樣虎視眈眈的盯著。
崔靜姝挺著大肚子,上前接過那盞茶,揚手潑了賀溶煙一臉。
步輕寒回神時已經晚了。
「王妃娘娘,求您為妾身做主啊!」賀溶煙頂著滿臉茶葉小聲抽泣。
「老七媳婦,你就是這麼掌家的,一個側室都敢這般為所欲為。」
「呵!」輕蔑的笑意自外傳入,身著紅衣的安康長公主滿是貴氣,在丫鬟的環繞下坐在了步輕寒的下手邊。
「王爺不在,什麼阿貓阿狗都敢往府中抬,侯夫人莫不是真的想要一手遮天。」司徒凝半點情面不講直接問到了余氏臉上。
步輕寒始終不言,只是心中還有一分希冀,畢竟這是前世為自己喪命的人。
即便她不言不語,單單是兩個側室就能同餘氏鬧個昏天黑地。
司徒凝做了十七年的公主,那份股子裡的氣勢就足夠壓人。
崔靜姝本就是千金小姐,腹中又有『王爺的孩子』這層保命符更是為所欲為。
然而三個人,終究是敗在了姍姍來遲的慶侯蘇顯。
雖然沒有喝妾室茶,但到底勉勉強強的將人留下了。
「輕寒,你怎麼能……」崔靜姝氣的火冒三丈。
始終不言不語沒有存在感的蘭瑩輕輕扯了扯她的袖子:「側妃姐姐別說了,王妃這麼做都是為了王爺。」
司徒凝喝了口茶:「若是沒有哪位的許可,蘇顯敢這麼大張旗鼓的來王府,給王爺塞妾?」
都是聰明人,她心累的嘆了口氣。
「王爺多半會不高興的。」不得不說,這些妾室中,獨有崔靜姝是最了解蘇鳴舟的。
孩子的事情還沒有解決,若是因為妾室的事再鬧一場……她眼前一黑,直直的倒了下去…
意識消失前,好像有一個人扶住了她。
女子的聲音七嘴八舌的吵成一團:「王妃……王妃……」
床榻旁坐著紅衣少年,笑容諧謔。
「總算醒了,你真夠沒用的,這都能氣的暈過去。」
因著要避嫌,已經記不大清楚,有多少日子沒有見過這人了。
但此刻相見,卻並無陌生,也不疏離,就像昨日還曾一併對酒當歌般熟稔。
「鳴舟公務纏身,本王得到信兒就往這邊趕,到底是晚了一步。」
司徒凝將她扶起來,餵她喝水:「懷孕了也不知曉說一聲,若是本宮知曉,定然將這等腌臢事擋在門外。」
「得了吧,那賀家姑娘還不是好好的入了府門?」
謝松落嘲諷完便恢復了神色:「鳴舟他,可是不想要這個孩子?」
「閉嘴,胡說八道什……」
「一陣見血啊!」她自嘲一笑。
司徒凝以為耳朵壞了,要麼就是步輕寒的舌頭壞了。
謝松落卻能猜出個大概:「這一年,你少說也得一個月病一回吧!」
司徒凝福至心靈,但有幾分不可置信。
她生活在崇鸞都城,且不說司徒家上幾輩人的風流成型,但凡有頭有臉的人家,那個不是妻妾成群,子女成堆的。
許是司徒家祖上不積德,欠下的情債太多了,這一代的司徒家還真出了兩個情種。
一個傾其所有,只願她得償所願,另一個恨不得將命都給她,甚至連自己的子嗣都可以不要。
「步輕寒,你真是好命啊!」司徒凝笑著說。
蘇鳴舟至晚方歸。
然而賀溶煙的確是那位同蘇顯合謀送進來的,他們暫時無可奈何。
眼下的問題可以暫時壓下,但另一件事情卻不得不講。
「要麼和離,要麼留下,孩子在我腹中,我有權選擇它的去留。」
這已經是威脅了,蘇鳴舟知曉他已經別無選擇了。
雙方始終僵持不下,最終各退一步。
蘇鳴舟暫時答應留下孩子,但得讓師兄日日搭脈,一旦危害她的身體,這個孩子就不能留。
她一笑,欣然接受。
然而蘇鳴舟並不知曉的是,等到危害身體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舞芳堂。
秋意寥落,月光穿過窗欞悄然入戶,照在身著粉色嫁衣的女子身上。
妾室沒有蓋頭,但她還是為自己準備了一方繡著鳳凰的蓋頭。
她要嫁的人不是蘇鳴舟,而是未來的帝王。
「姑娘……夫……夫人,王爺在暖珠院歇下了,是王妃的院落。」
端坐在榻邊的賀溶煙笑意不見:「去請王爺,新婚當夜須得夫君親手為新嫁娘卸下釵環。」
一刻鐘後,丫鬟苦著臉回來了,身後空無一人。
賀溶煙明知故問:「王爺呢?」
「王爺歇下了,請夫人好生歇息。」
將一封書信遞給丫鬟:「再去請。」
賀溶煙眼神中泛著勢在必得的精光,但下一刻,幻夢就破碎了。
王爺真的被請來了,那人即便是委委屈屈的坐在輪椅上,那也是玉樹臨風的,光一般的存在。
連野將人推到內室,也並未退下,反而上前一步,取下了一枚髮簪,回身就扎在了王爺的心口上。
「啊!來人,有刺客。」
王爺唇角帶血,沖她伸出手,她受寵若驚的上前握住了……
一隊侍衛魚貫而入,而放在刺殺王爺的人也在其中。
「是他,本夫人親眼所見,就是這人刺殺了王爺…」
「來人,院中下人皆處死,這毒婦刺殺本王,打今兒起,幽閉舞芳堂,至死方休。」
賀溶煙眼睜睜的看著下人一個個死在眼前,而刺殺真真的兇手慢條斯理的推著受傷的王爺一步步離開了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