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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賠我一個夫君可好?

2024-05-25 16:38:02 作者: 洛水七行

  秋風蕭瑟,日落西山。

  

  綠梅居,蒼翠竹林前,身著象牙色絲綢長裙的女子正在彈奏箜篌。

  曼妙動人的聲樂在素白玉指間留戀不散,如高山流水,似高山之巔。

  一曲畢,那渾身散發著高貴的女子用絲帕擦拭手指,笑意多了幾分真摯。

  唯二的兩個觀眾十分捧場的拍手:「不錯,我那還有一把箜篌,改日可一同切磋一二。」

  「兄長說,卜姑娘驚才絕艷,是不輸男兒的巾幗,安康切身體會,覺得不止如此。」

  此方天地,安康長公主司徒凝為主,他們則為客。

  步輕寒但笑不語。

  安康長公主過門已有半月,這還是沒有其他妾室的第一次會面。

  武功高強如她/他,自然知曉這方庭院如今是水潑不進,這是要談事。

  「卜姑娘對王爺真心實意,本宮雖然惋惜,但總不能厚此薄彼,本宮同樣歡喜。」

  蘇鳴舟的眼神中也多了幾分探究。

  莫說身為邊緣的寒寒了,連這場風暴中心的他,也從未同安康長公主開誠布公的談過。

  「公主…」

  「王爺該稱妾身為愛妃。」

  ……

  「自然也可。」她輕柔的將手搭在蘇鳴舟緊攥的拳頭上,安撫似的拍了拍。

  「司徒凝,但皇兄們與兄長都喚我阿凝。」

  身形高挑的姑娘脫掉繡花鞋,寢襪半褪。

  蘇鳴舟下意識的別過眼前。

  她卻是真真切切的看了個真切,白皙纖細的踝骨處刺著紅色的圖案,是一種蠍子。

  「鳴舟當時識得這個記號的。」

  蘇鳴舟被迫看清楚了圖案,直覺頭腦發昏,隱隱有幾分熟悉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到過。

  「我有些印象,可是崇鸞暗樁的標記?」她聲音有些低,帶著不易察覺的怒意。

  司徒凝渾不在意的笑了下,穿好鞋襪。

  「是暗樁,亦是皇族。」

  步輕寒沉默了許久,有幾分近鄉情怯,有期待也有恐懼。

  「本宮不著急,鳴舟,你可以慢慢想,畢竟還有時間。」

  司徒凝漫不經心的說:「卜姑娘或許可以幫你想一想。」

  蘇鳴舟下意識的身手觸上了右肩。

  她自然也是想到了。

  「我不確定,因為那只是一片皮肉模糊的傷疤。」

  司徒凝微微一笑,似乎是在意料之中的。

  「捨得捨得,無舍無得。」

  蘇鳴舟幾乎沒有停頓的從輪椅上站了起來。

  「果然。」司徒凝眼中有驚喜,卻沒有意外。

  「長公主莫非會神機妙算?」她輕笑調節氣氛。

  司徒凝沉默良久:「是兄長說的,鳴舟不會是個廢人,因為鳴舟身邊有個神人。」

  「攝政王殿下謬讚了,還真的不是我治好的。」

  司徒凝擺擺手:「日後便喚我一聲阿凝吧,畢竟有些日子還是要在你們的庇護下討生活的。」

  下一刻,白衣女子像是變戲法似得變出了一個捲軸,看樣子該是畫像。

  『刷拉!』一聲,捲軸打開,拉開了一段久遠到沒有記憶的過往中。

  「曦和郡主,雖不是公主,但也是正兒八經的王女。

  說來這都是傳統美德了,到處都是私生子私生女。

  兄長是父皇同道姑的私生子,而曦和郡主是時皇爺爺同叔公妾室所生。」

  ……

  「污糟過往暫且不提,且說而是五年前的舊事吧。

  當初的曦和郡主因貪玩被賊匪擄掠,她武功不錯幾經周轉逃到了邊境,當年大宣駐守東疆的是蘇顯。

  郡主因意外失去了記憶,便做了蘇顯的夫人。

  你們大宣也算是出了混帳皇帝,皇帝在蘇顯出征時強占了曦和郡主,從而有了你……」

  往事戛然而止。

  何其可笑,又何其可悲。

  原來他們都是混帳風流下的產物,後來都被迫連著血脈,淪為棋子。

  「若是論著血緣,曦和郡主是我姑母,所以,你我有三四成的相似,如今我們不僅是一家人,更是血脈相連的一家人。」

  步輕寒的心情比較沉重,她自己的身世尚且沒有消化,如今又迎來了柏影的身世。

  「卜姑娘,你該開心才是,因為有了血緣,我不會同你爭寵了。」

  她淺淺一笑:「阿凝,我心疼你,不遠萬里前來,身側卻連個知心人都沒有。」

  司徒凝展顏一笑:「輕寒若是真的心疼我,不若賠我一個夫君可好?」

  「……這話怎麼說的?」

  「我對一個素未謀面之人魂牽夢縈,若是輕寒能成全我,本宮自會竭盡全力的為你們夫婦奔走。」

  她心中有了幾分計較,不由得起了幾分逗弄的心思:「你們口中的神人,是我師兄,風流瀟灑,玉樹臨風,晚間可一同用飯。」

  「我不是病秧子,對神醫什麼的沒興趣。」司徒凝訕訕的。

  她歪頭繼續推薦不成器的玩意兒:「我有一個兄長,武藝高強,光風霽月,明日可一併泛舟湖上。」

  「輕寒相貌出眾,絕代芳華,若是有一人同你相伴長大的兄長或許會更得我心些。」

  她『噗嗤』笑出了聲,愉悅極了:「好說好說。」

  司徒凝話里話外的要她的兄長,能讓她素未謀面卻魂牽夢縈的必定是見過畫像,不是阿兄又能是誰呢?

  「我著人往襄陽王府傳訊,兄長即可就能前來。」

  蘇鳴舟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怎麼好端端的正事都沒有說完,倆人都跑偏到男色上去了。

  「你直接說你想要卜輕輝還是卜輕塵即可。」

  司徒凝後知後覺:「襄陽王府的事卜輕塵。」

  倆人樂不可支。

  「本宮要卜輕輝。」

  蘇鳴舟無奈聳肩:「這個我做不了主,那是寒寒的兄長,本王還不至於賣舅兄的色相。」

  「咳咳咳……」一口茶尚未下肚,就驚天動地的咳了起來。

  「阿兄什麼都好,就是人木訥了些,不懂風花雪月。」她一時間更心疼司徒凝了。

  好像是前世的四年前,有個姑娘送給阿兄一枚荷包,阿兄二話沒說就丟還回去了:『心術不正的丫頭,別想訛公子我的銀子。』

  後來有人贈他絲帕:『從未聽說過強買強賣的,本公子才不用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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