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身世浮出水面
2024-05-25 16:37:59
作者: 洛水七行
即便是同胞兄弟之間,那也分個三六九等的親近,遑論只是堂兄弟。
或許,步照堂是在她孤立無援之時出手相救的原因,也或許是步照堂在她的事情中出現的頻率較多。
平心而論,步照堂與步華逐之間,她更偏向步照堂。
「你身體很差,需要好生將養。」她聲音淡淡的,卻透著股子眾人能聽出來的擔憂。
擔憂是真,其中還夾雜著愧疚。
步照堂身體頹敗的起因,是因為她,是去歲寒冬中,她喝進去的湯藥,吃進去的飯食。
「我…是我沒用。」步華逐悶悶的開口。
「寒兒,此事比較複雜,不用怪四弟,你們都退下。」
屏退左右後,步華逐取出了一方絲絹,上面勾勒著圖案。
「或許非一母同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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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相較淡然,小像上的婦人當真是與李氏有九成相似,與她也有八分。
「你知曉的對不對?」步華逐問。
她點頭:「有所懷疑,畢竟生身母親或許會不喜,但也絕對做不到歹毒。」
「此人姓李,按照血緣是我的姨母。」步華逐將小像擺平,娓娓道來。
那是十七年前的事情了。
步家與李家是世交,但來往不多,因孩兒年歲相仿,便效古人,定下了婚約。
步驚山相中的人是養在莊子上的二姑娘,但因著相貌相似,且李家故意為之,少年步驚山並沒有發現。
後來順理成章的成親了,少年步驚山始終不知所娶非所愛。
直到幾年後,步驚山再次見到了已經嫁做人婦的芸娘,他才知曉了當初姐妹易嫁之事。
使君有婦,羅敷有夫。
或許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鐵血將軍臉上民婦,其實也只是一句話的事,是風流韻事。
芸娘本就傾慕步驚山,後聽著他大殺四方的傳聞,心中更是意難平。
諸多顧慮下,芸娘並沒有名正言順的入府做姨娘,兩人在外暗度陳倉,最後珠胎暗結。
那個孩子,便是她。
本打算在孩子出生後,便抬回府中做二夫人。
時也命也。
那是個寒風凜冽,雪花飛揚的冬日裡,芸娘與李氏在同日雙雙誕下女嬰。
李氏身子極好,但芸娘這些年吃苦受罪,卻死在了產床上。
與李氏而言,那個女嬰是奇恥大辱。
與步驚山而言,那個女嬰是殺愛仇人……
大手掌住肩頭,輕輕搖晃了下。
「寒寒,怎的了,為何回來後縱使心不在焉的?」
她將額頭抵在蘇鳴舟的肩頭,悶悶的說:「了解了一些舊事而已……
那日是巧了,阿娘說,那日本不該在寺廟留宿的,但阿爹膝蓋疼痛難忍,便借宿一宿,若非意外,阿爹阿娘也撿不到我。」
蘇鳴舟用大氅將人包裹在懷中,生怕松一些力氣,人就消失不見了:「一切都是緣分,合該如此。」
溫熱呼吸噴灑在後頸上,她癢的直縮脖子,濕滑的觸感掃過頸子,帶起了陣陣戰慄。
「我不大舒服。」她委婉的拒絕著。
其實他們雖然圓房了有些日子了,但歡好的次數屈指可數。
她心中有道坎,且蘇鳴舟不知節制,每每來上一回,她就像是丟了半條命似得。
若是常日裡,她只有微微掙扎,蘇鳴舟寧可委屈自己也不會違背她的意願。
但這次有所不同,犬齒叼著她後頸,手下也愈發不老實起來,上下其手,到處點火。
「寒寒,我很喜歡你,我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麼喜歡一個人,不論你是誰,我都喜歡。」
步輕寒推開他,岔開話題儘可能的降火:「你什麼時候可以同我說一說異瞳女子。」
蘇鳴舟沉默良久。
久到她以為得不到回答的時候,蘇鳴舟開口了。
「我也不大清楚,只是聽府中老人說過,但那都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且這麼多年過去了,府中的老人早就離開了。」
他沒有說的是,那些人不僅僅是離開了侯府,更是離開了人世。
步輕寒不傻自然聽出了話外之音,柏影一定是尋找過的,只是無功而返罷了。
「我沒有異瞳,但也不算沒有。」
「何出此言?」她神色一凜,預感是不好的。
蘇鳴舟的眼神中有掙扎:「也是去歲的事情了,是我身受重傷且中毒的時候,總之是很險峻的時候,我在鏡中看到了異瞳,是湖藍色的。」
「那…」
「木城漿同長風親眼所見,但也僅僅只是一夜罷了,翌日就恢復了正常。有生以來,那是唯一一次。
若非他們都記得清清楚楚,我都會誤以為我是傷重後產生的幻覺。」
異瞳?壓制異瞳?
醫毒不分家,這種玄乎乎的東西她似乎還真的聽聞過,但具體是在哪裡見到的卻記不大清了。
「寒寒,你或許不知曉我是為何成名的,我講給你聽。」
慶侯世子在十七歲的秋獵上拔得頭籌,獲封校尉,這是人盡皆知的。
但十八歲那年,因慶侯不幸被俘虜,世子爺率領三十輕騎,千里奔行救父,足智多謀,斬敵兩千。
「司徒崢是故意的。」她精準的摸到了脈絡。
「如今看來,是的,他是故意給我送的軍功。
此事雖然沒有廣為流傳,甚至還一度成了秘辛,但為我後來尚未弱冠就能輕而易舉的將兵權收入囊中打下了基礎。」
唯一能說通的就是司徒崢與他血脈相連,捧了他一把。
「叩叩叩!」窗欞響動,帶著熟悉的旋律。
她眉頭緊蹙,上前開窗,玄色勁裝男子跳窗而入。
「信,來自東方。」
龍飛鳳舞的書寫著:卜姑娘親啟。
然而打開書信後,裡面只是簡單的報了平安,剩下來的長篇大論寫的都是酸詩。
陌歸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傳信用了四百里加急的速度,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
「不僅有這些。」
開口的人是蘇鳴舟。
他本就有些反常,平常就是個醋罈子,如今面對步輕寒被赤裸裸的調戲,他平靜的很。
步輕寒也開試圖尋找些什麼消息,但無果。
「這好像是崇鸞的玉印。」陌歸盯了半響,突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