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妾身想要一個喜脈
2024-05-25 16:37:57
作者: 洛水七行
傍晚時分,殘陽如血,染紅了天際。
步輕寒懶洋洋的吃著茶點,看著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
陸玉蕊已經乾巴巴的瞧王妃瞧了半個時辰了,這時候也有些坐不住了。
本書首發𝚋𝚊𝚗𝚡𝚒𝚊𝚋𝚊.𝚌𝚘𝚖,提供給你無錯章節,無亂序章節的閱讀體驗
「王妃,可否單獨一敘?」
她倒是很乾脆的帶著人進了主屋。
再無旁人的時候,陸玉蕊也沒有顧及,當即跪下了。
步輕寒今天有些筋疲力竭,不是重要的事,她都不想聽:「起來說話。」
「王妃,崔側妃腹中的孩子,不是王爺的吧。」
她漠然的掀開眸子,看似淡然,實則滿含殺機。
「王妃恕罪,妾身斗膽,有一事相求。」
「妾身想要一個喜脈。」陸玉蕊見她沒有發怒,便直奔主題:「妾身知曉王妃是有本事的人,一個掩人耳目的喜脈應該不難。」
她點頭:「是不難,但本妃憑什麼幫你?」
「皇室中人尊貴,但也是最有手段的,能在一波波宮斗中活下來且始終身居高位的姑母更是佼佼者,王妃也不想讓姑母用些不入流的手段來對王爺吧。」
「不瞞王妃,妾身在入府前是有心上人的,妾身不願侍候王爺,卻願意同崔側妃、蘭夫人一樣侍奉王妃,只求一條活路。」
步輕寒不言語,其實,她始終都在等,但如今這時候等到了,卻也沒有很輕鬆。
「靜姝腹中的孩子是王爺的。」她淡淡的說。
陸玉蕊是個心思剔透的:「那是自然,方才妾身不過是講個笑話,逗您一樂。」
不多時,蘇鳴舟就被連野推著回來了。
陸玉蕊目的已然達到了,恭敬的退下。
步輕寒將今日發生的種種都同蘇鳴舟說了。
「應了她,也無妨,過不了多久,咱們就將她給嫁了。」
陸玉蕊也算是個可憐的姑娘,她是庶出,生母有幾分恩寵,她們姊妹卻沒有好日子。
有庶弟庶妹,都是捏在皇后手中的,她別無選擇,要麼勾引蘇鳴舟,獲得恩寵,得到價值,
要麼就是今日說的這般,同她達成合作,借她之手迷惑皇后,換取短暫的平安。
「寒寒,你總是心太軟了。」
「或許吧,只是覺得女子何苦為難女子,更確切的說該是物傷其類。」
蘇鳴舟為她寫下釵環將人抱到床榻上:「玉山的情況不太好了。」
她點頭:「我許了靜姝,將來還她自由。」
「意料之中,我也有意成全他們。」
步輕寒看著為她揉捏腳踝的俊美公子,忍不住的開口詢問:「王爺…」
「叫鳴舟。」
「鳴舟,陸玉蕊來的有些太快了。」她聲音有些低,卻很堅決。
蘇鳴舟邪魅一笑,差點勾走了她的三魂七魄。
她心中暗道:美色無人啊。
「我無意間讓她見到的清崖。」
她挑眉:「無意間?」
蘇鳴舟就知道瞞不了她索性就和盤托出了。
其實此事他還當真是不知情的,是傅隱,說是為他籌謀也好,為陸玉蕊點了一條生路也罷。
傅隱以自身為餌,誘陸玉蕊上鉤,保全了雙方。
「但他卻利用了陸玉蕊對他的感情。」她不免傷悲。
蘇鳴舟不答,其實站在他的角度而言,傅隱是沒有做錯的,在生存面前,那點情誼真的單薄的厲害。
「我知道,傅隱做的沒錯,只是有些替陸玉蕊難過,也僅僅只是難過而已,沒有那麼愛心泛濫。」
其實每段亂點鴛鴦譜的背後,都有兩個可憐的人。
但蘇鳴舟無疑是幸運的,因為他心動的那個人始終在他身邊,同他一起遮風擋雨。
「寒寒,我想要報仇,我想好活著,可要走一條荊棘滿布的路。」
雖然她在知曉他身世的時候,心中就已經有了猜測,但這般明確的說出來還是第一次。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寒寒,我沒有別的選擇。」
不對,有什麼地方不對,但她一時半會還沒有想到。
「我曾對司徒崢說:將來上天堂還是墜地獄,我都會陪著你。」
晨光晴好,身著華服,穿戴整齊的撫遠王妃早早的上了馬車。
馬車內泛著淡淡的藥味兒,在顛簸了半個時辰後,停在了朱紅門前。
匾額上方方正正的書寫著:『步國公府。』
縱使她嘴上說的無情,但她還是來走一趟。
無需通稟,丫鬟伴著她直奔碧濤苑。
毫無意外的見到了中年美婦。
「輕寒,來陪叔母坐坐。」
泉氏揮退了下人,兩人獨處。
「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人,最容易重蹈覆轍。」
她笑意清淺:「無妨,人生自古誰無死?」
「若他日死在步照堂手中,你可會後悔?」
「不會。」她不會給任何人殺她的機會了。
泉氏咯咯咯的笑了起來,笑了很久:「好丫頭,你的機緣,在有孕,若是不懷孕,或許能多活些日子。」
「謝叔母提點。」
泉氏獨自看著那抹倩影搖曳而去,心中第一次出現了愧疚。
她筆下的步輕寒是個徹頭徹尾的悲情人物,不是惡毒女配,確實標準的當家主母。
但或許是她穿書而來,引發了蝴蝶效應,書中世界,她打探著傳聞,據說蘇鳴舟對步輕寒很好,沒準兒還真有幾分真心。
若是蘇鳴舟有真心,她也能提點一二,這個可憐的姑娘能不能有一個好結局呢?
但憐惜了步輕寒,不免就要刻薄了那原本的女主了,鍾姑娘,別怪我,畢竟這般好的姑娘,合該有個好結局的。
碧濤苑。
掀開錦被後是血肉模糊,紅腫的很,已經看不出來那是人的後背了。
「別看了,怪嚇人的。」步照堂有些不自在,雖然是堂兄妹,但畢竟是男女有別。
她倒是沒有多說,轉手將將金瘡藥遞給了身側的步華逐。
「采綠送來的藥,為何不用?」她明知故問。
步華逐一言不發,趴著的人也耷拉著腦袋裝作沒有聽到。
步驚山的人監視著碧濤苑,今時的步照堂就是昔日的步輕寒。
只是如今的步照堂沒有那麼幸運,有人自損為他討藥。
「無妨的,男子漢大丈夫,這點子傷受得住。」步照堂露出了個蒼白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