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生母遺物

2024-05-25 16:37:50 作者: 洛水七行

  因毫無準備,才更猝不及防,當然,那都是在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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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落西山,至晚方歸。

  後腳就有以綠衣少女尾隨他們踏入朱紅門後。

  「大姐姐。」她不由得想要回頭看門外。

  「放心,不會有人發現的,別回頭。」

  堂堂王府,弄得跟菜園子似得,看著就窩火。

  「雖知曉你的日子不好過,不成想這般艱難。」苗意闌心疼中帶著森然。

  「王府門外里三層外三層,沒有一個是真正的閒人。」

  她點頭:「無妨,一切都是暫時的,你怎的這個時候回來了。」

  「阿爹要調回綏京了,領尚書職,略有幾分不安,我便先行一步探探路。」

  始終不言的蘇鳴舟低聲說:「回來就是。」

  都是聰明人,自然明了其中一定有這位王爺的運作。

  「懷州即將駐軍,不論是否開戰,舅父的地位都會不穩。」

  苗意闌為這聲舅父失神。

  她卻想通深意:「分化權利倒是其次,你怕有人對舅父不利?」

  「不誤可能,靖王手下的人,上樑不正下樑歪。」

  苗意闌行禮後匆匆離去。

  苗銜此次召回綏京,雖是升遷,但於苗家而言,遠不如懷州天高皇帝遠來的自在。

  苗家駐守懷州七八載,根基已穩,當真是有些捨不得的。

  「阿爹,您猜對了,正是撫遠王從中斡旋。」風塵僕僕的苗意闌在馬車上灌了幾口水。

  苗銜半響不語。

  「老爺可是覺得有陰謀?」

  苗銜宦海沉浮,是一步一個腳印爬上來的,自然思慮多些。

  狂風呼嘯的夜,不同方向的兩人都在頂著風,往一處匯聚。

  子時,無星無月,微弱的燭火都顯得彌足珍貴。

  「阿爹,阿娘!」

  時隔月余,終於再次重逢,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淌。

  蘇鳴舟毫不避諱的將完好的雙腿展露人前,一派謙和有禮的貴公子模樣:「岳父岳母。」

  卜謙與苗氏趕忙將人扶起,這可是王爺啊,怎好行此大禮。

  「鳴舟未經岳父岳母允許,私自娶了寒寒,今日跪一跪長輩,合該如此。」

  木已成舟,卜謙端著長輩的架子同他寒暄。

  「鳴舟想問岳父,此玉牌的來歷。」蘇鳴舟手中握著的赫然是卜謙送的那一枚。

  卜謙面色有些怪異,卻轉瞬即逝:「這…」

  「姑父,姑母!」明亮的女音傳來,打斷了他們的交談。

  與苗意闌同來的是一精神矍鑠的中老年男子。

  「見過舅父大人。」

  苗銜同樣受寵若驚,卻正事要緊。

  今夜齊聚南郊,並非巧合,而是苗銜傳訊,相約此處。

  幾人簡單的寒暄,苗氏在兄弟的眼神示意下歇息迴避了。

  「寒丫頭,你且回去歇著。」苗銜說。

  莫說她了,連卜謙都帶有幾分不解。

  寒寒本就是個有主意的丫頭,雖然家中沒有什麼事情是要壓在她身上的,但家中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不會瞞著她。

  若是條分縷析的說,卜家只有兩個與世無爭的,一個是夫人,另一個事乖乖順順的念念。

  「舅父宦海沉浮,當是知曉綏京的,且我獨身在綏京,能囫圇個兒的活到如今,早已不是孩子了。」

  苗銜卻很堅決,寸步不讓。

  蘇鳴舟心中有隱隱的猜測,若是護著寒寒他自是樂意的,但此刻他心中的不安達到了頂峰。

  卜謙開口:「寒寒,你…」

  「舅父就直言吧,寒寒已經長大了。」兩位兄長推門而入。

  苗銜沒有再堅持,轉而將一封帶著斑斑血跡的信遞給了蘇鳴舟:「有些事情註定是要男人來解決的。」

  「丫頭,在舅父心中,你始終都是卜家的孩子,是我們家的寒丫頭。」

  丟下這麼一句雲裡霧裡的話,苗銜與苗意闌來去匆匆。

  步輕寒預感書心中多半與步驚山有關。

  一刻鐘後,預感成真。

  那是一封血書,血污有些陳舊,泛著暗黑色。

  她一眼便看出那是步驚山的字跡,蘇鳴舟自然也識得。

  不僅如此,書信的尾處,明明白白的扣著步驚山的私章。

  原來步驚山能尋到她並不是意外。

  且不說堰州距綏京遙遠,再不說她從未來過綏京,這等穩准狠的機率就是為零的。

  但就是那麼巧,步驚山好似站在雲端,一眼就瞧中了她,將卜家拎了出來。

  「那側妃是?」卜謙聲音有些沉。

  「我師妹,吳嬌。」

  師妹,並不代表年紀小,其實吳嬌比她年長三歲,不過是入門較晚而已。

  時光消逝,他們不便多留,匆匆告辭。

  翌日蘇鳴舟方想起,昨夜因舅父的原因忘記了原本的問題。

  步輕寒懶洋洋的趴在肌理緊實的胸膛上,目光不經意的落在床榻邊屏風上掛著的玉珏上:「拿過來。」

  蘇鳴舟長臂一展,那枚玉珏就落在了她的手中。

  她第一次仔細的打量著這枚墨玉,透過稀薄窗紙漏進來的淺淺晨光,如此看來竟有幾分熟悉。

  『咔噠!』床榻內側的牆壁的暗格中,取出了荷包中的墨玉麒麟。

  蘇鳴舟臉色大變,下意識的鉗住了她的手腕。

  「痛。」

  方才繾綣溫柔不復存在,此刻警示濃重的警覺,夾雜著防備:「何時拿到的?」

  她臉色都白了,不僅僅是疼的,還有打心口處泛出來的寒涼。

  蘇鳴舟身上的氣勢未斂,但送了力道,準備揉一揉那泛青的手腕,卻被躲開了。

  她起身披上外衫,期間兩次甩開了身後的人。

  臨走前,她要帶走墨玉麒麟,兩人險些大打出手。

  「寒寒,告訴我,你接近我,是為了什麼?」蘇鳴舟雙目赤紅。

  她自嘲一笑:「說過很多遍,救你只是為了不守望門寡,蘇鳴舟,成親許久,我可做過對你不利之事?」

  蘇鳴舟搖頭。

  「我對你曾有過保留,平心而論,我除了情,對你可謂是一心一意了,但你怎麼對我的?

  蘇鳴舟,你傷了我多少次?」

  「寒寒,我……」懷中再一次的空了,他真正的恐懼了。

  「我抱著君若我已我便休的念頭,動了心,卻還是將身心都給了你。」

  「寒寒,這枚墨玉麒麟對我很重要,是我生母留下的唯一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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