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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她的涼薄只對他

2024-05-25 16:37:47 作者: 洛水七行

  傅隱的眼睛浮現一抹殷紅,她頓了頓

  「本妃也只是個女子,容人之量,也僅此而已了,若是王爺樂意,我為人妻室,不會多言。」

  「崔側妃腹中的孩兒…」

  木質輪子與地面摩擦發出的響聲,打斷了他們的交流。

  「都進來。」

  許是心有靈犀,許她約莫知曉他要做什麼,將門窗都關上了。

  蘇鳴舟起身,與她比肩而立,目光落在,目瞪口呆的傅隱身上。

  「將軍,你…」

  蘇鳴舟坦然:「王妃為本王了解了毒、治了腿,此刻如你所見。」

  「本王這一生,只愛王妃一人,本王知曉你對陸氏的感情,待到將來,本王有意將她嫁出去。」

  

  粗糙寬厚的手,緊緊地包裹著她,帶著骨血相融的力道,一如那雙灼灼璀璨的眸子。

  活人離不開的事空氣,自然也是心跳。

  心跳不可控,心動更不可控,就比如此刻的她。

  陵湘園。

  繡花鞋踩在枯枝腐葉上,發出細微破碎的聲響。

  丫鬟伴著步輕寒如入無人之境,直到與庭院中靜坐之人目光碰撞。

  「王妃。」陸玉蕊受寵若驚的行禮。

  她虛扶了一把,坐在了石桌的另一側,抬手揮退了滿院下人。

  今兒在小庫房尋了些個金絲燕盞,一分為三後讓丫鬟送去了凌煙閣和宜蘭園。

  至於最後一份,她親自送來給陸玉蕊。

  「不必拘束,我不過是過來看看。」

  陸玉蕊乖巧的給她斟茶:「給王妃添麻煩了。」

  「下人許是不周全,缺什麼少什麼且去尋我就是。」

  「謝王妃。」

  東西送到,她起身就走。

  「王妃…」

  她駐足回眸:「何事?」

  陸玉蕊雙手奉上一支桂花,在她接到的時候,又親手將幾朵花兒都掐掉了,獨獨留下了一朵。

  「何意?」

  陸玉蕊一改常日的低眉斂目,此刻望著她:「妾身只是覺得,花兒太多了有些累贅,一枝獨秀也好,孑孓一身也罷。」

  「本妃喜歡聰明的丫頭,卻不喜歡太聰明的丫頭。」她講桂枝重新奉還,大步離去。

  小丫鬟一路小跑而來:「王妃,嘉和郡主在前廳。」

  她轉向而行。丫鬟又說:「郡主哭著來的。」

  她腳步疾了幾分,果然在前廳看到了哭紅眼睛的劉茗念。

  「出了何事?」

  劉茗念涕淚如雨,良久:「燎燭三皇子,端木煉。」

  此人她是有印象的,但也不僅僅是有印象,前世的奉旨和親之人是端木羽,但劉茗念卻被端木煉強取豪奪,隨後香消玉殞。

  「輕寒,我怯懦了,皇舅舅要我嫁給端木煉,我好怕。」

  「八公主和…」

  「皇舅舅未允許八公主與表兄,而是要我嫁去和親。不出意外的話,皇舅舅很快就會下旨了。」

  宿命嗎,難道要順著宿命,讓正值好年華的劉茗念去死嗎?

  劉茗念突然抱住她,壓低聲音在她耳畔說:「雲霄樓。」

  二人準備上馬車,有一個丫鬟卻攔住了:「郡主,該回府了。」

  難怪囂張跋扈的小郡主會這般小心,看來是帶了尾巴了:「本妃同郡主吃些飯,也要你個丫鬟管?」

  「奴婢不敢,但奴婢是奉皇后娘娘之命…」

  「那就請姑娘去請示皇后娘娘,郡主要同本妃外出,可允否。」

  音落,兩人就已經上了馬車,采菱和采綠盯著幾個丫鬟。

  雲霄樓。

  再無旁人,兩人說起話來也輕鬆了許多。

  「輕寒,你可是同崇鸞攝政王有舊交?」

  她不知道,說起舊交,前世是算的,但今生那人有莫名其妙的知曉她的秘密:「姑且算是吧。」

  「和親的宿命是改不了,我想換一個和親對象。」

  她恍然:「你要選司徒崢。」

  「是,攝政王位高權重,若是他能請那位賜婚,我便還有一線生機,輕寒,你幫幫我。」

  步輕寒不是木頭石頭,她知曉司徒崢對她有心,所以在她面前還算君子,但君子皮下藏著的事怎樣的青面獠牙?

  劉茗念想要利用他,那無疑是與虎謀皮。

  「輕寒,我沒有別的選擇了。」

  「采菱,去請攝政王。」

  是啊,劉茗念沒有選擇了,去燎燭是送死,去崇鸞,有那個信物在,沒準兒還能保她一命。

  司徒崢極為謹慎,來時悄無聲息。

  「步丫頭…郡主也在。」司徒崢的痞笑僵在了面上。

  她親自把盞:「攝政王曾贈我一物,我想換一承諾。」

  「步輕寒。」司徒崢面沉如水,手緊攥成拳。

  她露出愧色:「司徒崢,我此生註定薄涼。」

  「步丫頭,你的薄涼只對我嗎?」

  她眼神躲閃,是在逃避。

  「步丫頭,你若嫁給我,我保嘉和郡主一世無憂、壽終正寢。」

  「我已是撫遠王妃。」

  「本王不介意。」司徒崢有些激動的攥住了她的手腕。

  她用力掙開了束縛。

  「若是你的王爺有能耐,你何苦在我面前這般。」

  許是錯覺,司徒崢的眼睛裡沒有憤怒,是中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疼。

  「同我走,做我的攝政王妃,我將你當做心肝兒寶貝似的疼著。」

  司徒崢後悔了,步丫頭今日可為郡主討好他,來日呢,蘇鳴舟就是廢物,否則也不會讓自己的女人在外這般委屈。

  『同我走,做我的侯夫人,我將你當做心肝兒寶貝似的疼著。』

  兩句話在她腦海中反覆響起,最後擰成了麻花兒。

  「步丫頭,你怎麼了?」司徒崢扶了一把,將她安置坐下。

  她從懷中摸出墨玉雕成的麒麟:「你就當我自私一回,求你,請求和親。」

  兩滴溫熱砸在手心,明明是溫熱的,卻寒涼入骨。

  「若是你所願,我應下便是,步丫頭,要記得東方崇鸞,有一人,在等你,為你留最後一條退路,最後一盞燈。」

  司徒崢走了,留下了兩滴淚,沒有帶走墨玉麒麟。

  一個溫暖的懷抱將她包圍,她知曉是劉茗念進來了。

  「輕寒,他是不是對你…」

  她擦乾了眼淚:「攝政王已經答應和親了,郡主要好好的。」

  司徒崢說到做到,上午會面,下午就已經將事情辦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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