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打斷
2024-05-25 16:37:43
作者: 洛水七行
阿娘被阿爹與他們兄弟寵了一輩子,他的兩位妹妹,也應該嫁一位頂天立地的兒郎,終其一生舉案齊眉。
王爺人雖好,但三妻四妾,就註定了一生的悲劇。
他可以接受旁人三妻四妾,但不可以接受自己的妹妹也被陷入深宅內院。
「我喜歡堰州那片土地。」
她知曉阿兄這是準備勸她了。
但卜輕輝並沒有,他只是神情堅韌的說:「阿兄守在堰州,為念念,為寒寒守住最後一片淨土。」
這是最後在她們姊妹兜底,給她們姊妹守著退路啊!
夜色深沉,月光斑駁,樹下的影子堅韌且團結。
本章節來源於𝐛𝐚𝐧𝐱𝐢𝐚𝐛𝐚.𝐜𝐨𝐦
三男一女在夜色中輾轉騰挪,最後落入了守備森嚴的深宅內院。
此一行很是順利,因輕功卓絕,無人發現,如履平地的落在了荷香園。
變故總是發生的猝不及防。
月夕夜,她還在這裡與阿爹阿娘一起吃了糰子,賞了月,但今日已經人去樓空了。
他們仗著身手好,在步國公府里里外外摸了個透,卻一無所獲。
步華逐還算警覺,發現了她:「寒兒,怎的這個時辰過來了,出了何事?」
「府中或是步驚山最近有何異常。」
「你在找你養父母?」
步輕寒顧不得細究他從何得知:「對,他們曾經被囚禁在荷香園,現在人不見了。」
步華逐帶著她在步國公府的密室都摸了一遍,仍舊杳無音訊。
卜輕塵恨不得把自己給砍了,明明曾經有機會救出阿爹阿娘的。
更愧疚的人是卜輕輝,若不是因為顧忌著他,事情也不會走到現在這個地步。
相較冷靜的人是蘇鳴舟,他穩住了即將崩潰的兩人,在匯合後一併回王府。
月色昏沉,似乎也在映照這他們灰白的心情。
「明日我陪寒寒直接去要人,你們放心。」
「步驚山是利己主義者,他或許覺得我沒價值了…明日,見不到阿爹阿娘,我就殺了他。」
蘇鳴舟何嘗不愧疚,薛恆與程望兩人都在交替的守著步國公府,讓人在眼皮子地下不見了,他無顏面對寒寒。
絕處逢生,說的約莫就是此刻。
「拜見主子、拜見王妃。」刀疤青年單膝跪地。
若是卜念知在的話,她一定能認出來,這人就是將她從李家人手中救出來的人。
蘇鳴舟起身一腳將人踹出老遠,瞬間吐了好幾口血。
「大人與夫人被步驚山轉移…屬下與…薛恆…將人搶回…」程望一邊說,一邊吐血。
「人在哪裡?」
「南郊。」
采菱餵程望服用了藥丸,讓他緩了很久。
「步家的護衛個個武藝高強,屬下沒有把握,便傳訊給薛恆一起行動,但那時候馬車已經到了南郊,中間有旁人相助,最後安置在了南郊。」
「旁人?」
程望抬眸看了她一眼:「燎燭攝政王,司徒崢。」
她鬆了口氣:「無事了。」
卜輕輝的面色卻並未緩和,倒並不是信不過司徒崢那個人,而是那人對寒寒的心思。
程望將密信遞給了蘇鳴舟:「給王妃的。」
蘇鳴舟當即就想打開,但身側還有兩位舅兄,他不能顯得太過於獨斷了,只好將信封交給了身側之人。
『令尊令慈一切安好,王妃勿念,兩位兄弟及姊妹隨時可來探望,王妃身份特殊,牽一髮而動全身,萬望保重。』末尾墜著地址。
她好像又欠了那人一回,可拿什麼還他呢?
程望後知後覺,想起是主子踹了他一腳,當即顧不得尊卑了:「你的腿…」
蘇鳴舟點頭:「無人知曉,切勿張揚。」
兩位兄長匆匆前往,室內獨留下他們夫婦二人。
「有兩位兄長在,不會有事的。」蘇鳴舟安慰道。
她自然是想要親自前去,但看著已經蒙蒙亮的天,終究是止住了。
幾廂思量下,她並沒有主動登門,而步驚山也很沉得住氣,並未聲張。
秋風蕭瑟,落葉滿地,滿院都帶著股子蕭瑟。
她翻來覆去的看著信件…
「王妃。」庭院內出現了一個身著茶色長裙的婦人,眉目精緻,笑意淺淺。
她免禮後讓其坐下:「何事?」
陸玉蕊卻目光游離的往主屋瞟。
她心中冷笑,面上不顯:「王爺今兒出門了。」
「我有個針線瞧不明白,王妃教教妾身可好?」陸玉蕊有幾分急切。
她眼神示意,不多時,采菱將針線匣子捧了出來。
「我蠻喜歡微涼的秋風。」
陸玉蕊如坐針氈,仍舊在寒影居賴了一個多時辰才離開。
步輕寒瞧著白帕子上振翅欲飛的蝶和怒放的紅梅出神…
手中一空,她看向采菱。
采菱憤然道:「不知羞恥,也不瞧瞧自個兒是什麼身份,也敢來主子這裡做這種事。」
其實白帕紅梅,她是明白的。
陸玉蕊已經接連三日傍晚往柏影這裡送參湯了,那意思傻子也明白。
但總覺得或許是這隻蝴蝶才更有深意。
傍晚十分,蘇鳴舟踩著餘暉歸來。
如期而至的是陵湘園送來的參湯,他放在桌上看都不看,卻將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她察覺到危險的目光了,但她這次真的冤枉。
「你不許去看她。」她先發制人。
蘇鳴舟獎勵似得狠狠地吻了她:「吃醋的王妃最美。」
說吃醋,是有一些的,但若是崔靜姝或是蘭瑩,她會為了保全對方的顏面讓蘇鳴舟去坐坐,但陸玉蕊不行。
皇后打了她的臉,她自然不會讓陸玉蕊好過。
唇上一痛,緊接著是繾綣的溫情。
「小腦袋裡又在想什麼?」
她笑著回應了過去,但心中卻又不太好的預感。
一刻鐘後,預感成真。
「王爺、王妃,陸側妃一時不慎,跌入人工湖中了。」采菱聲音悶悶的稟報。
「死了嗎?」紗帳內出聲的是蘇鳴舟。
「沒,已經撈上來了,無生命危險,但據說是受了驚嚇。」
「去請太醫。」
房門閉合,紗帳內的溫情繼續。
片刻後,門外響起了連野的聲音:「王爺…」
蘇鳴舟已經滿頭大汗了,急不可待的手堪堪落在已經揉皺的腰間:「別逼本王扒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