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你想功成身退
2024-05-25 16:37:35
作者: 洛水七行
有些記憶在特定的時刻洶湧而來,將現在的人溺斃在過去的時光中。
察覺到腰間的手在收緊,她回神,微微一笑:「王爺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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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醋了,那王爺可曾經見過他。」
「有幾分熟悉,但不記得了,或許吧。」
蘇鳴舟自以為是不重要的人,所以才不記得了。
三日後,撫遠王府掛上了紅綢,敲鑼打鼓地迎側妃入門。
當然側妃不該有這等排場,但到底是皇后娘娘的親侄女,連王府所有的布置都是皇后宮中的人擺弄的。
「王妃。」
步輕寒幾乎是被刀架在脖子上飲了妾室茶。
賓客如雲,但真正祝福的卻是寥寥。
不過半年,撫遠王娶正妃,迎側妃、納夫人,如今又是側妃,人雖殘,艷福不淺。
暖珠院。
白色錦被下,兩人交頸而臥,濃情蜜意。
「陸玉蕊同李冉不一樣,這是皇后娘娘的親侄女。」她稍稍恢復了些理智。
蘇鳴舟再次捏住了她的下巴,準備親上去,卻被手隔開了。
「皇后娘娘不會知曉的,因為『蘇鳴舟』就在陵湘園。」
她後知後覺:「你讓我做人皮面具是因為…唔……」
陵湘園。
紅燭搖曳,薰香撩人,滿床的紅棗、花生、桂圓、蓮子,這註定是個溫馨的夜晚。
「王爺,妾身來了月信,不能侍寢。」陸玉蕊妥妥帖帖地將『王爺』服侍好。
「睡吧。」
假王爺與側妃就那般非常和諧又純潔地度過了同房花燭。
翌日。
天未亮,卻已經有人立在庭院中等待了。
相擁而眠的兩人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竟有種被捉姦在床的感覺。
「聽聞王妃嗜甜,奴婢做了銀耳羹,王妃嘗嘗。」
蘭瑩還是一如既往的溫順,始終將自己擺在丫鬟的角度上。
她大約明白蘭瑩為什麼來這麼早,為什麼給她做吃的,多半是怕她心中不舒坦。
一碗銀耳羹還沒吃完,崔靜姝與陸玉蕊都到了。
小小的一個王府後院,整的和後宮一樣,她不覺冷笑。
蘇鳴舟被人推了進來,幾人都恭敬行禮,隨後很自然地被打發了。
早膳,她用得很少。
「午間我帶你出去吃。」
連野進來將一張名帖遞給了她:「崇鸞攝政王,求見王妃。」
有些人本就是不講規矩的,比如曾經的謝松落,再比如此刻的司徒崢。
他們夫婦在宴廳接待了司徒崢。
「王妃可有興致比試一把。」司徒崢一邊說,已將一柄鑲嵌著各色寶石的匕首雙手奉上。
步輕寒愣了,她知曉崇鸞的規矩,男子會在心上人面前送上佩刀……
顯然,見多識廣的蘇鳴舟也是知曉的,伸手攔下了那柄匕首。
其實那日,蘇鳴舟想錯了。
於步輕寒而言,前世半路殺出來的司徒崢遠比默默付出的蘇鳴舟更深刻。
「本王忘了崇鸞人只能贈刀給心愛之人,罷了,是本王孟浪了。」
司徒崢說得很隨意,就像真的忘了那麼一回事似的。
蘇鳴舟午間做了回東道主,好生款待了司徒崢,便將人請了出去。
於他而言,曾經的疏影不過是嘴上說說,這確實一個帶有侵略性的人。
步輕寒被勒令不許外出,只能窩在院子裡將繼續未完成的荷包。
月色溶溶,星子璀璨。
空靈悠揚的琴聲自小小的院落飄了出去,飄了很遠很遠。
蘇鳴舟鉗住她的手腕,琴音飄落……
「做什麼?」
「痛,鬆開,采菱在庫房尋到了一架箜篌,我很久沒有彈過了,試試手感而已。」
蘇鳴舟輕輕地揉按著她有些發青的手腕:「過些日子再彈吧。」
她心中不悅,卻知曉個大概,最終還是答應了。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一陣勁風衝來,卻是另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謝松落,一襲玄色勁裝,立在了院中。
「你們約好的?」
步輕寒有些頭痛他的草木皆兵,但也是無可奈何。
「瞧你領兵打仗的時候,還挺精明幹練的,看你分析事件的時候,也算頭腦精明,怎的現在就成了個笨蛋了,難道戀愛中的人智商為零是真的?」
謝松落連珠炮似的說了一大串,坐下自顧自地喝了盞茶:「我要和她單獨談談。」
他正是不安心的時候,怎麼可能給他們獨處的機會:「有什麼是我不能知曉的嗎?」
「也不是不能給你聽,但你在,輕寒多半不會說實話。」
「我是故意的,你們覺得哪位真的不知曉我會武功,不過是想給王爺爭口氣而已。」步輕寒不待問,直接答了。
謝松落笑了:「旁觀者清,僅此而已嘛?」
「王爺的身體已經無恙了,最多月余身體就可以恢復到鼎盛時期了。」
「你想功成身退。」謝松落是肯定的語氣。
蘇鳴舟心中一凜,原來不安的源頭在這裡,他目光灼灼地盯上這那張朝思暮想的臉,想聽她說不是。
對上那雙深邃的眼眸時,她猶豫了,但想到日後。
「我醫術尚可,有點子小心機,但不是做王妃的好材料。」
謝松落出手如電,抓住了那隻手:「有話好說,家暴解決不了問題。」
「說說吧,前些日子還如膠似漆的,如今是怎麼個情況,給你們做一回知心大媽,幫你們調節一下感情問題。」
步輕寒抬首望月:「其實早在我不知柏影身世的時候,我想過扶持你去奪嫡,這樣我們才有生路。
後來知道了柏影的身世與過往,我想陪著他報仇,陪著他一步步往上爬,現在目標不變,只是看著他入主四海,看著他站在巔峰。」
從陪著到看著,至少還是有情的。
「為什麼?」
回答他的是謝松落:「我曾經如果一個夢境,那裡可稱得上是人間天堂,人人平等,一夫一妻,恩愛白首,輕寒可是不滿柏影納妾了?」
「我不曾碰過她們…」
「你閉嘴。」謝松落沒大沒小地在他腦袋上拍了一記:「我和她單獨說幾句,一刻鐘後,我會還你一個滿意的答覆,我保證。」
兩人進了廳堂,謝松落直接鋪開了筆墨紙硯,在上面簡潔明了的落了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