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同我走,做我的侯夫人
2024-05-25 16:37:33
作者: 洛水七行
錦盒中是大紅色的布,除了明艷點,再無特別之處。
眾人皆知被肯定不是這塊兒布。
端木羽也不再吊人胃口,親手揭開了謎題。
也算意料之中吧,果然是一柄武器,只是沒有猜準確而已,因為那個盒子比劍長,又比槍短。
一柄泛著寒芒的寶劍被端木羽雙手捧了起來:「正是大宣名震天下的蘇將軍的佩劍。」
眾譁然!因為這柄劍,也因為這句名震天下。
端木羽帶著下位者的謙卑雙手將寶劍奉於蘇鳴舟。
原以為一生無緣的夥伴,在今日這個特殊時期失而復得了,便是鐵血硬漢也忍不住的眼眶發熱。
步輕寒望著那雙燃燒著的目光。
似乎可以透過那雙深邃的眸子看到屍橫遍野,聽得金戈鐵馬,觀得柏影那些崢嶸歲月。
有此動容的人還有高位上的皇帝:「物歸原主,燎燭四皇子有心了。」
端木羽見時機差不多了,便提出了終極目的:「小王有一不情之請。」
當真是不情之請,是和親,但又有所不同。
「皇帝陛下,何不問問當事人呢?」端木晶的聲音清脆很是好聽。
眾人齊刷刷地將目光投向紅衣少年。
謝松落第一次後悔穿得這麼扎眼,以至於所有人都不用分辨就能精準地盯住他。
「燎燭兒女敢愛敢恨,襄陽王殿下弱冠未娶,本公主雲英未嫁,你我結下秦晉之好,於國於私都是美事一樁。」
…
謝松落將目光投向金殿上,第一次覺得無措,轉而投向皇子妃席間,在最後才不情不願地看向了對角線上的人。
步輕寒的目光確實望向了劉茗念,卻不見歡喜,反而是更濃重的擔憂。
果然,金殿之上的帝王開口了:「八公主來得不巧,疏影已經有正妃了,尚未完婚而已。」
那異域風情的美男子再次看向她:「那有些可惜了,不過按照父王的意思,或許撫遠王更值得託付些。」
「鳴舟已然完婚。」
大太監高聲唱和:「崇鸞使者覲見!」
身形高大魁梧的男子衝著金殿上的皇帝行了他們自己的禮節:「拜見大宣皇帝陛下。」
「免禮,賜坐。」
相較燎燭,皇帝對待這男子很明顯的不同。
此人約莫而立之間,卻帶著股子渾然天成的王者氣息,若不是她前世見過,她一定會以為是崇鸞帝親臨了。
『崇鸞的攝政王竟親自前來了。』
思緒紛飛間,偶有這麼一聲鑽入了腦海,攝者王?司徒崢前世不過是個侯爵,怎會一躍成了攝政王?
步華嫣見她迷茫,低聲給她解惑:「新年伊始,崇鸞帝駕崩,這位私生子沒有造反,反而扶持了幼帝。」
月夕朝拜都是帶著目的的,畢竟正月里不說親,沒人會在大年的時候犯忌諱。
她思緒有些亂,始終都心神不寧的,直到那尊貴的攝政王衝著蘇鳴舟發起了挑戰。
「世子爺,時隔三年,可敢一戰?」
後知後覺,怎麼就忘了,這兩人在三年前的宮宴上是結了梁子的。
如今一個位高權重,另一個卻傷殘致疾。
「甘拜下風。」蘇鳴舟淡淡的,似乎司徒崢根本不在眼中。
司徒崢自從上位以來,已經很久無人敢這麼對他了:「哦!本王怎的忘了,曾經一騎絕塵的世子爺、曾經名揚天下的蘇將軍,如今已經站不起來了,真真兒是可惜。」
這已經是赤裸裸的羞辱了,然而偌大金殿噤若寒蟬。
「若是本王不可惜,可惜的便是崇鸞攝政王了。」
高層官員是知曉一些秘辛的,那是更早的事情了,五年前,撫遠王尚且年少,卻為了救父親,率領一隊三十人的輕騎,斬敵兩千。
不巧的是那是崇鸞兵馬,更不巧的是將領正是這位司徒崢。
步華嫣緊緊地捏著她的手,就差捂住她的嘴了。
皇帝打了個岔聊起了別的,氣氛逐漸緩和。
月夕的晚宴本就長久些,晚間更有吃糰子賞月。
她也不再估計地同蘇鳴舟走在了一起。
「蘇將軍已然站不起來了,要劍何用,不若贈與本王,也算成全了另一種緣分。」
蘇鳴舟這次是真的被激怒了。
「攝政王嘴皮子挺利索,不若練練。」
偌大的琉璃院,有不少的聲音,但這句話卻砸進了眾人心中。
皇帝的目光投來,卻不辨悲喜,微微頷首:「撫遠王妃巾幗不讓鬚眉,比試比試也無妨。」
哪有男女過招的,這不是胡鬧嗎?
當然沒有比成,但司徒崢就是明明白白地瞧上了『沁雪』。
步輕寒在月色下,手執四寸長的『沁雪』在滿月下翩躚起舞。
水藍廣袖下是皓白細腕,順流而上的事泛著森森寒光的利刃,柔韌身體在翠竹襯托下像極了一段白綾,卻在揮動間帶著斬斷月光的肅殺之氣。
足尖輕點,像紙鳶般飛揚,卻又在空中盤旋,分量輕的連竹子都壓不彎,仿若仙子臨世,卻在下一瞬間,竹葉簌簌落下,落在了司徒崢身上。
「好!」也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霎那間叫好聲此起彼伏。
只有司徒崢一人知曉,其中有一片竹葉,割傷了他指著蘇鳴舟的那隻手。
「看來沁雪更適合王妃這般的巾幗英雄。」
她開心的像個小孩子般愛不釋手的把玩,餘光卻並沒有閒著。
皇后娘娘和藹的將她喚到身側,很是熱絡的說了會話,但談話的內容卻異常冰寒。
離宮後,蘇鳴舟將她拉上了自己的馬車。
「怎的,可是累著了?」
她將身體倚進那溫暖的胸膛,心道:皇后娘娘要侄女給你做側妃。
「可是司徒崢的話讓你生氣了?你別放在心上。」
蘇鳴舟的確是敏銳的,精準到細節。
她回憶著那個張揚到令人髮指的青年,試圖努力的拼湊一下前世那個臨風玉樹的侯爺。
可惜了,有些人一旦碎了,即便用再多漿糊也是無力的。
「你可是曾經見過司徒崢?」蘇鳴舟犀利的令人膽寒。
自然是見過的,但記憶最深刻的卻不是那張臉。
『同我走,做我的侯夫人,我將你當做心肝兒寶貝似的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