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耳鬢廝磨

2024-05-25 16:36:21 作者: 洛水七行

  紅袖添香,不過如此,

  她曾經不是沒有幻想過,與蘇鳴舟這樣相伴,細水長流。

  原以為,他心動的人是崔靜姝,但宮宴那日,他心動的人又多了一個余婉兒,那她步輕寒呢?

  哦,對了,她自己說過的她只要名分的。

  「哪去?回來。」蘇鳴舟見她轉身要走,心裡也不淡定了。

  她淺淡一笑:「還沒核對完…」

  「采菱是吃乾飯的,什麼都要你親力親為?」轉而柔和了幾分:「寒寒,我頸子有些酸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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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鳴舟擋住了余婉兒要觸碰的手,目光落在門口逆光而立的人身上。

  「什麼都要我親力親為,連野是吃乾飯的?」她雖是嘴上這般說,還是走了過去,小手兒捏著那截兒溫軟的後頸上。

  「寫了這般久,自個兒都不知道活動活動,我倒是不知你還有這般心靜的時候。」

  蘇鳴舟覺得後頸更疼了,那力道大的,似乎是想要將他的肉都擰下來,但唇角的笑意壓不住,心頭的暖意更壓不住。

  「驕陽似火,不去瞧瞧倒是辜負了。」她推著蘇鳴舟去到了桃樹下。

  桃樹下光禿禿的,勾起來不好的回憶。

  她沒有鞦韆了,她也沒有讓下人趕製。

  蘇鳴舟將她攬入懷中:「本王懷中豈不是比鞦韆更舒坦?」

  余婉兒沒有想到,她們竟然這般旁若無人地親昵:「表兄。」

  若是常日裡,她擔心蘇鳴舟的腿,不會在他懷中太久,但今日不同,疼死,她也不會心疼的。

  「太陽一曬,整個人都懶洋洋的,有些睏倦!」

  「那你回房睡。」蘇鳴舟提議。

  她狠狠地剜了一眼蘇鳴舟,她就不信,那人真的不知道她的意思。

  蘇鳴舟將她橫抱在懷中,輕輕地拍著,攬在肩頭的手虛虛地遮擋住眼睛。

  她乾脆得很,整個人縮進懷中,手還拉扯著他的衣襟:「別亂動。」

  余婉兒整個人就像遭雷劈了一樣。

  那個哄孩子的人,真的是表兄?

  每一次見面都是滿臉肅殺,就算偶爾好些,那也是生人勿近的模樣,此刻的人,一定不是她的表兄。

  「你是何人?」余婉兒這般想著,也就脫口而出了。

  蘇鳴舟冷冷的睨了她一眼,像是在看傻子。

  這才是她高高在上的表兄,睥睨眾生的表兄。

  可是為什麼,神祇一般的人,懷中抱著別的女子的時候,滿目柔情都要化成春水了?

  「表兄,姑母說,要我做你的側妃。」

  蘇鳴舟敏銳地察覺到懷中人的呼吸不對,雖然壓得極好,但敏銳如他自然發現了。

  「是嗎?」

  余婉兒心中一喜,表兄一定是樂意的,若是不樂意,會直截了當地拒絕她:「姑母親口說的,姑父也是答應了的。」

  「這樣啊?」

  余婉兒從腕間褪下了一枚鐲子:「幼年,咱們也算是有口頭婚約的,表兄不記得了嗎?」

  「本王想想…」

  鋒利的爪子在衣襟上抓了抓,沒過癮,滑到了脖頸,用了地撓了一爪子,還迷迷糊糊地發出鼻音。

  蘇鳴舟無視勃頸上的微不可查的痛感,將小手兒包裹進掌心,低頭在她額上落下一個細密的輕吻。

  「乖,好好睡。」

  步輕寒心如擂鼓,幾近要跳出來了,蘇鳴舟親她了!

  曾經親過耳垂,都是她害羞的時候,這次親吻的是額頭。

  「表兄,以鐲為證,你想起來了嗎?」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一口銀牙咬住了他的前襟。

  蘇鳴舟也不知怎麼想的,一把扣著懷中人的下巴,用力的親了一口。

  步輕寒驟然驚醒,好像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

  「是不是做噩夢了,睡得很不安穩。」

  她煞有其事地點頭:「嚇死我了都,表妹怎的站著,坐下吧。」

  余婉兒看著睡眼迷濛的女子,眼神瀲灩,紅唇泛著曖昧的水光,心中一涼。

  美人在懷,莫說男子了,她一個姑娘都覺得太美。

  「最近畫本子看得太多了,做了個好笑,又害怕的夢。」

  「說說看。」蘇鳴舟蠻有興趣地問。

  「風流佳話,大抵就是有丫鬟爬上了家主的床,結果家主覺得對不住夫人,將那丫鬟活活打死了,那血淋淋的。」邊說,身體也風情並茂地顫抖了起來。

  蘇鳴舟明知道她是裝的,還是下意識地將她抱緊安撫著:「不怕,都是夢。」

  余婉兒的臉色都白了,倒並不是被這等低級的鬼故事嚇得,而是蘇鳴舟的態度。

  「表妹留下一道用飯吧。」

  步輕寒說著看向了蘇鳴舟,既然他看不夠,那就放眼前看個夠。

  蘇鳴舟觸及到那縷目光的時候,就知曉,玩兒大了。

  面對滿腹怒氣的王妃應該怎麼辦?還能怎麼辦,哄著唄。

  「寒寒你的手嬌嫩,夫君給你剝蝦吃!」

  「寒寒,你少吃些辣的,喝些甜湯暖暖胃。」

  莫說眼睛要噴火的余婉兒了,連步輕寒都有些發懵。

  沒過年啊,怎麼就被不乾淨的東西附體了呢?

  她們之間始終都是隔著一層紗的,誰都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

  若說喜歡,那是毋庸置疑的,兩人日日相守,晚間相依。

  只是喜歡到什麼程度呢,大概就是:你對我好,我對你好。

  大概是:和離前耳鬢廝磨,在外人面前舉案齊眉吧!

  回過神來,她已經被蘇鳴舟抱到了床榻上。

  「睡會兒吧,你有些累了。」

  目光所及到他勃頸上的血印了,不免想起來今日的胡鬧有些過分了。

  她伸手撫摸上那血印子:「疼不疼?」

  蘇鳴舟笑意揶揄:「小貓爪子還挺厲…怎麼了?」

  她有些蒼白地搖搖頭:「別提貓,我有些不適應。」

  她翻身面朝牆壁去了:「你自己擦點藥。」

  蘇鳴舟將人翻了回來,張了張嘴卻沒出聲。

  步輕寒無辜地眨了眨水靈靈的眸子:「我的王爺啊,不是你說要讓我睡覺的嗎?」

  有些事情在心中明明已經有了答案,偏偏就是因為沒有勇氣去證實,抓心撓肝的難受。

  余氏是正經的侯府女主人,余婉兒作為她的侄女,在侯府住下自然也沒有人敢多言。

  這日的晨起請安,余婉兒赫然在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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