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夜親密
2024-05-25 16:35:45
作者: 洛水七行
當真有人可以坐懷不亂嗎?多半是沒有。
而蘇鳴舟陷在了溫柔鄉中,坐懷心亂,但又不得不做柳下惠。
「姑娘身上可燙?」長孫先生硬著頭皮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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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鳴舟隔著裡衣感受了一下,遠沒有他身上燙:「不燙,有些微涼。」
寒冬臘月里,浸過冷水的帕子放在她的額頭上,凍得她直哆嗦。
蘇鳴舟在被子裡抱緊了她,感受著她的顫抖,心中有了難過。
闔上雙眸,便能看到那個赤.裸的畜生撕扯著步輕寒的外衫,流著涎水的嘴往步輕寒的臉上湊…
「看看那東西死了沒?」
屏風外傳來薛恆的聲音:「還有氣,不過快了。」
「先別弄死,等步姑娘醒了自己處理。」
「冷。」懷中人哼哼唧唧的將手臂都縮進他的衣襟中,只隔著兩層薄薄的裡衣,明明是涼涼的,心中卻是滾燙的。
將手臂收緊了幾分,柔聲哄著:「乖,一會就不冷了。」
采菱和采綠伺候著換帕子,卻誰都不敢多看一眼。
一夜煎熬。
天空自墨色逐漸轉為鴉青色,睡夢中的人覺得自己被暖爐包裹著,好久都沒有這麼暖的夜了。
羽睫微顫,在眼下透出一片密密匝匝的陰影,睜開眼眸那一刻震驚、欣喜、各種複雜的情緒繚繞,但那一幕,是伴隨她一生都無法磨滅的美好記憶。
她像個孩子一樣,蜷縮在蘇鳴舟的懷裡,那人像一座山,為她遮擋風暴,像一桿槍,為她阻攔血腥,像一個愛人,給了她一個避風港。
蘇鳴舟只是打盹,在她睜眼的時候就醒了,很自然的探了一下額頭,隨即鬆了口氣。
兩人都清醒了,轉而面對當下的局面,都有些悻悻然。
蘇鳴舟的外袍大敞,將她容納其中,那是一個過於親密的姿態。
「什麼都沒發生。」蘇鳴舟繼續解釋:「我,那什麼,我不是、有意冒犯。」
她乾咳一聲,並不記得昨夜發生了什麼,但大概是她體弱受不住藥性,鑽進人家懷裡的。
她才不會自作多情的以為蘇鳴舟會特意抱著她。
「我昨夜服了藥,不是有意輕薄你的。」
輕薄?蘇鳴舟挑眉,好一個輕薄。
蘇鳴舟將昨夜發生的事情說了,但也沒有完全說。
步輕寒心中陣陣後怕,直接體現在身體的顫抖上。
蘇鳴舟張開臂膀將她納入懷中:「不怕了,過去了。」
「你好像我阿爹,再多的難過和委屈,只要阿爹抱一抱,就好了。」
…我有那麼老?但好像真的不年輕了。
「步驚山那個老狐狸,也能做慈父?」
步輕寒所有的感傷都化為虛無了,不再墨跡,披上衣衫,準備去給那一堆兒傷員看看傷勢。
「…」一聲尖叫,硬生生地堵在了嗓子裡。滿院的屍體,像極了亂墳崗。
「七十四具屍體,薛…煉桁傷的不輕,兩個丫頭不同程度的受傷,連野輕傷。」
天色逐漸泛起魚肚白,像極了巨大的黑熊張開巨口,準備將一切都吞噬殆盡。
步國公府整整一日,都在忙碌的往外運糧食,運垃圾,後門,角門的車都沒有間斷過。
然而這並不是今日最震撼的消息。
李家四公子赤身裸體的掛在麒麟街最招搖的地方。
李家四公子昨兒進的步國公府。
種種傳言,不一而足。
「你那丫鬟能有那麼大能耐,殺那麼多人?」步驚山黑著臉審問。
她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若是沒有,女兒昨兒就死了。」
「究竟怎麼回事?」
「你知曉的,我會武功,扶危濟困,你不知曉的,我略通醫理,救死扶傷,救過很多人,或許就是行善積德,才會有人出手相救吧。」
步驚山仔細的打量著這個女兒,不怨李松愣神,連他都有一些恍惚了。
「倒是想問問國公爺,銅牆鐵壁一樣的國公府,摸進來一兩個刺客尚且困難,足足七十四人啊,國公爺的護衛,昨兒可是死絕了。」
步輕寒半點都不客氣:「還是我阿爹阿娘出事了,有人怕我報仇…你雖是我的生父,但你沒有資格打我。」
步驚山緩緩收回手:「那殘陽呢?」
「不知,沒準兒出去花天酒地,將衣裳都抵酒錢了吧。」
步驚山並沒有想到李殘陽會對她做齷齪事,但步驚山也不相信,李殘陽與她無關。
「昨夜,護衛沒有玩忽職守,國公爺沒有置血脈不顧,我和我的丫頭,也沒有受傷,李殘陽隨意。」
步驚山氣的吹鬍子瞪眼:「你在教為父做事?」
「昨夜,國公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刺客入府,對血脈親緣涼薄至極,丫鬟采菱拼死護主。」
她撣了撣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父親,女兒告退。」
「撫遠王,可有插手?」
「一個自顧不暇的殘廢,身邊爪牙折損殆盡,他能做什麼?我有些日子沒去瞧他了,一會去看看,省得旁人胡亂猜測。」
昨夜那麼大的動靜,步驚山若是毫無所覺,那他就是死人了,的確是有人往返府中支援荷香苑,但最多不過五六人。
那些屍體雖然不是死士,但也絕不是九流打手,究竟是何人有如此大的手筆?
但步驚山更揪心的是他的女兒,即便她有十個人,那也是不容小覷的,他似乎掌控不住這顆棋子了,但這顆棋子,又是犧牲不得的…
滿腹心機之人,自然也會把旁人也看得城府深沉。
其實步輕寒並沒有那麼大的野心,救回養父母,報了前世血仇,她半點都不願意留在綏京。
一步步的陷阱,將她困在其中,不得不反擊。
而另一種溫存,也在一步步勾著她,引著她。
慶侯府。
滿桌美味佳肴,二人相對而坐,她卻起身,立在蘇鳴舟身側,親手布菜。
總是多番語言拉扯,她最終坐在蘇鳴舟身邊,一起用了飯。
午後,蘇鳴舟倦倦的打了個呵欠,揮退了下人。
骨節分明的手伸向她,轉而手腕向上,沖她微微點頭。
時隔三月,蘇鳴舟終於願意讓她搭脈了。
白皙的纖纖玉指,搭在蜜色的手腕,和諧的像一幅畫。
她過電一樣的鬆開手,再次鎮定的重新把脈,手指愈發冰涼,面上卻浮現了死一樣的灰白。
怎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