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首飾

  凌雲澈卻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拉著蘇暢，把蘇暢拉倒了一旁，這才說道。

  「我知道你戴著首飾，只是，自從來了桃花縣，我就發現你並沒有帶，我想著你應該是發現桃花縣的眾人都沒有帶，所以，你才把你的首飾都收拾了起來，為了盡力融入進去，所以你才不帶，而且剛剛你想要買桃木簪子也應該是這個原因。」

  凌雲澈看了一眼蘇暢頭上除了剛剛自己為她占上的那隻蝴蝶簪子以外，便什麼都沒有。

  蘇暢還以為凌雲徹不會注意，卻沒想到對方竟然注意到了自己頭上沒有首飾，也知道自己為何不戴首飾的原因，心裡忍不住一暖。

  忍不住伸手抓住了凌雲澈的手，這隻有對方時時刻刻的注意自己才能發現。可見凌雲澈一直把自己放在心上。

  蘇暢抓著對方的手，柔聲說道：「既然你知道我的用意，那為何還要買這些，買了我也帶不了。」

  「暢兒，我後悔了，一開始我就知道來這桃花縣，咱們是要過一段苦日子的，可是我沒想到來了，這桃花縣不僅僅只是生活不便，就連你的衣著打扮都要注意，本以為咱們來這裡是博一份虔誠，想讓你過的隨意，可是我現在卻發現不僅不能讓你過的隨意，反而處處小心，就連首飾你都不敢帶，就怕被別人說到，甚至引起別人的不滿。」

  說到這裡，凌雲澈略微低了低頭，眼睛直直的看著蘇暢的眼，眼中滿是後悔和自責。

  看著這樣的凌雲徹，蘇暢不知怎麼的，忍不住鼻子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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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是幹什麼呢？你知道我並不在意這個，我只知道我們兩個在一起，這樣就足夠了，更何況怎麼會是受苦呢？吃穿住行雖然確實比不上在寧安縣的精細，可是跟在凌家莊又有哪裡不同？這裡反而讓我覺得自在，你也知道我是個什麼身份？自然了解當丫鬟的苦處，這是在寧安縣，人家家家戶戶都有丫鬟婆子，咱們家不好搞特殊，這才買了荷花一家，但是說真的，我還真是處處不自在，反而是現在，你不要多想，只要咱們兩個在一起好好的過日子，就是，更何況我相信咱們的日子並不會總是這樣，難不成你對自己沒有信心？」

  這般說著，蘇暢嘴角噙著笑意，歪著頭看著凌雲澈，眼神調侃。

  「確實，咱們的日子不會總是這樣，是我著相了。」

  聽了舒暢的話，凌雲澈的眼中間間仿佛注入了一道光，嘴角掛著笑意，自信滿滿的說道。

  「那不就行了。你還總說咱們逛街總是帶著目的，好不容易今天出來閒逛，你竟然還要提這些不開心的事情，而且提起來都是庸人自擾，真是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蘇暢小聲的抱怨的眼睛，時不時地斜了凌雲徹一眼。

  「是我的錯，我給娘子道歉。娘子還想買什麼？為夫出錢可好？」

  本來是小意討好，卻沒想到竟然換來蘇暢柳眉倒豎。

  「你出錢，你哪裡來的錢？剛剛被你氣得，我都忘了你那錢是哪裡來的？」這話說的便有些嚴厲了。

  直說的凌雲澈有些愣，只是看著蘇暢嚴厲的眉目，並不像開玩笑。

  這才有些小心翼翼地說道：「是我的俸祿。」

  「俸祿？我怎麼不知道？多少？」蘇暢眯了眯眼，看著凌雲澈問道。

  「每月15兩。」凌雲澈左手伸了一隻手，只右手生了五隻，做出了一個15的動作。

  蘇暢驚訝：「竟然有這麼多，你這都快趕上其大人的俸祿了。」

  「明城說了，我是他帶來的，雖然不能跟齊大人比，但是，也不能讓底下的越過去，所以，便定了15兩。」

  凌雲澈說道這裡還有些無奈。

  「15兩呀，可真是夠多的，只可惜我卻是一分都沒有看到。」蘇暢感嘆了一句。

  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凌雲澈。

  凌雲澈電光火石之間終於領悟到了蘇暢話里的意思。

  「咱們家裡你當家，我的俸祿當然是交給你了，只是因為這幾天你一直在忙，所以，這些天俸祿一直放在我這裡，加上剛剛花的，我這裡還有13兩。」

  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裡掏出一個荷包，也沒有數裡面的銀子，便直接交給了蘇暢。

  蘇暢掂了掂手裡的銀子，給了凌雲徹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

  「既然你發了俸祿，走，咱們去買一些好菜，今天吃頓好的！」

  蘇暢十分豪氣的對著凌雲澈一揮手，率先向著街道而去。

  凌雲徹看著蘇暢的樣子，好笑的搖了搖頭，忍不住拍了拍胸口，像是鬆了一口大氣。

  自己這總算是過了關，應該算是過了關吧。

  兩人先去了肉攤，發現上面已經沒有多少東西了，除了排骨，還有筒骨以外，便只剩下了不多的五花肉。

  也許屠夫都是身體健壯之人，面前的屠夫便是這麼一個人，身體健壯，只穿了一個坎肩兒，脖子上圍著一塊布巾，胸口敞著，渾身的腱子肉，不笑的時候一臉兇惡，不像個生意人，倒像是地痞，無賴。

  不過，等到兩人走到這屠夫面前的時候，兇惡的漢子對著兩人扯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這一笑便顯出了憨厚，直接弱化了他臉上的兇惡。

  「小哥又來買菜了，今天這是帶著夫人來的？今兒個你想買些什麼？真是不好意思，攤子上的肉已經賣沒了，便只剩下這些排骨和筒骨，還有這半斤的五花肉，您要是全要的話，我給你便宜點兒。」

  別看笑起來面相憨厚，但是眼珠子靈活，一看就是個精明的。

  「你這排骨怎麼賣？還有這筒骨？這五花肉雖說是剩下的，看著倒是新鮮，你說說價如果合適的話我全買了。」

  蘇暢伸出手把那半斤的五花肉來回的翻了翻，看著倒是新鮮的，而且並沒有筋呀什麼的，十分滿意，聽到大漢的話，笑著說道。

  大漢聽了蘇暢的話，臉上驚喜連連，本來只不過一說，畢竟如果全買的話，這排骨便有兩3斤，再加上這半斤的五花肉，實在不少。

  這些日子一直是凌雲澈來買菜，這桃花縣的集市本就是因為雲瑞來了，才重新搓起來的。

  所以。集市上雖說挺熱鬧，但是也不過是賣些家裡種植的蔬菜的居多，剩下的便只有胡屠夫這一家買肉的，還有一家賣雞蛋的。

  倒是有個攤子買些零散布頭，還有剛剛他們去逛的首飾攤子。

  說起來凌雲澈算是胡屠夫的大戶，因此胡屠夫看到對方臉上的笑容就沒有停過，但是，這幾天對她也算是熟悉，知道他們家人口不多，因此糊塗夫打算著把這半斤五花肉賣給凌雲徹，卻沒想到對方竟然今天會把他攤子上剩下的所有都要買了。

  「排骨四文錢1斤，五花肉貴一點，十文錢1斤，這排骨現如今有2斤半，算你十文錢，五花肉半斤，你給我15文錢便可，這幾根筒骨，我便不要錢，給你當個添頭，小哥自從我在這裡支了攤子邊，一直是我的大主顧，這幾根筒骨雖然是我多謝小哥願意光顧的謝禮，小本買賣，還請小哥和夫人別介懷。」

  嘴上說著，手裡十分麻利，把秤壓得高高的，並且直接伸到蘇暢面前，讓蘇暢看了看。

  排骨說是2斤半，足足有2斤6兩，五花肉說是半斤也是半斤多，可見。這胡屠夫的實誠，蘇暢滿意的點點頭，並沒有說什麼。

  只是從懷裡掏出了15個銅板，胡屠夫看的眼睛一亮，手裡的動作更加的麻利，直接拿麻繩把那幾根筒骨捆了起來，五花肉用荷葉包了起來。

  這排骨雖然肉剃的很乾淨，但是到底是有肉的，而且整好剩下的都是肋骨。

  胡屠夫把排骨拿在手裡，看著蘇暢詢問道：「夫人，你看用不用我給你剁開？」

  「行！你幫我剁開吧，省的我回去還要自己剁。」蘇暢聽了胡屠夫的話，點點頭。

  「好嘞！」胡屠夫高應道，隨後拿起手裡的砍骨刀，幫幫幫的把排骨剁成了拇指寬的小段，隨後又用另一張荷葉把排骨包了起來。

  「承惠十五文！」把手裡的排骨筒骨還有五花肉遞給蘇暢，卻發現蘇暢手裡並沒有帶籃子或者背嘍。

  胡屠夫的動作一頓，隨後把東西往案板上一放，第一頭從案板下面拿出了一個大約有皮球大的小籃子。

  「我看小哥和夫人並沒有帶東西，這肉總歸是多了一點兒，在手裡提著也不像話，這籃子是我家那小子練手之作，雖然看著粗糙，但是勝在倒是結實，小哥不嫌棄的話，我便拿這個幫小哥成這些肉和排骨，你看行不？」

  胡屠夫一邊說著，一邊把手裡的籃子向蘇暢面前推了推。

  很顯然，雖然話是跟凌雲徹說的，但是胡屠夫一眼便看出了誰才是當家做主之人。

  蘇暢順著胡屠夫的話，看向面前的小籃子。

  籃子確實編製得粗糙，甚至還有的縫大有的縫小，不過確實正如胡屠夫說的，倒是看著挺結實，更何況正如對方所說，他們臨時起意並沒有帶著東西，這買的肉和排骨確實有些多，他們這樣拎著也不像個事，還想要逛一逛，因此，蘇暢臉上露出一個笑容。

  語氣頗有幾分感激：「怎麼會嫌棄，我還正在發愁，不知道該怎麼拿，還想著就把這肉菜放在你這裡，我們去買東西，可是想著即便買了東西回來，也實在是沒辦法拿心裡還在，可惜今兒個便只能買了肉回家，有了你這個籃子倒是能夠多逛一逛了，偏了你幾根銅鼓還不算，還有扁了你這麼一個籃子，真是有些過意不去。」

  「夫人不嫌棄我家小子的手藝，那真是他的福氣，我本來打算扔了，要不是我家那小子。撒潑耍賴的，非讓我帶著，我才看不上這東西給了夫人正算是……。」

  說到這裡，胡屠夫詞窮了，實在找不到合適的詞，沒辦法。誰叫他沒上過學。

  「物盡其用！」凌雲澈說道。

  只是他這話說完，把胡屠夫說的一蒙：「啊？」

  「我是說你把這籃子給了我們，正好是物盡其用。」

  凌雲澈好心的解釋。

  「對對對對，小哥說的對，就是那個物什麼什麼用。」

  這樣一聽胡屠夫明白了，不過對於這詞兒什麼意思卻是一點兒不懂，而且心裡還奇怪，這個詞跟他們說的這個事有什麼關係？

  不過不妨礙，胡屠夫對於讀書人的尊敬，因此想著對方這般說便是沒錯的，便連忙跟著點頭。

  別看嘴上這般說著，手裡的動作卻沒停把剛剛的排骨和肉什麼的放進了小籃子，雙手遞給了蘇暢。

  蘇暢看到對方這個樣子，也連忙雙手接過，看著對方一臉懵逼的連連點頭，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

  「相公，咱們還是去旁邊再逛一逛？」

  嘴上這般說一是因為他們確實還想要繼續懸掛，二也是為了替胡屠夫解圍。

  他們成親了，這幾個月，蘇暢雖然說不算是十分了解凌雲澈，但也算是了解了八分。

  看凌雲澈這個樣子，想來是想要當一回啟蒙先生，不過蘇暢並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因此這才提醒。

  凌雲澈也回了神，伸手接過了蘇暢手裡的籃子。

  「我來拿，咱們走吧，你還想買什麼？」右手提著籃子，左手牽起了蘇暢的手，柔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買什麼，咱們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買些菜。」蘇暢想了想，也沒發現自己有什麼特別想買的。

  「行！咱們去看看，買些菜，只吃排骨和肉也是會膩的。」聽了蘇暢的話，凌雲徹無條件的贊同，並且迅速找好了理由。

  蘇暢聽了凌雲澈的話，嘴角的笑容越扯越大。

  兩人並排著向著賣菜的那個方位走去。

  只是剛剛走到，蔬菜攤子，蘇暢還沒有看好想買什麼的時候，凌雲澈提著的籃子裡忽然多出了一抹綠色。

  蘇暢皺眉，他正半彎著腰去挑選蔬菜，凌雲澈則在一旁挎著籃子乖乖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