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分宗
2024-04-30 02:04:20
作者: 言輕
「夫人!老爺要分宗!」荷花喘勻了氣大喊出聲。
聽到荷花的話,蘇暢猛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不顧因為自己的動作而摔倒在地的凳子,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吼道:「什麼?」
直到看到一旁的大力家的因為自己的聲音而嚇了一跳,這才回了神,對著對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略略有些急迫地告罪:「嫂子,你在家裡作者我跟荷花去看一看,怎麼好端端地鬧著要分宗呢?」
說完也不給對方反應的機會,便伸手拉著荷花急匆匆的向著族長家走去,一邊走一邊對著荷花說道。
「你別急,在道上跟我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怎麼不過轉瞬間就要鬧著分宗,這分宗豈是兒戲?」雖說嘴裡勸著荷花,可是蘇暢的面上卻並不是如同他說的那般,明顯焦急的是她。
聽了蘇暢的話,荷花點點頭,喘勻了氣便急匆匆地跟在蘇暢身後向著族長家裡走去。
一邊走一邊把凌雲澈為何會激怒的非要分宗說了出來。
「老爺特意去了族長家裡詢問為何會在主簿家的帖子上看到自己的名字?只是去了才知道族長並沒有在家,聽說族裡發生了大事,族長帶著他孫子去了祠堂。」
荷花說到這裡,喘了一口氣。
緊接著繼續說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大事,族長和族老們都去了,老爺覺得事有蹊蹺便說要去祠堂看一看,卻遭到了百般阻攔,老爺覺得不對勁兒,因此便執意去了祠堂,只是禁曲,不過一會兒便怒氣沖沖的。出來了,並且嚷著要分宗。」
荷花他們只是凌雲澈家裡買來的下人,嗯,沒有資格進祠堂,這祠堂除了玲家的男丁,就連女子和媳婦都不能進,除了成親第一天或者女兒出嫁才會到祠堂,其他時間都是不能進的,所以荷花不知道裡面發生什麼事,不奇怪。
蘇暢皺著眉,總覺得這事有古怪,更何況他們會回來,完全是因為發現凌雲澈的名字竟然成了族長家孫子的名字,這裡面要說沒有事她打死都不相信。
蘇暢覺得該不會這事情是真的吧?真的是族長的孫子那個叫凌雲撤的,同音不同字的族兄冒名頂替了凌雲澈的功名。
現如今無論怎麼猜測都不知道何為真實?蘇暢便也不再胡思亂想,而是急匆匆的趕路。
等到趕到祠堂,發現祠堂外面圍滿了人,鬧哄哄的,如同菜市場。
蘇暢看著這裡三圈外三圈的樣子,皺了皺眉,真不知道該怎麼給進去,只是還沒等他行動,便聽到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
「澈哥家媳婦來了!」話音剛落,人群仿佛一隻蠕動的毛毛蟲,竟然四下里向著左右分開,直直的,在中間留了一條僅供一人而過的路,順著路正好看到了在人群之中的門面怒容的凌雲澈。
「相公。」蘇暢喊了一聲,也顧不得為何這人群竟然這般聽話,淨是給他們留出了路,直直的向著凌雲澈走去。
直到走到凌雲澈身邊伸手抓住了凌雲澈的手,這才發現凌雲澈能夠保持冷靜,竟然是一直緊緊地攥著自己的手。
舒暢欣彤的把凌雲澈緊攥的手,輕輕的掰開,這才發現凌雲徹手心已經被自己的手指攥得血肉模糊。
「你這是幹什麼?即便再怎麼生氣也不該傷害自己,你受了傷,疼的還是你心疼你的是我,而惹你生氣的那些人不僅不會心疼,你不僅不會心虛,反而還會高興,你這簡直就是做了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既心疼又生氣,忍不住小聲地在凌雲澈耳邊責備道。
雖然嘴上這般說,可是手上的動作卻十分輕柔。
從自己的衣袖裡拿出了一條新的手帕,再伸手把荷花的手帕也拿了過來,小心翼翼的把血擦乾淨,然後再把手帕系好。
兩隻手都簡單的包紮之後,蘇暢這才小聲的說道。
「現如今只能這般等到回去一定要好好的處理,處理不好,要是發了炎,受累的還不是你自己。」絮絮叨叨,手卻一直沒有離開凌雲澈的手。
「哼!世風日下,光天化日之中,也不知道注意一些影響!」就在蘇暢替凌雲澈包紮手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前傳來一聲斥責的聲音。
蘇暢挑了挑眉,驚訝的抬頭看去,這才發現對面站著的人可真全啊。
族長和族老,族長身旁還有一個年輕的男人,穿著一身儒衫,戴著方巾一副書生打扮。
不過現如今這男人滿臉的怒容,仿佛看到什麼髒東西一般,不屑的把頭撇向一邊。
看那樣子,想來剛剛那一身和尺便是這個人說的。
至於這人是誰不做他想,應該便是族長的孫子凌雲撤。
舒暢並不在意,只是對著對方挑釁的挑挑眉,隨後,更是把身體緊緊的挨著凌雲澈,眼神溫柔的看著凌雲澈。
你不是覺得世風日下嗎?我卻偏偏非要在你面前做出一副親密無間的樣子。
直氣的凌雲撤指著兩人哆嗦著不知說些什麼?
「相公,這個讀書讀傻了的神是誰呀?他以為他是誰?管的可真寬。咱們夫妻之間的事情,一個外人竟然在這裡指手畫腳,以為自己是誰?觀音菩薩,即便是觀音菩薩也只管人家生孩子,也沒有管夫妻兩個怎麼生的。」蘇暢一張嘴,可是極盡刻薄,直接氣的對方滿面通紅,渾身哆嗦。
周圍聽到蘇暢的話,忍不住都都笑出了聲。
「世風日下,世風日下!有辱斯文。此等刁蠻女子,口無遮攔,毫無女子之貞靜賢淑之美,子辰,你就讓這女子騎在你脖子上?女子本就應該遵從三從四德,出嫁從夫。夫死從子,這哪裡有你這個女子開口的,這種女人你竟然還留著,還不把他休了,別敗壞了咱們凌家的門風。」
這話。充分的表明自己對女人說話,尤其是像蘇暢這種葷素不忌開口讓人十分下不來台的女人開口,簡直是有辱斯文。
蘇昌怎麼也沒想到,對方一張口竟然就是讓凌雲澈休妻。
臉色立刻冷了下來。
「瞧這位不知道是誰的酸秀才說的,你是不是讀書讀傻了?我愛怎麼著怎麼著,我們家相公都不說話,你在這裡充什麼大頭蒜?敗壞凌家的家風,我在怎麼不是卻不及某人大言不慚,口上說著什麼之乎者也,禮儀規矩,做的那事就是連豬狗畜生都不如。」
蘇暢冷冷的說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凌雲撤因著自己讀書人的身份,再加上自己爺爺,在村兒里誰見到自己不是畢恭畢敬,就是家裡也基本上沒有人敢對他甩臉色。
尤其是現在考取了功名,而且即將要迎娶官宦人家的小姐,更是可以說,在村兒里橫著走,這還頭一次被一個人媽到了頭頂,而且這個人竟然還是自己最嫌棄的女子。
沒錯,凌雲撤是嫌棄女人的,對他來說,女人不過就是生產的工具,關鍵在於這個女人能不能給自己帶來利益。
而且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應該,所以,這還沒有成親,凌雲撤併在心裡計劃著,等到自家那妻子進了門,聽說他身旁會帶幾個陪嫁丫鬟,如果長得漂亮,知情識趣,自己不介意收了,享齊人之福。
只是他在這裡這般想著,完全沒有想過對方願不願意讓她這般做。
因此,當蘇暢和凌雲澈旁若無人地說著話,他這心裡便嫉妒了,因著家裡所有人都寵他,所以便覺得自己只要說一句話,對方一定羞愧的,恨不能把自己的頭埋起來。
卻沒想到,蘇暢不僅沒有羞愧,反而反唇相譏。
這讓他不適應極了,惱羞成怒。
「什麼意思?這事還用我說嗎?就憑你這腦子,那還能考取秀才是第一名,騙誰呢?我說為何你這名字竟然跟我家相公的名字如此相像。不僅如此。竟然還是同音不同字,即便是不同字除了偏旁不同以外,字形都一樣,一開始我還不明白,現如今卻是明白個清清楚楚,原來竟然是在這裡等著,只是,如果覺得你考不上,那就好好在家裡務農,在這科舉之上,弄虛作假,早晚有一天會被揭穿,到時候你不是害了咱們全族?」
蘇暢極盡諷刺的說道。
「你們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們家撤兒考取功名是平的,真材實料,就連疏遠中的先生都說過我們家撤兒榜上有名,撤兒學問是好的,考取第一名不奇怪,反而是子辰,他從小可不跟我家撤兒似的,小小年紀便進了學,扎紮實實的學習,而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更何況她識字的時候,年紀已經很大了,書院的先生早就說了,頂多能識幾個字,想要考取功名,根本不可能,你們不能因為跟我家撤兒名字同音不同字便來誣賴我們。」
族長大義凜然的說道,凌雲撤在一旁連連點頭表示贊同。聽到考取第一名時,更是驕傲的揚起頭拿鼻孔看人。
聽了對方冠冕堂皇,倒打一耙的話,蘇暢簡直被對方的無恥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