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茫茫前路 淒涼下淚

  羅利龍拿著這六兩銀票興匆匆地趕回到沙欄鎮碼頭 ,早就望穿了眼的妻子和兒子看到他回來了 , 猶如時隔三秋 , 激動得淚如 泉涌 , 泣不成聲!

  羅利龍把船費交給老闆後就攜帶妻兒下船上岸 。此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 , 羅利龍挑著行李帶著他們在碼頭上茫茫然地走著 。

  許四妹問他: "利龍 , 現在我們應該去哪裡呢?"

  羅利龍心裡很沉重 , 他嘆著氣說: " 哎 , 我們雖然上了岸 , 但是現在仍然是前程未 卜啊 。那張紅氈子只賣了六兩銀票 , 剛夠交船費 , 現在身上還是毫無分文 , 眼看天就快黑了 , 我們又陷入了困境。"

  許四妹說: "不如這樣吧 , 我們先離開碼頭 , 到市場上看看 , 市場上人來人往 , 或許會有奇蹟出現。"

  羅利龍說: "也好吧 , 俗話說 , 車到山前必有路。"

  

  他們朝著圩鎮上的市場走去 , 到了市場出入口處 , 他們把行李放下來 , 坐在一 邊歇息 。小文芳在這裡看到這個地方這麼開洋 , 心情也比較舒暢 , 加上市場上熱鬧的場面 , 讓他忘記了整天的奔波倦意。他叫媽媽陪他進市場裡轉轉 , 許四妹也把心頭中的憂慮拋開 , 帶著小文芳去逛市場了 。而羅利龍則坐在這裡看行李。

  市場上出出入入的人 , 都挽著買到的食品 、蔬菜 , 這令到羅利龍觸景傷情。都快一天了 , 自己的肚子還沒進過一粒米 , 幾個小時的翻山越嶺 , 也真夠累了 , 肚子裡面餓得鑼鼓咚咚直響 。自己挨餓還不算什麼 , 但是還有妻子和兒子呀 。 他望著西斜的太陽 , 心中一陣的辛酸和惆悵 , 禁不住潛然淚下! 他用手輕輕地拭著那辛酸的淚水 , 抬頭向市場裡面望了望 。他也深深地明白 , 男兒有淚不 輕彈!

  這時候 , 妻子和兒子回來了 , 孩子拉著媽媽的手 , 還是蹦蹦 跳跳的 。快到了 , 他大聲叫: " 爸爸 , 我們回來了! 你看 , 這是 什麼?"

  羅利龍看見兒子手中拿著兩條大約半斤重的番薯 , 問道: "從哪裡得到的?"

  小文芳說: "在地上撿到的。"

  "是的 , 是撿到的" , 許四妹說 , " 你餓了吧 , 先吃著吧 , 生番薯能充飢解渴。"

  她們倆也坐了下來 。羅利龍掏出小刀把生番薯的皮削掉 , 先讓兒子咬一口 , 然後自己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許四妹在一旁偷偷 地抹著眼淚 , 羅利龍把另外一條番薯遞給了自己的妻子 , 她每咬一口 , 都在抽泣一次 , 她真的很心酸 , 上午沒錢上岸 , 被船老闆扣押在船上 , 現在又沒錢食宿 , 孩子這么小就跟著自己挨苦 , 現 在這種境況真是前所未有!

  小文芳在安慰著媽媽: " 媽媽 , 不要難過了 , 以前你曾經說過 , 苦盡甘來 , 堅強一些吧!"

  羅利龍說: "挨得淒涼有好日 , 來吧 , 我們走吧!"

  天色已晚 , 前程未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