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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荒村鬼嫁(3)咬痕

2024-05-25 13:58:02 作者: 久戈

  【懲罰......】

  平板的機械音忽然故障般刺啦刺啦地開始播放雜音。

  司祈一愣。

  低沉而空靈的嗓音在她耳邊緩緩流動,如同世上最完美動人的樂聲,「懲罰,關入小黑屋,五分鐘。」

  司祈:「???」

  關小黑屋就關小黑屋,為什麼還要搞出一副系統宕機被迫轉接人工客服的態勢來?

  雖然的確是有意不輕不重地違背一下劇情,搞明白愚者反覆強調的「懲罰」究竟如何,但司祈沒料到自己第一次主動搞出來的懲罰就出了這麼大的差漏。

  再回想起自己被分到的劇本和人設牌,司祈在眼前一黑被送進小黑屋時還在思考——

  這個司爾特劇場,怕不是什麼吃棗藥丸的垃圾工程。

  小黑屋,顧名思義,就是一個不大的黑漆漆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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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祈夜視能力不錯,眨眨眼睛適應了黑暗後隱約辨別出了空間正中放著的一張大床。

  直徑三米多的圓形大床即便在黑暗中也散發著不容小覷的存在感,司祈不知道所謂的「關小黑屋」懲罰具體是什麼,便試探著向旁邊跨了一步,準備探索一下這張存在感十足的大床。

  可跨出第一步後,司祈便注意到了身邊有些不對。

  馥郁的香氣如同驟然爆發的煙雲般席捲了這個空間,那是一股初嗅時近於花香,卻又遠比花香更為冷冽和濃重的味道。

  司祈隱約從中嗅到某種金屬質的鏽腥,某種玫瑰般的帶著澀意的清香。

  然而在此之上的,是足以讓人神魂顛倒的廣藿香,濃烈清苦,辛辣陰沉,如同焚燒后蒼白的灰燼,如同潮濕腐質的土壤,又仿佛盛放到糜爛的玫瑰。

  鋪天蓋地的香氣中,司祈感覺到自己的脖頸被人緩緩撫過。

  對方的手指冰冷潮濕,在她的肌膚上蛇一般遊走時帶起了劇烈的戰慄。

  司祈眉頭微微皺起,想躲開對方的觸碰。

  腰間卻有一隻手臂悄無聲息地攀了上來,緩緩地,卻充斥著濃烈到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你……」司祈想張口罵人時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已經啞到說不出話來,對方冰涼的唇正貼在她修長的脖頸上,隨著她開口時喉頭細微的顫動而淺蹭著那處細嫩的肌膚。

  自己這是……被騷擾了?

  明明是事關清白的緊要關頭,司祈竟然有些走神——挺新奇的,當初在娛樂圈都沒人敢騷擾她。

  哪怕她頂著娛樂圈第一花瓶的頭銜,看起來既沒有背景也沒有資本。

  對方似乎也意識到了司祈的走神,他緩緩張開嘴,唇瓣與肌膚相接的位置隱隱濡出一小片濕痕。

  而後。

  一陣尖銳的刺痛喚醒了司祈。

  司祈猛地向後一揚脖子,刺痛只是一瞬間,接下來便是隱隱約約連綿不絕的鈍痛。

  不用摸司祈都能感覺到被咬的位置已經出血了。

  「你TM屬狗的嗎!」對方放開了對司祈的鉗制,司祈也終於罵出了口。

  一片漆黑中,司祈自己看不到,她白玉般完美無瑕的臉龐被薄汗微微浸濕,一雙清洌洌的鳳眸因疼痛隱隱泛起水光,眼尾一抹淡淡的紅。

  仿佛端坐供台的白玉觀音被染上人間的煙火,在那一瞬間活了過來。

  冰冷的指尖在司祈眼角輕輕划過,摩挲著那點暈染開的緋紅,如同在觸摸一朵嬌嫩的花瓣。

  「你——」司祈被疼得還想繼續罵,充斥在小黑屋中的馥郁香氣卻瞬間散去。

  鼻翼似乎還殘存著那股冷冽的玫瑰廣藿香,可空氣中又確乎一絲一毫的味道都尋不見了。

  如果不是脖子上的咬痕依舊在一抽一抽的隱痛,司祈幾乎要以為剛剛自己是做了一個過分香艷的夢。

  所以……小黑屋的懲罰方式就是咬人一口?

  雖然的確挺疼的,但……

  司祈還是覺得有那麼一絲絲離譜。

  五分鐘轉瞬即逝,司祈來不及再去探索這個小黑屋,眼前便又是一花。

  再睜開眼時,踮著腳的中年女人依舊趴在門邊看她,一雙精光四射的小眼睛裡閃爍著濃重的惡意,「司記者,你怎麼不進來啊?」

  司祈摸了摸自己被尖牙劃破的脖子,暗地裡罵了一聲,「艹。」

  而後在中年女人越發陰冷的目光中,邁步進入了並沒有關門的農家小院。

  前院被進門的石子路一分為二,一邊種著稀疏的幾顆白菜,一邊種著蔫了吧唧的蘿蔔秧。

  中年女人死死盯著司祈,嘿嘿兩聲,「你進來了——是你自願進來的。」

  離得近了,司祈能清楚地看到女人過於青白的臉色,以及烏紫的嘴唇。

  「我是自願進來的,」司祈重複了一遍,「村口的老爺子和我說,今天晚上我還要在村長家裡住。」

  「村長不在,」中年女人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含混地應聲,「他和小叔子喝酒去了。」

  司祈完全沒看出來似的,徑直走進了屋子裡。

  農村的房子只有一個堂屋,兩間臥室和一個柴火廚房,司祈自覺地走進了客臥,順手把門關上反鎖了。

  「嬸子,我早上就出門了,現在很累,先睡一會兒。」司祈對著門縫開口。

  隔著門縫窺伺的那隻眼睛眨也不眨,隔了好半晌才發出包裹不住唾液的吞咽聲,「好,你好好休息,休息好了洗一個澡,洗得乾乾淨淨的……」

  司祈面無表情躺在被子裡,仿佛聽不到那垂涎欲滴的聲音,也察覺不到不斷在她身上打量和「纏綿」的視線。

  她只是靜靜躺著,心跳聲快如擂鼓,面色卻一如尋常,看不出一絲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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