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案中案，迷中迷

  老人瞥了一眼被打暈在地的趙玉枝，卻是沉聲道：「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不講武德的嗎？說吧，你是怎麼發現老夫的。」

  「在回答老人的問題之前，您是否應該先回答本王，為何要陷害我？」秦雲笑著問。

  老人哈哈大笑：「你這臭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這上京城不知道多少人期盼著這個機會，老夫那不叫害，那叫成全你。」

  老人冷哼一聲，很明顯他趕時間，不想和秦雲在此糾纏：「快說，你怎麼發現老夫的？」

  秦雲搖了搖頭：「看來，只好拿下老人家慢慢問了！」

  老人哈哈大笑：「就憑你？你以為你打贏了那北境的小子，就能與老夫一戰，小子你太年輕了。」

  秦雲突然瞳孔一縮，單膝跪地。

  「父皇，您怎麼來了？」

  老人明知道秦雲在炸他，但一聽到皇上明顯還是頓了頓，這是公門中人的表現。

  

  秦雲當即抓住機會，彈射起步，一拳直取對方面門。

  那老者冷哼一聲，只是輕輕往後一跳，接著使出一個粘字手順勢避開秦雲拳頭的同時抓住了其手腕，接著猛然一拽。

  秦雲被迫一個前空翻卸掉力道，不然這一下他的手當即便會被折斷。

  但那老人卻隨即一腳向他踹來，秦雲避無可避，結結實實挨了一腳，摔倒在地。

  老人負手而立，就好像教訓晚輩一般：「不錯，有兩下子，不過你小子一看就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缺乏鍛鍊，就你想跟老夫過招，還得練個十年八年的。」

  秦雲卻不以為意，笑著揚了揚手中的一條布條。

  「是嗎？老人家不妨低頭一看！」

  老人低一頭，那是自己的褲腰帶，頓時吹鬍子瞪眼道：「臭小子，你居然敢耍老夫！」

  而就在老人想再度出手時，此刻不遠處，洪浩軒帶著總算帶著錦衣衛殺道。

  老人一手捂臉，一手提褲。

  「臭小子，來日再戰！」

  「還有，之前老夫說的話依舊有效，你要是無法查出真相，老夫就把你睡沈匹夫女兒的事情通告全城！」

  說著，一腳蹬地，整個人如燕子一般飛身上瓦。

  秦雲下意識掏了掏腰間，卻是苦笑一聲，果然用槍習慣了，沒那玩意兒，他還是有些不適應，不過憑藉他對槍械構造的了解，倒也能復刻出來。

  此時，洪浩軒趕到。

  「殿下，可是剛才那賊人？」

  秦雲點了點頭：「本王問你，大理寺中可有身手極好的老人！」

  「老人？」

  秦雲手掌攤開，露出一縷白色的頭髮。

  洪浩軒盾了盾：「大理寺除了幾個老仵作，便沒有頭髮潔白的老人了。王爺，卑職馬上見他們帶來面見王爺！」

  秦雲道：「好，本王在這兒等著。」

  不多時，七個老仵作被叫上前來，一一讓秦雲辨認。

  秦雲盡皆搖頭：「都不是！」

  洪浩軒道：「那想必定是外面的人。」

  秦雲搖了搖頭，他十分篤定此人必定對大理寺極為熟悉，不然他怎麼可能如此輕車熟路地在萬千卷宗中找到這兩個卷宗。

  秦雲皺眉看向手裡的兩卷卷宗，他對洪浩軒說道。

  「你先下去吧，本王無礙！」

  洪浩軒點了點頭，繼續帶人盤查蛛絲馬跡。

  如今，既然鎖定了刺客是個老人，那就可以以此展開排查。

  洪浩軒走後，趙玉枝摸著頭頂的包醒了過來。

  「殿下，我……這是怎麼了？」

  秦雲笑了笑：「沒啥，你剛才出來不小心摔了一跤，摔暈了！」

  趙玉枝皺眉嘀咕道：「我怎麼感覺，我好像是被人打了一下！」

  「錯覺，大腦受到重擊都會產生這樣的情況，快走吧。」

  秦雲吹著口哨，背著手大步流星地走去。

  「諾！」

  ……

  大理寺，公房內。

  秦雲仔細地閱讀著兩份卷宗。

  「梁王，秦穆，當今天子一母同胞的兄弟，二人長相酷似，從小關係和睦感情深厚，十六歲那年參加宗人府考核，以勇力冠絕三軍，受封為王。」

  「十八歲受先帝器重，入大理寺任少卿，任職期間，屢建奇功，挫敗造反者陰謀數起，二十一歲榮登太子之位，二十三歲因和後宮嬪妃私通被罷黜，從此閒賦在家……」

  「二十七歲，先帝崩，當今繼位，受啟用，再任大理寺少卿，此後打擊貪腐，朝廷六部命官多受牽連，二十九歲，因病薨，無後。」

  「柳士奇，河東柳氏人，十六歲中舉，十八歲中探花，先入翰林院三年編撰，後調往刑部，復三年後任刑部侍郎，先帝崩時，因捲入大案被罷黜，當今繼位復啟，履職期間多次協助梁王屢破奇案，梁王薨後，堅稱梁王受人毒殺，後奉旨查辦，卻無所獲，又三年因為貪污受賄革職入獄，獄中不明原因身隕……」

  秦雲放下手中的卷宗，習慣性的皺起眉頭。

  從兩份卷宗不難推測出，梁王身死是有誘因的，他大肆打擊貪腐，必定觸碰了某些人的核心利益，受人毒殺，大有可能。

  而第二份卷宗其實也與梁王有關，柳士奇必定與梁王關係莫逆，他主張查清梁王死因，所以也被人弄死了。

  但只是這些，恐怕還不足以成為人們口中的禁忌，除非這裡面牽扯到一個更為重要，權勢更大的人物，那個人權勢大到記錄宗卷之人不敢寫上他的名字。

  秦雲第一時間便想到了當今天子。但二人作為一母同胞的兄弟，從過往事跡來看，當今天子沒有理由會去殺梁王。

  秦雲搖了搖頭，看樣子想要了解所謂的真相，單憑這兩份兒卷宗還不夠。

  從剛才的對話中，秦雲感覺到，那老人是極為討厭沈萬三的，他壞沈月的清白，目的便是報復。

  不過，真的只是這麼簡單嗎？

  既然是報復，隨便找個人都可以，甚至找個地痞流氓，豈不更好，又何必煞費苦心找自己？

  想不通，著實想不通！

  中午時分，趙玉枝端來飯菜，他見秦雲冥思苦想，還以為她擔心有毒，索性拿出一雙銀筷子，自覺地將飯菜攪渾後，扒了幾口再取出將筷子遞給秦雲。

  秦雲笑道：「誰教你的？」

  趙玉枝一頓，接著低頭說道：「小人是希望殿下安心！」

  「是嗎？不過，真要有人下毒，可有很多手段，比如提前吃下解藥，又或者在筷子上動手腳，又比如將兩種本來沒有毒性的藥物放在一起，最後形成致命毒藥……下毒方法千千種，你又怎能防住？」

  趙玉枝連連擺手：「小的不敢！」

  秦雲突然大呵一聲：「說，誰派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