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小丑

  「原來這件事情是他嗎的你乾的！」林北川憤怒地看著灰狗。

  「你也覺得我做得很棒對吧？我本來就是這個世界上的全知全能的神，做這些奉獻是應該的！」灰狗宛如聽不出林北川話語裡的憤怒似的，反而捂著嘴偷笑。

  林北川睜大著眼睛看著灰狗，不知道他究竟是在橘子粉的作用下變得如此癲狂，還是本身就如此癲狂，但不管怎麼說，林北川都明白，現在不是對著他發火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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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北川將怒火儘可能地壓制在了心中，假裝欣賞地說道。

  「你說得對，你做這些確實是應該的，我很欣賞你。那麼接下來你要怎麼做，才能讓現在遊樂場裡的這些孩子們也能夠得到解脫呢？」

  林北川好奇地問。

  灰狗神秘地看了林北川一眼。

  「馬上你就會知道了。」

  灰狗說完，忽然湊到了林北川的耳邊。

  「我告訴你，你要學會享受這個過程。如果你覺得我做得是對的，那就要從你最親近的人下手，當你看著他們那掙扎的表情的時候，你會覺得享受的。」

  灰狗說完，還沒有等到林北川反應過來，便猛地一跳，從腳下的站台跳了下去，隨即撒腿就跑。

  「你別走！」林北川見狀，馬上追了上去。

  不曾想，就只是一轉眼的功夫，灰狗便在密集的人群中消失了。

  「不好意思，讓一讓，讓一讓。」林北川一邊向旁邊的人道歉，一邊艱難地移動著。

  「碼的，人怎麼會越來越多了？」林北川被擠得煩躁，看著這四處湧來的人群，感到疑惑。

  所有人都往同一個地方涌著，幾乎都都聚集在摩天輪的下面，但他們並不是去坐摩天輪的，而是都時不時抬起頭看著摩天輪的位置。

  「你們好，請問一下，這裡是要有什麼活動嗎？」林北川攔下一個路過身邊的年輕情侶問道。

  「等一下八點鐘會有煙火大會呀，這邊將會有大大的煙花放呢！」女孩子一臉雀躍地對林北川解釋道。

  「是啊，這幾年城市都禁菸花，我們要想看煙花表演，就只能來這種公共的地方了。而且帝都遊樂場的煙火大會一直都挺有名的呀，你難道不知道嗎？」情侶中的男方解釋道。

  「噢噢，是這樣啊，謝謝你們。」林北川聽完這個解釋，才想起來，自己好像是從沈心夢的口中聽到過這個煙花大會的存在。

  等等，心夢現在在哪裡？我讓她在摩天輪下面等著，可現在人這麼多，她會到哪裡去？

  林北川一邊繼續在擁擠的人潮中艱難地移動著，一邊想道。

  忽然，林北川看到前面有一圈人聚集著排隊，本來是沒有什麼好值得注意的，但林北川在隊伍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沈心夢！

  那是一個冰淇淋車，精美的圖片吸引了不少年輕的女孩和小孩前來排隊購買，而沈心夢也赫然在隊伍裡面。

  「這個林北川，說去上個廁所，怎麼會這麼慢！我還想著等他回來了再排隊買冰淇淋的呢，看樣子要是等到他回來，冰淇淋早就化掉了！」

  沈心夢排著隊，嘴裡小聲嘟囔道。

  林北川看著沈心夢的身影，剛想過去和她說說話，但卻忽然感覺到了一道銳利的眼神投來。

  林北川頓時停住了腳步，僵硬地把頭轉到了一邊。

  ——以林北川的第六感來說，目光是從冰淇淋車隊伍的頂端傳來的。直覺告訴林北川，此刻的當務之急是找到那個目光的來源，而不是在這裡和沈心夢相認。於是林北川繞過人群，儘量不靠隊伍太近，裝作若無其事地往隊伍頂端走去。

  林北川警惕地看著隊伍中的每一個人，但他們的臉龐都如此的普通，看起來就是正在排隊的普通遊客，沒有什麼異樣，更加沒有人向林北川投入什麼奇怪的眼神。事實上，根本沒有人往林北川的方向看。

  「奇了怪了，難道這麼能隱藏？」林北川以自己打打殺殺這麼多年的經驗來保證，那絕對是非常不懷好意的眼神。

  忽地，林北川的目光停在了冰淇淋車面前，站在製作冰淇淋的商人旁邊，穿著彩色小丑的人偶服的人的臉上。

  那個畫著小丑妝的人也注意到了林北川的目光，只見他的頭仍舊朝著前面，卻把眼睛轉向了林北川所在的方向，嘴角弧度很大地露出了詭異的微笑。

  林北川被那詭異的笑容驚得出了一身冷汗，隨即也認出了那是誰。

  ——灰狗！

  灰狗居然在短短的十分鐘內，畫好了妝，穿上了小丑的服裝，站在這冰淇淋車旁邊，若無其事地充當吉祥物。

  林北川吞了口唾沫，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

  忽然，林北川注意到，灰狗右手拿著的紅色球球里，正閃著詭異的光。那個一閃一閃的頻率，很像是某種通訊器，或者是••••••

  林北川的腦海里，忽然出現了當年在郊區的醫院裡，在歹徒身上看到的一閃一閃的炸彈遙控器。

  剛剛灰狗在旋轉木馬邊上安裝的黃色方形盒子的畫面忽然出現在了林北川的腦海中，讓他頓時打了個寒顫。

  「北川，我是師父。」

  正當林北川覺得整個身子都陷入了冰冷的水之中時，身後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張文山此刻正戴著假髮和假鬍子，裝作普通的等待煙火的民眾，背對著林北川說道。

  「師父，你快派人去排查一下旋轉木馬控制室的外牆，有一個黃色的方形的東西，那很可能是炸彈！」林北川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側著身子，裝作什麼也沒有聽到，嘴唇以一個非常小的弧度將話語清晰地送入了張文山的耳朵里。

  「不只是排查旋轉木馬的控制室，還有附近的遊樂設施，很有可能都放上了炸彈。」林北川忽然想起灰狗在控制室外牆安裝完黃色盒子之後，說「這是最後的一環」的話語。

  「收到。我馬上派人核實。」張文山聽罷，馬上以最小的弧度對著藏在帽子裡的對講機下達了排查遊樂設施控制室外牆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