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灰狗

  功夫不負有心人，林北川很快便找到了剛剛在摩天輪上看到的地方。那是一個在建築之間的夾角，不是道路也沒有什麼項目，前面只有一個巨大的鬼屋橫亘在人們的視線之中。

  林北川趕緊跑了進去，但裡面卻空無一人。

  「媽的，來晚了！」林北川懊惱地想著，錘了自己的大腿一拳，彎下了腰。

  忽然，林北川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臉龐，從自己的大腿之間，身後不遠處顯露了出來。

  林北川立馬直起了身子，回頭看去。

  ——一個穿著環衛工衣服的男人，此時正側著身子站在不遠處。林北川眯著眼睛，認出了他的身份。

  那是帝都內一個有名的橘子粉販子，有名是有名在橘子粉販子圈裡，他被叫做「灰狗」，以藝高人膽大為特點，在圈子內小有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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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曾經放過高利/貸,當過殺手，做過屠宰場中的屠夫，許多活計都幹過。而他本人的個性非常的乖張戾氣，似乎誰擋住了他的路，他便會對那個人痛下殺手。

  曾經有一次，一個橘子粉販子和他搶奪同一批市場，一開始這個灰狗還只想置之不理，後面聽說那個販子對灰狗的貨進行了造謠，惡意競爭，使得很多人開始不來購買灰狗的貨，轉而購買另一個販子的貨以後，灰狗便消失了一陣子。

  眾所周知，一個橘子粉販子能在這個黑暗的市場中存活，要麼是有著強硬的後台，要麼就是有著過硬的本事。那個挑釁的橘子粉販子屬於前者，所以他非常地肆無忌憚、有恃無恐，而灰狗顯然是屬於後者的，並沒有能夠拿得出手的後台關係，所以使得很多橘子粉販子都看不起他。

  但那一次事件，打了不知道多少人的臉，讓許多人都再也不敢說他灰狗的什麼不是！

  灰狗消失了三天後，那個搶生意的橘子粉販子的家便突然地失了火。人們急急忙忙去撲滅了大火以後，發現家中的女人和小孩都被鐵鏈綁在了椅子之上，逃也逃不掉，只能被活活燒成了一個骨頭架子，看了讓人觸目驚心。

  而搶生意的人卻不在家中，也沒有在公司，或者別的地方，整個人都宛若人間蒸發了似的。事情發生後，他的後台們當天便開始到處派遣人去搜尋他的下落，可是就算他們把整個帝都可能出現那個人位置的地方都翻了個遍，卻還是一無所獲。

  沒想到，兩天後，早晨在搶生意的橘子粉販子身後後台的公司1的員工上班的人，驚恐地發現，那個失蹤的橘子粉販子被四分五裂地釘在了公司的大門內部。軀幹已然不見，只剩下頭顱和四肢陳列在上面，宛若是什麼傑作展示。

  那員工嚇得坐在了地上，屁滾尿流地要爬到一邊去打電話時，卻發現地上有一張被列印出來的照片。

  ——是灰狗對著鏡頭比「耶」的一張自拍照。

  那個公司的監控，在那一天的前夜被毫無預兆地盡數打碎，一個能證明是灰狗做的的畫面都沒有留下，但是同時，那一張被列印出來的自拍照又囂張地展示出了真相。

  這件事發生後，無不讓清楚內情的人感到畏懼。大家都不知道，灰狗作為一個沒有後台的人，是如何在大範圍的搜索之中將失蹤的橘子粉販子藏起來，並且找地方虐/殺、分/屍的。並且也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麼樣的手段，把屍/體運送到公司門口，並且沒有被任何人目擊。

  那一天的保安，甚至也消失在了人海中，至今下落不明。

  【這不是灰狗嗎？】葉青玄看到林北川的記憶中畫面里穿著環衛衣服的男人，皺著眉頭說道。

  【灰狗？灰狗是誰？】鈴鐺並沒有和葉青玄等人同一時期來到帝都總局，所以在她來到之前的許多犯人的名字和臉她都不太清楚。

  【灰狗是一個非常窮凶極惡的橘子粉販子，手上有很多人命。雖然多是自己競爭對手的，但同時也有不少平民的命。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人。】葉青玄轉頭和鈴鐺解釋道。

  【某次我們在郊區和市區的一些河道里發現了幾個小孩的屍體，那些小孩都是無家可歸的孤兒，所以失蹤了也沒有家長報/警。我們嘗試去找犯人，卻因為案發地點太過偏僻一直沒有所獲。】

  【直到我們在某次事件抓到他，去審訊他的時候，他才告訴我們，那些小孩是他殺的。這件事對我們來說幾乎是意外之喜，他自爆的。據他所說，他只是覺得那些小孩和自己一樣可憐，讓他們活著也不過是受罪，還不如替他們解脫。】

  【在審訊的時候，他甚至把自己當做是上帝，讓我們都為他這個偉大的舉措感到崇拜和感動。一個徹徹底底的反社會人格。】

  王胖子補充道，眼裡充滿了畏懼和噁心。

  【那你們是怎麼抓到他的？】鈴鐺好奇地問。

  【就是這一次。】葉青玄指了指屏幕中的畫面。

  林北川想著灰狗的諸多事跡，不由得吞了口唾沫。

  看來，剛剛和那個蹲在草叢裡抽菸的橘子粉販子進行交易的就是假扮成環衛工人的灰狗了。

  林北川最頭疼和這種瘋子打交道。因為其他橘子粉販子，雖然乾的是一些亡命之徒的勾當，卻基本上都非常惜命，不會真的為了買賣做一些暴露自己的、瘋狂的事情。

  可是像灰狗這樣的人，若是光明正大地去抓他，還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來！

  並且，林北川現在也沒有什麼合理的身份去抓捕他，該怎麼辦才好？

  林北川的大腦飛速運轉著，最後決定和張文山取得聯繫。

  他得想辦法把灰狗拖著，同時去通知張文山。此時他的身上肯定有剛剛交易完的橘子粉，灰衣人們一來，不可能撲空。能夠趁此機會把他緝拿歸案，何樂而不為呢？

  因為不能夠用自己的固定電話通知帝都總局，不然很有可能在之後被潘龍的人檢查到。林北川四處環繞了一下，一邊目光飛速地找公共的電話亭，一邊緊緊盯著灰狗。

  「找到了！」忽地，林北川的眼前一亮，看到了不遠處的一個紅色公共電話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