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送你上路

  「你忘記我們的誓言了嗎？我們在成為灰衣人的那一刻，便要為祖國、為人民奮鬥，不求回報，不畏犧牲！」灰衣人此時的眼眶之中，也噙滿了眼淚，但這份淚光，讓他的眼神顯得是如此的堅定，如此的乾淨，如此的熾熱！

  「兄弟，我•••我對不起你•••」林北川哭著，握住了灰衣人的手，試圖將槍從他的手中奪取下來。但林北川的眼淚讓他失去了力氣，他知道，現在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灰衣人笑著，搖了搖頭。

  「北川，連同我的份，活下去！」

  他扣動了扳機。

  「砰！」

  子彈貫穿了他的頭顱，他帶著滿足的笑容，還有那堅韌不屈的身體，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不！兄弟！」林北川還沒有來得及放聲大哭，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便出現在了不遠處。

  林北川轉頭一看——那居然也是他曾經的同窗好友，葉青玄！

  葉青玄不可置信地看著林北川的臉，又看了看林北川手中的槍，還有灰衣人倒在地上的模樣，眼睛劇烈地抖動著。

  「你•••林北川•••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你怎麼把他給殺了！？」葉青玄漲紅了脖子，指著林北川的手，憤怒讓他一時間口齒不清了起來。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我殺的！」林北川意識到了葉青玄的誤會，趕緊扔掉槍，舉起了手來。

  「對啊，這不是我們老大幹的！」一旁的銀漢也急得趕忙解釋道。

  「你、你們，都是一丘之貉！」葉青玄憤怒地掏出了腰間的配槍，指著林北川和銀漢大喊道，「要不是我聽到動靜趕下來救出去引誘的灰衣人，我還發現不了你的身份，林北川！」

  「不•••我真的不是，我沒有！」林北川搖了搖頭，但當他認真地看到葉青玄的表情和眼神後，便知道一切解釋都是徒勞，他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原來你，你從學校出來以後就音訊全無，是來這裡當橘子粉販子來了！你作為一個帝都警/院的學生，卻站在了我們隊伍的對立面，來做這種殺人放火、毀屍滅跡的事情！你怎麼好意思的！」葉青玄憤怒地大喊著。

  「不！我沒有！我就是你們當中的一員！」林北川悲憤地解釋著，剛想要把剛剛對著灰衣人解釋過的事情再解釋一遍，就聽到了身後江河正帶領的大軍所越來越近的聲音。

  「我懂了，你是我們的一員，所以你就是這次行動的線人對吧？就是你，給出了錯誤的情報，讓我們這次，損失了一百多個戰友！你在上面看到他們粉身碎骨的模樣以後，滿意了嗎？」葉青玄此時已經宛若失去了理智，將槍口對準林北川便扣動了扳機。

  「老大小心！」

  一旁的銀漢馬上將林北川往一邊撲倒，成功讓林北川偏離了葉青玄的射擊軌跡。但即便如此，崴到腳的林北川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拍，他的大腿頓時中了一槍，讓他痛苦地大喊了一聲。

  「快看，他們就在前面！」身後江河正和橘子粉販子們的聲音越來越清晰，葉青玄只能紅著眼，放棄了再次攻擊的準備。

  「這次，我就先放過你們。下一次，林北川，尤其是你，我再次看到你，一定要把你千刀萬剮，讓你這個叛徒永不超生！」

  葉青玄拋下一句狠話，收起了手槍，撒腿便往前跑。

  「不•••不是這樣的•••」林北川痛苦地跪坐在地上，眼淚一滴又一滴地落在了地上。

  【好可憐啊，林北川明明剛剛和那個灰衣人解釋完，我還以為那個灰衣人能夠把這個信息帶給葉青玄聽，沒想到卻還是死在了這裡。】

  【是啊•••林北川真的太慘了，曾經的同窗和戰友，一看到他的出現，都先懷疑他在這裡是要為橘子粉販子們效力，或者就是懷疑他背叛了灰衣隊伍。】

  【沒有辦法，當你潛入敵方的陣營，成為了一名線人後，原先的隊伍便會有你會不會叛變的這個疑問，持續縈繞在他們的心頭。】

  【確實是要保留這個可能性，才更安全吧，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保證自己永遠不叛變，就算保證了，那也是不可信的。】

  直播間中，有的觀眾分析道。

  【不，不是這麼說的。這個世界上確實沒有人能夠保證自己永遠不叛變，可是當灰衣人隊伍選出一個線人隱姓埋名在敵方陣營里提心弔膽地埋伏之後，他們就必須要相信自己選出的線人。】

  【是啊，如果這個世界上都沒有人能夠相信這些線人，沒有人能夠知道他們的使命、他們的責任、他們的堅持，那線人還有什麼存在的理由呢？】

  【畢竟他們最不怕的，就是犧牲；最害怕的，就是犧牲得沒有意義！】

  有一部分觀眾理智地反駁道。

  沈心夢看著屏幕上的那些發言，又看了看一旁的葉青玄，心情變得複雜了起來。

  【林北川他居然•••他居然真的沒有叛變，而是自始至終都在保護著、掩護著我的隊員！而我•••我居然一直在懷疑我的戰友••••••】

  雖然早已經有了猜測，但是當葉青玄真正地看到了這一幕，自責和內疚還是一下子擊倒了他，讓他一瞬間感到有些崩潰，抱著頭蹲在了地上。

  【青玄，振作一點。我知道你現在很不好受，但是至少我們在林北川死之前看到了這段記憶，我們現在能夠為他洗刷一些罪名了！】王胖子看到葉青玄這般心力交瘁的模樣，趕忙蹲下安慰道。

  【對，你說得對！我現在馬上打電話給局/長,請示他把林北川在這個案件中的記錄翻案，讓他把林北川背叛隊伍的這一項罪名洗脫！】

  聽到王胖子的話後，葉青玄一下子找到了方向似的，站起身來找出了自己的行動電話。

  「啊！為什麼要這樣！一個兩個的，都要這樣懷疑我！」林北川狠狠地用拳頭錘著地板，一下又一下，頓時整個拳頭都變得一片血紅。

  「老大，別打了。他們馬上要追上來了。」銀漢趕緊上前要把林北川扶起來，卻發現此時的林北川不知道是受傷的緣故還是流淚的緣故，站都站不起來了。

  「沒事，別急，我們離開隊伍也有一陣子了，就當順水推舟了。」莊河擺了擺手，阻止了銀漢要扶起林北川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