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一路順風

  「你要不要試試看？」黑虎在小亮的耳邊的這句話，在旁人眼裡不亞於是惡魔低語，從手上沾了無數血的黑虎口中說出來尤為地有震懾力。

  小亮吞了吞唾沫，但仍舊緊閉著嘴巴，什麼都不說。

  他明白，如果說了，下場也絕對好不到哪裡去。

  「唉，非得這樣敬酒不吃吃罰酒，要我不得已手足相殘。」黑虎搖了搖頭，轉身向門口走。

  

  小亮看著黑虎轉身的動作，心中剛剛放下一些防備，就見黑虎忽地從身後的地上拿起了一把鋒利到在昏暗的地下室燈下都閃閃發光的匕首。

  還未等小亮反應過來，黑虎便如同鬼魅一般來到小亮身邊，抓起了他的耳朵。

  「唰」的一下，一隻切口完整的耳朵便出現在了黑虎的手掌中。

  「啊——！！！」

  下一秒，小亮的慘叫聲便響徹了整個地下室。

  「這隻耳朵，我收下了。接下來，是另一隻，還是鼻子？」黑虎看著小亮，歪了歪頭，眼神中的殺氣令人顫慄。

  「我說！我說！都是我大哥讓我乾的！他•••他想除掉林北川，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饒了我吧！」

  疼痛讓小亮失去了理智，他瘋狂地掙扎著，嘴裡將老鼠吩咐他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黑虎聽完，點了點頭，對著猴子招手向門外走。

  「走吧。」

  「哦對了，這樣出賣自己大哥的人，我們要不得。」黑虎回頭向站在小亮身旁的黑衣男子說道。

  「你們要幹什麼！別過來！」小亮的話音未落，下一秒就失去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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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黑/社會，要你死，你就不得不死，不管什麼你有理由什麼藉口，牽扯進去了都是死路一條。】看著這血腥的一幕，葉青玄抱著胸點評道。

  【是啊，真不明白為什麼這些人總以為自己會是勾心鬥角里的勝者，能夠活到最後，爭先恐後地入這個行業。】鈴鐺說道。

  【因為他們敗給了自己的欲望。無底洞一樣的欲望吸引他們向深淵走去，每當他們以為自己從中受的益可以填補自己的空缺時，殊不知只是在透支自己的命運，出來混，遲早要還的，而且多數人還得特別難看。】

  在帝都總局見慣了大風大浪的王胖子冷冷地回道。

  【厲害如林北川，從毛頭小子爬到老大的位置，此刻不也在審判席上，失去意識被我們看光腦內世界麼。】

  沈心夢聽完他們的對話，默默補充道。

  ••••••

  此時，帝都審訊室內。

  「你可以走了。」王胖子敲了敲審訊室的門，對趴在桌子上小憩的林北川說道。

  「啊，好的，謝謝。」林北川迷迷糊糊地站了起來，朝門外走去。剛一出門，一陣冷風便灌了進來，吹得林北川一下子恢復了神志。

  怎麼就被放出來了？林北川疑惑地想。

  「還有什麼要問我的嗎？」林北川回頭看著王胖子問。

  王胖子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他看著林北川，眼神里充滿了疑慮，但卻什麼都沒有說。

  林北川看著王胖子，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湧上了心頭。

  熟悉，是因為他們曾經是多麼要好的朋友，一起上課，一起訓練，一起摸魚，一起搶食堂。他們共度了三年多的美好時光，一起流過的汗水將他們緊密地聯繫在一起。

  而此時，陌生卻成了兩人心中共同的感受。林北川毅然決然當線人，在明面上離開了灰衣人隊伍，雖然他自己知道自己與灰衣人同在，可是王胖子是什麼都不知道的。

  王胖子只知道自己的好朋友在因為尋畔滋事被退學以後便了無音訊，嘗試過聯繫，卻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拒之門外，差點以為林北川已經不在人世了。當他把思念和疑惑壓在心裡的時候，卻沒想到在這種場合見到了林北川。

  再次見面，兩個人仿佛從同一條線，站在了彼此的對立面。

  林北川的心裡是多麼地難受啊，但他並不能表現出來，他只能裝作自己就是一個幹著不正當勾當的夜總會的負責人，生活過得燈紅酒綠瀟灑自在，早就已經忘記了當初一起在國旗下立的誓言。

  林北川很想說些什麼，在這兩年裡，他連一個學生時代的朋友都沒有主動去見過，但是在這一刻，他明白什麼都不說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於是林北川點了點頭，說了句「謝謝」便往局子門口走去。

  「北川。」

  王胖子輕聲地呼喚著，讓林北川的腳步猛地一頓。

  「怎麼了，王警/官？」片刻後，林北川擺出油膩老練的討好笑容，看向王胖子。

  王胖子看著林北川佯裝出來的笑容，眼裡忽然就動了一下。

  「我知道的，你不會忘記你的初心，你的誓言。雖然不知道你走的這條路到底是怎麼樣的路，但一定非常艱險。可是即使艱險，你也仍舊是你，和我第一次見到的那樣無異。」

  王胖子語氣輕緩的話，讓林北川差點流露出了真情。

  「王警官過譽了，什麼初心，什麼誓言，干我們這行的，這些東西可不值錢！」

  林北川笑眯眯地回應道，說完便轉身大步往門口走。

  王胖子並未反駁，而是點了點頭。

  「北川，一路順風！」王胖子對著林北川的背影喊道。

  林北川面無波瀾地走出警/局，一路無言地走，直到走到了一條偏僻無人的小巷中。

  「嗚•••嗚嗚嗚•••」

  王胖子的聲音迴蕩在林北川的耳中，每一個音節，每一個字，一下又一下地撞擊在林北川的心中。林北川忍不住地哭了，哭得是那麼地委屈，那麼地真摯。

  【唉，看林北川哭得得我也好難受啊。】

  【是啊，他一路走來從未被除了張文山以外的人認可鼓勵過，集團里都是些虎視眈眈的人物，絕無可能交出真心，而身邊的人又一個都無法傾訴。】

  【這個王警/官真的太好了，他敏銳地發現了林北川身份的不同，並且這樣子鼓勵著他，是多麼溫柔善良的人啊！】

  直播間的觀眾們紛紛說道。

  沈心夢偷偷看了不遠處的王胖子一眼，雖然他臉上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表情起伏，但她明白，此時他的心中一定也激情起了不少的波瀾。

  望著昔日的戰友沉淪，是一件多麼令人難過的事，更何況，他也相信過林北川會用自己的身份去做為祖國奉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