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本

  各地皆是風雲色變。

  三界各地，皆是有異象呈現而出。

  

  許多與羅鴻關係親密的人，皆是心有所感，他們抬起頭，望著穹天，看向天外，面露憂色。

  可是，誰也不清楚和不知曉，此時此刻的羅鴻到底在經歷著什麼。

  他們只能在心中祈禱，羅鴻不要出事。

  生命母神牽引著生命長河撕裂了天穹，破碎了空間，時空長河，生命長河兩條長河在空間中交織著。

  轟隆隆！

  沉重的破碎聲響徹，人間大地，百姓惶恐，人族氣運動盪。

  他們抬起頭，可以看到一條生命長河橫過穹天的上空。

  生命母神的身形一閃而逝。

  而生命母神出現，整個人間大地，仿佛有無數半透明的魂靈漂浮了起來，朝著生命長河中融入而去。

  那是彌散在人間的所有生靈的亡魂。

  三界其實每時每刻都有生靈在死去，這些死去的生靈，他們的靈魂會在人間彌留七日，七日之後，便會消散。

  或是淪為天道的養分，或是逸散於天地之間。

  而此時此刻，生命長河中逸散而出的強烈的「生」的氣息，吸引著這些亡魂，使得他們融入了生命長河中。

  人間中不少修士都是心有所感，面色皆是變化。

  李修遠周圍桃花飄蕩，眼眸凝重。

  這是什麼？

  李修遠茫然無比，不過，他並沒有出手阻攔，主要是阻攔不了，其二，或許這一切，都是羅鴻的算計。

  因為，李修遠並未感覺到這生命長河給人間帶來的威脅。

  轟！

  生命長河席捲而來，很快，朝著望川寺的方向傾瀉而去，一聲巨響，望川寺的山門傾塌。

  諦聽雕像亦是破碎，一個巨大的黑暗口子從諦聽雕像的位置浮現而出。

  那是地獄的入口，地獄之門。

  而生命母神帶著生命長河席捲而來。

  順著地獄之門，捲入地獄。

  地獄空蕩蕩。

  隨著阿修羅女皇復甦離去，地獄徹底變的死寂，只剩下個顫顫兢兢的鬼婆，死死的盯著幽暗。

  而幽暗中，有光芒耀眼，生命長河的光輝涌動，給地獄帶來的光芒。

  鬼婆眼眸驟然一縮。

  生命母神出現，恐怖的皇境氣息，浩浩蕩蕩。

  黃泉在流淌，在奔騰，彼岸花在氣浪之間搖曳著。

  生命母神踏空而立，她的背後，生命長河猶如巨龍搖曳。

  她看著地獄，看著地獄中羅鴻所打造的輪迴雛形，竟是有幾分感慨。

  羅鴻給她描述地獄輪迴藍圖的時候，生命母神其實是不相信的，而且，生命母神也清楚，人皇這等強者想要復甦，何等的困難。

  那是，她還是心懷期待，而如今，這份期待，似乎實現成真。

  她看到了黃泉，黃泉緩緩流淌著，小羅說，把生命長河與黃泉相勾連，就能形成完整的閉環，讓三界的生靈在死後，亡魂會接受到牽引，順著黃泉入地獄，又能洗去塵世的記憶與經歷，以純潔的靈魂姿態順著地獄，重歸人間與天界，這便是輪迴的目的和含義。

  生命母神眸光燦爛。

  她一步踏出，捲起生命長河朝著黃泉而去。

  轟！

  黃泉波光蕩漾，但是其中卻是有濃郁至極的死亡之氣。

  這黃泉，實際上是羅鴻淨化了整個地獄的死靈之氣後所殘留的死亡之氣液化所形成的河流。

  生命長河中是生命精華，而黃泉之中是死氣精華。

  兩者碰撞，瞬間發生了「嗤嗤」聲響。

  隱隱約約之間，似乎發生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變化。

  生命精華被腐蝕，而死亡之氣也在淨化。

  這個過程頗為漫長，生命母神也不知道要持續多久，她只能懸浮於空中，安靜的看著。

  想要讓生與死形成一個平衡，哪有那麼簡單和容易。

  ……

  而此時此刻。

  三界之外的廣袤星空中。

  一顆顆星辰爆裂！

  巨大的瑩白身影，宛若開天的巨人，怒嘯著，一拳打出，一顆顆星辰紛紛炸裂開來。

  天魔在星空中拉扯出無數的殘影，與巨人拉開距離。

  天魔沒有硬碰硬，與三界天道糾纏了這麼多年，天魔也很清楚，若是沒有太大的異數出現，誰也奈何不了誰。

  都是天道級，都是很難滅殺的存在。

  天魔漂浮著，眼眸閃爍，他看向了三界方向。

  「有人想要坐收漁翁之利，膽子倒是不小……居然敢算計兩位天道級的強者。」

  天魔笑了起來。

  羅鴻那所謂的兌換百分百的天魔不滅體，那牽引走的，可是天魔的本源力量。

  這股力量的來源，天魔仔細一想，也是明白過來，定然是他與三界天道這漫長歲月戰鬥中，所泄露的力量。

  被第三者給牽引吸收，而通過這股力量，來牽引走他本體中的肉身力量。

  有趣。

  這是天魔的第一想法。

  而第二想法，便是膽大妄為。

  敢薅天道與天魔的力量，這是不知道死字該怎麼寫，在死亡的邊緣，仿佛橫跳！

  反正不管如何，天魔是記住了。

  至於羅鴻……受害者罷了。

  羅鴻每一次藉助力量，天魔都有驚鴻一瞥，明白羅鴻的苦衷和不得已，羅鴻的目的，只是為了拯救自己背後的人族，情有可原，天魔很是欣賞。

  不過，那小傢伙倒是也很有魄力，居然能夠捨棄來自天魔力量的誘惑。

  若是接受天魔力量，羅鴻的實力，雖然無法抗衡天道級，但是，也絕對是一次大飛躍。

  吼！

  三界天道再度追殺而來。

  天魔掃了一眼。

  身軀瞬間拉扯出千千萬萬道殘影，與三界天道拉扯開距離。

  死戰是不可能死戰的。

  天魔甚至都不打算和三界天道糾纏，糾纏的這些年，力量消磨的太多。

  而這一次，若非羅鴻百分百兌換天魔不滅體，天魔都不會動身。

  而羅鴻既然有這個請求，為了這個異數，天魔就勉強出手一下，阻攔一下三界天道。

  天魔也很好奇。

  這個小傢伙到底想要做什麼。

  這個小傢伙發現了他的背後有人在算計他麼？

  這個小傢伙知道他只是別人的棋子麼？

  天魔笑了起來。

  對於天魔而言，這只是漫長生命中的一次無聊的投資罷了。

  ……

  時空長河深處。

  羅鴻的面容之上，完整的邪君面具覆蓋著，規則鎖鏈把他給封鎖的結結實實。

  而此時此刻，羅鴻的意志海，正在經歷一場驚天動地的爭鋒。

  邪君的意志，在侵蝕著羅鴻的靈魂，要吞噬羅鴻的意志。

  不過，羅鴻自然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與邪君的力量在不斷的抗爭著。

  邪君，很強。

  能夠自主掙脫天道束縛，其實與零號的實力相差無幾，甚至，比起零號的力量還要強。

  屬於那種半隻腳踏入天道級的存在。

  羅鴻雖然繼承了零號的力量，但是，在繼承的過程中，終究是會有力量損耗。

  這損耗的出現，就使得羅鴻的實力比起零號，其實是有差距的。

  因而，對上邪君的意志，也同樣有差距。

  這也是為什麼，邪君一直勝券在握的原因。

  他相信，羅鴻抵抗不了他的掌控，羅鴻只不過是他的一個棋子。

  甚至，邪君自傲而興奮，三界天道，乃至天魔，實際上都是他的棋子。

  而如今，他只要掌控了羅鴻的肉身，他就能重活，並且實現力量上的超脫，成為跳出三界之外的天道級存在！

  擁有與天魔和天道，面對面的談資。

  邪君的面容一片虛無，他沒有臉，他本就是一團邪念的具現。

  隨著面具對羅鴻意志的不斷衝擊和吞噬，邪君那虛幻的面容之上，開始浮現出一張面孔，那是羅鴻的面孔。

  邪君並不打算殺了羅鴻，所以施展的是換體的方式。

  讓羅鴻取締自己，繼續被鎮壓在時空長河深處。

  至於羅鴻能否翻盤？

  邪君想不到羅鴻能夠依靠什麼來翻盤。

  羅鴻還有什麼手段和底牌？

  零號捨棄了一切，選擇體驗人生，那邪君最大的威脅也就消失了。

  因而，邪君勝券在握。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體驗豐收的喜悅。

  羅鴻，就是他豐收的果子。

  ……

  意志海中。

  風起雲湧。

  羅鴻感覺很疲憊，很累。

  他的意志宛若混沌般，不斷在浮沉，有一幅又一幅的畫面在他的眼前不斷的閃爍而過。

  像是重新行走了一遍人生。

  他看到了許多。

  看到了自己重生在了亂葬崗，從亂葬崗上爬起，得到了人皮冊子。

  那是他人生的起點，卻也是陷入陰謀的起點。

  他的崛起，他的變強，實際上都是一場陰謀。

  羅鴻笑了起來。

  後悔麼？

  若是在亂葬崗甦醒的那一刻，沒有拾取人皮冊子，或許，這一生都會不一樣吧。

  所以，羅鴻捫心自問，自己後悔麼？

  不後悔。

  這是羅鴻內心最後給出的答案。

  他的眼前，一道道人影閃爍而過。

  小豆花，羅小小，羅厚，陳天玄……

  若是沒有人皮冊子，羅鴻沒有實力，或許，羅小小在趙府的那次綁架中，就死了。

  也許，羅家早就覆滅在了太子和夏皇的算計中。

  所以，羅鴻無悔，儘管他知道這是一場算計，但是，羅鴻不在乎，能夠幫助他解決問題，那就是好事。

  至於，後面的事情，等發生了再說。

  實際上，羅鴻一直也是這樣的想法。

  而如今，邪君對著他張開了獠牙，這也是羅鴻獲得實力，所需要付出的代價。

  雖然，一直以來，人皮冊子雖然提供了不少的幫助，但是，羅鴻的變強，也是自己一直努力的成果。

  為了變強，羅鴻也流過汗流過血。

  為了變強，羅鴻也曾置之死地而後生。

  人皮冊子雖然提供了助力，但是更多的還是給了羅鴻勇氣。

  甚至，羅鴻所做的很多事情，都未曾依著人皮冊子，人皮冊子要羅鴻變壞，做一個大壞蛋，但是……羅鴻卻是屢屢搞砸，總是成為人人誇讚的正義表率。

  羅鴻其實很無奈。

  但是，也只是無奈罷了，人皮冊子最終也是妥協了，甚至給了他足夠多的獎勵。

  讓羅鴻於微末中崛起，不斷的變強。

  因而，羅鴻明白，人皮冊子決定不了善惡，所謂善惡，都自在於本心。

  渾渾噩噩間，羅鴻想通了許多。

  而意志海中，人皮冊子也在微微散發著光。

  邪君的意志力量強大無比，難以抗衡，在一點一點的侵蝕著羅鴻。

  而羅鴻的意志中，羅鴻睜開了眼。

  他的身形盤坐著，周圍是無邊無際的黑暗，是邪君的意志力量。

  要一點一點的蠶食和吞噬邪君的力量。

  神格散發出微弱的光。

  替羅鴻阻擋住侵蝕。

  羅鴻堅持著，像是堅守著心中最後一片光明。

  「放棄吧，你還在堅持什麼？」

  邪君的身形在黑暗中成型，懸浮在羅鴻的頭頂，高高在上，俯瞰羅鴻。

  他戴著面具，冷眼看世界，只有灰敗，只有破滅。

  羅鴻卻是笑了起來。

  看了那邪君一眼。

  「雖然人皮冊子一直潛移默化的想要讓本公子成為一個壞人，但是，善與惡，其實很難定義。」

  「對於天界各族而言，本公子所做的事情，是罪惡。」

  「但是，對於人間人族，對於本公子的朋友，親人而言，本公子所做的一切……皆是正義。」

  「所以，從一開始，你就錯了，你不應該引導我，而是應該直接以強制手段，於弱小時候，就扭曲我的本性。」

  「人性本善，你個面具，不懂。」

  「所以，你錯了。」

  羅鴻笑道。

  神格在黑暗的侵蝕下，繼續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但是一點一點的黑色紋路，也攀附在了神格之上，隨著時間的流逝，羅鴻遲早會被徹底的吞噬。

  邪君冰冷：「那又如何？」

  「你還是未能跳脫出棋盤，你依舊迷戀著人皮冊子所帶來的力量，你依舊需要我給你提供的力量。」

  羅鴻看著邪君，撐開黑暗的侵蝕：「那是等價交換，你給本公子提供力量，本公子給你提供你所需要的罪惡。」

  「這不就是等價交換麼？」

  「而且，你真以為你贏定了？」

  「本公子對於天界各族，對於本公子的敵人而言，的確是壞的流膿。」

  「但是，對於本公子的親人，本公子卻是他們心中最正義的崽。」

  「朋友，親人……你可能沒有這個概念。」

  「但是我想告訴你，本公子……並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誰叫……本公子實在太正義了。」

  羅鴻笑了起來。

  一直以來，羅鴻都是在單打獨鬥，很多問題，都是羅鴻站出來解決。

  因為人皇的緣故，人族勢弱，人間規則解封，人族面對天界五族的群起圍毆，羅鴻站了出來，擋下了天界的攻伐，擋下了大劫。

  那時候，真正能夠幫助羅鴻的，其實沒有誰。

  包括羅鴻入地獄，入天界，都是在單打獨鬥。

  而如今的最後，羅鴻相信，自己並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

  時空長河中。

  瞬間炸開。

  一把黑色的劍，驟然放大，像是將時空長河從中間開始給一斬為兩半！

  一席紅裙，飄蕩而來。

  身軀修長，以劍開道。

  黑髮漆黑如墨，眼眸璀璨如星辰。

  阿修羅皇，魔劍小姐姐，復甦的她，來了。

  時空長河深處。

  宮殿中。

  邪君瞬間浮現。

  眼眸一凝，扭頭看了出去，頓時看到了一席紅裙，英姿颯爽的魔劍小姐姐。

  邪君記得魔劍小姐姐，這是被天道所滅的阿修羅族的皇者。

  她……竟然復甦了？

  「不過是死過一次的皇者，本就是一具靈體，你來，又如何？」

  「誰都救不了羅鴻。」

  邪君淡淡道。

  他抬起手一抓。

  霎時，時空長河席捲，巨浪濤濤，瘋狂的擋在了魔劍小姐姐的身前。

  不管魔劍小姐姐如何劈開巨浪，就是無法抵達宮殿分毫。

  魔劍小姐姐雖然也是皇境，但是，邪君更強。

  轟！

  驀地。

  「愚蠢的傢伙，你居然敢利用祇，更是敢欺負愚蠢的小羅？」

  「愚蠢的小羅，只有祇能欺負！」

  一聲咆哮。

  黑暗襲來，巨大的狼影撕裂長河而至，一爪子拍下，巨浪炸開一朵爪狀浪花。

  「黑暗禁區的邪神？」

  邪君一怔。

  「你們也要出手？」

  「羅鴻幫助解封你們，只不過是為了增加一些助力，來平滅天界，你們不過是羅鴻利用的棋子。」

  邪君皺眉，道。

  這些邪神，問題倒是不大，畢竟，邪神還沒有完全解封，除了一號，其他邪神最多也就發揮出天王的實力。

  在他面前，跟大點的螻蟻，沒有什麼差別。

  「閉嘴！」

  「你個爛面具，懂個球！」

  「你在教祇做事？」

  邪神二哈一聲大吼。

  下一刻，身軀之中，能量轟鳴！

  天界黑暗禁區，黑暗之海炸開驚天波濤。

  二號邪神塔漂浮而來。

  而邪神二哈沒有絲毫猶豫，直接破碎了承載物，霎時，氣息飆升！

  皇境氣息浮現，時空長河動盪！

  「雖然祇一直覺得二號很愚蠢，但是，這一次，祇覺得二號罵的很對！你個臭爛面具，也配教祇做事啊喵！」

  三號邪神，九尾天貓也是利嘯，炸了承載物，爆發出全力。

  頗有幾分夫唱婦隨的調調。

  其他邪神倒是也沒有太過多的猶豫，羅鴻給了他們自由，讓他們久違的體驗到了自由的滋味。

  在邪神們看來，小羅……是一個很好的人。

  一號吞天蝸也是笑了起來。

  他一直都不明白為什麼零號願意把力量交給羅鴻。

  而此時此刻，眼前的景象讓一號明白。

  這便是原因。

  一號也是炸開了承載物。

  霎時，巨大的吞天蝸虛影呈現。

  時空長河瞬間暴漲，恢復全部實力的吞天蝸張開嘴，一口猛吸，頓時，時空長河中的水流，皆是被他吸入了口中。

  邪君微微色變。

  九尊全盛的邪神，再加上一個阿修羅皇。

  就算是他，也感到棘手！

  羅鴻，一個致力於當壞蛋的傢伙，居然能有這麼多的朋友，居然能夠在危難時刻，得到這麼多強者的幫助！

  「你們這些邪神瘋了！炸了承載物，你們會再度被天道所鎮壓！」

  「值得嗎？！」

  邪君厲喝。

  「你個愚蠢的爛面具，你不懂祇！」

  邪神二哈利嘯，一爪子拍來。

  邪君惱怒，抬起手猛地一攥，無數的規則力量，頓時將邪神二哈給封鎖成了一個大球，使得邪神二哈只剩下個腦袋暴露在外。

  不過，其他邪神再度殺來。

  朝著宮殿瘋狂的攻打。

  他們都已經看到了被規則鎖鏈纏繞在宮殿中的羅鴻。

  ……

  地獄。

  生命母神猛地抬起頭。

  她看到了時空長河中的戰鬥，九尊邪神，再加上阿修羅皇這是十尊皇境的力量，這樣的戰鬥，她豈能不感應到。

  「小羅……」

  生命母神眼前浮現出那個「師娘師娘」喊個不停的小傢伙。

  這小傢伙，是人皇的接班人。

  生命母神燦爛的笑了起來。

  她看著底下生命長河與黃泉糾纏不休的畫面，下一刻，雙掌合十，髮絲飛揚，晶瑩的腳掌踏出。

  頓時，像是一滴水，滴入了平靜的水面。

  以身入黃泉，牽引著生命長河衝擊黃泉。

  漆黑色的黃泉，在生命長河融入間，漸漸的化作了黃色。

  轟！

  空間寸寸破碎！

  生命長河也化作了黃色，與黃泉一同，貫穿了人間，天界和地獄。

  生與死，輪迴不止。

  這條黃泉便是輪迴的根基。

  於生命母神以身化黃泉的情況下，形成了完整的閉環。

  雖然只是一個簡陋的輪迴。

  但是，天界，人間的死者亡魂可以順著黃泉，入一趟地獄，又重新回到人間，天界，化作新的生命。

  生命母神從黃泉中呈現，只不過，她不再是潔白晶瑩的母神模樣，她化作了黃泉之母，但是她笑的燦爛，她在從黃泉中流逝而過的一個又一個靈魂中尋找著。

  ……

  在輪迴成型的剎那。

  整個三界猛地一震，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些奇異的變化。

  星空中，與天魔糾纏的天道之意，發出惱羞成怒的怒吼。

  而時空長河中。

  一直渾渾噩噩的羅鴻，猛地睜開眼。

  堅持抵抗著邪君的侵蝕的羅鴻，嘴角掛起了一抹笑。

  他的眼前，原本只是一縷光在堅持，但是，此刻，這縷光，越來越璀璨。

  羅鴻緩緩站起身。

  無數的規則鎖鏈於他的身上繃的筆直，隱隱要斷裂似的。

  輪迴，成。

  等待了這麼久。

  反擊，該開始了。

  PS：臨近結尾，求下推薦票哇，邪君是幕後黑手，應該沒多少人猜到吧，這還算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