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3章：老頭子壞得很

  空氣中一陣波動，隨後空中突然出現一道黑線，黑線被中人裡面撕開，隨後兩道身影從那道黑光中走出。

  「這就是天師過度？」墨天幽看著面前一個不大的城池，很難想像這裡竟然是一個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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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天幽出關之後，無天告訴她已經有了青龍元魂的消息，就在天師國度當中，墨天幽便連忙帶著赫連冥來了天師國度。

  當初在知道赤羽大陸有這麼一個地方之後，墨天幽便想著來這裡看看，沒想到看到的竟然是這樣的光景。

  天師在九天是一個讓許多人都特別在乎的職業，因為他們有著得天獨厚的天賦，那天賦才是真正與生俱來的，而且十分稀少，主要還是因為天師擁有著奇特的術法，引天之術，控魂、攝魂咒，那些無形之力才是最可怕的存在。

  所以，只要是跟天有牽扯的，在其他人眼中都是高大上的存在，不然墨氏在神域也不該有那麼高的位置。

  說白了，天師這一職業的，就是老天賞飯吃，就連天都看重你，別人又怎麼敢小覷你。

  墨氏其實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墨天幽前世還沒出生之後，墨氏其實已經開始逐漸沒落，整個家族當中的年輕子弟就能拿得出手不足五個，這對於一個有著幾萬年歷史底蘊的大世家來說，無意是一種打擊，況且還是一個上古神族後裔世家。

  前世墨天幽沒有出聲之前，墨天晟是墨氏中天賦最好的，在啟靈之後便得到了整個家族的重視，自小也是按照少主去培養的，只不過墨氏人口眾多，脈系複雜，別說是家主的位置了，就是少主的位置也有不少的人盯著呢，而且都是有資格登上那個位置的人。

  據墨天幽所知，幾千年前開始，墨氏當中擁有天師天賦的人便越來越少，就算出現一個擁有天師天賦的孩子，其天賦也是低的可憐。

  墨氏在神域雖說根深蒂固，也算是枝葉繁茂、子嫡興旺，支脈也是錯綜複雜，是一個真真正正的龐大家族，但人口多，真正有用的優秀精英少，這樣的家族覆滅也是早晚的事情。

  墨氏因為是神域當中唯一以天師揚名的家族，也是天師最多的一個家族，又有著上古神族後裔的血脈和底蘊，早就被養成了高傲自大的性格，家中的小輩更是傲慢跋扈，得罪了不知道多少人，況且還有那些嫉妒、眼饞，隨意想要娶到墨氏的家族在。

  其實這些情況，墨氏當中肯定有人清楚明白，就算有心收斂，大家族勢力龐大，人口眾多，又怎麼可能真正的約束的了所有人。

  在墨天幽看來，墨氏這顆蒼天大樹外面看起來綠意蔥蔥，其實根底早就被蛀蟲啃壞了，一顆大樹的根壞了，倒塌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但神域天師第一世家墨氏的名號卻不是假的，重點還是天師，即使內部根底腐爛敗壞，只要墨氏的天師還在，只要墨氏生出的孩童還有天師的天賦，那些想要動墨氏的人心裡還是有存在忌憚，這就足以證明天師的地位了。

  這也是墨天幽在看到破敗的天師國度之後，唯一想不通的事情。

  裁決所的人在發現她是天師之後表露出的表情以及其他人知道她是天師之後說展現出來的震驚與驚喜絕對不是假的，同時也證明了一件事，天師在赤羽大陸當中依然有著高端且強大而地位，更何況整個大陸的人至今都沒有忘記當初那位為了大陸而身死道消的大天師，如此一名天師，哪怕是低階的三、四品天師只要走進大陸便會得到各方勢力的爭奪以及供奉，怎麼可能讓自己活的像個乞丐。

  而天師國度現在在墨天幽的眼裡跟乞丐城沒啥兩樣，雖然有些誇張，但她站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已經看到三名隱約散發著天師波動的人走過，重點是那三個人的衣袍竟然還帶著補丁。

  這是什麼情況！

  「天師國度怎麼會是這樣的？」墨天幽滿臉詫異的看著身邊的赫連冥。

  不是她有多好心，會去同情一些同職業的人，只不過是因為師父的緣故罷了。

  她師父無極天尊乃是所有天師的老祖，這跟血緣沒有任何關係，而是因為他師父是天地間第一名天師，也是最強大的天師，還有一個關係那就是，所有天師的道法當中或多少都有無天天師的傳承在裡面，在廣闊一點說，天下的萬千天師與墨天幽同時同門，高地在於墨天幽修習的是無極天師的正統且完整術法，輩分上也是其他的天師高，畢竟她是養在無極天師身邊的關門弟子。

  這件事並不是秘密，但凡天師在無極天尊面前都必須恭恭敬敬跪拜行禮，尊稱其一生師祖，當然無極天師哪裡是那麼好見的，哪怕是墨氏，估計也只有墨氏初代的老祖才見過真正的無極天尊，但哪怕是一個模糊不清的天尊畫像，那些天師見了也必須跪拜行禮。

  墨氏就有這個傳統，每年都會有祭祀的活動，供奉的便是一張模糊不清的天尊畫像，那畫像更是墨氏初代家主傳下的，一直供奉在墨氏的祠堂當中。

  所以，墨天幽對於天師總是有種複雜的情緒，當然這裡絕對不包括墨氏，在墨天幽看來墨氏跟她就只有仇敵這麼一個關係而已。

  輕嘆一口氣，看著面前的天師國度，墨天幽難得因為外人而生出了一抹惆悵感，這裡……怎麼能破城這樣。

  雖然街邊零零星星的也能看到一些商販，兩邊更是有著幾家商鋪，但整條街上就沒有一個看得過眼的房屋建築，雖說露出但城內卻十分的整潔，走上街上的人身上的衣袍破舊卻乾淨，真整座城裡面的風氣也很祥和，每個人的臉上不見什麼急躁不安，如果不是房屋破舊，街上的人身上衣袍洗的泛白，還有著大小不一的補丁，墨天幽簡直會以為來到了一個祥和寧靜的世外桃源。

  長舒一口氣，墨天幽轉過頭看了一眼赫連冥身上的衣服，以及自己身上的衣服，嘴角微微一抽。

  得，穿成這樣進城估計會被群毆吧，如果真的是這樣打起來的話，墨天幽覺得自己好像有點下不去手。

  長這麼大，墨天幽第一次有了一種欺負人是不對的自覺。

  「其他城池也這樣嗎？」墨天幽有些無奈的看向赫連冥。

  然而赫連冥卻笑著搖了搖頭，然而還沒等墨天幽發問便說了一句讓墨天幽更為震驚的話。

  「這就是天師國度，整個天師國度就這麼一個城，其實也不該說是城，因為他們的國家就這麼大！」

  「……」難以想像的貧窮啊，從來沒體驗過窮到底是什麼滋味的墨天幽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然而就在這時，街道上其中一家商鋪的掌柜從店裡走出來，手裡還端著一個大瓷盆，瓷瓶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墨天幽沒有注意，第一眼看到的是那掌柜的身前一個巨大的補丁。

  這絕對是墨天幽幾世以來見過最窮的商人了。

  「其實天師國度每家的院子裡面都有一塊小菜地，所以街道上根本看不見賣菜的商販，另外天師國的國主負責養家畜，數量不多，每年也只有過年的時候能發給每家一兩半兩的，天師國度的商販有出城的資格，只不過每年就那麼幾次，去的地方也只是臨邊的幾個小國，採買一些需要的用品回來在平價賣給城裡的人，估計連跑腿前都賺不回來，之所以有個門面也是當初建國的時候，去國王那裡報名領取的，我調查這裡的時候就覺得，這些商販根本不算是商人，說白了就是一個國家的後勤，負責採購的。」

  「……」墨天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神色複雜的看向赫連冥，緊緊的抿了抿嘴，這才說道：「你說……師父知道嗎？」

  「不知道！」赫連冥很肯定的搖了搖頭，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抹狠戾以及厭惡：「你可知道這些天師國度的人之所以會落地如此境地，到底是因為何。」

  墨天幽眉頭緊皺，聽著赫連冥的意思，她瞬間便明白了，這天師國度的人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是有原因的，而這原因也許……

  赫連冥並沒有讓墨天幽猜測他就，須臾便直接開口：「他們當初是九天神域的人，更準確點來說，他們是九天神域當中某個家族的後人。」

  「因為墨氏！」

  「恩！」赫連冥點頭，墨天幽閉關這半年他也沒閒著，其實在墨天幽剛閉關沒多久，無天就探測到了青龍元魂的位置，只不過因為墨天幽在閉關，他們也沒急著去找元魂，青龍的元魂隨便只有墨天幽才能觸碰並解封，其他人就算是找到了也是沒用的。

  因為知道青龍元魂碎片在天師國度，所以赫連冥便直接下令讓人調查清楚天師國度的所有資料，沒想到竟然查出了一個不為人知的辛秘。

  赫連冥知道墨天幽對外除了自己人以外的人都十分的冷清，但對於品行不錯的天師還是會多少有些照顧幾分的。

  只是調查是一回事，真正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就連赫連冥在第一次見到天師國度的時候都難得出現了一抹驚訝，畢竟他也是個從來不知道窮字怎麼寫的傢伙。

  無奈的搖了搖頭，赫連冥接著說道：「九天神域地理遼闊，世家繁多，各宗血脈錯綜複雜，怎麼可能只有墨氏一個天師家族，你師父也不可能將傳承只傳給一個家族的，他雖然挑剔的很，眼光還極高，但卻不會只偏心一個家族，不過他也不會亂撒網，畢竟能得天師傳承的人天賦是很重要的，那是連你師父都改變不了的。」

  「再者，如果你師父真的是因為特別看重墨氏，所以偏心到沒邊的只傳承他們一家的話，怎麼可能將天師道法縮減再縮減，不是這個術法缺斤少兩的，就是那個術法缺頭少尾的，就這樣的話老傢伙，他會只留一個墨家，我看啊，那老傢伙骨子裡面的偏心眼都放你身上了，除了你以外再無其他人。所以當初留下的天師家族肯定不止墨氏一個，肯定會留下兩個到三個來必須持衡，一家獨大的事情，他不會允許的。」

  「那老頭子也就在你面前慈愛無私，其實壞得很，而且陰損陰損的，當初打我打的狠著呢，跟你帝父兩個把本尊按在地上摩擦的時候下手那叫一個黑，比你帝父那個冥尊都壞，還是個陰壞、陰壞的，轉身就擺出一副我什麼都沒做，不是我下手的模樣，那表情，不知道有多欠……咳！」

  赫連冥說的正爽呢，一轉頭便看到自家媳婦微笑著看向自己，眉頭微挑，笑的那叫一個好看，只不過……他就看著有點害怕了。

  「那個，媳婦……我錯了！」

  「繼續說啊！」墨天幽抬起手輕柔的撫了撫赫連冥的臉，聲音柔和暖嫩，但是卻讓赫連冥下意識的一抖。

  打遍神佛六族沒慫過的魔尊大帝一瞬間就慫了下去，一臉討好的看著自家小媳婦，咧嘴一笑，比赫海當初笑的都傻。

  「媳婦，我不說了，不說了。」

  墨天幽笑著翻了個白眼，拉著赫連冥的手接著說道：「好了，接著剛剛說。」

  「哦哦，是是是！」赫連冥連忙點頭，這才接著說道：「那個，師尊大人肯定不會只留下墨家的，只不過那老……咳，不對，只不過師尊大人屬於給了傳承就任其自由發揮，生死不顧的那種，所以後續那幾家如何他也不會太在意，反正有彼此牽制持衡，也不會出什麼亂子，況且在那之後，老……師尊大人好像就閉關了。」

  「之後的事情倒也真如師尊大人想的那樣，幾家彼此牽制保持持衡的狀態，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有人不滿於現狀想要將一整塊大餅占為己有，最直接快速的方法便是打壓甚至是消滅對手，而最後脫穎而出的便是墨氏，至於剩下的那幾家天師世家也在之後逐漸沒落，最後消失不見，但我查到那些人並沒有徹底死絕，其後輩只是離開了九天而已。」